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衛墨軒
2025-01-08 12:54:03
作者: 我是村姑
鄭王與慕容瓔珞來到濮陽最繁華的的酒樓,在此等待衛家的二少爺衛墨軒,以此進入衛家調查毒鹽一事。
鄭王一身玄色長袍,長髮披肩,臉上帶著銀色的鏤空面具,幽深眸光望著樓下,依照習慣衛墨軒應該已將到了酒樓。
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瓔珞拿起香茗放在唇邊酌飲,「你的消息到底準不準確?」
司無殤說了解到的要比瓔珞多得多,「應是無誤的。」既然鄭王如此說,便安心的等待。
少卿,樓下走進來七八個男子,為首之人一身青衫,身材欣長。 略顯凌亂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黯然的眼神,略顯單薄的雙唇, 顎下一縷須髯,渾身透著著憂鬱的氣質,整個人仿若歷經了滄桑,不禁讓人對他的年歲產生了懷疑。
「咳咳」瓔珞喝進去的茶水忍不住嗆了一下,「這個衛墨軒怎麼看上去很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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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心中盤算,莫不是這個衛家二少爺受了什麼刺激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長得什麼樣子與自己無關,他們要做的是成功和衛家的人拉上關係。
「既然人已經來了,咱們就過去看看。」
衛墨軒別看他略顯邋遢的裝扮,他可是酒樓里最受歡迎的金主,他每次來都是揮金如土,從不吝嗇。
一樓最顯眼的位置已經擺上了筆墨紙硯,心情好的時候,便會吟上幾首詩,寫上兩個字,也會有打賞。
既然筆墨丹青已經準備齊全,今日心情大好,準備做一幅畫,衛墨軒提筆環顧周遭,見著從樓下緩緩而下的四人,那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尤為打眼,身上透著讓人難琢磨的神秘氣息。
收回眸光,提筆揮毫,在碩大的宣紙之上畫了兩隻黑色的鳥,俗稱烏鴉, 眾人面面相覷,烏鴉是晦氣的象徵,如何拍馬屁。
有才思敏捷之人善於迎逢拍馬道: 「這畫畫的甚好!在下聽聞這玄色的鳥浴火涅槃會變成鳳凰展翅!桀驁天下!甚好!甚好!」
衛墨軒頻然點頭,「說得好,有賞!」
此時四人已經來到近前,剛剛隔得有些遠,又或是雙眸剛剛復命看得不甚真切,眼前的男子五官分明若是去了須髯卻是是個翩翩少年郎。
只是這隨便畫了兩隻烏鴉,聽著逢迎拍馬的溢美之詞,瓔珞眸中透著鄙夷與失望,難怪未家的掌家之人是個女子。
衛墨軒眼角餘光也在打量陌生的四人,見著司無殤的古井無波,也見著瓔珞眸中的鄙夷與不屑。
唇角噙笑,衝著人群道:「如果有人在這副畫添上幾筆,在提上字跡,若是提得好,本公子願賞黃金百兩!」
人群中傳來唏噓之音,百兩黃金夠尋常百姓過上幾輩子了,可是從來沒有人敢在衛墨軒的畫上作畫,都不敢得罪這個金主。
衛墨軒看了眼眾人,沒有人站出來,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濃烈幾分,衝著瓔珞道:「小兄弟,你可願意試一試?」
瓔珞不過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來看待畫上那兩隻漆黑的烏鴉,是上天眷顧,還是他看出端倪。
不管如何這都是接近他的一個機會,「在下工筆拙劣無妨試一下!」
琴棋書畫樣樣不精,好在心靈巧慧守在鄭王身邊,又看了許多宸貴妃留下的畫卷,筆法還是懂一些的。
瓔珞略作思索,畫上的兩隻烏鴉若是改為喜上眉梢最為合適也很討喜,只是那樣太過俗氣,他也不想迎風拍馬,對這個衛墨軒奉承一番。
瓔珞提筆勾略幾筆,畫出樹枝,衛墨軒輕輕勾了勾唇角,以為他是在畫喜上眉梢,看來自己看錯了人,也是個庸俗之人。
瓔珞放下手中的黑筆,拿起畫筆取了白色點在鳥兒頭頂兩眼上方,延伸至後枕腹部均塗上白色,又取了黃綠色畫出縱紋,竟不是喜鵲!
瓔珞提筆在上面寫下娟秀的四個字「白頭永偕!」
見到白頭永偕四個字,衛墨軒一絲欣喜,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殤,他的眸中複雜難明。
「這位小兄弟應是有心愛之人在身旁,工筆卻是並不高明,勝在真心!有賞!」
俗話說相由心生,這幅畫她是畫給鄭王的,祈願兩人白頭永偕!
「慢!這賞賜在下是不會收的!實不相瞞此畫是做給身旁之人。」伸出手拉了拉蓁兒的手,蓁兒見眾人眸光羞怯低頭。
「衛墨軒既然出口的承諾,是不會收回的。如果有人能夠再填上幾筆,若是滿意,賞金加倍!」眸光看向司無殤,他對司無殤很感興趣。
「這位兄台可否添上幾筆。」
看來今日不是自己對他有興趣,而是他對自己產生興趣,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如此甚好。
眸光問詢式的看了一眼瓔珞,「少爺,子陵可否一試?」
「既然人家看不上本公子的畫,子陵也無妨一試!」
「是!」
司無殤將宣紙拋向空中,指尖點染硃砂彈落在宣紙之上,另一隻手沾了些許清水,點在其上,寥寥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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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紙又高空落下,平鋪在案幾之上,司無殤又取了墨色筆墨在白頭永偕的左側提上「倦鳥余花」四個字。一張工筆精妙的花鳥圖躍然紙上。
眾人皆驚嘆,衛墨軒贊道:「兄台真是妙筆生花!幾位可否雅間一聚,喝上幾杯。」
衛墨軒仿若遇到了知己一般,並未開口再提賞賜之事,生怕辱沒了,命人將那副畫小心的收著。
衛墨軒很大方,今日酒樓里的酒水他都包下了。
邀請四人去樓上雅間,衛墨軒命人準備了最好的酒菜,最好的香茗點心,態度也有所不同。
「聽口音幾位應該不是本地人?」
四人當中以瓔珞為主,「在下君梵洛,這位兩位是我的護衛葉子陵阿易!」
「在下衛墨軒,今日一見實屬緣分,自是不醉不歸!」
衛墨軒的酒量不錯,酒品也很好。只是他和鄭王比起來就差很多,幾番酣飲被人攙扶著走出酒樓,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
送走了衛墨軒, 兩人上了馬車趕回別院,瓔珞方才將心中的疑惑說出,「王爺是否有事情瞞著瓔珞。」
司無殤也算不得瞞著她,只是比她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三年前這個衛墨軒也是個縱意花叢的狂蜂浪蝶,後來愛上了一名女子洗心革面,後來那名女子意外身亡,被迫娶了另外一名女子為妻,就變成今日的模樣。」
瓔珞方才醒悟,原來他是為情所困,難怪他會畫兩隻烏鴉,完全是鳳凰涅槃失敗的產物。
還有他見到白頭永偕四個字,眸中滑落的痛殤,男人如同縱意花叢倦累的鳥兒,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心靈歸宿。也有著花前月下共賞白頭的誓言,如今看上去卻是那般頹廢模樣。
那個衛墨軒看似頹廢,卻是高傲的很,不喜看人同情憐憫,司無殤就是考慮到瓔珞的心思纖細,怕她會感情用事。
「珞兒,今日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