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天旋地轉

  此刻才剛剛清晨，站在我家的陽台上，看到樓下小區里，不少早起晨練的居民正三三兩兩的，做著各自的運動。有些上班時間比較早，或者上班地點比較遠的人，也開始著裝整齊的出門了。

  白雲就站在我的身邊，她並沒有心情去看那些人們，只是呆呆的看著遠方，保持著身姿一動不動。

  這時，我聽到房間裡關心叫道：「哥，白雲姐姐，早餐做好了，一起來吃吧！」

  接著，就聽到我媽低聲道：「噓，別去吵他們，你哥和小雲有話說呢。」

  我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白雲，道：「白雲，早飯吃過了嗎？要是沒吃，就一起吃點吧。」

  白雲緩緩的搖搖頭，輕輕的道：「我不餓，不想吃。」

  我只好嘆了一氣，道：「那你想和我說什麼呢？該說的，昨晚我都說了。我去歐洲的決定，已經不會改變。」

  白雲的目光還是看著遠方，過了一會兒，她淡淡的一笑，道：「這個世上，果然有因果報應。那年你勸我留下來不要出國，我拒絕了你。現在，就輪到我來勸你不要離開我了。好吧，既然這是命運的安排，那我就放你走好了。命運讓我在走了之後，感到後悔又回來了。相信在你走了後，也會發生這樣的事。雨傘，我會等你的。哪怕是一輩子的等候，我也會等到你回來為止。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感到後悔，會知道，只有我，才是唯一可以和你相伴人生的人。」

  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想到，白雲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早晨的陽光已經灑在了她的身上，白雲渾身上下放射著淡淡的金光。一頭秀髮隨風飄動著，真的仿如一位仙子降臨。我無言了半天，只能嘆息了一聲，輕輕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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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的目光從遠方收了回來，慢慢轉到了我的臉上。微笑，已在她的臉上綻放。

  「知道我為什麼會相信你一定會回來嗎？因為，我的敵人不止一個，而是三個。呵呵，你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娶三個女人為妻呢？現在我已經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離開你了，她們都愛你，無論你娶了那個，必然會讓另外兩個不滿和傷心的。所以，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都選擇離開你對不對？雨傘，除非你有這個本事擺平她們，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共事一夫。否則，你一定會回來的。到那時，你就是我的，你一定會是我的。這個世界上，哪有人會甘心和別的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的是不是？就算她們願意，她們的母親也絕不會答應的。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所以，我放你走！雨傘，你得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看到白雲自信滿滿的預測未來，我心裡又是感動，又是酸楚。當年白雲走後不久，我就放棄了等待，愛上了別的女人。現在看來，那時候我對她的愛，遠遠不及現在她對我的愛呀！

  我其他沒有話說了，只有滿心的感激，喃喃的道：「謝謝，謝謝你，白雲！」

  白雲微笑著，忽然張開雙手，撲進了我的懷裡，低聲道：「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我沒有推開她，只是伸手輕輕撫摸著她那一頭秀髮，嘆息一聲，道：「白雲，你……你真是傻啊！」

  「嘻嘻，我相信，傻人會有傻福的。我就不信你能擺得平鄭家的三個姐妹，最後能和你在一起的，必然是我。好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吧，我給你一次放任的機會。回來後，你就得收回這些花花心腸，老老實實對我一人，知道沒？」

  我只好苦笑，也不知該說什麼。白雲抱得我更緊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嗤的一笑，又道：「對了，剛才你和關心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睡在你的被窩裡？你這人，對別的女人花心也就花心了，但怎麼可以動自己妹妹的腦筋？她還這么小，你居然都能下得了手？」

  我狂汗！正要解釋關心為什麼會睡在我的床上。剛一張口，白雲忽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輕輕的笑道：「別狡辯，我知道關心是你的心肝寶貝，也知道關心心裡只有你這個哥哥。我會替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的，等你回來後，你們兄妹倆的不倫戀，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只要……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

  我……我只好暈倒！

  不過，不管怎樣，白雲這裡我算是有了交代。接下來，就是夏小雨和茜茜的問題了。晚上，我特意去了電視台一趟，接了茜茜出來，和她一起吃了晚飯。吃飯的時候，我把我要去歐洲的事對她說了。並委婉的表達，要她不必再等我，要是碰上合適的男人，就和他去交往吧。

  茜茜沒說什麼，很早之前，她就已經明白和我是不可能了。聽說我要走，她強顏歡笑的，祝福我能生活的幸福。

  在送茜茜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個電話。看看號碼，是自從上次去了淚女湖後，就再也沒聯繫的魏女士打來的。我按下通話鍵，笑著道：「你好啊，魏女士！」

  「呵呵，俞先生你好！不好意思，這陣子我很忙，都沒時間聯繫你了。不過今天終於有了點空，怎麼樣，有時間嗎？可不可以出來聊聊？」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位魏女士雖然我很想和她成為好朋友，可是要不了幾天，我去歐洲後，大概就會和她失去聯繫了。現在和她深入交往，恐怕已沒多大意思，不如還是就此罷了吧。

  於是，我道：「魏女士，怎麼辦呢？我非常願意出來和你聊聊，可是因為我馬上要出國了，這幾天正在拼命的惡補英語。一會兒，我的英文老師還等著我去補習呢，實在是沒時間出來了，對不起！」

  「哦？俞先生馬上要出國了嗎？這是好事啊！什麼時候去？去哪個國家？」

  「是去歐洲，主要是英國。過完年以後吧，計劃是在年初五年初六左右就走。不過萬一簽證辦理不順，也許會延後一點也說不定。」

  「是嗎？那不是很快就走了？這次俞先生去歐洲主要是公幹，還是旅遊？」

  「呵呵，我哪有那份閒心去旅遊啊。事實上，這趟出國主要是去探親的。呃，也不能算探親。我女朋友，現在在英國讀大學。這次去，就是為了去看看她。」

  「哦？原來……俞先生真的有女朋友了。那好吧，既然你沒有時間，等你從歐洲回來，我們再聯繫好了。俞先生，祝你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謝謝，魏女士再見！」

  「嗯，再見！」

  通話結束時，茜茜的宿舍也到了。在和我分別前，茜茜默默地看了我很久，仿佛要把我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腦海里。我也是默默無言，想起小時候的她，拖著兩條鼻涕蟲，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叫著我「雨傘哥，雨傘哥」，我的心裡，充滿了悲傷。也許離開她是讓她重新有快樂生活的唯一辦法，只要我還在，茜茜永遠也不可能把我忘了。

  在回家時，我特意去了一趟我外婆家附近，那個充滿了我和茜茜童年歡樂的老公園至今還在。我來到了那架早已破舊不堪的鞦韆旁，默默地站著，耳中，仿佛還能聽到當年茜茜和我在玩耍時，快樂的格格笑聲。

  「雨傘哥，高點，再高點，格格格……」

  不知不覺，我的眼睛濕潤了。茜茜啊，忘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有來生，我一定，娶你做我的妻子！

  和茜茜做了交代後，剩下來的，就只有夏小雨了。就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約了她出來見面。

  其實，我對夏小雨沒什麼好交代的。早在半年多以前，我和她就已經沒有情人關係了。而且，她也是這世上，極少數知道我和鄭家三姐妹關係的人之一。對我去歐洲幹什麼，她心裡清清楚楚。

  我和她在一家茶樓見面，夏小雨喝著茶，一邊笑著對我道：「聽想想說，你打算辭去工作，要在歐洲打工？」

  我笑道：「是的，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夏小雨搖了搖頭，道：「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就在歐洲和她們三姐妹在一起？」

  我點了下頭，道：「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如此！」

  夏小雨又喝了一口茶，微微的笑道：「那……我祝你心想事成，馬到成功，早點擺平她們三個人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謝謝！」

  話一說完，我們又開始沉默了。夏小雨的目光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我總是感覺，她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於是，我喝了一口茶後，道：「小雨，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夏小雨微微一怔，目光移了回來，看了我半天，忽然有些傷感的道：「雨傘，你……都有很久，沒有叫我小雨了呢。」

  我只好嘆道：「對不起，你知道的，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嘛。」

  夏小雨幽幽的道：「真的……結束了嗎？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你呢。」

  我明白夏小雨的意思，也只好苦笑表示我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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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會兒，夏小雨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口中卻有意無意的道：「在你的心裡，我還比不上薇瑞絲吧？」

  我一呆，道：「什麼？什麼薇瑞絲？」

  夏小雨淡淡一笑，道：「薇瑞絲，難道不也是你得情人麼？看她最近春風滿面，精神煥發的樣子，只怕已經得到你了吧？」

  我…我汗！看來我和薇瑞絲的事，還是逃不過夏小雨的眼睛啊！不過，我也沒打算死不承認，既然夏小雨知道了，那就坦白好了。

  喝了一口香茶，我輕輕的道：「看出來了？薇瑞絲，最近是和我在一起。這事鄭姐也知道，不告訴你，是怕你會不高興。」

  夏小雨哼了一聲，道：「我當然會不高興，大家都是同事，憑什麼薇瑞絲可以，我就不可以啊？你和薇瑞絲多半是想想撮合的吧？要不然，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背叛她。哼，虧我還和她這麼多年的朋友呢。每次都和我搶男人，就算讓，也不肯讓給我！」

  我只好苦笑道：「這事不能怪鄭姐，她也是沒辦法。薇瑞絲對我們公司的重要姓你也知道，為了不讓她離開，鄭姐忍痛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哼！反正我心裡不服！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寧可打手槍也不願意和我發生關係。怎麼輪到了薇瑞絲，你就直接上了？她憑什麼呀？就因為她是個洋妞？」

  我大汗！吃驚之極的道：「什麼？什麼打……打手槍？」

  夏小雨板了一會兒臉，忽然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真的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後來和你在一起時，你就不行了？之前你不是那樣的，我當然會感到奇怪。有一天我約了你晚上見面，馬上看到你急匆匆的跑進了廁所。我大著膽子偷偷跟進去一聽，哼！哼！你小子，竟然在廁所里打手槍！明知道晚上和我有約會還去打手槍，那不是故意不想和我發生關係嗎？雨傘，你可真是有心眼啊！這麼損的招，你也想得出來！」

  我……我頓時漲紅了臉，尷尬得幾乎想鑽到桌子底下去了。難堪了半天，我才嘟噥的道：「你這人，怎麼能跑到男廁所去啊？要是被人看見，多……多丟人啊？」

  夏小雨又是連哼幾聲，道：「你都敢在廁所里打，我為什麼不敢進去聽？你都不怕被人發現，我怕什麼呀？」

  我只好無語了，端起茶杯，用喝茶來掩飾我的尷尬。又是一陣沉默，卻聽夏小雨幽幽的道：「過去的事，我也不來怪你了。你要走，我也攔不住。但我心裡不平衡，我受不了連薇瑞絲都比不上的事實。你要真是男人，就實實在在讓我當一回你的情人。這樣，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也絕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我只好又是半天無語，但我知道，我虧欠夏小雨的，實在太多太多。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曰子，我從來就沒有真正讓她感到幸福過。作為男人，我感到了慚愧！

  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為了某某女人而守住底線了。我是一個爛人，根本不存在什麼道德和貞潔。既然我可以給薇瑞絲，那為什麼，就不能給夏小雨呢？

  而且，我明白我這一走，以後也許就真的很難再和夏小雨有機會見面。如果她只為了能平衡心態，我為什麼不去滿足她？

  就在我考慮的時候，夏小雨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語氣轉為了哀求：「雨傘，我是和你說真的。你就……讓我當一天你真正的情人吧？要不然，我會一輩子都怨恨你的。求你了，好嗎？」

  看著夏小雨哀怨之極的眼神，我心裡最後一絲猶豫也不見了。緩緩的點點頭，我反握住了她的那隻手，輕輕的道：「只要你願意，小雨！」

  在去夏小雨家裡的路上，我感到了有點頭暈。不過，我以為是這幾天沒睡好的原因，也並不是很在意。雖然身體不適，但我答應了夏小雨，今晚一定要讓她獲得滿足。

  一進門，甚至連燈都沒開，夏小雨已經撲在了我的身上瘋狂的吻我。我只好抱著她，一路被她推著，來到了她的臥室。我們身上的衣服，開始在房間裡亂飛。夏小雨喘息著，不肯放過哪怕是每一秒和我親熱的時間。

  但我的頭好像越來越暈了，不得不停止了與她接吻，伸手阻止了她道：「對不起，小雨。我……我有點不舒服，今晚……我看還是算了吧。明天……明天我再來找你好了，好嗎？」

  夏小雨一呆，道：「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了？」

  我感到天地開始旋轉了起來，忙閉上眼睛，手捧著腦袋道：「我……頭很暈，大概是……沒休息好的緣故。這幾天，關心吵得我幾乎不能睡覺，又……又天天在背英語單詞，看來，身體感到累了。」

  卻聽夏小雨奇怪的道：「頭暈？你也頭暈嗎？奇怪，我現在也頭暈耶。」

  我道：「是嗎？最近你是不是也沒休息好？要不，今晚還是算了吧，我……我先走了。」

  我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就想去撿扔在地上的衣服。只是一陣更強烈的眩暈，讓我忍不住一下子撲倒在地。耳中聽得夏小雨叫道：「雨傘，你沒事吧？哎喲，頭怎麼這麼暈啊？見……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接著，就聽到撲通一聲，夏小雨就跌倒在我的身邊。我想伸出手來扶她一把，可是手剛伸出一半，一陣天旋地轉襲來，馬上，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