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何不憐取眼前人

  慕容錦芯帶著嵛兒來到御書房門外，並沒有命宦侍通傳，她想要驗證心中所想。

  微微躬下身子拉著嵛兒的手，悄悄附耳輕聲叮囑，「嵛兒可記下！」

  「是！孩兒謹記！」

  嵛兒鬆開母親的手衝著門外道：「父皇，嵛兒求見父皇!」

  司無月一心處理政務，聽聞太子在門外求見，些許時日未見，心中甚是思念，放下手中的公務，「嵛兒，快進來！」

  門外，慕容錦芯嘴角揚起澀然，每一次求見均要費心請求皇上應允，原來皇上就只對自己一個人冷漠。心中泅出隱痛，六年夫妻竟是沒有半分情分，讓人心寒。

  嵛兒拉了拉神色落寞的母親，「母后，您跟著嵛兒一併進去吧！」

  原本只是想試探而已，自己在門外皇上應是能夠聽得到的，竟然沒有喚自己進去，他根本就不想見自己，又為何去見他冷冰冰的一張臉。

  「嵛兒，父皇不想見到母后，你自己進去，母親在門外等著。」

  嵛兒急切的想要見到父親，於是推開門邁著小短腿奔了進去，聲音稚嫩軟糯，「父皇，兒臣給父親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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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無月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　「嵛兒快過來！」

  「父皇，皇祖母逼著兒臣去太學跟著太傅學習，即便下了學也不准許嵛兒來看父皇。嵛兒好思念父皇！」淚珠兒花落稚嫩臉頰，哭的司無月一陣心酸。

  「嵛兒是皇族未來的儲君，堂堂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輕易流眼淚。」

  「皇祖母一直在教導兒臣要做一個好皇帝，兒臣不要做皇帝，只想陪在父皇母后的身邊。」

  本該開開心心玩耍的年紀，卻要背負江山之重，怎麼會不心疼，　他要做的就是為兒子留下一片清淨的江山，嵛兒還小教他如何放心離開。

  「父皇，您的眼眶怎麼紅了？」

  司無月將兒子抱在懷中，他捨不得嵛兒，　「沒什麼？父皇批判公務有些累到了。」

  嵛兒年紀尚小看不破父親心思，可是門口的慕容錦芯背脊僵直，除了先皇駕崩，她從未見過皇上如此，難道。

  司無月早就知曉慕容錦芯在門口，「進來吧！」

  慕容錦芯提起裙袂走了進去，「臣妾見過皇上！」

  「既然來了，為何不同嵛兒一道進來？」神色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不想再如此猜度皇上的心思而活，「臣妾斗膽，皇上可是討厭臣妾。如果皇上討厭臣妾，臣妾從此絕不踏入御書房半步。」

  司無月抬眼掃過她熟悉的容顏，他向來不喜女色，即便宮佳麗三千不過是形同虛設，做給外人看的。與皇后是先皇賜婚，雖然不是愛的刻骨銘心，卻也不是無情，畢竟兩人還有孩子，沉聲道：「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皇上可否允許臣妾每日帶著嵛兒前來探望，臣妾不求寵愛，哪怕是斟茶倒水，能夠留在皇上身邊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也好過寂寞深宮只能枕著星辰入眠。」

  月朗星稀，寂月無聲，司無月依然在處理白日裡未處理的公務，皇后慕容錦芯守在身旁照應著。

  從前她只是一味的抱怨，從未如此陪在他身邊，見到皇上每日批改如此多的公文，燭光下映著漸漸分明的臉頰，沒有了當年的儒雅豐潤。

  司無月見她一直盯著他看，　「你若是困了就回宮安寢。」

  今夜她不會離開，　「臣妾並無困意！」

  看著司無月微挺的背脊，忙不迭站起身子，雙手覆上他的肩頭，他雙肩緊繃如拉滿弦的弓箭。

  慕容錦芯動作輕柔，這些本是尋常夫妻之間的常事，卻是她從未做過的。

  司無月感覺到了她的異樣，「皇后今日有些不同。」

  皇上有心疾慕容錦芯是知曉的，卻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

  慕容錦芯只是自私，卻並不笨，在龍澤那些時日皇上與鄭王的異樣，還有瓔珞多次提醒，她已經看出端倪。

  「是鄭王妃的一句話點醒了臣妾，妾身從前眼中看到的只有自己，所在乎的也只是皇后的位置。」

  司無月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六年來她是第一次說出了真心話，委實難得，只是他已經給不了她一世承諾。

  「朕想知道鄭王妃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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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說了一句話，何不憐取眼前人！」

  靜！房間內異常的安靜，慕容錦芯眸中淚光隱沒，並沒有鬆開覆上肩頭的雙手，繼續輕輕的揉按。

  鄭王府內，皇上派人送來了很多各州各部呈上的公文。

  「阿嚏！」瓔珞沐浴過後坐在銅鏡旁梳理青絲。

  司無殤放下手中的文書，　那些公務明日處理也是可以的，不急！

  上前輕撫額頭，「這頭髮還濕著，莫不是受了風寒！」司無殤攔腰將她抱起朝著床榻而去，放到了床榻之上，

  「妾身哪有那般嬌貴！」

  纖長的指尖挑起她精巧下顎，眸中迷離般炙熱，「洛兒的身子可關乎到本王的子嗣，豈可兒戲！」

  瓔珞猶記白日裡在御花園中鄭王說過，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那眸中迷離的炙熱，分明是在索歡。

  思及此，不覺耳根都紅透了，對於男女之事瓔珞一向都很被動，心中怦亂的緊，手握衣襟，躲過他眸中的炙熱，不去看他。

  司無殤身子漸漸靠近，豐潤的唇瓣已經烙上她的櫻唇，汲取口中豐沛泉液。

  靈巧的舌輕啟緊閉的齒扉，席捲口中每一處角落。

  瓔珞顫抖著身子，情不自禁的輕扭纖腰，是在附和著他的情動，口中嚶嚀逸出唇邊，那是瓔珞都無法啟齒的低吟聲。

  司無殤身體裡血熱沸騰，如火焰燎過身體每一處角落，瓔珞的輕吟更是讓他亢奮到了極處，　伴隨著一浪又一浪的衝擊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