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愛她就去保護她
2025-01-08 21:22:09
作者: 南宮千黎
他頹敗煩躁地隱忍到她一舞終了,激情與歡愉來勢兇猛,如狂風暴雨,每一個狂肆的吻都像是甜蜜的毒藥,而她的迎合更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更瘋了似地與她糾纏在一起。
在她體內馳騁良久,他才想起問,「那是什麼舞?」
她香汗淋漓,纏緊他汗濕的腰,「呵呵呵……是臣妾為皇上編的攝魂舞!皇上喜歡嗎?」
其實,是她突然想起的,現代的鋼管舞,不過是幾個簡單的舞步而已,後半部分,她本打算用更嫵媚的舞姿,卻又擔心他會惱了。剛才瞧他臉色駭人,已然是快要發作,她以為他不喜歡,沒想到,竟……
他捏住她的下巴,懲罰似的吻在她的額頭,「妖精!朕成了貪色昏君,都是被你害的!」
「臣妾敢擔下此罪,也希望唯有臣妾有此罪!」她調皮地啃咬他的脖頸,故意在他肌膚上留下細碎的吻痕,「從此,赫連恆是我的,我不敢要長久,也不貪後位,只得一次便是一次,得一天便是一天,得一年便是一年,得一生的話,我會對其他女子賠禮致歉,很抱歉,她們怕是要哭死了。」
見他不悅嗔怒,她又笑了,笑得像個得逞的妖精。她知道,他不喜歡提及那些妃嬪,可那些妃嬪就擺在後宮裡呀,縱然她不提,她們名義上都是他的女人。
金風策馬返回刑部的住處,一入房內,兩個黑衣人便俯首行禮,兩個虎背熊腰的身軀,仿佛兩堵牆,嚴實擋在門內,讓金風胸口陣陣發悶。
「太后得知金風將軍喜獲龍血草,特命我二人來護送將軍入宮。」
金風一聽聲音,便忍不住扯了下唇角,「高景,路遠,別來無恙!」
他、金雷,還有高景和路遠二人,同是被太后培養的殺手,他被重用,他們卻被派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地位雖然有懸殊,本質上卻不過是半斤八兩。
不過,現在,他反倒是覺得,他是一條狗,而高景和路遠則是是拴狗的鎖鏈,狗若死了,鎖鏈還可以拿來去拴別的狗。如此比較,反而是那鎖鏈更好些,至少,存在的時間比狗的命更長。
「哼哼……我為太后出生入死多年,太后竟這樣對我金風?!」
高景拉下臉上的黑色面巾,俯首歉然說道,「請將軍恕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太后急等龍血草多日,才特意派我二人跟蹤將軍,將軍立下如此戰功,太后絕不會虧待將軍,必有厚賞。」
金風自嘲地笑了起來,本是英俊的臉,因如此痛苦嘲諷的笑,扭曲地有些難看。
他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滾出來,拿手揩掉淚珠,仍是那樣笑,醉倒了似地,衝過他們兩個,摔倒在鋪了虎皮的正椅上。
「哈哈哈……戰功……戰功……本將軍一不為民,二不為國,三無剷除奸佞,談何戰功?哈哈哈……你們知道本將軍是如何與完顏湛藍相遇的嗎?她身為康遼人,竟然為宜周百姓跪在本將軍面前,那一刻,本將軍身為宜周男兒,汗顏地想要自盡以謝天地。」
高景和路遠因他那樣子尷尬無措,他們此來,何嘗不是汗顏?為了一株草,已經折騰得幾日幾夜不眠不休,聽金風如此一說,不禁更覺得難堪。
他們相視一眼,忙跪下來,路遠勸解道,「將軍息怒,這話當著屬下的面說無妨,只……在太后面前千萬不要提及。」
「什麼將軍屬下的?我們都是那個老妖婆的狗!」他斂住笑,冷視著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忽然想到了自己和金雷一開始效命太后時的情形。
他和金雷唯唯諾諾,謹言慎行,為了命令,女人孩子都曾殺過,那樣羞恥的事,他們竟急功近利地去做。但是,現在,他的心是怎麼了呢?竟然無法再那樣麻木不仁。
他隨手從懷中取出錦盒丟下來,高景忙伸手接住,打開一看,不禁驚喜,「將軍果真拿到了龍血草?!」
「你們拿去領賞吧,和太后說,我已命在旦夕,不能再效忠她老人家了,感謝她老人家多年栽培提攜。」
高景路遠見他就那麼頹然地躺在羅漢椅上,蜷縮成一團,像是真的受了重傷一般,不敢再打擾他,拿了錦盒,便退出門,並給他掩上門。
金風心擰絞般劇痛,「湛藍,湛藍……」為什麼只有念著這個名字,他的心才不會痛到難以忍受?他抱緊自己,似一隻重傷的惡獸,咬牙低吼著。他好怕,就這樣帶著滿心的傷痛死去。
門板被推開,金雷仿佛跑了很遠的路,粗喘著,緊張地在門外問,「風,你怎麼了?我聽說,太后給了你一顆藥丸?是什麼藥?」
金風不想談這件事,談也無用。「去給我找兩個女人來,我要女人。」他不能就這樣死去,他要在死前忘了完顏湛藍,否則,他死後也不會瞑目。
金雷二話沒說,轉身便又奔出去。
金風橫躺在椅子上,反而平靜下來,他告訴自己,金雷定能找來比完顏湛藍更美更好的女子,他要抱著希望,哪怕在死前最後一刻。
半個時辰後,金雷將幾個花樓艷姬帶入他的房中,卻差點被滾了滿地的酒罈子絆倒。
金風醉醺醺地斜倚在椅子上,對著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只打眼一掃,惱恨地瞪向金雷,「這是女人嗎?」
金雷不明所以,也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他認真看了看那幾個女人。「她們的確是女人,不是男人扮成的。」
金風打了個酒嗝,嘲諷地笑了,「一個個畫著恐怖的假臉,你們是要給本將軍表演易容面具嗎?有本事都易容成完顏湛藍給本將軍看!那麼諂媚的笑,噁心!滾!都給我滾出去!」
眼見著他的酒罈砸過來,一群美艷的女子都驚慌失措地奪門而逃。
「為了她們我可是花了百兩銀子呢!」金雷不禁懊惱自己白忙了一場,「風,你是被完顏湛藍打敗了嗎?」
他冷冷一句玩笑,本是想讓金風恢復清醒,豈料,金風竟然把手上的酒罈砸過來。他慌忙側頭躲避,酒罈砸穿了雕花木門,在門廊下碎了一地,他不禁摸了摸脖子,驚駭地暗吞了下口水。
「風,你對我發什麼酒瘋?既然喜歡她,就去找她呀!窩囊!」
「可她根本不愛我。」金風又在找酒,所幸剛才伺候他的小廝,給他搬來了好幾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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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又有什麼關係?愛她,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呀。既然看到她你才能開心,就去保護她,留在她身邊,這樣,你就不痛了。我們該為自己活一次!」金雷見他還在喝酒,又補充一句,「這些話,不是太后命我對你的試探,我們兄弟一場,我才對你說肺腑之言。」
金風高舉酒罈,猛飲一口,烈酒濕了衣袍,辛辣刺喉,砰——酒罈擱在地上,他不打算再喝下去。「雷,你不是反對我和她在一起的嗎?」
金雷站在門檻內,微揚著頭,遠眺湛藍的天空,無奈地笑著說道,「如果我們的結局註定是死亡,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快樂的死。」
金風沉默。
「風,保重吧,可能這是我們兄弟倆最後一次交心徹談。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惹了那個女人,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金雷永遠都記得,他和金風去萬花樓查案時的那一幕,那紫檀木朱漆雕花木門打開,那張出塵脫俗的臉兒仿佛能迸射出神聖的光氳一般,驚了他們每一個人。
他看到了,完顏湛藍被樓上掉落的拐杖即將砸到時,風飛移過去將她抱在懷中,他的一臉緊張已經暴露了一切。
一見鍾情,對於他們這樣的殺手來說,無異於一劍穿心。
金雷沒有再回頭看金風,他絕望地跨出門檻,頭也不回地離去。他沒有告訴金風,他的目的地並不是皇宮。
大將軍秦景瑞娶妾大婚,轟動京城。
文武百官,以及後宮裡受寵的幾位妃嬪,都收到了請柬,湛藍這身居宮外、有名無實的皇后,也沒有被落下,而且,她的請柬是秦景瑞的嫡親長姐秦景茹,在婚禮前一日親自送來的。
秦景茹來時,仍是一身黑衣,黑紗遮面,並悄悄地走了樓閣後院側門。
她此來自然不是只為請帖,還有另一個目的。冬兒將她請到湛藍的書房,她一入房門,便取下黑紗斗笠,興沖沖地問坐在案前翻看摺子的湛藍,「都安排妥當了嗎?可一定得萬無一失才好,否則,我們都得死。」
湛藍一襲玉蘭色銀紋牡丹錦袍,典雅端婉地坐在椅子上,忙碌地頭也沒抬,秦景茹已經成了老朋友,她也沒有必要費心接待她。
「尚未行動,湛藍不敢冒然下結論。」她闔上手上的摺子,揉了揉額角,又拿起另一本接著看,厚厚的一大摞,她一個上午,不過看了一小半。這幾晚赫連恆似乎太瘋狂了些,害她白天總是精神倦怠,打盹嗜睡。
她押了一口茶,又接著對在桌對面坐下來的秦靜茹說道,「丞相府防衛森嚴,但湛藍可以肯定一點,楚東鶴將再也沒有精力和時間來干涉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