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紀敏敏的步步為營 6300票加更
2025-01-07 21:53:29
作者: 水羽白函
我驚得立即就跟著君長謙出了電影院,他的車開得很快,我也不敢多問,生怕她出事,和下午的事情有關,萬一她試圖自殺,說是因為我要趕走她,那我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幸好並非如此,她沒有要自殺,只是當我看到那束束金香就放在她的床頭柜上,室內還關著窗戶的時候,驀地明白了。我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雙拳握緊。自認從君長謙把她接回來到現在,我一直待她很好,可她為何還要這樣費盡心機?如果說之前的幾次我都還當她是無心之過的話,那麼這次,我算終於看明白了她的用心。
君長謙看到床頭柜上的鬱金香時,也立即就變了臉色。大步奔過去開窗,又讓忠叔將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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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坐在床沿,握住紀敏敏的手,關切的問:「敏敏,你怎麼樣?」
我說要不馬上打1 ,鬱金香中毒可大可小。
君長謙掃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有些複雜。我噤了聲,想起之前提過,要找家庭醫生來家裡照顧敏敏的提議,君長謙當時是說,韓國的主治醫生已經做出了診斷,倘若再找家庭醫生過來,會給敏敏增加心理壓力,可是我此刻卻提起了心理醫生。而花也是我拿來的。剛剛我還說了鬱金香會中毒品……
我自己給自己挖了個陷阱,咬著唇看向床上躺著的人,紀敏敏對君長謙道:「不要找醫生,我還好,只是覺得頭很暈。」
忠叔進來道:「哪裡還好,剛剛還吐了一場。紀小姐說要睡一覺,說到了這個點讓我叫她,得給不語打個電話道個歉,說下午的事怕少爺多想,又怕打擾你們二人吃飯休閒的時光。」
果然是費盡心思,特意讓忠叔來叫醒她,所以,死不了,卻又能將一切的柔頭都指向我。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一個人,怎麼能壞成這樣?陰險情成這樣?
我不能再怪君長謙沒有站在我這邊了,他已經很多次都站在我這邊了,但因著「被小三」事件,他懷疑過敏敏,此刻必定是心存內疚的,再加上此次險些有了生命危險情,事情不是一般般的性質了。
我懊悔不已經,怪自己怎麼就輕信了她,怎麼出門的時候,忘記了把這束花一併帶走,怎麼就那般大意?還有,為什麼要一片好心的回來看她?
忠叔倒了水進來,餵她喝了,便又聽見紀敏敏道:「長謙,你別怪不語,她提醒過我,不要把花放在臥室,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醒過來,就看到花在臥室里了。」
君長謙又掃了我一眼,臨出門前,君長謙扯鬆了領帶,說既是出去吃飯,就要回房換身衣服,當時我還為他站在我這邊沒有怪我而感到輕鬆,笑他太講究,卻不料,這麼一小會兒的空檔,竟然又被紀敏敏設計得天衣無縫。
果然,姐姐和妹妹都是一樣聰明的人。只是紀敏敏更擅長用大心計,也更陰狠,而紀敏敏狀似無害,卻傷人於無形。
我覺得沒必要解釋,我的解釋只會讓君長謙陷入兩難,也就不想再站在她的房間裡看君長謙的著急,心裡添堵了。
我回到臥室給明月姐打電話,響了兩聲,竟是一個男聲接起來。
是了,明月姐是個孕婦,這個點,她應該睡了。
「小語?」陸秋朗叫了一聲,聲音有些顫,估計是擔心我這麼晚給明月姐打電話,定是遇到了問題。我咬了咬唇,讓聲音輕快了些道:「叔叔,還沒睡麼?」
陸秋朗輕輕嗯了一聲道:「明月睡了,你有急事的話跟我說也一樣。」
我囁嚅著,覺得和他說,不太好說,畢竟當初我信誓旦旦的說著,我離開之後,一定會幸福快樂!於是乾笑了兩聲道:「沒什麼急事,有些私密的問題想向她請教一下。」
陸秋朗道:「哦,那我讓她明天給你回。」
我應著,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陸秋朗又道:「你,該不會是,又有了吧?」
我尷尬的回道:「沒,沒有!」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為什麼要說什麼私密問題。
陸秋朗道:「那就好,上次聽明月說,還有另一個女人住在家裡?」
我咬了咬唇,當初氣憤的說,出了這個家門就不要再回來的叔叔,過了幾個月之後,仍是免不了替我擔心。為了寬他的心,我笑道、:「嗯,是敏敏。不過,叔叔,你別擔心,君長謙召開的新聞發布會,您應該也看到了吧?」
陸秋朗道:「那些都是虛話套話,你要真正開心快樂給我看!」
我低低的應了一聲:「噢!」
「沒什麼事的話,就早點睡吧,女孩子熬夜不好。」陸秋朗如是叮囑著,掛了電話。有他的關心,到底還是心裡暖了暖。
我在房裡等了很久,一直到凌晨兩點多,君長謙還沒有回來。
我走出臥室,就見書房的門虛掩了,裡面的光線透過虛掩著的門投在了地上。
室內煙霧繚繞,他很久都不抽菸的,現在又抽起來了。
我敲了敲門進去,君長謙顯然沒料到我這麼晚了還沒睡,轉過身來。
我問她敏敏怎麼樣了,君長謙道:「好些了,睡著了。」
我點了點頭,裡面煙霧太大,嗆得我難受,咳了兩聲,到底不想看他抽菸的樣子,眉頭緊鎖著,仿佛找不到好的解決方式正在發愁,我走近他道:「對不起,我今天不該回來的。」
我沒做過的事,不會承認,我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聽信了紀敏敏的話,認定了那盆花是我放到她的臥室去的。
但的確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該擅自回來的,早就把腸子都悔青了。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剛剛,我……」他看著我,也意識到那一眼的複雜傷了我的心了麼?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你也是關心則亂。那盆花……」
我想說不是我放到她的臥室的,但君長謙阻止了我,他想了想道:「我讓北幫忙找療養院了。她住到療養院去,也許會好一點兒。」
君長謙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原本接紀敏敏回來,是想要好好照顧她的,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這樣,卻要違背他的初衷,把她送到療養院去,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要接回來,在韓國再怎麼說也是故土。
我心又軟了一下道:「不要了,療養院哪裡有這裡空氣好,也沒有忠叔的照料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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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謙捉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擁著我回房。
這件事情看似過去了,實則不然。對我來說,君長謙的那一眼時時的提醒著我,於他來說,也許那盆花也引發了他的思考。雖然他相信我的為人,倒也不會再去懷疑敏敏,生怕再次誤會了她。
現在想來,紀敏敏的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處,步步為營,層層遞進,像是織就了一隻,一不扣著一環,必將我死在其中。
可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離間我和君長謙?一個將死之人,能得到什麼?
我托腮思索,冷不丁有人進來,門鈴發出發出丁零之聲。這丁零之聲將我從夢中喚醒。
兩種可能:一,她沒病,裝病博同情,將我死之後,她可以彌補和君長謙之間的遺憾再續前緣。
其二,她有病,真將不久於世,因著某種把柄握在紀敏恩手裡,被她當棋子,將我死之後,她再回來!
那她究竟是有病還是沒病呢?
「在發呆?」進來的是陸子,自從上次來買過花之後,偶爾路過便會進店來坐坐。
我笑了笑抬起頭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去見一個客戶,剛好經過這裡。」陸子道,「今天情緒不是很高啊,出什麼事了?」
我搖頭,自己的煩惱,他又怎麼幫得了我?
陸子道:「沒事就好。我還有事,下次帶我女朋友過來,她說很喜歡你這裡的花,不知道是個怎樣心靈手巧、惠質蘭心的姑娘。」
我笑了起來,道:「那敢情好,我也想見見嫂子。」
陸子起身道:「哦,對了,岑媽給我來過電話,說可能過段時間會回來。讓我幫著看一下樓盤,當年出國,把房子都賣了的。」
怎麼突然又要回來?我愣愣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問道:「野瞳,會一起回來麼?」
陸子臉色黝了黯道:「我沒敢問。估摸著應該是海葬了吧,他生前那麼喜歡海。還一直忌妒你可以住在海邊的房子裡呢。啊對了,以前他還設計過一套海邊的別墅來著,我還拍下來了呢。你看!」
陸子滑開手機,取出拍的照片給我看,兩年了,第一次看到和他有關的東西,眼前剎時就模糊了。
陸子也頗為傷感:「他曾跟我說,你那麼喜歡海,他也喜歡上了海。如果在海邊的別墅里有你的話,他這一輩子就足夠了。」
我想笑,可是笑不出來。兩年前,他二十一歲,就知道自己的一輩子什麼樣才算足夠,我想笑他的追求未免太過簡單,可是眼淚卻一直落下來,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