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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這都是命2

2024-12-30 20:56:34 作者: 三兩二錢

  被人說是救星,不管是命也好,瞎掰的也罷,起碼我心裡的得意的,起碼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肯定,我就回頭對師父說道: 師父啊,您老給算算,我這是不是命中注定要來做一次斬妖除魔的大英雄?

  師父陰沉著臉,哼了一聲道: 與其說是你,還不如是設了一個套想要讓老夫來,不過這算盤打錯了,蔔鬼神問吉兇,我還能算個七七八八,捉鬼降妖,這我師父都沒教過我。

  師父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通, 話說我這人除了特別帥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讓我除妖絕對不可能,要真的說我有什麼跟旁人不同的,那就是我有一個裝神弄鬼的師父,莫非真的是,讓我來是個幌子,真正的目標是我師父?

  虎子卻擺手道:不是,這個問題,我也有想到,我當時就跟麵包說了,我那兄弟沒捉妖的本事,至於他師父,裝神弄鬼可以,抱希望在他身上,不靠譜。我問她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說不是,別人都不行,隻有你小三兩行。

  我師父是個老頑童脾氣,一聽虎子說他不靠譜,臉一拉,就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別用激將法,捉妖我真不會,我這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折騰, 跟你說一句實話,我這次來之前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算了一大卦,卦象說小三兩來這裡有一個天大的氣運,我才陪他過來,怕他錯失了機會,至於你小子,大喜有,大悲也有 ,自己做好思想準備。 小三兩能不能解開這裡的死局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拼了我的命,也能護他周全。

  我這時候,合上筆記本,站起來,對虎子認真的說道:我想見一下嫂子,可以麼?

  我怕他不明白或者誤解,補充了一句,道: 是跟你配了陰婚的嫂子,麵包。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嫂子,也不說救村裏人於水火之中的廢話了,有可能的話,我也想幹掉那隻小烏龜。他娘的,差點給它害死。

  

  虎子面露難色的道: 那你見她,幹什麼?

  我道: 我要問她,需要我做點什麼,能力範圍之內的,義不容辭。

  虎子點點頭,道: 我試試。

  我們把小黑屋裡的香案搬到院子裡,虎子指著地面道: 就放在這裡吧,她就埋在這兒。

  他又回屋拿了一把紙錢, 我們三人,跪在地上,這一刻,我表面平靜,內心卻在沸騰。

  漆黑的夜晚,一盞昏暗的燈,地下埋了一具女屍,我們跪在這裡,想見鬼。這似乎,是神經病才會做的事兒。

  虎子拜完之後,站起身,撒了一把紙錢,對著空氣中說道: 麵包,我兄弟想見你,她願意幫忙,你能出來見她一下嗎?

  他就站在那裡,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第五遍的時候,那一盞在院子裡掛著的燈,忽然撲扇了一下,滅了。

  院子外,不知道誰家的狗,開始瘋狂的亂叫起來,而且我還聽到,外面有人在瘋狂的大哭,聽聲音,應該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自稱山澗大王的瘋子女人。

  夜晚很冷,虎子還在念叨,空氣卻在這一刻,凝重到了極點, 我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棉襖,有著慘白臉龐猩紅嘴唇的女人,陰冷空靈飄渺的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不是毛骨悚然,而是頭暈目眩,我曾聽說過鬼是一種磁場,靠近人的時候會讓人腦袋發暈,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而我在看到她的時候,腦袋裡想的卻是,這麼恐怖的形象,虎子竟然也下的了手?

  真正看到的時候,恐怖緊張都有,我卻不知道怎麼跟她交流,還是虎子上去跟她說,麵包,這個就是你說的,小三兩,他想問你,需要他做什麼。

  這個女的,就是看著我,眼神空洞,沒有夾雜任何的表情,就那麼看著我,我心道你這是讓我來救你的, 求我就不必了,過來說兩句好聽的行不行? 可是她最終隻說了一句: 你來了,我以後不會出現了,你要解開這個結,這是你的命。

  說完這句話,燈泡閃了一下,又亮了,眼前的女人也消失了。連院子外的哭聲狗叫聲也戛然而止,我晃了晃腦袋,感覺剛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我見鬼了? 真的見鬼了? 可是鬼長什麼樣兒? 除了猩紅的嘴唇之外,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就呆在了那裡,直到虎子搖醒我,道: 三兩,她的話,你聽懂了嗎?

  我搖頭道:不是很清楚,她說的意思好像不是我要救她, 而是我就該救她,我他娘欠她的?

  師父點頭道: 對,她就是這個意思, 就算沒有她,沒有虎子,這件事兒,也註定落到你身上,沒有虎子,還可以有狗子,二牛,反正不好說,我要怎麼跟你解釋呢? 就比如說姻緣,你命中注定要跟一個姑娘結婚,你跟她可以是相親認識,可以是戀,可以是同事——途徑不是問題,問題是跟她結婚,是你的命。

  我輕聲的念叨了一句: 命?

  有這麼個神棍師父,一命二運三風水四靠陰德五讀書的俗語我不會不知道,虎子的陰婚老婆麵包一直在強調的一句話就是,這是你的命。

  這讓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當年年輕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一個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一個肯寒窗苦讀十年一朝富貴榮華的決心和毅力,似乎我的命運已經註定我讀一個三流的大學,然後像無數蝸居的青年一樣忙於奔命。 但是那時候的我,不信命,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我命我滅天,那時候我年輕我猖狂我不可一世我幼稚我衝動我自以為是,但是這麼多年來被生活無數次的打磨,磨平了稜角,讓別人都以為現在的我,比以前穩重成熟。

  但是,我信命了,我成熟了穩重了,但是激情沒了,自信沒了,目標沒了,衝勁兒沒了,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這就是所謂的穩重? 有多少個跟我一樣的孩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茫然自己的未來?

  我非常突兀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 去他娘的命!

  師父跟虎子不知道我為什麼忽然會有這麼個動作,幾乎同時問我道:三兩,你怎麼了?

  我沒吭聲,道: 沒事兒,睡覺,哥們兒倒要看看,幾個小鬼,憑什麼斷言我的命。老子命中,又到底註定了什麼。

  虎子一臉茫然,師父卻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幅天機不可洩露,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回屋之後,說實話,經歷了這一次之後,我感覺我無所畏懼,鬼有什麼好怕的,活著的東西我都不怕,死了我還怕你? 說一句難聽的,你害死了哥們兒,我也就成了鬼,找你報仇不行?

  這幾天讓我的精神相當的疲憊,這忽然的想通讓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師父跟虎子在外面整理香案,我躺在床上,非常快速的睡著了,這一覺,就到了天亮。

  今天,是虎子的大喜的日子,作為為數不多的婚禮嘉賓之一,我起了個大早,開始幫虎子整理屋子,婚禮再怎麼簡單了辦,也是人一輩子的大事兒,多少要做點準備。

  東北大叔跟那個長相婉約性格粗狂的妹子在九點鐘左右上門,而虎子訂的飯菜,也在差不多的時候送了過來,這個傻孩子一下訂了三十幾道菜,幾乎擺滿了整個屋子,我調侃道,成,有這麼多菜,你跟你的新媳婦兒幾天之內就不用出門了,天天在家裡除了幹可真的沒什麼可幹了。

  虎子楞了一下,道: 除了乾沒什麼可幹? 啥意思?

  在一旁的大妹子滿臉通紅的白了我一眼,吐了口口水哼道: 流氓!

  我哈哈大笑,任你性格再怎麼潑辣,你總歸是個沒嫁人的黃花大閨女。 約莫到了中午,虎子跟一個人打了電話,臉上洋溢著笑意,掛了電話之後對我們道: 走, 接新娘子去。

  我這才想起來,他的電話是非常詭異的,可以打電話,但是就是不能接電話,這讓我之前相當的困惑,在去村口接新娘子的路上,我就問他: 你這電話咋回事兒? 挺洋氣啊,能打不能接?知道不?因為你這個電話打不通, 要不是有大叔,老子差點死在鎮上!

  他對我詭異一笑,道: 厲害吧?這玩意兒三言兩語說不清,等空了我教你。

  正說話呢,就走到了村口,我看到有三個人站在那裡,兩個女人,一個乾瘦臉色慘白,一幅縱慾過度樣子的男人,還留著兩撇山羊鬍。 這個男人,我隻看了一看就沒在看——儘管我之前對人販子非常的好奇。

  為什麼不看了? 因為那兩個女人很美,真美。美到讓人心顫,美到讓人發慌,美到讓人口渴。

  我踹了一腳虎子,輕聲罵道: 你說你多少買的老婆? 八千?!

  虎子點了點頭,道: 對,八千,多了我也買不起,你也知道,剛修了房子。

  我踹死他的心都有了,哼道:你小心點,事情不對勁兒! 你是腦抽還是咋滴? 這樣子的姑娘,你八千能買到? 八十萬也有的是人要!

  虎子咧嘴笑道: 那我賺大了不是? 能不能轉手賣了?

  我頓時語塞,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心裡罵了一句:我賣你一臉!

  這兩個姑娘,憑藉著我資深色狼的眼光來看,滿分一百分,絕對九十分以上,美女我見的多了,電腦硬碟上幾百部島國的,一絲不掛的都有,電視上絡上也是鋪天蓋地的全是美女,但是那樣的女人,給人非常不真實的感覺,化妝,整容等等。 這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非常樸素,幾年前的款式,看料子,估計也是地攤上淘來的,但是放她們倆身上,顯得非常得體,兩個人都是馬尾辮兒,頭髮烏黑,直的又自然。五官端正的我挑不出什麼毛病,這樣的女人,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清水出芙蓉。

  更絕的是,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能加分,為什麼? 因為她們兩個的長相有七八分神似,顯而易見是雙胞胎, 我都想抽自己兩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夢了,這樣的女子,真的一個八千就能買到? 說句不裝逼的心裡話,換成我,八萬也幹!

  虎子走上前去跟那個縱慾過度的山羊鬍男人竊竊私語, 還塞了幾包好煙過去,兩個女人似乎很害羞,都不敢擡頭見人,這讓我更加心癢難耐,這年頭,會害羞的女人比外星人還少啊!

  趁著虎子在那邊商量的空當,我就想跟大叔和師父談一下這倆女人,男人嘛,對待美女的態度,是不分年齡段兒的。 可是我一看他倆,發現他倆的臉,一個比一個黑,都是苦大仇深相當凝重的表情。

  我納悶兒道: 怎麼回事兒? 你們也感覺八千買個這樣的媳婦兒不現實?

  他們倆沒理我, 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大叔瞪著的, 是那個山羊鬍的男人, 而師父,看的卻是其中一個女人。

  我看了看東北大妹子,問:他倆這是怎麼了?

  大妹子拱了拱手,道: 誰知道? 老色鬼老色鬼,越老越色。

  我就樂道: 我師父色吧,看的是女人無可厚非,你老爹口味可真重,盯著一個男人犯色?

  我話一說完,師父一巴掌摔在我腦袋上,罵道: 色你個頭! 那個女人,就是那天晚上紅色棺材裡的那一個! 我絕對記不錯!

  我看了看那個依舊低頭的女人,驚道: 我次奧! 不會吧!

  這時候大叔也忽然哼道:八千塊買媳婦兒? 三兩,你這個叫虎子的朋友的話,不可信, 那個所謂的人販子山羊鬍,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我暈了一下,道: 他還有同夥兒?

  大叔白了我一眼,道: 我是說他,不是人。

  這時候,那個東北妹子說話了,道: 你們倆老神棍省省吧, 你看天上這麼大的太陽, 她們站在太陽下都沒事兒,怎麼可能是鬼? 嘖嘖,這倆姑娘真水靈, 我要是男人,就算是鬼,我也認了。

  東北大叔黑著張臉,也是非常疑惑,最後嘆口氣道: 都怪我當年學藝不精, 要是我師父在,一切就都好辦了。

  而我師父,卻直接向那兩個女人走了過去,指著其中一個冷哼道: 你以為我認不出來你?

  那個被她說的女人,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下一刻,淚流滿面。

  我心裡一涼,心道: 完蛋,這女的果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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