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莫總讓你上車

  莫之城的休息室，鈴蘭依舊會定期打理，房間裡整齊的一塵不染，只是自那日後，莫之城很長一段時間未來娛樂城這塊，除特殊情況，葉鈴蘭也很難見到他。而她潛心準備三個月後的考核，鈴蘭雖在休閒娛樂城，但對工作她一向不怠慢，她可以把餐廳里再難的餐單倒背如流，倒不是天賦，業精於勤，她身上有股倔強，她能吃苦，或許與兒時的境遇和經歷有關，小時候她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但葉鈴蘭所慶幸的是，她自小就懂『知足常樂』的道理。

  有時她覺得『夜城』就像個大觀園，每天面對各式各樣的人群，這些人有身份、有地位，卻有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不免趾高氣揚。葉鈴蘭見慣不怪，在難纏的客戶，她也是微笑以待。那日鈴蘭剛好上完下午班，換好衣服欲離開時，隔著玻璃窗，隱約聽見主管的叫囂和斥責，辦公室里忙的焦頭爛額，像一團熱窩上的螞蟻。大概臨到月底，娛樂城向集團匯報季度統計數據時，卻出了紕漏。葉鈴蘭回神，上前輕輕推門而入：「主管，要不我試試！」

  主管遲疑的瞥向她。

  「其實上個月我就察覺有些問題，但以我的身份我不便說什麼。」葉鈴蘭輕語：「還有兩天就要向集團匯報，主管，如果出了紕漏，我能幫得上忙的話，那就儘快做出來，這樣也能亡羊補牢！」

  「你行？」

  「我在大學裡主修這個，主管，如果有任何辦法補救的話，不如嘗試下？」

  

  ***

  黑夜似墨硯一般暈染而開，娛樂城的辦公室里，一行白熾燈照應的如白晝，葉鈴蘭微微蹙眉，在電腦前苦戰了幾小時，主管在一旁，已許些憊意：「已經十一點了，要不回去休息，明天再來吧！」

  葉鈴蘭仔細查看，不曾言語，整整一夜，她未曾閉眼，印表機里傳來『茲茲』的聲響，直刺破室內的寂靜。窗外露出魚肚的白，帶著一陣陰灰。葉鈴蘭嘆了一口氣，終嶄露笑言：「搞定了！」她回頭，卻見主管和另外兩名同事趴在桌前睡著了。

  鈴蘭輕悄的將文件裝訂好後，放在主管的桌前。今天原本就是上晚班，剛好此刻回家歇息。剛出『夜城』，鈴蘭抬頭望著陰沉的天色，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

  她小跑著，匆匆前往公交站台。一記雷鳴閃過，她一驚，暴雨忽然如天河決了口子，嘩的一聲，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她沒帶雨傘，連忙取過背包擋著暴雨，她加緊腳步，忽的蹭上了一輛黑色的賓利，接著＂『叱』的一記剎車聲。

  鈴蘭身子不穩，向後跌撞於地，抬眼望過，車窗上的雨水猶如水幕，刮雨器支吾的來回刮動著，她匆匆爬起，已被淋濕的似個落湯雞，待她湊近時，已看清賓利的車牌，心中頓時吭噔一聲，那是莫之城的車！

  司機急忙撐著雨傘下車，繞至她身邊，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鈴蘭搖頭，司機轉身朝往後車位上，像是匯報什麼，片刻間，他又折回，只言：「莫總讓您上車！」

  鈴蘭一怔，隔著那人的肩背，她微微探望過那墨色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