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皇上才是姐的菜
2025-01-09 11:19:14
作者: 南宮千黎
赫連恆視線總算從御天身上轉開,他凝視著髮絲凌亂,滿臉汗水的湛藍,鷹眸里一抹溫柔一閃而逝,旋即,宛若刀裁的面容卻更加凶冷駭人,「完顏湛藍,朕的事,不用你管!」
湛藍被他的威嚴疏離的怒哮震懾,她不可置信凝視著他,心底剛剛痊癒的深重傷口,被扯裂開,鳳眸不經意地一眨,眼淚奪眶而出,她眼睛紅得仿佛泣血,驚艷的臉兒痛怒交加,淒艷凜冽。
「好,我不管!」她咬牙吸了下鼻子,轉開頭去,「我憑什麼管你呢?我不過是欠你三千條人命的囚奴!」她一轉身,把御天退到他面前,「你想殺,就痛快地殺了他!」
御天膽戰心驚,神經繃緊,他倒是真擔心赫連恆會在在這個時候出手,於是忙指著他高挺的鼻尖低聲警告,「可是你惹哭她的,不管我的事!」說完,他忙可憐兮兮地大叫,「藍藍,別走!我真的會死的。」
湛藍轉頭,又堆上笑來,「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收屍,順便去黃泉陪你!你是我的恩人嘛,我也只能把這條命賠給你了。」
說完,她便去了小廚房,片刻後,她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院子裡三個男人不明所以,皆是緊張地瞅著她,生怕她把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出人意料的,湛藍卻把菜刀放到了赫連恆手裡,以防菜刀掉在她纖巧的玉足上,赫連恆忙握住刀柄,心底震怒的火焰只剩了一股青煙,「湛藍,你給我菜刀做什麼?」
「你不是說把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嗎?就千刀萬剮了吧,你是皇帝,你怎麼痛快怎麼殺好了。」說完,她兀自去洗漱。
御天瞅著圓窗里,冷繃著臉兒,面對著小小的菱花鏡梳理長發的湛藍,擔心地問道,「藍藍,你是生氣了嗎?不是生我的氣吧?」
湛藍把長發盤成平常的傾髻,簪上步搖簪,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警告,「不准叫我藍藍,否則,我就叫你小天天!」
小天天?御天蒙著塵土的臉色頓時鐵青,「我不叫你藍藍就是了。」
「你和赫連恆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你若再拉我夾在中間,我必和你絕交!」湛藍冷白了他一眼,不理會赫連恆看過來的複雜眼神,她起身拉上粗布窗簾,忙著換下被御天沾滿了塵土的衣服。
院子裡氣氛卻陡然沉靜下來,赫連恆仍是冷繃著臉,提刀站在院子裡。
李益淳輕咳了兩聲,打破僵局,「皇上?」
「有話就說!」赫連恆氣急敗壞地斥道。
李益淳冒死悻悻晃了晃喝空的碗,「雞湯沒有加鹽,我擔心娘娘一會兒若是要吃午飯的話,恐怕會……不太習慣這樣的口感。」
湛藍從室內出來,直接進入小膳房,赫連恆忙跟進來,擱下菜刀,見她掀開鍋蓋,他忙找鹽加進去,拿勺攪了攪,「現在有胃口吃飯?」
湛藍奪過他手中的勺,盛了滿滿一碗雞肉,又多加兩塊兒鮮嫩的香菇。「我上次得了教訓,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皇后也算有些進步。」他冷嘲說著,擔心她被燙傷,忙接過碗端在手裡。
湛藍燙得兩手捏了捏耳朵,又要奪過碗,硬著頭皮嗔怒斥道,「你不是要殺人嗎?趕緊去殺,別打擾我吃飯!」
「皇后說不殺,便不殺吧,朕也餓了。」御天高深莫測,若真的動起手來,被他殺了倒是痛快,可他若是不防之下被施毒,毒傷了他這將死之人事小,害她傷心欲絕、不得不求御天交出解藥,卻不是他樂見的。
「我也吃!」御天在小膳房門外伸長了脖子,「我也要做飽死鬼!」
赫連恆環胸冷視著他,鄙夷斥道,「朕暫時留著你的狗命,這香菇燉雞,沒你的份兒!」
「赫連恆,你可不要忘了,這香菇燉雞還是我傳授你的烹煮方法哩,你這樣可是叫做忘恩負義」
「朕在燉雞時,你可沒有搭把手!」
「你們兩個真的好幼稚!吵什麼?」湛藍便端著滿滿一碗香菇燉雞,擱在了小膳房的木桌上,「坐下來都一起吃吧!」
「呵呵……還是藍兒對我最好。」御天笑呵呵地說著,上前來,這就要靠著湛藍坐下來。
赫連恆快如飛影,霸道地巧妙擋在湛藍身側,「你要吃也要洗乾淨,一身土,掉碗裡我們還怎麼吃?」說完,他便大聲招呼李益淳進來吃飯。
御天看向湛藍,她佯裝沒有注意到他可憐求救的眼神,利落捲起袍袖,洗了手,擺好筷子和碟子,嫻靜優雅地坐下來,吃赫連恆夾到面前的雞腿。
御天無奈嘆了口氣,只得去備水沐浴,「益淳,記得幫我留一碗。」
「是,師兄。」
湛藍兩手纖巧捏著雞腿,小口小口啃著,乍聽李益淳進門之後的回應,她柳眉微顰,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赫連恆。
赫連恆吐掉口中的雞骨,拿筷子又夾起一塊兒雞肉,兀自感覺味道還不錯,「皇后有話說?」
她略一思忖,警惕地看了眼一旁安靜吃飯的李益淳,最後還是打消追問赫連恆的主意,「有些話當著別人的面怎麼好說?晚上躺床上私底下說。」
她可真是越來越大膽!赫連恆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看妖精似地看了眼湛藍。「你真的告訴御天我們在床上的事了?」
湛藍頓時面紅耳赤,還好李益淳自顧自的吃,完全不搭話,她在長凳上輕挪翹臀,往赫連恆身邊坐了坐,以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解釋道,「是御天問我我們一晚做幾次,我說一晚一次,他嘲笑你那方面不行,我當然要辯解,說你一次堅持到天明。」
赫連恆挑眉,似笑非笑地寵溺瞅了她一眼,在外人面前懂得圍護自己夫君的「尊嚴」,不愧是他的女人。見她臉兒紅得像柿子,他略側首在她耳邊說,「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告訴旁人。」
湛藍因他這樣靠近,又覺得兩人太過親密,以免手上的油漬弄倒他身上,她略退了退,「他挖苦你,我聽得刺耳嘛。」
他忍不住往她身邊挪了挪,「你可曾想過,御天向你打聽這些事,可能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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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好奇皇帝的**,滿足好奇心而已。御天,八卦起來,就像個女人,沒事的。」
「他是個醫者,旁敲側擊,所得知的線索,都有可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湛藍猶疑重重,不禁覺得御天可疑,「比如?」
李益淳見他們竊竊私語的,本想躲出去,但見赫連恆凝眉沉思,卻苦無一個合適的例子,忙接下話茬,「比如,通過耐力和體力,就能判斷皇上是否有隱疾。就像是一個習慣了用右手拿筷子的人,突然練習左手用筷子,叫人忍不住猜測他有可能右手受了傷。」
赫連恆點頭,「正是如此。」
「原來如此!」湛藍恍然大悟,明艷艷紅的臉兒卻陡然變得蒼白,本是美味的雞腿,也如鯁在喉。
她記得,與御天在一起的那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幾乎每天都追問赫連恆平日的習性,甚至,連一般路人的一舉一動他都會三言兩語聯繫到赫連恆身上,引著她聊天。
她沾滿油漬的手握住赫連恆的大手,擔心地抓緊,沒有察覺修長的指甲幾乎要刺進他的掌心。
赫連恆倒是沒有介意手心裡的刺疼,只是她眼神恍惚,欲言又止,神情凝重而忐忑,紅潤的雙唇也變得粉白,而她握在他手上的手,正在抖——她到底在恐懼什麼?
「湛藍,怎麼了?」
湛藍怔了一下,如夢驚醒似地搖了搖頭,語無倫次地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回宮了——和你一起。我想留在你身邊。」
對於她這樣的決定,他並無意外,「如此甚好。」
御天進門,藍發濡濕垂散在肩背上,發尾還在滴水,他袍子剛洗,只穿了寬鬆的白色中衣,那清爽的樣子,已是足夠美的,他卻還嫌不夠似的,滿身環繞著清幽的花香,那出塵脫俗的香氣,擾了滿廚房香菇燉雞的氣息,著實一個花美男!
圍著桌子啃雞塊的三人,不約而同,同時抬頭看向他,李益淳搖頭失笑,湛藍見怪不怪,赫連恆則忍不住嘲諷,「御天公子不當女人真是可惜了!你若去花樓,定會有大片男人為你前赴後繼!」
「皇上謬讚。」御天一撩袍邊,優雅坐下來,挑了湛藍對面的位置,「藍兒,你喜歡我身上的香氣嗎?」
湛藍做了個深呼吸,優雅捏著啃到一半的雞肉,眯起鳳眸,分辨著空氣里的香氣,「薔薇,劍蘭,白茶……至少是用十幾種花香混合而成的吧?!這香氣和你一樣,驚艷,但是太複雜,我捉摸不透,也懶怠去捉摸,我不喜歡。」
她手臂大剌剌地攬過赫連恆健壯的脖頸,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傲人的胸*部,正貼在赫連恆的手臂,他健碩的身軀僵硬繃緊,不由得暗暗深吸一口氣,她油乎乎地白膩素手避開他俊美的臉,給御天一個十分抱歉的微笑,「小天天,姐姐我喜歡這種有擔當,寬容,仁厚,有點邪惡,且有著滿身純淨體香的男人,你這種陰柔狡猾的花美男不是姐姐我的菜,不過,你若是從這裡走出去,一定會迷倒一大片女人的,從三歲到三百歲不等,足夠你挑選的。」
御天氣結失笑,只覺得自己剛剛沐浴乾淨,又落得灰頭土臉,「你看不出我這是在擺美男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