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他出了一點小事故
2025-01-07 21:53:52
作者: 水羽白函
今天去明月姐那裡,她的肚子很大,說是過了預產期,先去醫院裡住著了,以防萬一。
李陽溪載我去了醫院,就見陸秋朗陪在床沿,小心翼翼的照顧著。這個畫面,我覺得很溫馨,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才進去。
明月姐見了我,笑著招呼我在一邊坐。又問我最近的工作怎麼樣了?我都笑著一一回答了,看著小生命即將來臨,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沉。
雖是周末,陸秋朗還是得去處理一些事情,恰巧我來了,便由我陪著明月姐,他先離開了。
我扶著明月姐在住院部樓下閒逛,醫生說還沒生,要多走動走動,到時候要生也會順利一些。
明月姐問起我和蔡培清的相處,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把分手事先說出來更好一些。但是原因我是不會說的了。
明月姐愣了愣道:「合不來?」
我點頭:「性格不合,以後相處起來會很辛苦。」
明月姐道:「這樣啊,你們相處了一個多月了,如果真的合不來的話,那就算了。」
沒想到明月姐這麼開明,不會因為和對方有交情便遊說我去喜歡蔡培清。我扶著她穿過一條長廊,走到長廊盡頭,明月姐找了石椅坐下來,拉了我的手,正色道:「你左右才二十歲,我們也不急著談戀愛,大好的青春,不要辜負了才好。」
我點頭應著,恰在此時,見明月姐臉色變了,手放在腹部,說是肚子疼。
連忙找了一位護士送她上樓,不過一轉眼的工夫,明月姐便冒了一身的汗。
助產師在一邊幫忙,我連忙給陸秋朗打電話。一陣手忙腳亂,就聽助產師說:「宮口開了,準備進產房。病人家屬呢?」
我連忙應著馬上就到,一面握住躺在床上的明月姐,看她眼裡也有著恐懼,不禁安慰道:「沒事的嬸,你想想,很快就能聽見小侄子的聲音了。」
這時候的明月姐看上去相當的脆弱,好在陸秋朗很快就到了。在即將生產時,進了產房,安撫了一番。
我們倆都被趕了出來,陸秋朗唇線緊抿,一言不發,聽著裡面明月姐的叫聲,莫名的覺得女人很悲哀,因為愛,甘願忍受這樣的剝離之痛,而男人,若愛你還好些,若不愛……我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便是滿眼的荒涼。雖然君長謙不知道,可卻也是因他而流產……
明月姐生了個男孩兒,這真是今年以來最大的喜事了。
三天後出院,我特意請了假去接。正巧在醫院門口遇見了俞北。頗覺詫異。聊了一下才知道,君長謙的重心,漸漸的往q市轉移。君氏在s市到底是龍頭老大,這半年來,為了應付君氏,君長謙沒少費心。
「頭髮那是大把大把的掉呢。」俞北喜歡誇大其詞,我也就只好聽一聽。然後微笑著說再見。
俞北拉住我問:「小丫頭,你,不問問我來看誰麼?」
他這個問題出口之後,我很快便想到了君長謙,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勞動俞北的大駕呢?又有誰非要這樣特意的向我問及?
我笑了笑道:「你有你的朋友啊,又不是每個我都認識。」
俞北還待說什麼,李陽溪已經在一邊喊我了。
我朝他笑笑,跟俞北揮手說再見。
孩子由陸秋朗抱著,李陽溪已經接替我扶明月姐到了車旁,明月姐看向俞北離去的方向,頗有些不解的問我,他怎麼會在這裡?
明月姐和陸秋朗在我來q市的時候,都沒有過問過我的事情,但我說要分手的那天,他們也都看見了君長謙傷我至深的情景,所以才會那麼急迫的替我介紹對象,讓我去相親。也會在一有風吹草動的時候,就會豎起一身的刺,做好替我抵擋一切的打算。
我笑了笑道:「說是有朋友住院了。」
我的雲淡風輕讓陸秋朗微微皺了皺眉,是覺得我太過於薄情了麼?薄情不是正好,才不容易受傷害。
吃過晚飯,幫著亞薇收拾了碗筷,我說要回駱雲那裡,這幾天為了在醫院照顧明月姐,我還特意請了假,明天要去公司,所以想先回駱雲那裡換身衣服。
臨出門前還被陸秋朗訓了一頓,說家就在這裡,還偏偏要住到外面,那裡去公司也不比家裡去遠之類。我笑道:「駱雲是我的好姐妹,我們在一個公司上班下班,這樣互相有個照應嘛。」
陸秋朗虎了臉道:「是怕我吧?」
我搖頭道:「你是我叔,我怎麼會怕你?」
可知子莫若父,雖然和陸秋朗相認也不過幾年光景,可他對我卻是十分了解的。他說的沒錯,的確如此。我怕他們會擔心我。
陸秋朗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徑直送我到駱雲那邊,卻在我即將下車的時候,對我說:「君長謙昨天出了一點小事故。」
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卻哪料,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心裡咯噔了一聲。
陸秋朗嘆了一聲,默默的將車開走了。我在路燈下站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俞北出現在醫院,我猜到了也許是君長謙生病住院了,但卻沒有想到他會出什麼事故。想著頂多也就是工作很忙,沒時間休息,加上著了涼感冒了而已。
我呆愣愣的站在那裡,腦子裡控制不住的閃現出一堆的問題: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除了俞北,還有誰在照顧?
我手按住胸口,硬是將那些思緒全都壓回到了腦子裡去,拎著包包往家裡走。卻在即將上樓梯時,看見樓梯旁的拐角處映出來一個影子,我微微皺眉,本該快速離去,卻鬼使神差的走近。
君長謙正倚著牆壁在抽菸,披了件外套,裡面只穿著一件病服。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除了胳膊被吊著之外,其餘倒沒有看見有傷到或殘缺的地方,方才因為陸秋朗而提起來的一顆心,緩緩的落了下去。
我放輕了腳步,正打算離開,卻聽見他在喊我:「丫頭~」
剛剛走近,我已然特意放慢了腳步,可他還是聽見了我的聲音。還記得有一次,也是這樣的情景,我悄悄的靠近,他卻準確無誤的捉住了我,我還笑他是不是背後長了眼睛。彼時他說,是聞見了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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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此刻再回想起來,便已恍如隔世。
我只微微頓了一下,便往樓上走。卻聽他低沉的嗓音道:「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我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
呵,夠自戀的,誰會擔心他?
我點點頭道:「那真是大幸。時間不早,就不請你上來坐了。再見。」
有人說,這世上最狠的報複方工,就是冷漠。對他,我做不到完全冷漠,畢竟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最熟悉的陌生人?似乎也不太貼切,便就是這樣平淡如水的朋友好了。
聽見他低嘆一聲,我收了微微上揚的嘴角,腳步略顯沉重。
駱雲已經等在家裡了,一見面就問:「聽說昨天的交通事故了麼?在q江橋上追尾,直接翻到了q江大橋底下。我看那新聞里的視頻,都要趕上動作片了。」
駱雲偶爾會說一些這樣的新聞,但今天一見面,連明月姐寶寶怎麼樣之類的重要問題都沒問,就直接切入到這場車禍,想必是有言外之音。
我換了鞋,坐在她的對面:「君長謙在那輛車上?」
駱雲愣了愣,索性點頭道:「嗯,雖然路人拍的視頻不算清晰,但駕駛座的的確就是他。」
那麼大的衝擊力,從十幾米高的橋上落入水裡,他告訴我他沒有大礙?
呵,好啊,沒有大礙,很好,沒有大礙!
「你很生氣?」駱雲詫異的看我,我才發現,把手裡隨意拿過來的一本雜誌封面都給翻得皺了起來。
我怎麼會生氣呢?他不是說他沒有大礙麼?我有什麼好生氣。我把書展平道:「剛剛還在樓下呢,應該沒死。」
駱雲詫異的看著我,隨即眼裡浮現了一絲絲的欣喜:「你還在乎他對不對?」
我用力搖頭,起初還會有恨意,恨他那般對敏敏,恨他將我當備胎,只是這半年的工夫,我的心態也做著調整。既然逃避不了這樣的事實,那便接受。接受之後會讓自己輕鬆得多。
所以對於一個不在乎你,不全心全意愛你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他?
我起身離開客廳,回了房間。駱雲跟了進來道:「不語,因為那天的碟片,俞北知道後,來找了我。因而也了解了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我答應過他們不能說,但是現在,我想我得跟你說清楚。」
我搖頭道:「我有點累,能改天再說麼?」
俞北是君長謙最好的朋友,在敏敏去了之後,他們為了完成敏敏的遺願,自然遺餘力。
「不,如果不告訴你,也許,某一天你會恨我!」駱雲這麼說,我抬了眼看她,帶著點好笑,君長謙為了達成敏敏的遺願,竟然不惜將事情上升到另一個高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