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必須付出代價

  對於李樹媽媽的印象，最清晰的，就停留在那一次和李樹在家門口拍照的印象里，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和現在差異太大，小時候不懂的用修飾詞來形容，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李樹媽媽，可以說是出水芙蓉。

  而如今的她，濃妝艷抹，蕾絲長裙，少了份清純，倒是對了分妖嬈。

  想到在醫院裡看到的那個老外，我幾乎明白了，人都是會變得，李樹媽媽也是。

  只是，當她知道我是李淑媛的女兒時，她的臉色，看上去是不大好，那一次拍照，她媽媽提議讓李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惜我媽沒同意，兩人之間，我估摸著，是有些誤會。

  看她此刻的神情，眼神里透露出的不滿，我估摸著，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她不對我笑，那我得先笑，至少，還得多笑笑。

  「阿姨，沒有想到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我呀！」我簡單的行了個李，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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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記得的呀，誰讓你們高家那麼厲害呢，我就是想忘記，也忘不掉啊！」阿姨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李樹，說：「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今天在銀泰，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裙子，非要跟我搶，兒子，這口氣，你可得給我討回來！」

  李樹媽媽的話讓我了愣在原地，往前走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只能幹站著。好在李樹站了出來，示意我去廚房，這才逃過一劫。

  我感覺我媽在家中的地位以及足夠彪悍了，可是看了李樹媽媽，才知道，什麼叫做彪悍。

  只是，按照我媽的性格，萬萬是不可能在商場與人爭執的，為了一條裙子，這不大可能。想著剛才李樹媽媽的言語，我伸出腦袋，偷偷的瞅了一眼門外。

  李樹靠在沙發上，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嘆了一口氣，說：「媽，你這是鬧哪樣啊？」

  「我哪裡在鬧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看你這兩眼因為那個小丫頭鬧成什麼樣了？劉家那個小姐妹挺不錯的，不如你們……」

  「媽，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裏面有數，你能不要操心嗎？」李樹沒等阿姨說完，打斷了她的話，繼續說：「再說了，一條裙子而已，瞧你，動這麼大的火，以後怎麼做親家？」

  阿姨歪著頭瞪著李樹，聲音裡帶著怒意，說：「兒子，這個事情不是老媽說你，當初你背著你爸爸媽媽回這裡，老娘就猜出來了，高家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那個難對付的老太婆，自己兒子的事情都要插手，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使喚你，要是這樣的話，不如跟那個月月在一起！」

  我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雖然我媽不同意，但是也沒有李樹媽媽說的這麼嚴重，再者，我媽再不好，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還是會覺得不高興。

  還讓李樹和月月在一起，我們不是還沒相處嗎？就對我這麼不滿意呀？

  「媽，我的事情你就少插手了，然然現在還在上大學，沒你想的那麼遠，對了，你今天怎麼忽然回這裡？」李樹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立即轉移了話題。

  李樹媽媽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看著李樹，說：「原本只是準備找你張嬸嘮嘮家常，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哪裡知道……」

  就那麼闖進了臥室里。

  「這樣。」

  「兒子，你可千萬別不聽我的，要是和李淑媛成了親家，我告訴你，我就……」

  「說完了沒有啊，」李樹伸出胳膊，拉著阿姨站了起來，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卡，說：「看看喜歡哪一件，全買了。」

  李樹媽媽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笑臉，抬腳就朝門口走去。

  趁著李樹沒有進來，我趕緊走到水龍頭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被李樹媽這麼一闖入，我也沒有了心情，晚上和他一起在小區門口簡單的吃了一點飯菜，就回了學校。

  李樹在校門口拉著我，聲音溫和的說：「別擔心，我媽那人，就是嘴巴厲害了點，實際上，她還是很明事理的，她現在不了解你，了解多了，肯定比我還要疼你……」

  我心裡有事是擱不住的，也裝不出來開心的樣子，抬起眼看著李樹，問：「為什麼會疼我，我真怕……」

  李樹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很簡單啊，高子然很善良，很可愛，很美麗，誰都喜歡！別想那麼多，好好上課，明天下班之後我來接你。」

  「幹嘛？」

  「先保密，」李樹輕輕地捏了捏我的臉，語調裡帶著溫柔，說：「明天就知道了，乖，回去吧。」

  李樹的言語讓我忘記了不快，跟李樹在校門口道別，一個人默默的回了寢室。

  我想，生命中總有一段時光會充滿著不安，沒有擁有時，會覺得不安。擁有之後，又會覺得不安。但是，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勇敢面對了。

  我給魯小萍打電話，電話那頭，竟然兩個聲音。

  一個是魯小萍，一個是田野。

  跟魯小萍報告了近況，也交換了彼此的信息。

  因為上一次魯小萍的壯舉，回校之後她躲了田野一段時間，誰知田野鬱悶不過，竟然在圖書館直接把人給堵了。

  我以為魯小萍會告訴我他和田野在一起了，可惜魯小萍只告訴我，兩人，還在路上。

  對於李樹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簡單的概括給魯小萍聽了，她和我一樣特別意外，因為從外表上看去，李樹太像花花公子。

  或許我無法擁有完美無缺的另一半，但是有個人一直在等我，這就已經幸福了。

  電話掛斷，晚上十點左右，抬腳準備回宿舍，卻在宿舍門口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胡月月。

  實際上，我也明白她和李樹之間的關係，之所以從始至終都沒在李樹面前提到寫信的事情，那也是再替李樹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我想，我們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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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幾步之遙外，我看著面前的女孩，笑著說：「你在等我嗎？」

  月月轉過臉來看著我，眼神里好像燃燒的火焰，兩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猝不及防時，給了我一巴掌。

  「高子然，能別裝了嗎？」胡月月瞪了我一眼，說：「疼嗎？你現在有多疼，遠不及我的心疼，爬山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了？現在呢？你做到了？」

  月月的聲音很大，又是在女生宿舍門口，我的右臉麻麻的，疼的難受。

  「高中那會就跟我搶，現在還要跟我搶，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非要這麼對我？」月月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我大吼。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自小到大，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如果不是因為李樹，我早就撲上去跟她來個你死我活！

  「以為自己家有錢有勢就了不起是吧？高子然，我胡月月是不如你，但是有一點我今天跟你說明白，如果你要拿你們家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想都別想，你小看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議論聲越來越大，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看了胡月月一眼，平靜的說：「我沒有小看任何人，月月，我不會小看你，我挨你一巴掌，你心裏面應該明白是為什麼，不要再鬧了。」

  月月呆呆的看了我一眼，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答應我不跟我搶李樹的。你現在怎麼就跟我搶了，高子然，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想要的都有，我想要的，必須我自己去爭取，難道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嗎？」

  月月哭了，我也不好受，咬了咬唇，說：「月月，你要知道，能搶走的，根本就不屬於你。」

  原本還是抽泣的月月聽到我說這句話之後直接停止了哭泣，她瞪著大眼看著我，說：「行，你不要後悔……」

  我在思索著月月所說的含義時，她已經轉身離去，留下我一人，站在人群里。

  其實我真的想問她，李樹寫的信還在嗎？可惜，我一直沒有說出口。

  「喲，這誰啊……」一個聲音竄到了我的耳中，抬起頭看去，竟然王麗娟，「怎麼了？這不是我們從大不列顛回國的高子然嗎？怎麼了？上演苦情戲呢？」

  「哪裡呀，娟，你沒聽到啊，是說搶了男朋友……哈哈哈，誰搶了誰的男朋友？」

  「然然，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一隻手抓在我的胳膊上，抬起頭看去，竟然是高碩夢。

  她瞥了一眼王麗娟，又看了看我，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麗娟啊，怎麼了？想惹事啊？」

  「哪裡哪裡，只是某人被甩了一巴掌，我們正在安慰呢，哦，好像是搶了別人的男朋友……」

  高夢和我對視了一眼，拉著我的手，說：「王麗娟，這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沒事多去看看書去，在這瞎嚷嚷個什麼勁！」

  高夢一句話將王麗娟說的無語，她拉著我的手衝進了寢室，門一關，鎖一上，疑惑的看著我，問：「高子然，你這是為情所困啊？哪個女人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