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萬手術費

  我顧不上身體有多冷，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弟弟的生命。

  由於我太急，沒看路，晚上街上的燈光因為是聖誕夜，裝飾的五光十色，迎面走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和一個女人，那男人剛好與我撞了一個滿懷。

  「你走路怎麼不長眼睛？要是將我們老闆撞傷了，你陪的起嗎？」女人用無比尖銳的聲音指責著我。

  我哪有心情與她吵架，看也沒看他們，直接推開了她衝到了馬路上。

  

  身後的女人咆哮的吼著，「真是沒教養的女人，連聲道歉都沒有，副總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還好。」男人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我顧不上他們罵人或是責難的話語，心急如焚的攔了輛平時捨不得乘坐的計程車，趕到了媽媽告訴我的醫院。

  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里，媽媽哭泣又心急的望著鮮紅的手術燈。

  我疾步跑了過去，媽媽一看見我，哭的越發的兇猛，「詩語，你說我該怎麼辦，諾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推進去幾個小時了！」

  我心慌意亂，硬生生的將湧出的淚水逼了回去，強忍著擔憂安慰著媽媽，「媽媽，您先不要傷心，諾言一定會平安無事。」事實上我嘴上這麼說無非是不想讓媽媽刺激受不了，實際上我的內心比誰都急都要難受，諾言今年才15歲，還只是一個孩子。為什麼上天老是要將災難降臨到我們不幸的家庭？

  「媽，諾言不是在家裡休息嗎？怎麼會出車禍？」

  媽媽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說道：「今天不是聖誕節嗎，諾言好不容易休息回家一次，晚上吃完晚飯，他同學打電話來，要他去外面玩。小孩子都是有些玩性的，而且也是節日，所以我就讓他出去了。誰知道他出門沒多久，就出了車禍，要不是你隔壁家的王阿姨出門看見了諾言被車撞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肇事司機，撞了人就逃跑了，如今諾言生死未卜，做手術的押金還是我將家裡所有的積蓄翻了出來，醫生說如果沒有二十萬，諾言就……」

  萬，這麼短的時間去哪裡籌集二十萬？

  萬對於我們家是不可能籌到的錢，父親前幾年因為生意失敗，然後意志消沉，酗酒嗜賭，與外面的地痞流氓打了起來，結果打斷了一條腿，家裡的重擔全部落在了媽媽的頭上。

  媽媽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因為長年為生活所迫和父親的惡意辱罵變得蒼老了不少。父親自從斷了腿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不是在家裡摔東西，就是罵人，我和弟弟根本就不敢呆在家裡，今天要不是父親出去了，弟弟也不可能回來，要是呆在學校也許不會發生這件事。

  我和媽媽還在為 萬心急煩惱之時，突然手術燈熄滅了，媽媽止住了哭聲，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大門前。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出現在了面前，我和媽媽異口同聲的問，「醫生，手術怎麼樣了？」問這句話，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