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月之光
2024-05-08 01:35:54
作者: 微風
最後說來說去,倒成了小阿三求我收了這把刀了。
說實話,我對這刀也極為感興趣,光看品相就知道是好東西。小阿三不識貨,並不認識這個,他又怕老婆,最後一咬牙,好像自己虧了多大似的,非要一千五賣給我。
他又哭爹喊娘了好一會兒,說自己的窮苦日子,自己要養一個兒子,還有一個什麼事也不乾的老婆,多不容易。我見他哭的悲慘,跟著心煩了,掏出這個月的生活費塞給了他。
回到古董店我就跑上了二樓,又從書架上翻出古籍,一一對照了一下,這次我可以確定了,我手上的這把的確就是徐夫人鑄造的寒月刀,這下可發大了。
何叔平時收了好東西,都會喝點小酒慶祝一下,我跟著何叔學了這麼短的時間,竟然也碰上了好東西,大賺一筆,不知道何叔要怎麼誇讚我呢!
想到這些,我心裡就無比得意,抱著寶刀等著何叔回來。
大概中午的時候,日頭正盛,何叔一進門臉色就變了,他頓在了門口,眼神看著店內,卻不肯踏進來。我站在二樓見了,喊了他一聲,何叔抬頭看我。
「剛子,你幹啥呢,快下來!」
我急匆匆的下了樓,何叔看著屋內,朝四周看了看,不知道在找什麼。
「阿嚏——」我打了個噴嚏,人也跟著打了個冷戰,問道,「叔,你找什麼呢?」
何叔這才將目光鎖定在了我身上:「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啊?可能……感冒了吧!」從上午開始我就覺得很冷,總覺得有一股寒氣往身體裡鑽,忍不住的打噴嚏。
何叔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你這有點發燒啊?吃藥沒?」
我沒顧上別的,趕緊將懷裡的布包遞了過去:「叔你看,我今天淘到一件好東西,這回要大賺一筆了!」
何叔看見我遞過來的布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驚呼道:「哪裡來的?」
「就從小阿三手上,我看過了,這可是戰國時代的珍品呢!」我兀自得意著。
何叔忙接過布包,打開只看了一眼,那臉色比豬肝還難看。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喪氣道:「剛子,誰讓你收這個的?我不是說過,我沒看過的東西,不准收嗎?」
我遲疑了一下,「叔,這次我有把握,這是真……」
「真的也不行!」何叔又氣又急,道,「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有些東西自帶煞氣,不能亂收!」他瞅著店內,道,「才一個上午的時間,這陰氣就這麼重,大凶之物,你收來做什麼?」
大凶?這下我徹底傻眼了。難怪我渾身冒冷氣,人也跟著有點發燒,原來是衝撞了煞氣!我有點害怕了,趕緊問何叔,那我該怎麼辦?
何叔讓我詳細講一下收來這東西的過程,我就把小阿三說的話,跟何叔說了一遍。聽完後何叔直搖頭,說道:「這個小阿三不地道啊!」
我問何叔:「怎麼了?」
何叔說道:「他幹這行這麼久,就算眼力不行,但門道內的東西,也肯定是知道的。他自己也說兒子因為這東西發燒了,他自己能不想到是怎麼回事嘛嗎?他這是在蒙你呢。」
我緊張道:「蒙我?那……要不,我扔了吧?」
何叔搖了搖頭:「這東西要是那麼容易扔掉,小阿三也就不會蒙你了!這種鬼物,必須有人心甘情願接下才行,否則它自己是不會離開的!」
我真懵了,好你個小阿三,居然敢騙我!我還以為自己眼力好,撿了個大便宜,原來他就是想將這禍患推給我啊!
要說以我何叔的門路,出手一件寶刀不是難事,可何叔沒有小阿三那個壞心眼,他不會明知禍害人,還推出去的。
再說這東西也真的價值連城,真這麼放手也不甘心,何叔門路廣,他要是能找人將這煞氣除去,我和何叔這輩子吃穿就不愁了。
「剛子,你容我幾天,聯繫一下那個高人,等幾天我帶你去找他看看!」何叔說道。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看著這把寶刀,我心裡生出層層寒意,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怎麼能如此厲害?
沒想到我第一次收貨就碰見這種事,心態徹底崩了,我沒心思干別的,下午早早的回了家。何叔還要看店,晚上我一個人在家裡吃了點飯,覺得燒的越發嚴重,找了點感冒藥吃了下去。
儘管覺得不會有用,我還是選擇了吃藥,就當是心裡安慰。
藥效上來就容易犯困,我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十分淺,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一群穿著古代衣服的人在廝殺,寶刀寶劍嗡嗡作響,到處都是血,死了一地的人。
後來我就聽見屋裡有動靜,有人在我身邊走來走去,一會兒有清晰的倒水聲,我心說是何叔回來了吧,也就沒理會這事兒,繼續睡了。
可是又睡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人推我,一下,兩下,三下,一共推了我三下。我開始認為是何叔怕我著涼,讓我進屋去睡,可猛地一想不對勁,那雙手冰涼刺骨,根本不像是何叔的手啊!
想到這裡我一下子就醒了,頭皮都炸了。我驚恐的看著屋子,屋裡亮著燈,除了我哪還有別人。我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鐘了,何叔還沒有回來。
再一低頭,我特麼整個人都不好了,此時我居然將那把寶刀,死死的抱在懷裡呢!
我一下子驚了,跳起來將寶刀扔了出去。我記得十分清楚,睡之前我把它放在了客廳角落裡,因為擔心煞氣纏身,我還故意離它遠了一些,怎麼睡了一覺,它就跑我懷裡了啊!
我嚇得坐立難安,都這麼晚了,何叔怎麼還不回來?
我抓起手機撥了何叔的電話,嘟嘟嘟響了很久,何叔都沒有接聽。我心裡覺得不妙,平日就算開到很晚,十點鐘何叔也該回家了,今晚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又撥了幾次電話,仍舊無人接聽,這下我可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