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其葉蓁蓁】：現在我心裡的人是你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現在我心裡的人是你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葉修抬了抬下巴，「蓁蓁不讓你進去？」

  話音剛落，楚然還沒接話，緊閉的病房門打開了。

  陳婉儀正從裡面出來，葉修看到陌生人是時愣了一下，楚然立刻迎過去，看了一眼她的身後，見葉蓁蓁安全的站在不遠處，鬆了口氣：「媽，你們談了些什麼？」

  兒子這麼沒出息，生怕她這個母親對那個女人怎麼似的，陳婉儀輕哼了一聲，格外不爽：「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你少管。」

  楚然摸了摸鼻子，只要沒打起來就是好事。

  「走吧，讓葉小姐好好休息，早日康復。」

  「您先走，我跟她有些話要說。」楚然說著要往病房裡去，原本以為陳婉儀會攔他，結果沒有，她只是淡淡點了個頭：「快去快回，媽到那邊去等你。」

  楚然驚訝了，沒想到他媽這麼通情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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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麼看？有這麼驚訝嗎？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傳說中王母娘娘，只會棒打鴛鴦？」

  「不不不，您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心地善良特別通透，我怎麼就這麼幸運攤上你這麼一個媽了呢。」

  陳婉儀白了她一眼：「別貧了，要說什麼趕緊說，說完送我回酒店。」

  「是。」

  楚然進了病房，葉蓁蓁在病chuang邊坐著，虛虛弱弱的，他『咳』了一聲，問：「怎麼樣了？」

  「你指的什麼？」

  「當然是你的傷。」

  「好多了。」葉蓁蓁老實告訴他，「估計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回家靜養就可以，然後身體會慢慢康復起來。」

  「嗯。」楚然點點頭，上下掃了她一眼，「我媽……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啊。」葉蓁蓁笑了笑，「你媽挺好的，我們也把話說清楚了，上次的不愉快我們都忘記，接下來會好好相處的。」

  楚然很滿意她的態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肌膚入手細膩，讓人心猿意馬：「真乖。」

  要擱平時他這樣動手捏她，這丫頭肯定一巴掌拍過來了，可今天沒有，乖的特別異常，沒動手，只是扯了扯嘴角，輕輕一笑。

  「咳。」她這樣楚然反倒有些不自在了，鬆了手，問：「我媽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那些花和水果是你買來的啊？」

  葉蓁蓁似乎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很輕巧的轉移了話題。

  楚然不疑有她，點了點頭：「路上買的。」

  「那怎麼成這樣了啊？」她指指散亂在地上的狼藉。

  「哦，揍周敬深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全往他身上招呼了。」

  「你為什麼要打他？」

  「他不該打嗎？」

  葉蓁蓁哭笑不得：「平白無故打人是不對的，就算他不是好人，你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啊，那跟壞人又有什麼區別？」

  「別教訓我，我還不是為你好。」楚然一想起剛才周敬深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心裡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葉蓁蓁嘆了口氣：「總之你以後別這樣了，性子得改一改，不然你這暴躁性格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這是什麼語氣什麼表情？說的好像要生離死別的？」楚然挑了挑眉，「你不會是想瞞著我幹什麼壞事吧？」

  這個男人心思精明的如此利害。

  葉蓁蓁笑了笑：「你想多了，我隨口一說，你愛聽不聽。」

  楚然眯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半響，葉蓁蓁一直嘴角含笑，任他打量。

  片刻後楚然收回眼神，清了清嗓子：「抱歉把你病房弄的那麼亂，等一下你找人過來收拾一下吧。」

  他指了指滿地的花和水果。

  「嗯。」葉蓁蓁點點頭，站久了她頭有些暈，剛想坐下來，站在他對面的男人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立刻伸手將她扶住，葉蓁蓁原本是想推開他的，想了想，停住了。

  他扶她坐下，臉沉了下來，有些不高興了：「你這病房裡怎麼沒人守著？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要是今天我沒有及時趕來，周敬深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辦？」

  「他能對我做什麼啊？」葉蓁蓁輕吐了一口氣，「再說了，葉家不是以前的葉家了，哪兒有那麼多閒錢擺排場。」

  楚然操手：「要不要我幫忙？」

  葉蓁蓁愣了一下，然後搖頭：「我都快出院了，不用了。」

  他就沒再說什麼了。

  眼社神越過他肩膀後，看到等在門外面的人，葉蓁蓁抬頭，仰視著他：「你媽在外面肯定都等急了，你今天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聯繫你。」

  竟然沒有板著臉讓他走，反而還掐著嗓子軟軟的讓他先回去，楚然這個就是吃軟不吃硬，聞言挑了挑眉：「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讓你改變這麼大？我都好奇死了。」

  葉蓁蓁笑了：「什麼都沒有說啊，只是我自己覺得，你們大老遠的來看我，還給我買了花和水果，這份心意我感受到了。」

  「是麼？」

  「嗯。」她重重點了個頭，「你先回去吧，再不走你媽該急了。」

  也是，他那個娘一急起來說話就難聽，楚然想著來日方長，遂點點頭：「你好好休息，我在抽空來看你。」

  葉蓁蓁說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沒過一會兒葉修從外面進來，順手把門關上，看清這一地的狼藉，驚訝：「怎麼回事？」

  「周敬深來過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楚然跟他打了一架。」葉蓁蓁開口，把剛才發生的事老老實實都告訴了他。

  葉修聽了臉色一變，有怒氣在眉宇間盤旋，「他來幹什麼？」

  「……賈盈不見了，他肯定是要找的，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風聲還是怎麼了，來到了醫院。」葉蓁蓁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二哥，你去做了親子鑑定了嗎？」

  葉修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卻是明白葉蓁蓁說的是什麼。

  「二哥？」

  他不出聲，葉蓁蓁只好又叫了他一聲。

  「沒有。」葉修搖頭，「賈……她還沒有醒過來，母親這幾天生了大病，在家裡一步也不願意出，也還沒有緩過來。」所有的一切像亂麻一樣困著葉家人，葉修重重嘆了口氣，「再等等吧，等過幾天再說。」

  不管結果如何，不管葉蓉說的是真是假，總要去求證，總要去弄個結果出來。

  可是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去做這些。

  葉蓁蓁『嗯』了一聲，看他眉目之間全是倦意，心疼：「二哥，你注意休息，別把身體弄垮了。」

  「我知道。」葉修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來，不經意的問：「傅先生又來看你了？這次連他母親也來了，看來是真把你心上了。他媽看起來挺不錯的，你以後真要跟傅楚然在一起，應該不會受他們家裡人的氣。」

  「挺不錯？」葉蓁蓁想起陳婉儀跟她說的那些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二哥你為什麼覺得他媽挺好的？」

  「難道不好？」

  「……也不是。」

  「那就是好了。」葉修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有些事二哥說多了怕你煩，所以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你自己心裡要想清楚明白，有些人一但錯過就是錯過了，是一輩子的事，別……」他又嘆了口氣，「你自己要想清楚，什麼人是最適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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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葉蓁蓁出院，第一時間通知了楚然，電話被接起後，葉蓁蓁直接道：「你能不能來接我？」

  楚然雖然驚訝，但還是說好。

  二十分鐘後他就驅車而來，葉蓁蓁穿著一套寬鬆的休閒居家服，頭髮隨意的扎了一個馬尾在腦袋後面，乖乖坐在chuang邊等他。

  楚然伸手敲了敲門，葉蓁蓁抬頭沖他一笑：「你來了？」

  「嗯。」他徑直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葉蓁蓁伸手搭住了他的胳膊，他問：「出院手續都辦好了嗎？」

  葉蓁蓁點頭：「辦好了。回家前你能不能帶我去個地方？」

  「哪裡？」

  「頭髮有長時間沒洗了，我難受的很，去理髮店吧。」

  楚然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幫人洗過頭，連他自己的母親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她這樣一說，他脫口而出道：「回家去我幫你洗！」

  葉蓁蓁錯愕的看著他：「你？」

  「小看我？」

  「……呃，不是小看，而你給你洗過嗎？」

  楚然扶著她出了門，伸手摸了摸鼻子：「從來沒有給人洗過，你是第一個，所以你非常的幸運，能得到我親自為你服務。」

  葉蓁蓁側頭一笑：「那我是不是應該跪下來謝主龍恩啊？」

  「不用了，平身吧。」

  「……」

  氣氛一直很好，兩個人一路鬥嘴到達葉蓁蓁現在租的那個小破房子裡，楚然其實是不願意去的，想去給她開個酒店房，但是她不願意，他只好隨了她的意。

  只是，靜下來的時候，楚然心裡還是疑雲漸起，葉蓁蓁表現的太不尋常，跟平時一副死守楨襙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就好像那天在醫院裡她把話說的那麼絕，讓他滾！那樣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她那天說出那樣戳人心窩子的話，原本以為見到他之後，必定會給他臉色看的，可她沒有，恰恰相反，不僅對他好還溫聲軟語的對著他，像個小女人一樣招人疼。

  楚然禁不住想，是不是他母親那天在病房裡對她說了些什麼，讓她開了竅，她想重新接納他？

  要真是那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那個媽了。

  這樣想著，已經到了葉蓁蓁住的那個小房子，他的車子不能開進來，停在外面寬敞的地方，進去住的地方還要經過一個小巷子，衛生環境都差的緊，楚然一邊走一邊不爽：「現在你們葉家的事都平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住？」

  葉蓁蓁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一定一定，等過幾天我就換地方。抱歉讓您高貴的腳走在這麼髒的地上了啊。」

  楚然被她的話逗樂了：「這還差不多。」

  葉蓁蓁也忍不住笑了。

  她的房子在六樓，沒電梯，她大病初癒，整個人都氣虛，一點力氣也沒有，只爬了幾階台階就開始氣喘吁吁，楚然看不下去，整個人往她面前一蹲：「上來！」

  「啊？」葉蓁蓁怔了一下，「干……幹嘛？」

  「我背你。」

  「不……不用了吧。」葉蓁蓁望望那麼高的樓，一個人爬就很辛苦了，還要負重再背她一個她多不好意思啊。

  「少廢話，上來！」他一臉不耐煩，「快點！」

  葉蓁蓁還想著要拒絕，他猛的回頭瞪了她一眼，又說了一句快點，眼神有些凶，葉蓁蓁縮了縮脖子，只好點頭同意了：「你行不行啊？」

  說著試探性的往他背上趴過去。

  「小看爺？」楚然冷哼一聲，反手抓住她兩條細長的腿，又壞心思的把一隻手貼在她臀上，葉蓁蓁渾身都繃住了，那隻大掌源源不斷的熱力傳到她身上，她臉上忍不住紅了紅，等反應過來就要掙扎著下來，「傅楚然你要是耍流氓就放我下來！」

  「別動！」他輕喝了一聲，撇撇嘴，嘀咕：「不這樣我怎麼使力？」

  嘴上這樣說，到底還是放開了那隻『魔爪』，規規矩矩抓著她兩條細長細長的腿。

  葉蓁蓁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動了動身子，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趴著就不動了，可她無心的動作，卻苦了專心上樓梯的楚然，他只覺得後背那裡被兩團軟軟的肉來回噌，他又不是什麼毛頭清澀小子，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沒想到她看著瘦，身上還是挺有料的。

  腦子裡止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心猿意馬起來，他喉結滾了滾，只覺得口乾舌燥。

  葉蓁蓁下巴擱在他寬厚的肩膀處，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狹窄的樓道里安靜極了，她能清楚的聽到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咳，你累不累啊？」她清了清嗓子，找話題。

  楚然含糊的說了聲不累。

  葉蓁蓁『哦』了一聲：「你要累的話，就放我下來，我自己能慢慢的走。」

  「老實趴著別動！」

  他一步步沉穩的往上去，呼吸一點也不見喘，可見他體力還是可以的，只是嗓音比剛才暗啞了許多。葉蓁蓁抿著嘴角不說話了，側頭去看他，他側臉在陰暗的樓道里半明半暗，挺拔的五官立體俊朗，好看極了。

  葉蓁蓁又想起以前和他初次見面，以衣他是追蕭晚的，時間過了那麼久，也不知道他心裡還想著蕭晚沒有？

  「楚然，你還愛著小晚嗎？」不知不覺，她竟然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話音一落地，楚然身體就僵了僵，隨即皺眉：「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來了？」

  「哦，純好奇而已，想著你以前那麼愛她，不知道現在是怎麼想的？」她問的隨意，好像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一樣，可她的眼神卻緊緊盯著他的臉，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可是他沒有動作，只是沉默的背著她。

  葉蓁蓁垂下眼睫，也不說話了。

  沒過一會兒到了六樓，楚然放下了她，開口：「開門。」

  說話間有了喘意，六樓，還背著一個人，可見還是很累的。

  葉蓁蓁點點頭，摸出鑰匙去開門，動作到一半，站在她身後的楚然緩緩開口：「現在我心裡的人是你。」

  葉蓁蓁手一頓。

  楚然徑直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進去後罵自己沒出息，媽的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生怕她會反手抽自己一嘴巴，然後讓他滾！

  進了屋的楚然又立馬來到衛生間，環境差條件也差，更本不能學理髮店裡的那樣洗頭髮。

  葉蓁蓁關好了門進去，楚然一臉愁容的站在衛生間門口，她放下手裡的鑰匙，狐疑：「怎麼了？」

  「你這條件玩不起洗頭髮啊？」

  「這個怕什麼。」葉蓁蓁鄙夷，「看我的。」

  然後她推開他擠進了浴室里，拿個桶放了滿滿一桶水，溫度也舒適，她把花灑掛起來，指了指他：「麻煩你提到外面的客廳里。」

  楚然挑了挑眉，照著做了。

  來到客廳里，葉蓁蓁找了個干毛巾把脖子圍住，然後往小型沙發上一躺，沖站著的楚然眨了眨眼：「洗吧。」

  楚然服了：「虧你想的出來。」

  「窮人有窮人的辦法啊。」葉蓁蓁偷笑，「你從來沒這麼洗過頭吧。」

  他當然沒有。

  楚然挽起袖子找了張矮點的椅子坐下，解開她腦袋上繩子，一頭烏黑的髮絲便散亂開來，他用手掬了水從她頭頂淋下去，葉蓁蓁舒服的閉上眼，幾點沒洗頭，就感覺腦袋上重了幾斤一樣，現在由人伺候著洗個頭太舒服了。

  「為什麼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出院？」

  楚然忽然開了口，葉蓁蓁閉著的眼睛睫毛顫了一顫，半響後她睜開，笑道：「因為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

  「你先洗吧，洗完了我再告訴你。」她俏皮的眨眼。

  楚然失了一會兒的神，她仰躺著，一張素淨的小臉朝天，因為生了病的緣故臉色特別的蒼白，白的都能看到她皮膚下面細小的血管，只有一張嘴巴微微透著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