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25
2025-01-01 14:57:11
作者: 蕭哲
她忍住哽咽的聲音,不明白這個男人那麼聰明,為什麼傻的時候會那麼傻,她說:「挺開心的,我以後就能跟葉君措你儂我儂,相親相愛,白頭到老,一生一世了。」
他聽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牽動了他的傷口,更多的血流出來,可他卻笑了,「大魔頭死了,主角們大團圓,這結局總是你最愛看的,這樣挺好。」
「其實我最近我不太看這樣的結局,這種結局挺假的。」她說,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一點都不想這樣說話,可是看著他,她就忍不住去傷害,「其實現在大魔頭都不容易死了,死了也肯定能復生,像哈利波特那樣,不然電影都拍不下去。」
他咳得很厲害,卻還是看著她笑,「看來你在那圈子混的不錯。」
「嗯,混的很好,賺了不少錢,等你到了下面,我給你多燒點。」她說。
他被她逗得笑的很厲害,一口口血出來,只能無奈地喊:「你真是個壞丫頭,對我,怎麼就那麼壞……」
看著他的笑,她也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眼裡的淚水更加洶湧,他看到她的眼淚,以為是自己錯覺。
「看來真是要死了……幻覺忒多……」他躺在床上看著高高的房頂,「等我走了,你燒錢的時候順便告訴我,你已經不討厭我。」
她的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因為她一句話,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為什麼只是她一句話,他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當初又何必那麼對她!
「看來還是不行……哪怕死的那麼悽慘,你也不想原諒我吧……」見她沒有回應,他勾了勾唇角是自嘲的笑,「等我死後,你要覺得還不解氣……把我扔給門外那些人……肯定可以屍骨無存……」
只要想到那個場面,她就心痛得說不出話,她其實只想說一句話:求你,別死。可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你這麼漂亮,如果不留個全屍得多遺憾。」她還是違心地嘲諷他,把他心頭的希望全部澆滅,她看著他沉沉地閉上眼,「祁澤,要不別死了!行嗎祁澤?」
她不知道祁澤有沒有聽進她這句話,因為他看著很疲倦,閉上眼睛,又似乎是睡著了,她湊過去看他,他猛然就睜開了眼,她一怔,然後衝著他笑。
「你怎麼還沒走。」他以為他已經睡了很長時間。
可其實他才剛剛閉上眼不久,她說:「我不放心,我得親眼看著。」
他以為她的意思是親眼看著他死,蒼白的臉是淒涼划過,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把她摁在自己懷裡。
她還是本能地掙扎,卻是因為她怕自己撞到他的傷口。
「就抱一下。」他說。
她不動了,雙手撐在床上,儘量避開他的傷,她以為他這次是真的睡著了,她開口近乎自言自語,「告訴我,這一次,我該怎麼救你?」
以前他受過無數次傷,都是她親手處理,可是他傷的再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為實在沒人可以把他傷到這個地步。
只有她和他自己,她捅了他兩刀,他生生挨了兩個月不肯接受治療卻沒有死掉,她以前一直覺得他不是人,現在看來,普通人早死上幾回了可他依然活著,他當然不該是人。
「怎麼樣,少主醒了沒有?」當鏡水的醫女從祁澤房間出來,席湘焦急地上前問。
鏡水的醫女其實有不可匹敵的醫術,這是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她們從小到大救治成千上萬的人,各種疑難雜症,實戰經驗也是極其豐富。
舒桐是鏡水最好的醫女,她走出來,就看向水純伊,對她欠了欠身,像以前那樣帶著敬意,「希望你幫個忙!」
席湘憤憤地看向水純伊,凌清也看了過去,水純伊點頭,「你說。」
「借點血,你的。」舒桐說。
水純伊詫異,卻還是答應,凌清上前立馬問舒桐,「借多少?我們的血都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對啊!幹嘛要她的!她的血吃香啊!我們都可以為少主獻血!」席湘也自告奮勇。
「就要水小姐的。」舒桐說,她還跟以前一樣喊水純伊,然後轉身進了屋。
水純伊也跟進去,卻被凌清拉住手,「有什麼問題叫一聲,我就在門口!」
水純伊笑著點頭,跟著舒桐進屋,屋子裡的設備都很齊全,她躺在旁邊的長沙發,看著舒桐從自己手裡抽了不少血,直到那包血袋鼓起。
看一眼床上根本出氣多進氣少的祁澤,水純伊放下袖子走了過去,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不過她必須要道別:「祁澤,我得走了。」不然葉君措會發了瘋地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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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他不會聽見,可他還是睜開眼,「我還沒死,你怎麼就走。」
終於她俯身在他床邊,「別死,行嗎?」
他水藍色的眸子掠過詫異,凝視著她真誠的眼,他已經不用問什麼,「是你死皮賴臉求我的……」
「對,我求你的,別死。」如果這是祁澤的苦肉計,她也不得不認了。
「好。」他說。
面對此時此刻的祁澤,她再多的恨也淡了,討厭嗎?也許還是討厭的,他用死亡在威脅她,而他成功了。
見她要走,他知道這次在睜開眼,他便看不見她,拉住她的手,他叫她,「阿純。」
她回頭,他張了張嘴,眼底沒有戲謔,沒有往日的妖孽,可他的笑依舊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他像似故意勾引她一般,妖孽地笑了起來,「還來嗎?」
她知道只要他想活下去,他就一定可以。可是她突然拒絕不了此時的他,也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鏡水少主,此時那樣無力地躺在這,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與死亡抗衡的落差,讓她有些觸動。
「不了。」她不想輕易承諾什麼。
放開他的手,她轉身走了,床上的男人是怎樣的表情,她決定一如既往地無視,如今祁澤這樣,她要走,是沒人攔的住她。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不過我還想試試……」床上的人撐起身子,蒼白的臉上只有唇角的血透著顏色,他抬眼看向門口的女人,「只要一晚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