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毒師(1)
2025-01-08 21:01:14
作者: 暗黑與童話
最多也不過就是放得下四五支箭而已,打開來卻發現,匣子裡並排放著整整十支箭矢。
這些箭矢並不是尋常箭矢。尋常的箭矢,是木質的箭杆,長度大約十寸,用羽毛作為保持平衡的箭尾。
而眼前的箭矢,從箭頭到箭尾,通體都是由鐵製成上官錦年微笑道:「比如,你左手方向上面那把。」
花翻按照他說的方向看去--他說的那把弓弩在她唯一認識的那種最普通的弓弩的旁邊,和那種幾乎一模一樣,看不出什麼區別來,甚至比那一種還要不起眼。
上官錦年把那把弩拿了下來,遞給花翻。花翻接過,這弓弩的確很輕,她一隻手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拿起。但這種輕盈,又絕不是木料劣質導致的那種廉價的輕盈感。弩身觸手十分光滑,雕刻的線條如流水一般地流暢。不論是弧形的弓,還是稜角分明的匣,都渾然天成,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綴余的裝飾。
可這把弩的製作雖然精巧,花翻卻並沒有發現它與那種最常見的弓弩有什麼不同之處。它怎麼可能有戰勝窮奇的殺傷力,又怎麼會發出那種鳴笛一般的亡者之音?
本章節來源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要說這把弓弩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就是把尋常弓弩安放箭矢的地方做出了一個匣子來。
「這不是明目張胆地費木頭嗎。。。」花翻皺皺眉,心想。
上官錦年好像知道她心中的所想一般,輕言道:「鳴矢之所以為鳴矢,其實並不在弩身,而在箭匣,你把那個匣子打開看看。」
花翻打開匣子。她原本以為那個不大的箭匣,。比尋常的箭矢要細得多,也短地多,所以才能在這個小匣子裡排滿整整十支。
花翻順手想要拿出一支箭來,握住箭尾往外拉時,卻感到了一股十分明顯的阻力,費了一番力氣,才將那支箭拔了出來。
她狐疑地看看匣子的底座,發現整個底座全部是由一種黑黝黝的金屬製成。
「是磁石。」上官錦年提醒道。
「為何要用磁石?」花翻自言自語,把弓弩提起來晃了幾下,隨即也明白了。
因為磁石固定住了箭矢,鐵箭就會被吸附在箭槽上,不論如何調整角度,箭匣里的箭矢都不會脫落或者滑動。
「原來如此。」花翻去看手中箭矢的箭頭,箭頭應該是最能證明一支箭殺傷力的地方。
箭頭的金屬光澤略微黯淡,不像是鐵,倒像是鉛。鉛入人血,會中毒。花翻很清楚這一點。
凸脊、叄角形扁翼。一個小小的箭頭上竟然有六個血槽……花翻的親身經歷告訴她,這樣的箭頭一旦沒入人的皮肉,兩翼的倒刺會牢牢鉤住合攏的傷口難以拔出,血槽就像吸血蝠般抽出敵人的血液。即使拔出來,傷口也難以癒合,即使傷口癒合了,人也差不多被毒死了。
花翻感到脊背一陣陣泛著寒氣。這鳴矢,果然夠陰毒!
她舉起那把弩,對準了對面的牆壁,一拉機括,十支鐵箭齊齊射出,幾乎像一條直線一樣砸向對面的鉄牆,留下十個醒目無比的凹坑。箭矢摩擦磁鐵的底座,發出如笛音一般高亢的聲音來,恰如奪人魂魄的亡者之音,哀轉久絕!
花翻的眼睛裡露出崇敬和驚恐來,如果是鳴矢打在自己身上,絕對不止馬蜂窩那麼簡單了,怎麼說都會變成透著光的篩子。
「鳴矢果然十分精妙。」花翻向身邊的上官錦年說道。
「單說鳴矢,確實精妙,卻不足以能對魔族戰無不勝。」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卻並不是上官錦年的。
花翻一愣,轉回頭去。
那個人站在圓廳的盡頭,另一個圓廳的入口位置,一身中規中矩的書生打扮,頭髮一絲不苟地梳進髮髻,一絲不亂。
可是他說起話來,卻一點都不書生,讓花翻背後冷一陣燒一陣。「魔族的恢復能力驚人,所以我的鳴矢單單精妙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必殺!不能留一點後路,不給魔族一點喘氣的機會,趕盡殺……」
「放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上官錦年呵斥住。
那個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上官錦年的存在,手忙腳亂地跪下去行禮,「吾皇萬歲,微臣不敬,有失遠迎。」
花翻覺得這貨蠢到呆萌,卻並不是特別的討厭。
「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能做到必殺,對魔族趕盡殺絕呢?」花翻問道。
「用毒。」那個人的回答很簡潔,他抬起頭來,花翻這才發現,他的面孔竟然還非常清秀,一雙眼睛墨水一般漆黑,像是一池灼灼的深淵。
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無一錯版本!
花翻心想,這個人應該就是上官錦年所說的那個「鬼」了吧。他的確很是與眾不同。
「用毒?」花翻反問道。
「是的,用這天下最狠的毒。」鬼抬起頭來看著她。「魔族大多兇猛強悍,體型巨大,有些甚至可以做到刀槍不入。不管我們手中的武器有多大的威力,也終究是**凡胎,在體格上就徹底的敗掉了,所以單單靠鳴矢,我們絕對無法戰勝魔族。」
關於這一點,花翻完全贊同,要不是親眼見證了雲城之戰中上官錦年對戰窮奇的勝利,她完全不相信上官持盈的魔族軍隊會有什麼對手。
「鬼」繼續說道:「但是魔族可以扛得住刀槍,卻絕對扛不住劇毒。不管是多麼強大的魔族,一旦中了毒,和凡人是一樣的,一旦中了劇毒,也是必死無疑。」
不知為何,花翻想到了明月西的河水,身為魔族的她對河裡的毒沒有一點抵抗力。
「而且毒比刀槍更加的可行,因為刀槍必須傷到魔族的命門,可是毒卻是無孔不入的。只要在魔族的身上製造一個微小的傷口,毒就可以侵入,一旦侵入,就可以讓魔族斃命。」鬼似乎找到了自己唯一的聽眾,對著花翻滔滔不絕起來。
花翻倒抽一口涼氣,暗暗對他的想法佩服起來。
「這麼說,鳴矢實際上是一種毒器麼?」她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