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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十指相纏

2025-01-07 21:52:46 作者: 水羽白函

  那晚的求婚過後,明月姐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連走路、做家務都哼著歌兒,說到什麼都是一臉的神彩。

  也許是自己幸福了,就特別的希望別人得到幸福,她和陸秋朗時不時的就把李陽溪和我湊成了一對兒。比如新年放假,硬是要趕著我們出去玩,還限定三天之內不許回家。

  李陽溪打趣她道:「師母這是怕我和不語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吧?」

  明月姐也不避諱,徑直點頭道:「沒錯沒錯!記得啊,好好照顧不語!」一面拉低了李陽溪,湊在他的耳邊道:「師母不介意你們生米煮成熟飯的。」

  看到她的唇動,我驀然驚醒,如果事態沒有遏制,我和李陽溪之間只會越錯越深。

  我發了信息給歡歡,問她元旦有沒有什麼安排。歡歡約了我見面,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

  她這樣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歡歡抱著我,大哭了一場,哭痛快了才抽泣著說:「紀寅澤回國了!因為紀氏在中國的市場徹底封閉,紀氏總部也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被紀氏家族急召回國,只怕再也不會回來中國了!」

  我愣在那裡,原來我們做的事情,竟然間接的傷害到了歡歡!

  「不語,我怎麼辦?他說會回來,但是怎麼可能再回來?」歡歡哭得涕淚橫流,雙肩抽搐,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無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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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歡歡分開之後,竟然遇見了君小晴。也或者,她一直都關注著我的情況。

  「君不語,你運氣真好!」她咬牙切齒的道。

  我繞過她繼續往前,君小晴道:「你什麼時候回校?沒了你的校園,真是無聊呢。」

  是啊,你不只無聊,你還無知,一次一次的被紀敏恩當槍使,現在紀敏恩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還冥頑不靈!

  我忽然能理解君小晴的心情,她只是因為岑野瞳的離去而整顆心都空了,除了與我作對,她似乎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何其悲哀!

  我快步往前,對於她,除了躲,似乎其他的反擊都不合適。

  因著遇見了君小晴,岑野瞳的面孔便浮上了心頭,索性順道去了書吧。

  書吧還一如往常的溫馨寧靜,因著新年即將來臨,許亞薇正站在椅子上,對廚窗做一番布置,見到我,很是開心。

  「學姐,好久不見了。」許亞薇的笑果然是那般的具有感染力,很輕易就放下了剛剛見歡歡的沉重和見君小晴的無奈,緩緩走了進去。

  許亞薇放下手頭的動作,過來與我攀談。

  「學姐是去實習了吧?你們就好了,可以實習,我還有兩年。」許亞薇給我備了一杯卡布琪諾,她的手藝很棒,加的糖剛剛好。

  想起在s市的時候,我也曾每天都替紀敏昊,那個陽光的男人沖咖啡,總覺得這段時間,我像經歷了一番滄桑一般的疲憊。

  許亞薇撐著頭,微有苦惱:「對了學姐,後天就是新年了耶,新年快樂啊。」

  我朝她點頭,想要自己一個人坐坐,但亞薇似乎一個人呆得久了,此時書吧里又沒有人,便坐在我的對面不曾離去。「學姐,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以前你也在這裡工作過對吧?」

  我緩緩轉過頭去,微微點了點。

  許亞薇奔進了吧檯,捧了一本書出來,翻開之後對我說:「學姐,你知道誰借過這本書麼?我沒有找到這本書的借閱記錄。你看,這上面的筆跡,你是否認得?」

  看她一臉著急,雙眸閃著希翼的光,顯示著她的激動,我不忍拂她的心意,接過來看了看。

  書的兩側空白處,做著一些筆記,有些話倒是對文里的含義能做到極好的注釋作用。這個筆跡我無須多麼努力的分辨,就知道是出自誰之手。也只有他,能私藏這本書,讓亞薇查不到任何的記錄。

  我微微鬆了口氣,拒絕李陽溪的話,似乎不是那麼的難以啟齒了呢。冥冥之中果然一切都早有定數。

  我給李陽溪發信息,讓他明天到湄州島,我在那裡等他。如果他早到的話,就先定好住的地方,發信息給我。

  李陽溪回信息,提起我怎麼一個人去了湄州島,又說他乘明天最早一班動車出發,問我要不要帶行李。

  我回答說行李明月姐已經整理妥當了,估計是不想讓我們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也許對於這種方式的出遊,李陽溪心裡也有著某種小小的期待,對於細節倒沒有問太多了。

  我收了手機,拿了亞薇擱在桌面上的手機撥了自己的電話,簡訊告訴她:「想知道這個人是誰麼?明天搭最早一班動車去湄州島吧,你會在那裡遇見她。」

  亞薇拿著手機,半信半疑的看我:「學姐,你不是吧?直的假的啊?怎麼有點像是神算子一樣?好好奇哦!」

  我笑了笑,又深深的望了一眼這間書吧,走了出來。

  手機一直握在手裡,順道便去了以前君長謙買下來的那套房子樓下。不敢靠得太近,那裡有我的噩夢,便就是在那條巷子裡,被那群女生圍毆的。

  抬頭看去,以前岑野瞳住過的那套房子已然住了人,陽台上晾著衣物,女款的睡衣、外套。腦海里回想起那年春節之後我回校,拖著行李上樓,他跟在身後,告訴我他就住在我的對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紀氏的事情了了,我的心境頗有些歷經滄桑的感覺,總是容易想多,比如過去的那些事情,總是容易往腦子裡鑽。

  鬼使神差的,我掏出了手機,下意識的撥下了很久都沒有撥過的號碼。我知道這個號碼可能在他出事之後就被消了號,可我還是忍不住想打。

  果然,「您撥打的號碼為空號,請查證後再撥。」收了手機,想著或許該想想辦法找找陸子,他應該會知道岑野瞳葬在哪裡吧?便趁著這段時間去看看他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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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頭離開的時候,卻見君長謙買下的那套房間忽然亮了燈。我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頓住了腳步。

  忠叔不會來q市,有這套房子鑰匙的人只有我們三個人,他真的來了q市並且一直都在這邊呆著麼?何苦要來?

  心還是抽疼的厲害,我想快步離開,手機卻震動著,屏幕上赫然出現了那一串號碼,即便要我倒背,也能毫不猶豫的念出口來的號碼。

  手微微顫抖,到底還是接了起來。

  「丫頭……」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來,有些微的鼻音。

  他在我心裡一直都是一個很健康的人,像現在這樣的鼻音,我幾乎很少有聽到過。除了十五歲那年我離家出走,他住到了賓館我的房間的對面,沒日沒夜的工作,最後燒得住了院的那次之外,印象中,他都沒有生過什麼病。

  似乎為了驗證他的確就是感冒了一般,電話那頭傳來好幾個猛烈的噴嚏,即使他故意捂住了聽筒,我還是聽見了。心顫了一下,握著手機緩緩回頭,就見面街的陽台上,多了一條修長的身影。不過四樓的高度,一眼就能看見他,只穿著薄薄的針織衫。

  那端沒有再出聲,便就隔著四樓層高的距離,隔著臨街的路燈和自樹葉間落下的燈光,遙遙的對望。

  我想起他時常用這樣的目光望著我,從八歲初到他身邊的時候,我帶著阿白在海灘上散步,他就倚在樓上的欄杆旁,透過整面的透明玻璃遠遠的望著我。

  那時我跟他並不親近,想著他會找到新的買主,把我賣個更好的價錢。那時的我,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不敢言語,裝乖扮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任性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固執的,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

  耳旁只能聽見他的呼吸,微微的灼熱。樓上的人已然轉身回了屋,他說:「等我!」然後便是一串下樓的腳步聲。

  舉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酸,我緩緩的放了下來。還是這樣難過啊,可是為什麼還想著邁開腳步?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因為隔著那麼多的東西,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想要怎麼樣。

  「不語。」街角已然出現了他的身影,原本沉穩的男人,一步並作了兩步朝我邁過來,甚至來不及穿一件外套。

  「不語。」他本就高,腿也修長,一步並作兩步,我們之間的距離便只剩了一步,原來只要他願意,輕易的就能跨進我周圍一步之內。

  許是接觸到了外面的冷空氣,便又是連著兩個噴嚏打了出來。

  我微微皺眉,他卻笑了起來,伸手揉上我的眉間。指腹溫熱。便又想起十五歲要去清梅寺之前,他擁著我在街上走,一件衣服擋了兩個人,買了一大捧的玫瑰,惹得忠叔都不住的埋怨。

  原來以往的那些美好,我如此清晰的記得,並且如此依賴。

  他收了手,眉間一空,手上卻一暖。他拉緊了我的手,十指相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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