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他心中的秘密
2025-01-07 20:34:19
作者: 四月紅火
「諾言,媽媽在哪家醫院,我馬上來!」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都在顫抖。
掛斷電話,我急匆匆的從別墅衝出去。
「喬小姐,你要去哪裡?」小麗阻擋住我。
「我要去醫院一趟!」我掰開了小麗,匆忙的離開了客廳。
「小姐,陳先生知道嗎?」小麗的眼中閃過一抹詭異。
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冷睇了她半天,她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眸。
我什麼也沒說,馬上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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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裡,我心很急,「師傅,可不可以開快點?」
「小姐,我開的已經夠快了,如果在開快,你是想我闖紅燈,被罰款?」司機很不耐煩。
「我只是叫你開快點,沒叫你闖紅燈!」我口吻非常的沖。
「小姐,我好言好語給你解釋,你態度怎麼這樣!你這樣的乘客我不載了!」死機惱怒的將車停在了一邊,把車門打開。
本來就急著去醫院看母親,現在遭遇這種極品死機,我氣的要暈了,生氣的與他理論,「哪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死機,憑什麼叫我半路下車?我下車以後,又要花時間攔車。」
「那我可管不著,反正我就是不載你!」司機無賴的說著,將車熄火,根本不開,明擺著要我下車。
我滿臉憤怒,「我會投訴你的!」下車將門重重的一關,代表我的氣憤。
胸口快要氣炸了,我在路口連著攔了幾輛車都沒攔到。
我煩惱的跺了跺腳,下一秒,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停在了我的身邊。
車子停下之後,車窗鏡緩緩的放下,從駕駛台里露出一張俊逸的臉龐。
「喬詩語,是要攔車嗎?這裡攔不到車,我正好沒事,送你一程吧!」李少謙淡淡的說。
上次醫院一別,李少謙為了宋雅詩要跟陳西南決鬥,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樣了!
唯一清楚的是李少謙和陳西南反目成仇,而我是他心愛女人的情敵,我們幾人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按道理來說,李少謙見到我會討厭我,甚至恨我,我也不應該與他多說話。
見我猶豫,他又加了句,「馬路上車子不能停太久,趕緊上來,你也不希望我被罰款吧!」
他的眸色柔和,唇角微微的勾勒出一抹笑容,與那日在醫院的憤怒截然不然。
我想開口拒絕,弟弟的電話又打來了,我接完之後,毫不猶豫的上了李少謙的車。
「你去哪裡?」李少謙側首問我。
我挺直了脊背,「去醫院!」
李少謙皺了皺眉頭,「醫院?」
我頭疼的撫了撫額頭,「是!」
「好!」接著,李少謙將車速加快。
一到醫院,我趕著下車去看母親,連道謝都來不及說,就直奔住院部的大樓。
我心急火燎的趕到了病房,推開門,喬諾言露出一張驚喜的臉,「姐姐,你來了太好了!」
我朝病床邊掃了掃,「諾言,媽媽呢?」
「媽媽還在手術室!」諾言垂下了眸子。
我上前拽住他的肩膀,因為緊張,力道很大,「手術室在哪裡,快帶我去!」
「姐姐,跟我來!」喬諾言將我帶到了手術室門外。
手術室的大門緊閉著,鮮紅的手術燈刺目的好像鮮血。
我焦慮不安的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踱步,視線始終定格在手術中幾個大字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等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都不曾打開。
「諾言,媽媽到底怎麼了?」諾言在電話中只告訴我,母親病了,在醫院,我急著趕來,就沒問原因。
「姐姐,媽媽是心臟病發,我把母親背到醫院,醫生說媽媽心肌梗塞,必須馬上手術。我一下子就亂了,於是慌慌張張的打電話給你。」喬諾言眼中泛著哀愁。
「媽媽好好的,怎麼會心肌梗塞?」我焦急的問。
喬諾言低下頭,迴避著我的目光。
他不做聲,我更要急死了。
「諾言,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我?」
喬諾言抬起頭,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秒,才說:「媽媽不讓我告訴你,所以我一直都沒說。媽媽跟爸爸的離婚官司開庭了,爸爸卻在開庭的前一天,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我們家的地址,衝進房間,就把媽媽打了一頓。我急的去拉父親,父親一拳頭朝我胸口一打,我整個人摔到了地上。父親氣勢洶洶的破口大罵,還說絕對不會跟媽媽離婚。後來,媽媽一下子心臟病發,整個人痛苦的抽搐著,樣子很可怕。父親怕擔當責任,這才害怕的逃跑。我才把母親送到了醫院!」喬諾言說這話,語氣氣憤,雙手時不時的捂住胸口。
我只顧著母親,根本沒看見諾言,我心下一沉,慌張的問:「諾言,你傷勢嚴不嚴重,快給我看看!」
「姐姐,一點小事不礙事,我是男人,承受的住!」喬諾言推開我的手,紅著臉。
「喬建斌出手很重,要是傷到內臟就麻煩了,你快去醫院檢查檢查,這裡有我守著就行!」我依然不放心。
在我快要遺忘喬建斌這個人的時候,他又出來鬧得家宅不寧。
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媽媽沒事就算了,要是有事,這筆帳我絕對要跟喬建斌算清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
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我準備不在計較,可是喬建斌的做法讓人忍無可忍,無法饒恕。
「姐,你別管我了,我擔心媽媽,我要跟你一起守著!」喬諾言的雙眼盯著手術室。
「那好吧,等媽媽出來,你再去檢查。」
我跟喬諾言雙眼緊緊的盯著手術室,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醫生出來的時機。
惴惴不安的等了三個小時,手術燈突然熄滅了。
我心中一緊,既擔憂又驚喜。擔心母親手術的情況不好,驚喜的是終於可以看見母親。
我懸著一顆心,焦躁不安的站在手術室門外。
下一秒,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白大褂,白口罩的醫生護士從門內出來。
我抓住醫生的袖口,急迫的問:「醫生,我媽媽手術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了口罩,「手術比較成功!」
聽見這句話,我的心明顯的一松,下一秒,醫生的一句話卻將我放下的心再次懸起。
「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是病人的後期很重要,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一旦受刺激,手術也救不了她!」
醫生的口吻嚴肅,我心下一沉,「醫生,謝謝你,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母親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母親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是剛做完手術,必須要去重症室觀察一晚上。
透過厚重的玻璃窗,母親的鼻子裡插著氧氣管,整個人無生息的躺在冷冰冰的機械室里。
心被狠狠的揪起,眼眶發澀,似乎眼中要落下淚來。
「這位小姐,麻煩你們把手術費用交一下!」護士走過來,對我說。
我將眼淚咽了回去,喬諾言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臂,小聲說:「家裡的存款不多,我只交了押金,因為沒錢交手術費,所以……」諾言吞吞吐吐。
喬諾言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交手術費,如果不是手術費,他就不告訴我了。
想到這,我有些怒意,只是礙著母親還躺在裡面,我不能發作。
我只好將這股怒火壓了下去,轉過身,平靜的對視著護士,「請問需要多少錢?」
「前期的手術費15萬,後期的15萬,一共三十萬!」
三十萬?我一愣,我一時之間哪裡拿出那麼多錢?
醫院明擺著搶錢,病人進了醫院,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窄割,還要受苦。
「護士小姐,我現在身上沒帶錢,能否明天……」
我話還沒說完,護士就厲聲打斷了我,「小姐,我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要是個個病人像你這樣,做手術不給錢,我們醫院就喝西北風了!」她冷嘲熱諷,疾言厲色。
「護士小姐,我沒說不給錢,你也不需要端出這些大道理!我只是要你晚一天而已。」我無奈的解釋。
護士眼中盡顯鄙夷,紅艷的唇上勾起一抹譏笑,「晚一天?你知道晚一天,我們醫院有多少人沒飯吃嗎?」
這個護士眼中只有錢,一點通融的餘地都沒有。
我請她寬限一天看來是不可能了,我沒精力與非人類溝通。
「行了,我叫人送錢過來!」我冷聲一哼。
我吃的用的都是陳西南給的,我的帳戶上沒多少錢。
如今媽媽在醫院裡,還需要這筆錢治療,我跟陳西南吵了一架,本來不打算向他求助。可是情況迫在眉睫,我必須拉下面子再次求助他。
我收斂起自己身上的那股傲氣,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陳西南的電話。
在鍵盤上按他的號碼,我抖著按了好多次才撥通。
電話響了幾聲,陳西南接了。
他的聲音很冷,「有什麼事?」
聽著他的口氣,我很想關掉電話,抬眼看見護士的鄙夷,諾言的擔心,還有母親……
我咬咬牙,「我需要三十萬!」
陳西南頓了幾秒,「發生了什麼?」
「我媽媽心臟病發了,三十萬是手術費!」我老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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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南沒有為難我,「我叫司機給你送錢去!」
我握緊了電話,「好!」
陳西南沒有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頭失落落的,他給了錢也不關心幾句,更不會親自來。
苦澀的一笑,是我想的太多,他願意幫我支付手術費就行了,還能夠要求什麼?
收起心頭的失落,揚起下巴,冷眼瞪著護士,「錢馬上會送來,你不用擔心錢會跑掉!」
護士嘴唇撇了撇,臉上一紅,「我不知道你說的馬上到是什麼時候,我必須看到錢才算數!」
我都說給錢了,她卻咄咄逼人,再好的修養也受不了。
我正欲上前理論,喬諾言氣吼吼的沖了過去,目光駭人,「我姐都說給錢了,你們怎麼沒有一點人性?」
興許是被喬諾言的氣勢給駭住了,護士囂張跋扈的表情弱了下來,低低的說了句:「我只是公事公辦!」
錢的事情解決了就行了,我也不想吵起來,畢竟母親的身體才是我最關心的。
我上前幾步,拉回了怒火沖沖的喬諾言。
喬諾言氣憤的瞪了一眼護士,低聲咒罵,「狗仗人勢!」
護士聽見了,臉色一紅一白,我怕衝動的諾言鬧事,把他拉到了病房,讓他在裡面坐著。
大約一點鐘,陳西南的司機給我送來了錢,我給母親辦完了手續,交了錢。
在醫院的走道里再次遇見了李少謙,我一愣,擦身而過,不準備跟他說話。
上午他載了我來醫院,不管是意外的好心還是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想與他產生過多的牽扯。
我垂著眼睫,從他身旁走過,李少謙卻叫住了我,「喬詩語!」
他叫了我,我就算不理他也不行,我停住雙腳,轉過身看著他,「李少謙,有事嗎?」
李少謙溫和的一笑,「喬詩語,看見我為什麼要走?」
他開門見山的問,我到無言以對了。
「對了,你家人還好吧?」他轉移了話題。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家人在醫院?」
他笑的雲淡風輕,口吻淡然,「能讓你如此著急的除了陳西南,就是你的家人,陳西南不在醫院,醫院裡的人一定是你的至親。」
我沒仔細考慮他話語中其它的意思,「我母親病了,對了,你怎麼在這邊?」
「我是這裡的醫生!」他抿嘴微笑。
「醫生?」我的嘴巴動了動,他是醫生,只是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最近各大醫院弄了一個交流的學術活動,我被東西南北的到處派往,正好我這幾天來了這家醫院。」李少謙解釋著。
「原來如此,你先忙著吧!」我覺得自己跟李少謙沒什麼話繼續交談,於是趕緊打住。
「我現在不忙,喬詩語,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我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肚子,我懷孕的消息,李少謙應該不知道。
「還好,謝謝關心!」
「上次我開給你的藥,你吃了效果覺得怎麼樣?」李少謙問。
「效果不錯!」其實自從檢查出了懷孕我就沒吃他給我開的調養藥。
醫生說,孕婦最好不要亂吃藥,就算是補藥也要少吃。
李少謙愣了愣,目光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覺得李少謙看我的目光很奇怪,說不出是怎麼奇怪,就是非常詭異。
也許是因為他跟宋雅詩的關係才讓我有所戒備。
我甩了甩頭,去了病房。到了病房,喬諾言不在裡面。
這個喬諾言,出去也不打聲招呼,我退出病房,去找他。
才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肉牆,我悶哼一聲。
抬起頭,想要動嘴罵人,看清來人是陳西南我整個人都傻掉了。
「怎麼,看見我就發愣?」陳西南語氣帶著淡淡的揶揄。
我回神,推開他,「你怎麼會來?」既然叫司機送錢來,他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醫院。
「你不希望我來?」他反問一句。
我沉默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你母親手術怎麼樣?」陳西南拉著我,我想要甩開,想起三十萬是他付的,於是任他牽著去了病房。
「手術沒問題,人還在觀察期。」
陳西南鬆開我的手,坐到椅子上,「沒事就行,還需要什麼幫助?」
我一怔,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冷淡的吐出幾個字,「不用了!」
之後,我們再次沉默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我們的關係好像變得很隔閡,總覺得中間有東西阻擋著。
「你還在生氣?」在我以為他要離開的間隙,他忽然問道。
母親沒生病之前,我是很生氣,主要是一想到他寶貝筆記本的態度我就心寒難過。
因為在乎,因為太愛,所以不能容忍一絲的欺騙與背叛!
我的雙手糾纏在一起,咬著唇,深深的吸氣呼氣,迎視著陳西南。
「西南,你老實告訴我,那本筆記本對你那麼重要,是不是……」
陳西南平和的臉色一沉,目光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有些感傷也有些生氣。
我的心不自覺的被他這種目光弄得揪心。十指交握,骨節泛白。
空氣中的氣氛一度的沉悶,沉悶的我都要透不過氣來。
「小喬,那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多想。」陳西南似乎掙扎了很久,才吐出這句話。
叫我不提,叫我不要多想,他是什麼意思?
他這麼說,只會讓我更加懷疑難過。
我冷笑,「那個女人在你心中很重要!」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都在滴血。
陳西南沒料到我這麼問,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我看著他隱忍的表情,感到好笑!
「你工作忙,不用陪我,你先走吧!」我憂傷的說道。
「喬詩語!」陳西南倏地起身,聲音夾雜著怒氣。
我抬頭,與他對視著,心臟隱隱作痛。
「你還沒吃東西吧,我下去買點東西吃!」我以為他會朝我發火,會生氣的摔門而去。
陳西南從我身邊走過,我到現在還無法平靜。苦澀,壓抑,沉悶壓得我無法喘氣。我知道,陳西南不回答我,是因為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一想到,他的心裡有另一個女人,我就難受的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