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條件

  第二天一大早老爺子就回來了，同去的幾人臉色都不太好，李月也蒙著一層白紗看不見表情。

  「當家的，小妹的傷怎麼樣了，治的好嗎？」林雪從門口截住李奇問道。

  李奇搖搖頭，「大夫說傷口太深了，就算是宮裡的太醫都沒有辦法。」

  「那小妹不就毀容了。」林雪的聲音大了幾度。

  李月仿佛聽到什麼，回過頭瞪了一眼，林雪尷尬的笑笑，不在說話。

  林雪跟著進了上房，李月一見王氏眼淚就流了下來，「娘，……」

  王氏抱著女兒，「怎麼了，月兒，你們不是去鎮上找大夫了嗎？」

  「大夫說……說……」李月泣不成聲。

  「老頭子，到底怎麼回事，大夫說什麼了，」王氏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坐在炕上，深深的嘆了口氣，「大夫也沒辦法，開了藥讓回來自己養著。」

  

  「什麼，」王氏著急的問道，「那月兒的臉也恢復不了了。」

  老爺子點頭，指著李月，「自作孽，不可活啊。」說完低著頭抽著旱菸。

  「老頭子，你怎麼還怪月兒，要不是白家作怪月兒也不會受傷。」王氏不滿道，

  「她要不偷東西，會受傷嗎？」老爺子不耐煩，本來就是自家理虧。

  「老頭子，這次你可錯怪月兒了。」王氏哼了聲，「這事是白家栽贓給月兒的。」

  老爺子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月兒又和他們沒仇。」

  「娘，你是說真的。」屋裡其他人也變了臉色。

  「昨天娘去問的時候白芬親口承認了，當時我和弟妹都在場。」趙氏說道。

  「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老爺子皺起眉頭。

  「昨天我和二嫂摘菜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林雪小聲說道。

  「老大媳婦，你去把白姑娘叫過來，我有話問她。」老爺子說道。

  張氏點頭走了出去，李月也擦掉眼淚做到炕上，嗚咽道，「我本來就沒偷東西，那墜子是在門口撿的。」

  王氏在一旁輕聲哄著，沒一會張氏帶著白芬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還有些迷糊的李平。

  白芬換了一套衣服，臉依然腫著，走進來看到老爺子跪在地上道，「爹，月兒的事我真的不知情，都是我娘和我妹妹做的，您勸勸娘，別趕我走。」

  「做夢，」王氏吼道，「老頭子，你看月兒被她害成什麼了，這種毒婦咱們家可不能留，老大，老二，還不把她扔出去。」

  李富和李貴挽起袖子就要動手，李平撲過來擋在白芬面前，「娘，這不關我媳婦的事，你怎麼能殃及無辜呢。」

  白芬怯怯的躲在李平身後，不時為自己申辯兩聲，眼淚也配合著往下流。

  李富一把推開前面的李平，就要去抓白芬，關鍵時刻老爺子發威道，「都給我住手，鬧什麼鬧，」

  白芬又跪下來，磕著頭，「爹，我求你了，別趕我走，只要能讓我留下做什麼都行。」

  看著跪在地上的白芬，老爺子頭疼不已，不趕吧，對不起月兒，趕吧，又沒錢給小兒子重娶，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爹，就讓四嫂留下吧，又不是她害的我。」李月突然開口求情。

  林雪驚訝的看過去，李月蒙著面紗看不到表情，但眼睛裡卻充滿恨意，林雪疑惑，明明恨著怎麼會給白芬求情，莫非再打什麼主意。

  「月兒，你可要想清楚，她可不是什麼好人。」趙氏出言提醒。

  「二嫂，我心裡明白著呢。」李月扶起白芬，柔聲道，「四嫂，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我這傷是你妹妹害的，你說該怎麼辦。」

  「我讓她給你磕頭認錯，」白芬說道。

  「磕頭認錯。」李月冷笑，「我這輩子算是被你妹妹毀了，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那你想怎樣。」

  「我要她變得和我一樣。」李月扯下面紗，臉上包著一塊紗布，隱隱的有血滲出。

  白芬被嚇到，抓住李平的手瑟瑟發抖，「這不可能，芳兒也是無心的。」

  「月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事你別摻和。」老爺子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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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受傷的人是我，怎麼解決也該由我說了算，」李月看向白芬，「四嫂，你要想留下就按我說的做，不然你就收拾東西回你家去。」

  「我做不到，」白芬含情脈脈的看向李平，「四郎，我走了，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

  好一招欲擒故縱，李平果然上了當，激動的拉住白芬，跪在老爺子面前，「爹，我這輩子就這一個媳婦，你要把她趕走了我就終身不娶。」

  「老四，你要氣死我啊，那女人可害了你妹妹。」王氏抓住枕頭扔了過去。

  李平不為所動，「娘，那是小妹自己不小心，跟我媳婦沒關係。」

  「爹，娘，您二老看著辦，要不留下我媳婦，要不我倆一起走。」李平拽住白芬不放。

  王氏躺在炕上直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狠狠的瞪向白芬。

  「老四，你媳婦留下不是不行，可月兒那也得還她個公道。」老爺子說道。

  「爹，那您說怎麼辦。」李平問道。

  「這樣，你去白家把你媳婦的爹娘找來。」老爺子頓了頓，「月兒不能背上小偷的名聲，得讓他們在村里給月兒澄清。」

  白芬想了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就點頭答應了，至於怎麼說，她也想好了。

  林雪聽的無聊就拉著李奇出去了，李峰和云云還沒睡醒，昨天事情多，孩子們睡的也晚。

  「小雪，這白家做事不地道啊，連親家都算計。」李奇說道。

  林雪倒了兩杯茶放在桌上，「是啊，昨天我和二嫂覺得不對勁就偷聽了她們講話才知道的，這四弟妹不簡單啊。」

  李奇站起來，「不行，這種人不能留在咱們家。」

  「行了吧，你沒看你弟弟護著呢，咱們已經分家了，你可答應過我無關的事不摻和。」林雪一副你敢管，我就帶著孩子回娘家的架勢。

  「我……」李奇坐下來，「好，我聽你的，不管。」

  「這才對嘛。」林雪笑笑，「當家的，我想趁著收糧食之前做點小生意，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