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九宮格，冷冷吻

  「麗婕妤來，我總不能讓自己失態嘛。」湛藍喝了一口醒神茶，忍不住顰眉，拿手掩住唇，「這醒神茶里加了什麼？怎麼酸酸甜甜的？」

  「你當我真的會縱容你喝醒神茶嗎？」御天神秘一笑，挑釁冷視著赫連恆，湊到湛藍耳邊以僅兩人聽到的聲音笑著說道，「這是我轉為藍兒你調配的天下無敵美容養顏花果茶，我保證，你喝一口沉魚落雁，喝兩口閉月羞花，喝三口傾倒天下，喝了一次，還想再喝一次……」

  若是擱在現代，他最適合去做GG代言。湛藍水眸盈盈，莞爾一笑間，嬌美的鵝蛋臉柔美合度，燦然生輝，整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也為之赫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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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天捏著她的臉頰說道，「你看，你看，剛喝一口，就沉魚落雁了！」

  她忙打開他的手，「討厭，別捏我的臉。」

  她悅耳的驚笑聲，卻仿佛銳利的貓爪，抓撓赫連恆滿心刺痛。御天本就挑釁，這該死的女人壓根兒就是故意玩火，非要引得他大開殺戒，她才善罷甘休嗎？「皇后，那醒神茶里加了什麼？若是不好，不要多喝。」他儘量克制著怒火，笑容溫和沉靜，維繫著好好皇帝的威儀。

  「皇上放心，御天怎麼會做對臣妾不好的事？他端過來的，其實不是醒神茶，是他親手調配的水果汁，還在裡面加了養顏的花瓣。」她三兩口，把一大杯花果茶全部喝光。「的確好喝，下次還要這個。」

  她擱下夜光杯，伸手搭住御天的手腕，將他往身邊一拉，柔聲問道，「御天，你覺得麗婕妤怎麼樣？」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管她哩？我只關心藍兒——你！」御天從袖中取出絲帕，捏住她柔美的下巴，給她按了按唇角，不悅嗔怒，「大晚上的，塗這麼紅的唇脂，你不怕被自己這鬼樣子嚇到嗎？趕緊打發了這些礙眼的人睡覺吧，看你累得，一點精神都沒有。」

  「這會兒熱鬧著呢，怎麼睡得著？」湛藍推了他的肩一下，示意他在自己那邊坐好，又命令巧卉進來，去書房裡拿紙和筆。「麗婕妤讀過書嗎？」

  麗婕妤忙低下頭去，不明所以。她剛才清清楚楚地看到，皇后與那藍發男子分明是在打情罵俏，可……皇上怎麼視而不見呢？聽聞，皇上早先把皇后一兩銀子賣進花樓，又因她是完顏襲的皇妹，而冷棄，難道，剛才那吻，不過是皇后故意勾*引皇上？

  思及此，她不禁心中一喜，明顯鬆了一口氣。「是，臣妾讀過……臣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皇后娘娘儘管考便是。」

  湛藍輕慢哼笑一聲，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赫連恆，「可見，皇上眼光也是挑剔的，只是，本宮比他更挑剔。」

  巧卉遞上紙筆，又拿來小桌几，為她仔細備好，恭候一旁。

  湛藍從紙上畫了一張九宮格，寫上數字，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跳著格子填寫進去，又仔細檢查一遍，示意宮女拿下去。

  「麗婕妤，本宮選人，向來不問出身，只問能力。」湛藍命她認真看宮女遞上的那張紙，「本宮給你的這張叫做九宮格，裡面有八十一小格，九大格，本宮要求你，用一至九數字來填寫進去，縱向、橫向、斜向數字不能重複，而九大格中的縱向、橫向、斜向三個數字之和皆等於十五。」

  麗婕妤看著九宮格，只覺得上面數字簡單，這明明是小孩子初學的玩意兒嘛。

  「這……這並不難，臣妾可以完成。」她信誓旦旦，而她不只想做婕妤，還想為妃，還想要這座美麗的鳳安宮。

  湛藍示意巧卉焚香，然後宮女們如仙娥般，魚貫而入，水果和茶點、棋盤都送進來擺好。

  「麗婕妤，本宮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若是填不上，那麼很抱歉，連你這身錦衣，還有你頭上的頭釵髮簪，都不能帶走，明白嗎？」

  「是。」麗婕妤俯首。

  湛藍提醒赫連恆，「皇上，臣妾也要求您，不得用任何方式相助麗婕妤。」

  「朕既然依了皇后的要求，自然就不會插手這件事。」赫連恆說話間，還是忍不住看向那張九宮格，剛才他只掃視一眼，不過是幾個數字，應該難不倒麗婕妤，湛藍如此，未免太輕敵。他搖了搖頭，心裡那股情緒複雜難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皇上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下盤棋吧。」湛藍笑得高深莫測。

  赫連恆疑惑挑眉，「皇后會下棋？」她的記憶果真都恢復了嗎？連才藝也都復原了？

  「臣妾當然會，不過……臣妾只喜歡和御天下棋。」湛藍從鳳椅上起身，隨手把御天拉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她，則並沒有再坐下的打算，「若是皇上能贏御天，臣妾再和皇上下。」

  赫連恆似笑非笑地玩味瞅著她，鷹眸里已滿是不悅，「朕與自己的皇后對弈，還需得過五關斬六將？」

  「既然皇上如此說，那麼臣妾明兒叫來八大高手和臣妾的金風將軍，讓他們與皇上一一過招好了。」湛藍說完，把棋盤交給兩個男人，她則走下台階，去看麗婕妤填寫九宮格。

  麗婕妤在一堆白紙上，試著寫寫填填，寫了又勾畫，畫掉又重寫……

  結果，半柱香燃盡……麗婕妤只完成了一個大格，她環顧殿內，發現早已不見了湛藍的蹤影，台階上，赫連恆與御天正專注於棋盤，她精描細畫的臉上漸露煩躁，不禁懷疑湛藍故意刁難她，胡亂給她弄出這樣的考題。

  結果，子時已過……棋盤上，第六局棋，廝殺正烈。

  赫連恆沉著看著棋盤，步步為營。御天則哈欠連天，前面五局，他勝了三局，已全然不在乎輸贏。而階下，麗婕妤的九宮格卻再無進展，她一臉倦怠，就要支撐不住。

  結果，雞鳴十分，太監來催，熬了通曉的赫連恆，不得不準備早朝。御天則困頓無神，發現湛藍早早去睡了，不禁直呼上當，他匆忙回自己的暫居的配殿，去補美容覺。

  赫連恆拿著太監送來的朝服，進入內殿更衣，以免驚擾湛藍，他不准隨侍進來伺候。

  寬大的鳳床，繡著細碎櫻花的鵝黃紗帳，幻美如夢，湛藍斜躺在床上，恬靜的睡容，洗盡鉛華，嬰兒般嬌憨甜美，唇角微揚，修長的睫羽在眼下印下新月似地影兒，夢裡，甜蜜的快樂都寫在了臉上……

  他知道，她定是篤定，麗婕妤即將離開皇宮，才會如此開心。他壯偉的身軀站在床前，擋住了映在她身上的光芒，心馳神往地，忍不住俯身在她柔膩白皙的肌膚上，細細印下連綿的吻。

  湛藍被驚擾，本能抹了下被吻的位置，「恆，不要鬧！」她囈語著，翻了個身，艷紅的絲袍傾散，瑩潤的肩背正映在他眼前，而下面，修長勻稱的腿，從絲袍的拼縫下全完滑出，艷紅的絲緞僅蓋住了嫵媚的臀兒……

  他氣息一滯，一股熱血，沸騰了似地，直往腦子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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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扯去身上的袍子，輕巧無聲地躺下來，把她擁入懷中，靜靜地抽開她睡袍的絲帶……

  她卻不安起來，手在半空里亂抓，「恆，恆……你在哪？」

  「湛藍，醒來！」他溫柔輕喚著，將她攬進懷中，「別怕，我在這兒呢！」

  恰在這時，湛藍鳳眸赫然睜開，身上清涼，赫連恆俊逸如玉的俊顏近在咫尺，「恆？你……你怎麼還不睡？」她忍不住鑽進他懷中取暖，這才想起，自己睡覺之前，忘了蓋被子。

  「朕該去早朝了。」

  「早朝？」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疑惑環看著仍是有些陌生的寢殿，不由得怔了一下。

  「湛藍，怎麼了？」他疼惜地，手指摩挲著她細滑的肌膚，拇指觸在她嬌軟的唇上，「剛才夢到了什麼？睡著都在笑，剛才卻又驚叫。」她的夢裡有他，他很開心，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成為她的噩夢。

  「我夢到我們在一片花海里奔跑，然後，你跑遠了，我被花海淹沒，找不到你。」

  「傻瓜，朕就在這兒呢！」他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摸到了嗎？我的心跳在這裡。」

  「恆，我好怕再次失去你。」他的心跳，仍然穩健有力，這一刻，溫馨安然，她漸漸平靜下來，以至於，在他的熱吻覆在唇上時，她忍不住擁緊他，回應他……

  忽地，她想起那位所謂的麗婕妤，陡然清醒過來，迅速推開他，裹緊絲袍縮進床角里，低垂的鳳眸里，兩行淚，簌簌滾落。

  「湛藍？」赫連恆被她這突然的轉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悅嗔怒，「怎麼了？好端端的，又不開心？！」

  她忙抹掉眼淚，低著頭，視線避開他壯偉健美的身軀，冷聲問道，「麗婕妤填寫完了九宮格？」

  「沒有。」他靠近過來。

  「那麼……皇上這是在做什麼？」

  他仿佛被當頭淋了一盆冷水，體內欲*火未熄，怒火卻又燃起，深沉的鷹眸駭人一暗，「朕在行使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