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危言聳聽
2025-01-08 12:54:47
作者: 我是村姑
御書房內,裊裊凝神香夾扎著淡淡的墨香彌散,慕容錦芯垂首守在皇上的身旁細細研墨。
司無月拿起鄭王從濮陽送過來的密函,唇角淡淡揚起,慕容錦芯見皇上唇角揚起的笑意,很久都沒有見他如此。
「皇上可有喜事。」
司無月將那密函合上, 「嗯,鄭王她們就要回來了,而且會帶回來一個人,對於慕容將軍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
慕容錦芯不解,父親至今還被囚禁在將軍府思過,那裡有什麼喜事?
「不知是何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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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可還記得有一**與鄭王同庚。」
慕容錦芯當然記得,那是母親的心病,也正是因為此事,母親與父親的感情不睦,被一個小妾鑽了空子,只是這些都是陳年舊事,皇上此時提及所為何事?
「當然記得,那個**比臣妾小一歲,喚名慕容阡陌,剛剛出生沒幾日就夭折了。比起鄭王還要年長兩月有餘。難道皇上口中的喜事和他有關。」
司無殤淡然點頭,「正是,那個孩子還活著,不過是被人掉包送去了公儀家。」
慕容錦芯恍然道:「皇上是說,公儀初是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既然掉包哪裡會有人如此蠢笨,會將人一直留在父親的身旁,如此多此一舉。」
「那人是慕容將軍的仇家,他們想見到他們父子相殘。慕容將軍應是知道公儀初的來歷,才會不惜忤逆朕的意思放走公儀初。」
慕容錦芯與皇上的關係終於緩和,即便父親被關了禁閉,慕容錦芯也沒有向皇上求情,生怕破壞了夫妻兩人好不容易維繫的感情。
此番皇上竟然說辭此番言語,倒是讓她心中升起了希望,忙不迭跪地道:「皇上,既然皇上知曉父親的苦衷,可否減免父親的責罰。」
司無月原本晴朗的雙眉漸漸籠上氤氳,「皇后,身為一國之母豈可如此不明事理,慕容將軍犯的是忤逆之罪,若是每個人忤逆朕都是情有可原,朕的威嚴何在,律法何在?」
「是!是臣妾一時疏忽,不明事理。」
司無月見慕容錦芯恭敬神情,「好了,你也起來吧!嵛兒此時應是下了太學,去將他領過來,朕要考考他課業。」
「是!」
慕容錦芯輕挪步履走到門口,眼角的微光略帶憂傷的看了他一眼,女兒關心父親本是天經地義,怎奈到了帝王家就變成了奢望。
皇上喜怒無常,時日無多,萬事都不會像從前那般計較許多,只想著能夠與他毫無遺憾的度過所剩無多的日子。
司無月見慕容錦芯離開,從腰間去了安心的藥丸服下,他時日無多,要做的事情太多,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最近得到一些不好的信息傳來,更是讓他心生不安,除了鄭王他不相信任何人,他期望著鄭王能夠回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他。
數日後,一行人回到潁川城,瓔珞掀開門帘又見到馬車外熟悉的街道,當日他是尾隨著鄭王離開,他們離開一個多月,再次歸來心境竟是有很大的不同。不同的就是她多了一個親哥哥。
「王爺,咱們一起進皇宮。」
「珞兒,你先回王府,你這次假扮御史,若是皇上追究怕是不好辦。我帶著公儀初進宮,相信我我會確保公儀初的平安。」
瓔珞知道鄭王是想保護瓔珞的安危,「假扮御史也是不想鄭王的身份曝露,皇上若是明君就不會在此等小事之上追究。」
皇上喜怒無常,司無殤是不想瓔珞有一絲一毫的危險,語氣堅定,「不可以!」
「可是太后那裡怎麼辦?我們剛剛回京,總要去問安。」
司無殤已經和皇上打過招呼,其中的利弊也分析透徹,太后那裡就比較棘手,太后對慕容家早有嫌隙,一直是面和心不合,就怕會落井下石。
鄭王身邊從不缺乏探子,鄭王的動向也逃不過太后的探查,即便到了濮陽亦是如此。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且躲!」
既然鄭王將一切攔在身上,她也無話可說,「那好,我帶著蓁兒回府,萬事就拜託王爺了。」
皇宮內,鄭王回京的消息已經傳入皇宮,皇上命宦侍帶著鄭王到霖德殿偏殿候著。
皇上昭眾大臣前往霖德議事,並且命人暗中去了慕容將軍府,將慕容玄帶至皇宮,一切準備就緒,方才宣召鄭王入殿。
司無殤與公儀初等在霖德殿的偏殿,如此等了許久,已經對好了說辭。
大殿內文武百官都在,皇上端坐在龍座之上,神色肅穆。朝堂之上眾朝臣很是詫異,公儀初是古吳國的奸細,怎麼會與鄭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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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與公儀初一前一後走入殿中拜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鄭王,此次濮陽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啟稟皇上,衛家販賣私鹽一事已經查清楚了,是古吳國之人在背後操控。那衛家的家主衛清蓮在獄中自盡,留下一份認罪書,還有一枚玉符。」
「呈上來吧!」
宦侍將物件雙手高舉那在面前,見那認罪書上染著血跡,此是穢物,輕聲提醒道:「皇上,老奴幫皇上驗看。」
司無月斂起眉目,他貴為天子九五之尊,那裡有許多忌諱,「呈上來吧!」
司無月大致翻看了衛清蓮留下來的認罪書,挑起那枚能夠證明身份的玉符,卻是瀾國皇室的信物。
一切事情的原委楊不破已經暗中相告,鄭王信中也將利弊做了分析,留下公儀初很有利用價值。
「這個羽非白是何人?」
鄭王向公儀初遞過眼色,公儀初忙不迭上前恭敬道:「公儀初是瀾國皇室後裔,古吳國皇后的侄兒。」
皇上眸光上下打量公儀初,看他身材魁梧,倒是有幾分慕容玄的身影,「聽鄭王說,此番能夠破除濮陽的案子,是你在背後幫的忙。」
公儀初忙不迭跪地道:「皇上,公儀初曾經確係古吳國的奸細,隱藏成漢多年,只因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當日身份曝露,慕容將軍道破身世說出公儀初是慕容將軍的親子。」
朝堂之上一片譁然,紛紛誤會了公儀夫人與慕容玄有私情。
「是古吳國的人將兩家的孩子掉包,他們知曉父親與公儀將軍相交甚篤,便設計將公儀家滅門,公儀初便以養子的身份留在了父親身邊。當日公儀初並不相信,父親*著忤逆之罪將我放走,暗中開始調查自己的身世,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公儀初是慕容玄的親子。古吳國皇室也已經決定對成漢交戰。」
「世上哪有如此荒謬之事,哀家只知道慕容家有兩個女兒,何曾有過一個兒子,你這個古吳國的奸細,在此危言聳聽,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門口倏然傳來塗太后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