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故人衣缽

  「大師，您怎麼會來這裡？」陸羽和和尚肩並肩走在街上。

  「哎，一言難盡啊。」那和尚嘆口氣說，「小陸啊，你現在還順利麼？」

  「怎麼說呢，一點頭緒也沒有，現在我的那條線已經被封死，我準備從黑道這邊摸上去。」

  「這也是個辦法。」大和尚把銅鐘往肩頭上甩了甩，「你要找財神，就要闖入最頂層才行，這一路下來必然是困難重重，藤虎這傢伙實在是難為你了。」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當初，你沒能救得你師傅，到現在我這心裡還過意不去。三十年的老朋友，就這麼完了。」

  「您也不要這麼說，凡事都有天數，也怪不得旁人。而且，要不是您，我們臨死前也見不上一面。」陸羽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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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選的這條路還順利麼。」和尚見陸羽萎靡，伸手拍拍他的肩頭。可這一掌正拍在陸羽痛處，疼的陸羽倒抽一口冷氣。和尚看他臉色鐵青，忙問緣由，陸羽也只能紅著臉如實相告。哪知道大和尚一聽陸羽墜樓的事情，哈哈大笑。

  「小陸啊小陸，不怪你師父總誇你有膽識，這樣的事情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做得出來！哈哈」

  「不過，黑社會不同於殺手，你將來要面對的怕是千軍萬馬，要出頭，還要有自己的勢力才行啊。」

  「是啊。」陸羽也是一陣苦笑，「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呵呵，我手裡倒是有一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啊？」

  「大師快講」陸羽忙一抱拳。

  「我以前收過一個弟子，他現在正好住在這附近，你不如同我去看看，他若是願意，自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陸羽心頭一喜，這和尚武功極高，一身橫練鐵布衫的護體功夫可以說是刀槍不入。他的弟子要是能的到他的一層功力，也能稱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隨我來，和尚一笑，把銅鐘往身後一背，甩開大步就跑了出去。

  我靠，有公交不坐！陸羽心中叫苦，也不敢怠慢，腳下加了力氣，緊緊跟隨。這兩個人跑得極快，一路上引得道旁的行人駐足觀看，議論紛紛。陸羽心中冷汗直流，說不定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我們了

  單說和尚低頭跑了二十分鐘，直跑出市區來到一戶農舍前，就是這裡。和尚一挺身，呼吸均勻毫異狀，再看陸羽已經熱汗直流，喘不過氣來。這整身童男的和尚果然不同凡響，陸羽雖然然有傷在身，也不得不由衷佩服。何況人家背背銅鐘，年近六十，相比之下，十分慚愧。

  陸羽穩了穩心神，打量四周。面前是一家紅磚小院，門前磊著水泥的門樓，幾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放在了一人多高的院牆上，一扇對開的黑漆鐵門緊閉著，上邊還貼著半截門神。

  和尚剛要叫門，卻正遇見個少年提著一籃子往回走。

  「師傅？！」那少年看見和尚，慌忙跑了過來，陸羽站在身後一看，來人虎背熊腰，足比常人大出幾圈，這不是張凱麼。

  此時張凱也見到和尚身後的陸羽，兩個人都是一愣。

  「你們認識？」和尚見狀，笑著說。

  「打過一架」，張凱悻悻地說了句。

  「那你一定輸了。」他哈哈大笑。「你這點能耐，遇見真高手啦！」

  「你知道他是誰麼？」[

  「陸羽啊。」張凱不解。

  「那是現在。他以前的名字叫關漢飛。」

  「銀狐？」張凱驚訝地指著陸羽，「寒凌第一殺手，銀狐關漢飛？！」

  「我們進去說吧。」和尚抬手拍拍他的肩頭。「這事情說來話長。

  「奶奶，開門。」張凱敲了敲門，「師傅來啦。」

  不一會，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太太就打開了大門，老太太見到和尚，連忙雙手合十，「戒嗔師父。」

  和尚也是放下銅鐘，低頭說了句「嫂夫人。」

  陸羽一看，莫名其妙，也趕緊一行禮，「老人家您好。」

  張凱的奶奶看起來很高興，連忙張羅著要做飯，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張凱要幫忙，卻被她趕出來陪客人聊天。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張凱的父母死於車禍，只剩下這一老一小，萬幸的是戒嗔師父常來接濟，順便教了張凱不少拳腳功夫，時間久了也就生了師徒之情。

  陸羽一聽，大家也不是外人，就直截了當地要拉張凱入伙。

  張凱猶豫一下，很為難地說：「羽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也應該聽說過，我在學校就像個僱傭兵，誰給的錢多我就幫誰，這也是迫不得已。父母死得早，老人家要靠我養活，我要是跟了你，不是斷了營生麼。」

  陸羽一聽笑著說，「你要幫我，以後我們就是兄弟，胖子和齊聞都在我那裡，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和老人家搬來一起住。」「至於錢，不是問題。我們把學校的事情解決，立刻就去找生意，一個月萬八千的怎麼都會有。你讓老人家幫我們打理打理院中的花草，我一個月給她五千，你看成不成。」

  「真的？」張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事情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麼！

  陸羽點點頭。

  「我要問問我奶奶。」張凱稍一遲疑。

  「不用問啦「，老太太端著果盤出來，「你去吧，跟著小陸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