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留下她

2024-12-31 11:15:43 作者: 叫絕世的劍

  簡素沒想到會是那次的綁架事件漏了餡,莫非她就該等著人來救她麼?在那種情況下等來的,可能是救援人員,更可能的,是想要利用她收拾她的狼吧?

  宗政席的身後有燈光打來,這襯著他的面部整體偏暗。

  影子投射在了簡素身側,高大的男子好一會後沉聲接著道:「當初你單身一人去了華夏,我沒有多想,畢竟你過往也曾去過華夏,不止一次。那一趟,我就當你是心血來潮好玩了。可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要想不讓人抓到把柄,就該萬事都小心,素素,這個道理,你沒理解透徹……」

  上前一步,宗政席頎長的睫毛微微掃了幾下,從他的角度,可以看清簡素不知是無動於衷,還是驚到漠然了的兩腮。

  「其實若是沒有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的話,我的懷疑,最終也只能是懷疑,或者說,疑神疑鬼,上位者的通病。可是偏偏,我查到的東西,還真是讓人覺得太巧合了些呢。素素,需要我一一念給你聽嗎?」

  他的口吻毫無起伏,淡定得就像在討論z國的天氣好壞。簡素隱在被褥下的指節泛白,而她的大腦在他的幾度敘訴下反而是清醒下來了。

  簡素的不言不語並沒讓宗政席怎麼生氣,既然她不回應,他就當她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了。

  「這個房間裡其實安裝了不少隱藏的監控設備,起初的動機是什麼就不說了,還是說說我發現了什麼。」

  「說來也巧,我幾次碰巧觀察這個房間,不是看到你在準備閔氏珠寶設計的作品,就是在了解華夏帝都京城的資料,或者該說,京城裡某兩戶人家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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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距離華夏這麼遠的z國的前總統千金,素素,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對京城簡陸兩家的關心太過了嗎?」

  「上回你去京城,跟去保護你的那些士兵跟我提過你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前些天我再讓人去詳查的時候,才知道你主要接觸的那些人里,就沒一個是簡單的。」

  「特別是,根據調查,你所關注的陸家,陸家當家人陸秉鴻的前一任兒媳,和素素有著一樣的名字呢。且她意外身亡的時間,和素素兩個月前頭部不慎撞到花壇的時間相差無幾……」

  「素素,你要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太多的巧合拼湊到了一起,也許就是某種真相的線索。」

  「嗯,還是你要跟我說,華夏簡家那位意外身亡的少夫人是你朋友?最好不要這樣跟我解釋,因為你從出生到現在的出入境情況我查得很清楚,你去華夏的次數不少,但去京城,只有一次。而京城那位,從來就沒出過華夏的國門。」

  她零零碎碎露出的馬腳,在有心人眼中卻已可以整合出一個極為接近事實的發現。簡素聽完這一切後苦笑,早知如此,今晚裝病不就好了!

  室內一時沉寂了下來,宗政席因為這一切的指認心內煩亂。為了查證每一個細節,他暗中調動了z國中情局裡二十位中層精英,謂之小題大做鋪張浪費絕對沒錯。<?

  他遇事從來果決利落,鮮有這麼下不定主意的時候。其實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一個方向,哪怕它聽起來稀奇離譜,可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讓人接受不了的事。可他竟然,遲疑了……

  今天下午躺在床上,他隱隱約約地還能嗅到她身上殘留下來的香氣,朦朦朧朧的,卻讓他放鬆閒適不已。

  他承認,昨晚的事他是故意的。故意喝下了那被加了料的紅酒,故意和她牽扯不清……

  雖然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意識確實不由他掌控,可他難道,就不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把自己所有的不聽指揮都歸咎於那杯酒,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可他比『正人君子』這個詞先學會的,其實是『不擇手段』。

  昨夜那會兒,他到底在想什麼呀?明明一切已經查得八八 九九了,可他卻在心底想著,她笑得那麼開心,他也喜歡看她笑,那就放任她這樣開開心心的不好嗎,只要她不對他居心叵測?

  可沒有哪個當政者,會因為一時的卸下心防在自己周圍埋下一顆不定時炸彈。他喜歡看她笑,可又怎知,她的笑,會不會在哪一天成為重傷他的利器?

  站得越高,越不能輕易相信誰。

  尤其z國的國情和其他國家還不一樣,內有民主黨和共和黨兩黨兩黨私底下的爭鬥兇猛激烈,說是狗咬狗都不為過。外還有國內潛藏著的恐怖分子因素。那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隨時會鬧出些什麼事來,會在哪埋下眼線,誰清楚?

  此外,自己家族的敵人,自己個人得罪的人,各種各樣……這個執政者的位置,其實沒那麼好坐。他若善良,早在即位之初就被自己當初的貼身侍衛槍殺了。他若善良,能活到今天還真有點困難……

  他只是習慣了待人溫文爾雅,在對方不觸犯自己底線的前提下。

  他猶豫了許多天,但到底是要做一個選擇的。

  真意外,他以為自己也沒那麼重視這個痴痴顛顛的傻丫頭的,他照顧她,本來也只是出於對過世了的老總統的敬重。

  可偏偏,這些天以來,他無數次在手頭沒工作做了的時候想,他若是把一切攤到了大太陽底下,這丫頭,萬一被嚇跑了……該怎麼辦?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會跑的可能性還真是不小呢,這個沒點膽量的小奶娃!

  更何況,她本來也表現出了頗嚴重的對他的排斥性。便如他們是同樣的兩極,正正相斥,負負,也相斥。

  昨晚是他繼任總統一位以來,第一回容許自己的人生被一個人帶彎。他那時候能想到的,其實也只是要如何兵不血刃地把她留下來吧!

  他對她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一定不是愛。

  可他怕她萬一跑了,會照顧不好自己。比起這點,自己拙劣一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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