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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怒火上涌做清算

2025-01-09 12:57:59 作者: 軒之飛翔

  紅兒握住她的手,點頭道:「是的,大公子都與我說了,她說你給夫人和他下的毒,如果劑量足些,不出一、兩月,他就會和夫人身亡!」她話剛一落,紫兒登時站起身,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夫人和大公子怎會一兩個月就身亡,不會的……,他不會騙我……他不會騙我的……」她神色近乎崩潰,她不相信段浩澤會騙她,毒藥?劑量足些,不出一、兩月,夫人會和大公子身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倏地,她蹲身在地,頭埋在膝上,雙手cha入發間,不時地搖著,「夫人和大公子不會死的,他們不會死的,我沒有用多的藥,我沒有,我每次僅是放一點,只放一點啊!」淚水無窮盡地自她眼裡湧出,不一會,她膝上的衣裙,就濕了一大片,「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騙我,他究竟是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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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昊陽嘴裡,知道紫兒是下毒之人,紅兒心中雖有震撼,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相信的。可這會子,聽到紫兒悲戚地親口說出,她整個人登時怔住。

  良久,她起身,彎腰扶起紫兒,勸慰道:「你有身子,再哭下去,對孩子不好!」想起昊陽剛與她說得話,紅兒眸中生出猶豫,不知該不該在這個關頭,與紫兒說起,「我很壞是不是?是不是?夫人和大公子對你我很好,我卻忘恩負義,對他們下毒,這樣的我,真得很是該死!我沒想過要背叛夫人和大公子,我從來沒想過啊,我是被逼的,被他逼得,他騙我,騙我說那藥沒事,只會讓人沒力氣的……」

  紫兒抱住紅兒,頭倚在她肩頭,哭著將段浩澤強她之事,以及後面發生的種種,全然與紅兒哭訴了遍。紅兒抬起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道:「好了,不哭了,大公子讓我告訴你,只要你親口對他說出你和二公子之間的事,他不會送你見官的。」

  「見官?」紫兒鬆開紅兒,退後一步,紅腫著雙眼,呢喃出聲,「只要我親口對大公子說出事情經過,他就不送我去見官?」紅兒點頭,「是這樣沒錯,大公子人很好,這你是知道的,他不會說話不算話!」

  「嗯。」紫兒眼裡的淚水,依然滴落著,她點了點頭,對紅兒道:「夫人可能快要睡醒了,你去主屋服侍她吧,我梳洗梳洗,就去……就去見大公子……」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如果夫人和大公子身上的毒解不了,她還要什麼臉面活下去,紫兒悲痛地想著,即便大公子不把她送入官府,她怕是也不能再在夫人身邊伺候了,至於給二公子做妾,更是沒得希望,哪個大戶人家,要個背棄主子的奴婢做妾室?沒有,沒有……

  夫人和大公子信她是被二公子強的,才會走錯路,行下惡事。

  老爺和掌家夫人呢?

  他們不一定信她。

  尤其是掌家夫人,她是二公子的親娘,自是偏袒自己的兒子,說是她勾|引的二公子,並會想著法子,將毒害夫人和大公子的事,扣在她一人頭上。

  呵呵,終了,等著她的,還是見官,還是一死!

  紫兒嘴角漾出一抹苦笑,「紫兒,你別害怕,有夫人和大公子給你做主呢,二公子他絕對討不到便宜。」紅兒臨走到門口,回頭不放心地對紫兒又說了句,「嗯,你快去伺候夫人吧!」紫兒笑著,目送紅兒出了屋門。

  她不要再給夫人和大公子惹麻煩,畢竟夫人和大公子搬回主宅沒多久,如果被掌家夫人反咬一口,說夫人沒有管教好丫頭,從而勾|引府中少爺做出淫|靡之事,豈不是讓夫人無端端的受一肚子氣。

  上前關上房門,紫兒找出一件她最為喜歡的水藍衣裙換上,然後用布巾拭乾臉上的淚水,坐到chuang邊,眸眼低垂,手撫腹部,低喃道:「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眼裡盡顯傷悲,就那麼看著自己的腹部,一遍遍地念叨著「對不起」三字。

  約莫過了半刻鐘,她站起身,從chuang上的針線盒中,取出平日裡做女紅時用的剪刀,沒有絲毫遲疑地刺入自己心口位置。

  接著,只聽得「噗」一聲,自她嘴裡噴出一大蓬鮮血。

  那血紅得刺眼,紅得灼人心痛。

  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而是咬牙,將剪刀自心口處拔出,握在手中,慢慢地躺在了chuang上。

  大蓬大蓬的鮮血,從她心口傷處湧出。她一聲吃痛都沒有發出,就那麼任身體裡的鮮血往外流著,「爹,娘,我好冷……好冷……,你們是來接我的嗎?真好……真好……」她眸里的光芒,漸漸變得模糊,那在她腦中早已記不清晰的親人樣貌,隱約間在出現在她眼前,「爹,娘,別再拋下我,好麼……」握在她手中的剪刀,忽然掉在了地上,就這樣,她永遠離開了,帶著她的罪孽,離開了人世。

  久等不見紫兒到東廂房來,昊陽從椅上站起身,出屋準備去主屋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再帶上紫兒,去找段浩澤算總帳。

  卻不料,一聲尖叫,自西廂房,也就是紅兒、紫兒兩人住的房間傳出。

  細聽之下,是紅兒的聲音。於是,他大步走向西廂房。

  紅兒安慰好紫兒,一進主屋,就看到巧秀從榻上坐起身,忙上前服侍。

  「大公子找你和紫兒問詢的事,可屬實?」巧秀坐正身形,抬手理了理髮髻,問紅兒一句。

  「不是奴婢,是……是紫兒……」紅兒自是知道巧秀問的是什麼,她當即跪在巧秀面前,眸中略帶些遲疑,稟道:「夫人,紫兒她……她一次偶然之下,被二公子強行占了身子,並被其威逼,才會對你和大公子做下惡事,她不是故意的……」想到大公子應該在找她和紫兒問話時,應與夫人已吱過聲,所以,紅兒斷斷續續地將紫兒告知她的事情經過,與巧秀詳加稟了遍。

  巧秀聽完她說的話,沒有即刻出聲做出回應。

  她眉頭緊鎖,對紫兒被段浩澤強行占了身子,感到甚是憐惜。

  大家公子哥,怎會行如此齷齪之事,她很是看不過段浩澤的行徑。

  至於她和昊陽身上中毒之事,她沒有多想。

  因為她知道,昊陽自會解決好一切。

  她一婦道人家,還是別cha手得好。

  善惡終有報,她相信段浩澤一定會為他做下的惡事,承受他該面對的後果!

  「你起來吧,去看看紫兒去東廂房找大公子沒,若是還沒過去,就告訴她,說我說得,大公子不會送她見官,並且會為她做主,讓她和腹中的孩子,得到應有的名分。」巧秀出聲著紅兒起身,去給紫兒傳下她說得話,「是,夫人,奴婢這就找紫兒,看她有沒去東廂房見大公子。」紅兒從地上爬起,應聲退離主屋。

  卻不知,在她一推開她和紫兒住的屋門時,觸目驚心的一幕,出現在她眼前,致使她當即捂嘴尖叫出聲,這才引得昊陽心一突,快步由東廂房趕至她和紫兒房門口。

  感受到身後有人,紅兒渾身顫抖,緩緩轉過身,見是昊陽,立時痛哭出聲,「大公子,紫兒她……她自盡了……」就那麼一會子功夫,紫兒怎就想不開,選擇走上絕路?一屍兩命啊,傻瓜,大傻瓜,為何就不多等她一刻,聽到夫人對她的親口承諾。

  紅兒哭得很傷心。

  昊陽越過她,走到紫兒chuang前,伸手在她鼻息間探了探,俊顏上的表情,瞬間冷肅到極致,且一雙眸中,盡被怒火填充滿。紅兒的尖叫聲那般大,主屋中,巧秀自是也聽了見,巧秀走出屋,就見怡心居內的所有丫頭媽子,都站在紅兒、紫兒房門外不遠處,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巧秀邊想邊走向紅兒、紫兒住的房間。

  傻丫頭,真是個傻丫頭啊!

  「陽兒,紫兒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剛走至紅兒、紫兒住的房間門口,就見昊陽從屋內走出,巧秀眸帶憂傷,聲音微顫,問道。昊陽點頭,「她已經去了!」話落,他直接提氣,向段浩澤住的院子方向飄去。

  巧秀急急道:「陽兒,你千萬別亂來,這件事自有你爹做主……」奈何昊陽早已飄遠,她出口之語,並未被其聽到耳里。

  「文墨居」是段浩澤住的院落,此刻的他,正坐在書房裡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書冊。

  昨晚與紫兒歡愉過後,他不是十分盡興,便直接回房,著貼身侍婢又服侍了他一次。

  一晚連著兩次放|縱,未成年的他,身子自是有些疲憊。

  但他不能貪睡,因為他答應賀氏,要好好的溫習課業,爭取下次科考,奪得三甲狀元之銜。「小四,你給少爺我進書房來!」張嘴打了個哈欠,段浩澤隨手將書往書案上一扔,對著書房門口喚道。

  「二公子,奴才在。」

  小四推門進入,躬身道。

  「最近城中可有什麼趣事,講幾句給公子我聽聽。」

  抬起雙腿,直接往書案上交迭一放,段浩澤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半眯著雙眼,準備聽小四說街上最近發生的趣事。

  不料,書房門「砰」一聲被昊陽一腳給踹了開。

  緊接著,昊陽二話不說,就上前對著他的面門,給了兩拳。立時,段浩澤臉面掛彩,鼻中鮮血傾瀉而出。

  「你……你憑什麼打我……」段浩澤被昊陽從椅上提起,顧不得擦流個不停的鼻血,顫聲問昊陽,「憑什麼?你等會就知道。」昊陽冷冷說了句,提起他的衣領,就向書房外走去,接著身形騰空而起,帶著段浩澤飄向怡心居。

  小四怔愣片刻,待回過神,哪還有他主子的人影。

  本著不能讓自個主子被欺負的心思,他拔腿就朝賀氏住的院子跑。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四一跑進賀氏院裡,就慌裡慌張地喊出聲,「去看看,是哪個在院裡這般大聲嚷嚷。」賀氏斜倚在榻上,對正在給她捶腿的大丫頭蘭香吩咐了句,「是。」蘭香點頭應聲,起身走向房門口。

  片刻後,蘭香返回屋裡,向賀氏稟道:「回夫人,是二公子身邊的小四,他說……說二公子被大公子打了,並且人被帶離了文墨居。」「什麼?你說什麼?」賀氏驚得一下子坐起身,不可置信地問蘭香。

  「回夫人,二公子身邊的小四說……說二公子被大公子打了,並且人被帶離了文墨居。」蘭香垂著頭,再次將剛才稟於賀氏的話,再說了遍。

  賀氏穩住心緒,對蘭香道:「著屋外的丫頭都退到院裡,喊小四進來回話。」「是。」蘭香點頭應聲,退出屋。

  為何事,木氏的兒子要打她的澤兒?並將人帶離文墨居?賀氏眉頭緊鎖,想不明白。

  「奴才見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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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進屋,跪地向賀氏見禮。

  「起來回話。」收斂思緒,賀氏眼神急切,盯著小四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公子要打二公子,並且將二公子帶離了文墨居?」

  小四從地上爬起,猶豫著要不要對賀氏說實話。

  「說,本夫人要聽實話!」賀氏臉色一變,冷聲道。

  說了讓他別輕舉妄動,就是不聽話,非得整出些動靜,這下倒好,還得她這個做娘的給收拾爛攤子!

  「回……回夫人,二公子他……他前些時日,強了二夫人身邊的丫頭紫兒,並威逼她給二夫人和大公子的飲食里下毒,奴才估摸著今個的事,應該是大公子發現了端倪,才會衝到文墨居,找上二公子。」小四邊回賀氏的話,邊抬起袖子直抹額上滲出的冷汗。

  強了木氏身邊的丫頭,並威逼那丫頭給木氏母子飲食中下毒?澤兒竟不與她商量,就這般魯莽行事,賀氏驟時氣得嘴唇發紫,渾身顫|栗個不停。完了,這下全完了,這段時間,她正在想妥善的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木氏,連帶著給她的澤兒搬開那絆腳石。不料,卻被她的好兒子給全然破壞了掉。

  這回,老爺定會將他摒除在家主繼承人之外。

  且一個弄不好,他被送進官府也不一定。

  想到這,賀氏一臉怒氣,壓低聲音斥責小四,「為何不阻止二公子行那錯事,又為何不早些將他所行之事,告訴本夫人?」她一連兩個問句,問得小四額上冷汗,滲出的更為快了些,小四低著頭,恭謹道:「回夫人,是二公子不讓奴才說的,如果奴才將這件事早些告知二夫人,二公子他會……他會趕奴才出府的。」小四有想過要將此事,早些告知賀氏的,奈何段浩澤是他的主子,他不能背棄自個主子,招致被其趕出段府,順帶連累了年邁雙親和幼妹,沒了指望。

  「走,隨本夫人去怡心居!」

  賀氏自榻上起身,快速走出屋,見丫頭蘭香,及另外幾名丫頭跟在她身後,欲一同前往,逐腳步微頓,想制止她們跟隨,最終,她卻沒說什麼,由著蘭香和那幾名丫頭,跟在身後,朝怡心居行去。蘭香是她的心腹,其他幾個丫頭,在她身邊伺候也有好幾年時間,她們的賣身契,都在她手上捏著,等會到了怡心居,看到的,聽到的,她們中的哪個若是敢在以後的日子裡,多嘴嚼舌頭,她要不就打殺了她們,要不直接發配到窯|子,被人去輕jian。

  怡心居。

  段浩澤被昊陽提著衣領,運輕功拎到紅兒、紫兒住的房裡,望著被鮮血染紅的chuang鋪,以及紫兒的屍體,昊陽隨手將他丟到地上,「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段浩澤剛被昊陽那般拎著飄在空中,提著的心魂尚未落定,接著被昊陽這麼重重地,猝不及防地扔到堅硬的地板上,整個人當即摔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昊陽哪管他現在是什麼狀態,見其沒有抬眼看向chuang上已死的紫兒,上前就給他一腳,眸色凜然,怒聲道:「抬起你的狗眼,看看你做得好事!」段浩澤吃痛出聲,抬起眼,朝紫兒

  chuang上看去,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死了,那被他強了的丫頭,並懷有他子嗣的丫頭死了!

  事發了,他暗中所行之事,被段昊陽那孽種覺察到了,不對,不對,是他已經從那叫紫兒的丫頭嘴裡,確切地知曉,他做下的每一件惡事。

  「看到了是吧,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昊陽怒視著段浩澤,再次怒聲道:「就為了個家主之位,你用盡法子,想要除去我,現在呢,你鬧呀,你繼續鬧呀!紫兒被你強了,且身懷你的骨肉,就在昨晚,她把她已有身孕一事,告知了你,對不對?而你呢,竟讓她帶著身子,繼續為你作惡,你還有良心沒有?」說著,昊陽氣憤之下,又狠踹段浩澤一腳,「求你別踹我,別踹我了!」段浩澤身上沒有什麼功夫,因此,他哪經得住被昊陽這麼接連幾腳猛踹,他扶著chuang沿站起身,整個臉面,早已被鼻血染得不成樣子,「說,你為何死性不改,就是想要除去我?」

  昊陽臉色冰寒,一雙鋒利的眸子,定定地鎖在段浩澤身上。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你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懂……我聽不懂……,這丫頭我也不認識,她死了,關我何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段浩澤搖著頭,邊向門口退,邊語無倫次道。

  「你個孬種,你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看我不打死你!」見他想要逃離,昊陽跨步到他身邊,狠甩一巴掌,「你不知道?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才對吧!」他說著,欲再狠甩段浩澤兩巴掌,卻被賀氏的聲音阻止了住,「住手!」?那剛被木氏之子甩一巴掌的,是她的澤兒?賀氏不敢確認,但理智告訴她,扶著門框,滿臉是血,雙頰紅腫,穿著深藍錦袍的男兒,是她疼chong長大的澤兒沒錯。

  她沒想到,她緊趕慢趕,還是讓她的兒子被昊陽打成這般慘狀。

  賀氏恨啊,她恨不得,立刻到昊陽面前,替段浩澤還昊陽幾巴掌,「還不快些上前,扶住二公子!」她忍住心底升起的怒、恨,出聲斥責小四道。

  小四膽怯地點了點頭,腳下步子加快,瞬間便行至段浩澤身旁。

  然而,就在他出手欲扶段浩澤時,昊陽冷聲道:「不想死的,就滾遠點!」今個他要好好招呼段浩澤一回,舊帳新帳,一次清算個徹底!誰也別想為他說好話!」小廝怔在原地,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終,他還是顫抖著雙手,去扶段浩澤。

  卻不料,當他的手快要觸碰到段浩澤的胳膊時,只聽一重物砸地般的悶聲響起,便不見他人的去向。

  巧秀站在紅兒、紫兒房門口,一直沒有說話。她那可憐的丫頭,一屍兩命,且死得好不悽慘,是該好好教訓教訓府上的二公子了,因此,昊陽教訓段浩澤時,她沒出言阻止,她曉得昊陽下手的分寸。

  ——鬧不出人命。

  「妾木氏見過夫人!」在下人面前,巧秀對賀氏的稱呼一直是尊稱,她沒說過什么妹妹見過姐姐之類的話,那樣的話,她說不出口,賀氏大概也不願意聽到,「我可不敢當你這般大禮。」

  賀氏掃了她一眼,嘴角漾出一抹淺淡的譏笑,接著補充道:「你是誥命夫人之身,又是未來駙馬爺的生母,而我呢,就是個普通的商戶人家的婦人,該我向你見禮才是。」她說著,很是輕謾地朝巧秀福了福身,然後轉身看向昊陽,「大公子,你二弟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你這個做兄長的如此教訓?」昊陽冷眼注視著她,目中光芒,冰寒如利刃,似是要刺穿賀氏一般。

  哼!諷刺,輕謾,是麼?昊陽沒想到自己為母親掙得的殊榮,並不在賀氏心裡生出忌諱,竟敢當著他的面,諷刺他的母親,輕謾他的母親。

  看來,這段浩澤今日是饒不得了!

  怡心居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段啟晟又怎會不知?聽到下人稟報,他當即丟下手中帳冊,起身走出書房,疾步趕了過來,「陽兒,這是怎麼了?你怎會把你二弟打成這樣?」他人一進怡心居,便大步上前,至紅兒、紫兒房門口,問昊陽。

  「妾身見過老爺,老爺可得給澤兒做主啊!」賀氏向段啟晟襝衽一禮,頓時眸中含淚,身子顫抖,幾乎要倒下去,幸好被她身邊的丫頭給扶了住。巧秀則是眉眼低垂,朝段啟晟福身一禮,沒有說什麼話。

  昊陽揖手,先是與段啟晟見禮,然後才指著段浩澤,對段啟晟道:「你問他都做了些什麼好事?」段啟晟朝屋內看了眼,見紫兒一身是血地躺在chuang上,不由皺眉,臉色陰冷道:「說說這丫頭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段浩澤腦袋這會子早已清醒,他知曉今日事態的嚴重xing。因此,他倏地面朝段啟晟跪地,哭訴道:「爹,爹救我呀,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也不知道大哥他發了什麼瘋,就闖入我院裡,將我暴打一頓,接著將我拎到二娘院裡來!」

  「你不知道,好個你不知道?」昊陽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望向還在抹淚的紅兒道:「把你前些日子發現紫兒的不對勁,以及她親口告知你的話,都與老爺說一遍!」紅兒抬袖拭乾臉上的淚水,點頭嗯了聲。

  段啟晟懵了,他在聽完紅兒的敘述,身子一震,人一下子懵了!

  「孽畜,你竟敢對你二娘和大哥下毒,你這是要氣死為父麼?」段啟晟氣憤難耐,彎身就給了段浩澤一巴掌,他所用力氣之大,從段浩澤口噴血,脫落兩顆牙齒上,就能看出,「爹,你不能只聽一個jian丫頭說得話,就認定是我……認定是我強了那叫紫兒的丫頭,更不能證明是我逼|迫……逼|迫她給二娘和大哥飲食中下毒,爹,我冤枉啊,我真得冤枉啊!」嘴裡邊漏氣,段浩澤邊跪趴在地上哭訴,在父親為自個辯駁。

  昊陽似早料到他嘴硬不會承認自己犯下的過錯,身形一躍,至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四身旁,拎起他,返回到原先站的位置,他掐住小四的脖子,微一用力,小四雙眼立時睜開,「大……大公子……」見自己整個人被昊陽掐著脖子,腳不著地,懸在空中,小四嚇得面如死灰,「說,二公子都指使你做了那些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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