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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岑野瞳番外(一)

2025-01-07 21:54:16 作者: 水羽白函

  天氣很冷,她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十六不到的女生,有一股子別於這個年紀的安靜與沉穩。我還她來看日出,天際一點點被彩霞滿的時候,她露出了笑容。

  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在w江的畫舫上。陸子臨時起意,約了幾個朋友一起來游w江,這艘畫舫被我們包下,白天瀏覽了w江,晚上便泊在了這裡。陸子和周晨他們玩慣了,尋了自己的樂趣。我卻覺得那些當真無聊至極。喝酒,玩遊戲,和泡茶的女生玩曖昧,的確有夠無聊,比不得這江面上的清冷。

  手裡把玩著一柄短笛,這柄短笛,是我十歲的生日禮物。也是我最後一次收到爸爸和媽媽起送出的生日禮物。

  我將笛子橫在唇邊,試了試音。很久不曾吹過了,也許是因著此情此景過於冷清,才使得我想要再次吹奏罷。

  我吹的曲子,不是名曲,只是媽媽很早以前時常哼的一首罷了。這時候,不知不覺,唇湊在笛邊,指便自動翻飛,熟悉的旋律也在這一剎那傾瀉出來。所以當聽見有個清冷的女聲在和著我的時候,便有一種他鄉遇知音之感。

  但這畫舫之上,多得是期待邂逅的陌生女子,她或許也是某個包間裡的女人罷了。

  我收了笛,本打算頭也不回的走,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便就是這一眼的對視,讓我陷入情劫,甘願奉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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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太亮的畫舫甲板,只點著紅色的燈籠,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披了一件桔色的開衫,長發如瀑傾瀉而下。

  江面上起了霧氣,氤氳在霧氣里的她的眸子,清冷、純澈,似曾相識。

  我下意識的微微點了頭,如果可以,如果我對陌生人沒有那麼多戒備,也許,當下我便會走向她。

  我轉過一側,退回包間。裡頭已然亂成一片。陸子和周晨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故意激著一旁的美女去喝酒店,用著各種無聊的招數,聊以為樂。

  我回頭自雕欄、鏤空的窗看出去。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已經不見了。莫名的有種悵然若失之感。喝了一口酒,終究受不得包間內的烏煙瘴氣,或許也是期待著能與她再遇見,便又去了甲板。

  沒有人,只有孤單淒清的夜色。

  我在甲板上踱步,邁往一邊,便聽見低泣之聲。

  在這畫舫上發生什麼事都是正常的,我正待移開腳步,便聽見一聲低斥。與方才唱歌時不同,這聲斥喝是清脆的,讓人一下子便想到,這聲音的女人若是笑起來,必定會有銀鈴般的笑聲。

  我想這或許是我回s市,轉學到聖雅中學的重要原因。

  我緩緩的走過去,便見房內一片狼藉,被稱為江南四公子的華少站在一旁,看著女生的臉陰晴不定。

  我聽見她說:「這位姐姐說了不願意,你為什麼還強迫她?」

  瘦弱的身子骨里倒是有著很強的正義感,我站在角落,細細觀望。

  華少顯然沒有料到一介小丫頭膽敢這樣質問他,愣了愣,倒是完全沒了興致,把褲子拉了起來道:「小丫頭片子,膽子不小啊。」

  我當她會怯懦,卻不料,她鎮定的把地上蜷縮著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轉身對上華少的眼睛說:「華少給車給房都是分分鐘的事,又哪裡犯得著對一個女孩子用強?」

  華少眼裡露出別樣的興趣來,問她:「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握了握拳,如若華少對她如何,想必我會控制不住,惹上禍端。但卻聽她清冷的聲音回說:「告訴你我的名字方便你報復麼?我又不是傻瓜。」

  呵!這話回答得,很有點兒嘎嘣脆的味道,我揚了嘴角,華少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來摸向她的頭髮,不料她一閃身避開,華少也不顯得難堪與尷尬,收回了手道:「有意思。小丫頭,你說得對,在w我華少說一沒有人敢說二,隨便揮揮手便有大把的女人擁上前,何蓮落,你不把握這個機會可別後悔!」

  出乎意料,華少竟然放過了她。連我都要在心底為她身子骨里透出的這股膽量喝一聲彩,卻見她在華少走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來,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呢。

  陸子給我打手機,眼見著她也沒有了危險,我便回了包間。陸子指著我的嘴角道:「咦,千年冰山竟然也有融化的時候,來來來,說說你的艷遇!」

  我笑了麼?緩緩的坐下,掃了陸子一眼,周晨便將他拉到了一旁繼續喝酒。

  陸子自然也為他的這聲調笑付出了代價,之後的一周,他都在替我查她的訊息。

  尹不語,s市人,八歲被藝術家尹蘭收養,十四歲尹蘭去世,尹不語被託付給了尹蘭生前好友莫秋嫦的兒子、君低的私生子,君誠的創始人君長謙,此次出現在w市,是隨同君長謙出差而來。

  我跟爸爸說,我會回s市,他在彼端笑得開懷。對於他的高興,我不置可否。但卻強烈要求,轉學至聖雅中學高中部。

  再一次和她的相逢,是在校園裡了。她似乎對誰都不太上心,即使那些對她有好感的男孩子,也都不敢靠近。她有一種吸引你的魔力,也有一種讓你站在她的安全距離之外的神奇能力。也許是我太愛挑戰,所以,我突破了她的神奇。

  她巧遇了我,然後撞在我的身上。她的頭髮黑亮柔順,在陽光下泛著光澤,我莫名的想抬手輕撫一下,卻在她抬起那一張乾淨的臉龐時,只得倉惶逃開。

  周晨告訴我,她報了跆拳道培訓班,我也起了興趣。跆拳道並不是我擅長的,我擅長的是柔道。但我卻出現在了跆拳道館。

  她是一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女孩子,很容易皺眉,也容易在無人的時候,展露她純澈的笑。我喜歡她的安靜,卻對她的淡漠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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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似聰明沉靜,有時卻也顯得冒失。比如此刻,狼狽的趴在了地上。一雙淡雅秀氣的眉毛緊緊的擰著。我想她一定是有著某些心事的,否則不會這樣。

  我給她藥膏,她第一次正式和我見面。她的眼睛黑而透亮,仿佛看穿一切,卻又像什麼都不曾隱藏的示於世人。她的瞳孔里的我,顯得帥氣很富有生命。這是我頭一次看見這樣的自己,自從十歲那年之後。

  只是此時此刻,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十歲那年的街頭,似乎也曾經有這樣一雙眼睛凝視過我。

  陸子說她八歲那年被收養的,也就是說,街頭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她!

  我讓陸子去查,卻跟周晨要了跆拳道見習教練的職位。

  她穿著素白的跆拳道服站在我的面前,看見我時,有片刻的愣怔。

  我勾了勾嘴角,開始教她基本功。她的悟性很高,幾乎無須我多做提點,便能掌握得很精準到位。

  她喜歡喝檸檬茶,新鮮的檸檬沖泡下去,淡淡甜甜的檸檬香便充溢在空氣里。

  我喜歡那樣的休閒時光,練功完,坐在飄蕩的鞦韆上,和她相視而笑。十四歲的少女,她名叫不語。

  我想,十七歲的我,可以等十四歲的她,或者可以陪著她一起長大。然後我們經歷青春,投身愛情,攜手一生。

  十七歲的年紀,我知道我對她,不是一時的懵懂在意,而是真正動了一生一世的心思。可當她看向玻璃窗外那道挺拔的身影,顯露出不安與焦急時,我卻全然沒了把握。她不會陪著我長大。她也許真正想陪的是另一個人。

  只是十七歲的我啊,哪裡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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