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殺人償命

  而她，是不會原諒唐棠的！

  手中的長劍穩穩一握，唐驕陽說：「唐棠，殺人償命！」

  「我說了不是我！」唐棠飛快的躲開，「驕陽姐姐，你冷靜一些，我害了她，我有什麼好處？我跟她無冤無仇的……」

  「你害的是我！」唐驕陽理智全無，她腦海閃過一個場面，那裡面有岑左相，有左相夫人，有岑賀安，更有沁綺。

  每一個人都在責怪她，責問她為何這麼狠心，明知沁綺懷胎二月余還帶她出去。

  

  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倏地從那群人中奔出，質問她為何這般狠心，不讓他出聲。

  種種念頭充斥著她的腦海，唐驕陽雙眸猩紅，心中滿滿是恨意。

  「驕陽姐姐，我從沒跟你相爭，我絕對不會有害你之心，你可以問問這裡的眾人，有沒有看到我推沁綺姑娘下荷花池。」當時隆淑妃跟唐驕陽走在前方，隆淑妃還在為剛才唐驕陽的話感到震驚，體貼的喊她過幾日進宮跟震永帝道歉。

  沁綺跟在兩人身後幾步遠的位置，不緊不慢跟著。

  唐棠跟昭雪在說話，不知為何，走在前方的沁綺倏地停下來，在小橋中間向下俯看著。唐棠以為她好奇這池中錦鯉，並沒有多想，誰知道她剛跟沁綺擦肩而過，倏地沁綺姑娘就下了水。

  唐驕陽回首的時候，正好看到唐棠眼中的驚訝。

  所以她便一直認為是唐棠把沁綺推了下去。

  這御花園裡打掃的宮女並不多，有沒看到這一幕的，有看到不敢說的。

  敢作證證明唐棠沒把沁綺推下水的，只有昭芷跟昭雪而已。

  唐驕陽冷笑，「你們是唐棠的侍女，我一點都不相信你們的話；看，唐棠，這裡沒有人給你作證，你好歹毒的心思。」

  她邊說邊步步逼近，唐棠真是百口莫辯，她心思一轉，「驕陽姐姐，你也可以問一下，這裡誰看到我把她推下去水！」

  那些宮女一愣，又是搖搖頭，她們什麼都沒看到。

  在這皇宮生存，皇后娘娘不敢得罪，皇太后亦是不敢得罪的。

  這兩位小祖宗的話，她們都不想搭。

  唐驕陽何嘗不明白她們的顧及呢？她嗤笑一聲，「有皇奶奶給你撐腰，誰敢指證你？這御花園裡除了我跟淑妃娘娘，走在前面，便是你們走在後面了，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侍女！難不成，這沁綺姑娘還能自己掉下去？」

  唐驕陽下意識就否認這個念頭，沁綺現在母憑子貴，掉下去是什麼後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搞不好就一屍兩命了。

  聽到這話，震永帝深深看沁綺一眼，她臉色慘白，正由太醫努力救治著，他大手一揮，「準備架子，把沁綺姑娘抬到信陽宮的偏殿救治。」

  信陽宮是朝陽宮附近的宮殿，一直空置沒有人住，那離岑皇后的宮殿也近，震永帝這麼吩咐，已經是給了岑賀安極大面子。

  太醫得令，周圍的公公立即去準備架子。

  唐驕陽跟唐棠打得正歡，這兩人自小就這樣，震永帝也不大在意。

  唐棠躲到假山之後，正想看口，倏地看清假山裡的人影，「你……」

  停頓只是一瞬，那人出手極快，唐棠來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前後夾攻，唐驕陽的劍已經如約而至。

  長劍刺穿胸膛，唐棠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就暈了過去。

  假山下是噴池，昭芷飛快的接住唐棠，昭雪架開唐驕陽，「長公主，點到即止！這裡沒有人看到是王妃推沁綺姑娘下水的，卻所有人都看清你是親手刺傷王妃的，這筆帳，君王府會好好跟你清算。」

  昭雪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在座的人都聽清楚。

  震永帝也拋下隆淑妃，「棠兒……」

  「皇上，王妃的傷不容耽擱，昭芷先送她去海棠殿。」昭芷說。

  震永帝點頭，很是為難，「太醫會跟著過去，你們小心些。」

  昭芷連換手都不需要，點了她身上兩個穴道，逕自抱著唐棠朝海棠殿的方向飛去。

  昭雪也緊隨其後。

  岑賀安手上青筋滾滾，全都掩蓋在寬大的雲袖中，良久，他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朝唐驕陽走去，「驕陽，你如何了？」

  沾血的長劍還握著手中，唐驕陽此時完全沒有剛才手起劍落那邊輕鬆自然。

  她很了解岑賀安，唐棠在他心裡占了很大的份量。

  如今他的雲淡風輕，是靠他的自控力掌控的。

  她說：「如果唐棠死在我手上，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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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賀安聲音難聽又嘶啞，語氣里滿是篤定，「她會沒事的。」

  唐驕陽閉眸，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那嬰兒的身影跟唐棠的身影重合，粉藍色的絲綢成了血衣，那小小的嬰兒趴在唐棠肩頭，他們向她索命。

  唐驕陽痛苦的抱住頭蹲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

  為什麼不躲！

  唐棠方才身體完全是僵硬的，唐驕陽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來不及收手了。

  那長劍刺穿她的胸膛，鮮血濺了她滿手……

  唐驕陽倏地跑到荷花池邊，雙手不停搓著，企圖洗清自己手上的血跡。

  「驕陽，驕陽你冷靜一些，等下你三皇叔來了，好好求他原諒。」岑賀安柔聲說。

  唐驕陽看著荷花池的人影哭得慘烈，「我真的不是想唐棠死；她活著的時候我爭不過她；如果她死在我手上，我還怎麼爭呢？安哥哥，我只是氣不過，氣不過啊……」

  唐棠活著，她在岑賀安的心裡。

  如果她死了，她就住進岑賀安的心不出來了。

  這麼的事，唐驕陽怎麼會做呢？

  岑賀安無言，無聲揉著她沾滿血跡的雙手，「我陪你一起求三王爺原諒。」

  唐驕陽苦笑，明明知道這只是愧疚，並非愛情。

  可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震永帝看著這一幕，再多的責怪也不好開口，他轉身，「去請三王爺跟君王爺過來，說是君王妃在皇宮出事了。」

  如今他倒是徹底了解唐驕陽的想法了，人是他宣進年來的。

  卻在皇宮出事了……

  震永帝頭痛欲裂，唐威難纏，君凌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