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八方雲動
2024-12-31 01:25:23
作者: 亂燉茄子
青州城五里外的一處荒蕪的山崗後面,此時突兀的顯現出三道身影,細瞧正是宋無羈一行,只是他們看上去並不像在趕路,宋老單手禁錮著宋無羈,一旁的黑衣老者則不停的說著什麼,好似是想要化解這尷尬的氛圍。
「老東西,快放開我!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區區一個護衛也敢對我動手動腳,等我稟告我爹,看不拍碎你的狗頭!」
宋無羈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宋老的束縛,可一點成效都沒有,只能大聲的辱罵他,期盼這老頭一發脾氣將自己丟在地上,但是罵了半餉,都走到這裡了還是沒有要放下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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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宋老,少爺他畢竟還是個小孩,您就高抬貴手鬆開吧,這萬一夾出個好歹來也不好向老爺交代不是?」黑衣老者同情的瞅了眼宋無羈,他除了說好話也沒有其他辦法,宋老的手段可不是吹出來的,自己還想多活兩年呢。
「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要是夏侯霸死的不是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老壓根沒理會老者的求情,凶厲的眼光只是掃了他一眼就讓老者乖乖的閉上了嘴,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將宋無羈慢慢的鬆開,自己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您老就放心吧,天蟾香配上地羅丹絕對包他死的無聲無息,就算是皇族的御醫也查不出來,況且我還特意用八門鎖龍掌在他身上留了個印記,怎麼找最後都得算在童家的頭上,嘿嘿~」
宋老沒有再說什麼,左手微一翻轉便拿出了包肉乾,再次翻轉又取出三個饅頭,朝著他們兩個扔了過去,黑衣老者倒是接住了,而宋無羈則氣憤的將飛來的饅頭拍出了很遠,冷哼一聲背身坐到了一邊。
老者握著饅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哭喪著臉看看宋老又看看宋無羈,感覺自己的命怎麼那麼苦,好好的就夾在兩人之間,還不如晚點趕過來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呢。
「少爺不想吃那看來是不餓,你要不餓也可以不吃。」
宋老將肉乾平鋪在一塊石頭上,吃的是津津有味,根本不在意宋無羈那邊,黑衣老者肚子確實餓的咕咕響,當即一咬牙湊了過去,坐在宋老的對面跟著吃了起來。別說那肉乾還真挺香的,吃的都止不住手了。
「哼!」宋無羈斜眼瞟了下不遠處的兩人,興許是自己有幻聽吧,總感覺他們一直發出些嗞嗞咋咋的聲音,沒過多久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即使宋無羈還在生氣也忍不住臉皮羞紅了起來。
黑衣老者聽到聲音,心裡有些好笑,拿上幾個肉乾朝著宋無羈走去,「少爺,您還是吃點吧,我們待會還要走好遠的路呢,沒有體力怎麼可以。」
宋無羈本還有些抹不開面子,正好黑衣老者給了他個台階,當然不會再執拗著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接過肉乾兩三口就吃光了,眼睛又盯著宋老那邊的紙包不住的看。老者會意,走過去打算再拿幾塊,誰料宋老直接將紙包裹好遞給了他,自己則拍拍手閉目打起盹來。
宋無羈接過紙包也不客氣,沒幾分鐘就消滅的乾乾淨淨,還兀自揉著肚子說沒有吃飽,黑衣老者翻了翻白眼,又跑到宋老身邊,低聲說了幾句,但是宋老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再拿出任何食物。
「他怎麼說?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求他!」
宋無羈看著無功而返的黑衣老者,心中剛剛淡化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燃燒了起來,這老東西太自大了,就算是父親身邊的護衛也不能把自己當成棵爛白菜呀,日後還不得騎到自己頭上拉屎拉尿的!
「少爺,宋老他的儲物戒指空間有限,就帶了那麼點吃的,說下一頓正好可以趕到城裡去吃,您再忍一忍,我們快點趕路,等到了城裡隨您怎麼吃都行。」
黑衣老者生怕兩人再起衝突,愣是將宋老的原話給忽略掉了一部分,最後宋老可是說如果覺著不夠可以把地上那饅頭撿起來吃了,這話要是真被宋無羈聽去絕對當場就得翻臉,老者可不想受到無妄之災,還是和和氣氣的抓緊趕路為上。
「那就走吧,早到城裡也好早擺脫那老頭的魔爪,只是沒能殺了童少陽,我心裡好生不甘呀!」
三個人的身影緩緩繞過山崗,漸漸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同一時間,天靈國皇宮內,一道慌張的身影衝進了議事殿內,匍匐在大殿中央,操著尖細的嗓音說道:「陛下,忠君閣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青州城主夏侯霸身亡,他留在閣內的靈佩化為齏粉必是死於非命,請陛下定奪如何處理。」
嘩~!殿內兩旁的文武大臣瞬間炸開了鍋,紛紛猜測夏侯霸到底是怎麼死的,要是仇殺還好說,就怕是別的國家混入青州意圖不軌。
殿上的皇帝一言不發的聽著下面群臣的議論,待得聲音漸漸平息,這才說道:「命龍虎都尉親去查明,暫代青州城主之位,特賜先斬後奏之權,凡是拒不配合者,殺!」
聖旨傳遞到皇宮內的一處陰暗的庭院裡,霎時怪笑連連,繼而從中走出兩人,一人左肩掛龍飾,一人右肩配虎紋,齊齊朝著忠君閣走去,那裡有傳送到天靈國各地驛站的法陣,可以節省下大量的時間。
「陛下總算是開恩讓我們出去透透氣了,這麼多年守著幫無聊的犯人都快悶死了,最近正好發明了些新的刑具,到時逮個人來試試效果怎樣。嘿嘿……!」
而皇城中最著名的醉香樓內,此刻有兩人正酣睡在一間客房裡,細瞧一人作道士打扮,一人作俠士打扮,桌上擺滿了空空的酒罈,顯然是喝多了宿醉在此,那睡姿看著要多醜有多醜,滿屋子充斥著濃濃的酒香味,經久不散。
「哎呦~!頭真疼呀,該死的酒劍仙,非得拉老子來拼酒,都把正事給耽誤了。」
老道慢慢爬了起來,將還呼呼大睡的酒劍仙踹到了一邊,兀自揉著脹痛的腦袋,嘴裡不停的問候著酒劍仙上下十八代,衣帽歪斜著,全身沒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感覺。
「元陽老道,我說你虧不虧心,我讓你來你可以不來呀,還不是肚子裡的酒蟲子勾的你,喝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這些,現在又來怨我,端的是好沒道理。」
酒劍仙被元陽道人一腳踹醒了,恰好聽到他的抱怨,當即大聲反駁起來,那精氣神比元陽道人好太多了,隨手撿起地上的酒葫蘆咕嘟咕嘟又喝了幾口,一抿嘴嗖的下站了起來,也不去拉元陽道人一把。
「我與那小友約好昨天就該到的,可偏偏碰上了你,這要是誤了大事,到時看我還理不理你!」
元陽道人邊說邊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不多時收拾妥當,完全就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現在出去誰見了都得稱呼聲老神仙。將拂塵掛在左手腕上,瞪了酒劍仙一眼就打算離開了,誰料才出門不久又退了回來,一同進來的還有酒樓的老闆,樂呵呵的看著兩位。
「店家何事?」酒劍仙將葫蘆掛在腰間,疑惑的看著元陽道人,這老道不是走了嗎?怎麼和老闆又一塊回來了?
「二位爺,你們是不是把酒錢付了呀?昨晚你們可是把小店庫存的佳釀喝了個一乾二淨,差不多是紋銀五千五百兩,零頭算是小的孝敬你們了,就給五千兩吧。」
說罷,老闆堆著笑臉等著兩人掏錢,可等來等去,這兩人只是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要拿錢的打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副陰沉的目光直射兩人「難不成二位爺是來喝霸王酒的?」
聽罷,元陽道人苦笑一聲,自己身上是有錢,可也沒那麼多呀,平常都是住在無極宗內,吃飯喝酒都由弟子供應,根本用不著錢,久而久之養成了出門不帶錢的習慣,現在渾身最多也就能掏出十兩紋銀。
「酒是你叫我來喝的,錢也應該由你來付,快掏錢吧,不要誤了我的大事。」
元陽道人說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實際是害臊的不敢看老闆,這事要是傳回無極宗,以後自己的威嚴還怎麼顯擺呀。
「牛鼻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除了酒葫蘆和這把劍,我何時帶過多餘的東西,不瞞你說,我兜比臉還乾淨,還是你想轍吧。」
酒劍仙也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葫蘆繼續喝起來,對他們的處境一點也不擔心。這邊兩人來回推脫,那邊老闆可不願意了,跑出客房招呼夥計、廚子抄著傢伙又沖了進來,惡狠狠的瞪著兩人,今天不交錢想來是不能善了了。
「唉,罷了!丟人就丟吧,老闆能否借筆墨一用,我給徒兒寫封信命他送錢來你看可好?」元陽道人終究沒有酒劍仙臉皮厚,接過老闆遞來的紙筆,哆哆嗦嗦的寫了幾行字,然後附於一隻鷹隼的腿上放它離去了。
見再也看不到鷹隼的影子,元陽道人拿起拂塵就打算離開,不料老闆伸手又將他攔下,稱沒看到錢兩人誰也別想走。元陽道人真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可又無能為力,只得一面盼著弟子趕快來,一面盼著童家堡那邊平安無事。
就在元陽道人因為欠錢被羈絆住的時候,遙遠的靈動帝國——童家,一座龐大的庭院內,有兩人正坐在樹蔭下,一老一少,似是談論著什麼。
「爺爺,宋家老二這次在青州可是吃了個大虧,我就說他還太年輕,與宋家老大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少年替老人斟了杯茶,兀自興奮的說個不停,兩家的敵對已經深深影響到了每一代人,從懂事起就必須記得童宋兩家是天生的敵人,絕不可能成為朋友。如今宋無羈在青州吃了虧,童家上下自然是歡呼雀躍。
「你呀,還和沒長大一樣,這次的事情我聽說是咱們家的一個附屬家族做的,差點就殺了宋無羈,真是太玄了,如果因為這個原因開戰,我們兩邊都得不到好處,這個附屬家族必須要敲打敲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日後指不定為我童家帶來什麼麻煩。」
老人抿了口茶,對於這件事情他的看法當然不能只憑喜惡來評斷,一切都要從童家的利益來考慮,童少陽他們顯然違背了童家的利益,所以必須要懲戒一番,也算是為這個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爺爺,我好久沒有出去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放心,我一定會做的漂漂亮亮的。」
少年對著老人撒起嬌來,而看樣子老人平時也特別疼愛他,沒幾分鐘便答應了,只是一再告誡要恩威並施,同時讓他帶著童府三管家和幾個下人一起去,路上算是有個照應。
少年高興的離開了,除了三管家他並沒有帶一個下人,而是將幾個玩伴叫了去。長期待在這個大院裡都憋屈壞了,一聽這事自是滿口的答應,不多時聚集在童府的後院中,三管家雖然奇怪也沒有多說什麼,隨手對著空氣一划,繼而如同實質般裂開道縫隙,用力向兩邊一扯,護著少年他們鑽了進去。
不久,分開的兩邊緩緩閉合重又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