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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誰說愛情一定要有條件?

2024-12-30 13:16:13 作者: 秋如水

  第181章誰說愛情一定要有條件?

  華薄義與肖小茹大吃一驚,面面相覷,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連哲予的臉色很有些難看。

  氣氛一時之間很凝重很尷尬,幸好這時老管家走了過來,讓他們一起去餐廳用早餐。

  蘇末離像個沒事人兒一樣抱著肖墨站了起來,「走嘍!開飯嘍!你餓不餓啊?墨墨?姐姐我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經過堅持不懈的練,年輕的身體迅速地恢復到了從前,天天精神奕奕,沒有人知道她經過了那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的荒唐時日。

  幾個人齊齊坐下,一時之間都有些沉默,只有蘇末離像個沒事人兒一樣一邊餵肖墨吃飯,一邊和他進行著幼稚又白*痴的對話,兩個人時不時樂得哈哈大笑,旁若無人。

  一頓早飯就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

  肖墨雖然貪玩,到底年紀少,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吃過飯後不久便趴在蘇末離的懷裡睡著了,肖小茹急忙從她懷裡抱起了肖墨,輕輕地捅了捅她,「走吧!陪我一起上樓吧!我帶了很多禮物給你!」

  

  蘇末離自然知道她肯定是有話問自己,當下聳聳肩,笑道:「好啊!」

  起身站了起來,隨在肖小茹的身後上了樓。

  肖小茹將肖墨抱進兒童房裡,讓他躺下後,輕輕地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轉身與蘇末離一起走了出來,來到了蘇末離的房間一起坐了下來。

  起先,肖小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了若無其事的蘇末離幾眼,有些猶豫不決。

  蘇末離笑了,「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我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你們悄悄離開。」

  「離開?!」肖小茹再度大吃一驚,眉尖緊緊地蹙了起來,「你們到底又怎麼了?我們走了的時候,你們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鬧成了這樣水火不相容的局勢呢?連哲予又犯混了?可是你不是一直告訴我,不管他如何混蛋,你都不會放棄麼?怎麼我們走了沒多久,你就徹底放棄了呢?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很多很多。」蘇末離淡笑,接著就把他們離開後自己與連哲予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一跟肖小茹說了。

  肖小茹聽了,難過得禁不住握住她的手垂淚,「我一直以為我的命苦,卻沒有想到相比起你來,我真的幸福太多太多。末離,對不起,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我沒有呆在你身邊。如果我們在,或許你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蘇末離長嘆一聲,輕輕地搖頭,「感情這種事情,誰都沒有辦法幫上忙。我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仔細想想也是必然。糾纏了這麼久強逼了這麼久,也許是時候放手了。」

  「真的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麼?」肖小茹憂傷地問。

  「我也想有。不過不太可能了。」蘇末離苦笑,「他對我做了最狠絕的事情,我對他說了最狠絕的話,我們已經將彼此都推到了懸崖峭壁上,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皆是粉身碎骨。」

  肖小茹聽了半天出不得聲,良久才長嘆一聲,「如果在一起真的只剩下折磨了的話,分手的確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我只是真的很替你們感到可惜。你們的感情兜兜轉轉六七年,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得了這樣的結局」

  「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這已經很好了。畢竟我和他都還健存在這個世界上。愛情能大得過生命嗎?」蘇末離淡笑著站了起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說給我帶禮物來了嗎?帶我去看看吧!」

  「好啊!」肖小茹強打起精神也站了起來,只是才走得上幾步,突然覺得犯噁心了,一捂嘴便轉身匆匆忙忙地往衛生間跑。

  蘇末離一驚,也急忙追了過去,看到肖小茹趴在地上,抱著馬桶正大吐特吐。

  「你怎麼了?別是感冒了吧?」蘇末離急忙上前輕拍她的背部。

  肖小茹哪裡有力氣回答她,只顧著吐個不停。

  n久之後,肖小茹才無力地抬起頭來,放水沖乾淨了馬桶,接過蘇末離遞上的毛巾擦了擦嘴,這才站了起來,衝著蘇末離有氣無力地苦笑,「我懷*孕了。每次懷*孕就像生一場大病一樣難受得要命。照這跡象看,只怕又是一個調皮淘氣的男孩了。」

  「天啊!你又懷*孕了?!」蘇末離驚喜交集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那依然平坦結實的腹部說,「是在旅行中懷上的嗎?」

  肖小茹搖了搖頭,「不是的。現在已經有二三個月了,在出發前已經懷上了,只不過因為我月*經一直有些不調,所以並未察覺。直到回來的前幾天,突然吐得厲害,華薄義還以為我得了大病,急急忙忙地把我送去醫院一檢查,這才知道竟然懷*孕好幾個月了。如果不是因為妊*娠反應特別厲害,我們原本還不打算就回來的。」

  「真好!」蘇末離眷戀而有些嫉妒地嘆息,「回來就回來了吧!以後一家四口再出去就行了。人多了會更熱鬧呢!」

  什麼時候,她也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呢?

  就算她反應大得要嘔吐死,她也心甘情願啊!

  肖小茹看出她心裡的不得勁,急忙抓*住了她的手往外走,「走!我們去看看禮物。」

  蘇末離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便也笑道:「好啊!差點就忘記大事了!」

  隨著肖小茹來到她房間,便看到臥室的中央擺著好幾個還來不及打開歸整的旅行箱。

  肖小茹拿過其中一個拖到蘇末離面前打了開來,各種極具異域民族風情的小玩意兒立即琳琅滿目地呈現在蘇末離的眼前。

  蘇末離興奮地叫了一聲,坐在了地上就開始擺*弄起來,眼神灼灼,就像一個貪玩的小孩。

  肖小茹看得有些憂傷,在箱子的角落裡悄悄地拿走了一個小小的木盒。

  只是還來不及藏在身後,便被眼尖的蘇末離發現了,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大叫道:「你把什麼好寶貝兒藏起來捨不得給我?這一箱子的東西都是你帶給我的,那就應該全部都屬於我才是,可不作興反悔啊!」

  說著就將肖小茹手中的小木盒奪了下來。

  小木盒是全手工製作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只不過那圖案,蘇末離一細看,不由便紅了臉,啐了一口,扔進了肖小茹的懷裡,「我原來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兒呢!看來那確實不是給我的。」

  肖小茹笑嘆,「這裡面是一種藥。是我跟當地土著討來的一種傳說很神奇的藥。據說可以治癒男性各種疑難雜症,當地的男人,出去狩獵的時候,那裡就是受了再大的傷害,只要抹上這種藥粉十天半個月的也就痊癒了。不僅不會影響性能力,還會讓性能力大增,那個部位還會再發育。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那裡粗*長得異於常人的原因。」

  「有這麼神奇?吹的吧?騙你的錢呢!」蘇末離嗤之以鼻。

  「你別不信。你去上網查查去,真的有那麼個原始部落,男人的那裡都戴著一種特殊的套子,他們的那個部位有多長便帶多長的套子。」肖小茹極其認真地說。

  「說得好色、情啊!」蘇末離的心隱隱動了,取笑道,「這東西是買給華薄義的吧?怎麼?嫌他不夠給力?」

  肖小茹紅著臉瞪了她一眼,「不是給他的。原本我是想著給連哲予的。或許這種藥粉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但是試試又何妨?更何況,現在好多科學家不都願意深入各種原始部落尋訪他們的某些神秘藥方麼?連他們都如此尊重,我們試一下又不會死!」

  但說到這裡,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蘇末離,嘆道:「不過現在看來,你是不需要它了。」

  蘇末離一聽,劈手奪了過來揣在了口袋裡,「不管我需要不需要它,我都要,你帶給我的禮物,我來者不拒!」

  肖小茹挑了挑眉梢,湊過了頭,悄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或許你今天晚上用用看?」

  「今天晚上?給誰用?哈!我拿著它是給我*日後老公用的!」蘇末離臉又熱又紅,只覺得自己的那一點小心思全都被肖小茹看了個透。

  「隨便給誰用都行,別浪費了就成!我可是厚著臉皮求了那個老女人很久很久,人家才肯給上我這麼一小盒。我原本是要求配方的,誰知人家硬是死活不答應啊!」肖小茹聳了聳肩,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有了些輕鬆。

  她雖然與蘇末離交集不多,但也知道蘇末離與連哲予之間的愛恨糾纏,更知道蘇末離做出的尋常女人絕對無法付出的努力,這樣堅強善良,敢愛又敢恨的女子,她由衷地喜歡與敬佩,自然真心的希望蘇末離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上帝遺忘了他們太久太久,但願這一次可以站在他們身邊。

  「不管怎麼樣,謝了!你帶來的禮物我統統都喜歡都要了!」蘇末離笑著闔上箱子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拎著箱子走了出去。

  肖小茹衝著她背後叫:「今天晚上,我會要薄義帶著我和肖墨去你們的末離山莊小住,這裡就交給你了!」

  蘇末離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肖小茹的好意,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惜她要做的事情不會朝著肖小茹想像的方向走。

  這一次,她要出奇制勝,置之死地而後生。

  下午的時候,華薄義果然帶著肖小茹和肖墨坐上私人飛機離開了。

  連哲予和蘇末離目送他們的飛機衝上雲霄之後,蘇末離便率先轉身進了屋,頭也不回淡淡地說:「我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上午的時候,也已經找機會跟小茹道過別了,所以我想是時候離開了。明天一大早,我就會離開這裡。」

  「這麼快?」連哲予一愣,腳步停滯在原地,意似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怎麼都挪不動了。

  「快嗎?我以為你早就巴不得我走了呢!」蘇末離轉頭,嘲諷地看了連哲予一眼。

  連哲予低了頭,看著自己指節分明的手,低低地問:「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哪裡?」蘇末離想了想,「呃。我暫時是想去倫敦轉轉,以後去哪裡,我還沒確定。估計會有很長一段的時間行蹤不確定。」

  「是嗎?那麼等你能夠確定下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吧!」連哲予抬頭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又迅速低頭。

  「呃。我覺得沒有必要了。不是說好是陌路人了嗎?既是如此,何必知道雙方的蹤跡?你不覺得沒有音訊才可能讓我們彼此安心去開始接下來的生活嗎?我想這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方式。」蘇末離冷漠地擺了擺手,「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緊去打點行裝,訂機票,然後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才好早早地出發啊!再見!」

  她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跑。

  連哲予的聲音卻低低地從身後傳來,「今天晚上,我可以最後一次邀請你共進晚餐嗎?」

  蘇末離不由笑了,但轉身之時卻一臉的平靜,「好。最後的晚餐!」

  說完之後再無停留,轉身快速地上樓進了房間,『呯』地一聲關緊了房間。

  蘇末離一回房,便立即動手打點起行李來,這捨不得扔,那捨不得扔,收拾到最後,發現竟然有三個大旅行箱。

  收拾完之後,已是大汗淋漓。

  自去衛生間泡了個澡,將自己泡得香噴噴的之後,換上了一套粉色低胸晚禮服,在那赤*裸光潔的脖子上戴上了一串珍珠項鍊,耳朵上也戴上了兩顆瑩澤飽滿的珍珠耳環,頭髮高高地盤了起來,拿了個鑲滿白鑽的小皇冠別住了,再蹬上一雙粉色漆皮魚嘴高跟鞋。

  經此一打扮,整個人便顯得青春靚麗又粉*嫩。

  從前,為了遷就他,她總是故意地將自己往老里打扮,可是今晚,她要讓自己顯得粉*嫩嫩的水樣的美人兒,讓他在經過這樣的一個晚上之後,再也不能輕易地就將她推開、忘懷。

  「蘇末離!加油!」她對著鏡中那嬌滴滴的美人兒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拿起香水又朝自己的手腕處、脅下、耳後分別噴了一下,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之後,這才容光煥發地走了出去。

  還未走到門口,便聽到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連哲予的深沉壓抑得總讓她莫名懊惱的聲音淡淡地從門那頭傳了過來,「末離,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蘇末離深吸一口氣,臉上堆起千嬌百媚的笑容打開了門,溫柔地衝著那眼睛內明顯閃過幾分驚喜,幾分驚喜,還有幾分憂傷的連哲予嫵媚地眨了眨眼睛,「咱們好有默契啊!我正準備出來呢!今天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有點像約會呢!」

  連哲予聽了,眼睛便垂了下去,遮掩住了滿眼的黯淡。

  蘇末離笑著舉手重重地在他肩膀之上拍了幾下,「哈哈!別被我的話嚇倒了!我不過隨口開下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走吧!我餓了!」

  說完不再理會他,自率先舉步向樓下走去。

  連哲予默默地跟在了她身後,看著她那白*皙光潔的頸脖,看著她那纖纖不堪一握的細*腰,還有那雙修長的長*腿,他戀戀不捨,貪婪地捨不得挪開視線,只覺得每一眼都是訣別。

  樓下餐廳的桌上,早就擺上了七八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菜餚,全都是她平素所愛吃的。

  兩瓶黑方,兩瓶軒尼詩也早就打開了,散發著濃濃的酒香,等著他們前去品嘗。

  而桌子的中央,竟然擺上了一瓶嬌艷綻放的藍色妖姬,映襯著白色的蕾絲台布,浪漫得讓蘇末離心碎。

  最後的晚餐,他竟然捨得給她浪漫,就不怕她突然反悔不肯再離開麼?

  可惡的男人啊,永遠不知道女人的心!

  蘇末離苦笑著在餐桌前坐下,拿起一瓶軒尼詩笑道:「你開了這麼多酒,是想把我灌醉麼?我可提前說好,今天晚上我就把這瓶紅酒消滅掉就行了。我不能喝得太醉,不想誤掉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

  連哲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低聲問道:「已經訂好了機票麼?」

  「嗯。訂好了。七點正。大概五點半就要從這裡離開了。你也知道,這裡離機場最起碼需要五十分鐘的路程。趕到那裡喘口氣就要檢票入閘了。」蘇末離笑著說,「時間倉促,所以明天早上我就不跟你道別了。自然的,那些酒就得你自己消化了。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喝太多,宿醉過後,好幾天都會難過的。」

  連哲予擺了擺手,「我酒量大,沒事的。」

  「那也由得你。其實這原也不關我的事。」蘇末離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連哲予心裡鬱悶至極,隨意拿起一瓶酒就對著嘴巴猛灌了起來。

  而蘇末離卻優雅地小口小口地淺啜*著紅酒,意態閒散。

  這頓晚飯,吃得很是沉默。

  連哲予鮮少吃菜,就是一個勁地灌著酒,還有悄悄地偷看蘇末離。

  蘇末離假裝不知道,自顧自地喝酒吃菜,倒是逍遙自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像是沒有一點點離愁。

  連哲予看了心裡越發地難過,心想,他這一次是將她折磨得狠了,她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再無留戀了。

  她果真是與過去的末離是不同的,她更狠更堅強更果斷。

  這樣的她,但願會比過去的末離幸運才好。

  夜漸漸地深了,連哲予面前的酒也喝光了,原本這三瓶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今天,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澆愁愁更愁。

  到最後,他硬是被自己的憂愁與絕望給生生地灌醉了,趴在桌上就此醉入了夢鄉。

  在夢裡,他看不到自己的罪惡,看不到自己被那些女人們噁心過的骯髒身體,他有勇氣有力量抱著他那水一樣柔美的心愛*女子盡情律動著,讓他們的身體奏出一曲又一曲的快樂樂章

  蘇末離靜靜地坐在連哲予的對面,靜靜地看著他,聽著他含糊不清的囈語,良久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對走過來的老管家輕聲說道:「管家,請叫兩個人過來扶他上樓休息吧!」

  老管家急急地應了,自去打電話。

  她則轉身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地上了樓。

  回到臥室後,她便褪去了一身的繁華,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匆匆地進入了浴*室。

  一小時的沐浴之後,身體的疲勞已經悄悄消退。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透明蕾絲睡衣,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每走一步,總感覺有輕風偷偷侵入,仿佛勾著小手在輕輕地愛*撫著身體每一寸敏感的肌膚。

  坐在床邊,打開抽屜,拿出那個木製的小木盒,看著那男女交*歡的圖像發了一會呆,最後一咬牙,就毅然決然地起身向門口走去。

  打開門,門外已經一片寂靜,樓下漆黑一團,僅有樓上過道上留著一盞淡黃色的昏暗燈光。

  所有的人都睡了,世界寂靜得仿佛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有些紊落的呼吸聲,如巨雷般的心跳聲,甚至還可以聽到她血管里的鮮血在激情澎湃地嘩嘩流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提起腳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臥室門前,握住門柄一咬牙便扭開了。

  室內的漆黑被走道上的燈光碟機走不少,她看到連哲予四仰八叉地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沉沉地睡在床*上,被子被他全都蹬到了地上。

  有限的空間裡全都是他嘴鼻里呼出的酒氣。

  他一定醉得很難過

  蘇末離慢慢地走了進去,順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下了鎖。

  反鎖的時候,發出『吧嗒』的聲音,在這寂寞的黑夜裡顯得特別突兀,特別讓人心驚肉跳。

  蘇末離驚悸地僵住身子一動不動,生恐自己會驚擾到床*上的男子,從而讓她的努力功虧一簣。

  等待了足足有兩三分鐘之後,確定那男子醉得人事不知,根本就感覺不到外界對他的困擾之後,蘇末離這才悄悄地呼了一口長氣,舉步毫無聲息地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床前的時候,她已經褪去了自己的睡衣,就這樣光祼祼毫無牽絆地上了他的床。

  纖纖素手一粒一粒地悄悄地解開了他的睡衣,露出了他消瘦得讓她心碎的胸膛,再輕輕下移,將睡褲半褪,露出那已經沉睡了太久太久的小連哲予。

  她看了看,最後打開手裡的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撮起一小撮藥粉放在了手心上,四下看了看,看到床頭柜上有一杯水,端到手裡的時候,還有些微溫。

  正好。

  她便往手心裡倒了一點水,然後仔細地用手指攪拌均勻了,這才一點點抹在了他的那裡。

  抹完之後,她像打了一場大戰一般出了一身大汗。

  便就那樣濕漉漉地靜靜坐在那裡,等候著小連哲予的甦醒。

  儘管肖小茹說得神乎其神,儘管她只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可是卻仍然忐忑不安。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而他那裡依然靜止不動。

  蘇末離長嘆一聲,心想那或許就是一個傳說而已,可笑自己竟然當了真。

  正欲起身離開,卻突然看到那裡突然跳了一下。

  她一驚,急忙俯身欲細看,卻不料原本死氣沉沉的那裡突然膨*脹並且高高地彈跳起來,帶著一股讓人吃驚的力度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是她不再熟悉的力度與溫度。

  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心裡悲喜交集,卻不敢有任何的遲延,就此跨上了他的身體往下用力一沉。

  他深深地埋進了她的身體,雖然她那裡還很乾澀,還沒有做好迎接他的準備,突然的堅挺與腫*脹讓她禁不住深吸了口氣,痛得輕吟出聲,只感覺到自己那裡似乎快要撕裂了,可是她卻毫不在乎,因為就算是痛死,她也開心得很!

  這藥竟然起效了!

  她的計劃終於可以完美地進行下去了。

  她激動萬分,試著輕輕拔高身體又緩緩坐下去,經過幾次努力之後,她那裡便漸漸地濕*潤了,慢慢地適應了他的力度與硬度,隨後她便加快地速度在他身上聳動起來。

  這種身體緊密契合的感覺實在太好太銷*魂,以至於沒多久她就全然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就這樣閉著眼睛仰著頭快樂地沉溺在永無邊境的浴海里不能自拔。

  直到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胸*部傳來一陣又痛又酥*麻的怪異感覺之後,這才驚愕地一低頭,卻赫然發現連哲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直了身子,緊緊地抱著她的纖腰,而他的嘴巴正埋在她雪白而俏*麗的豐盈里一個勁地亂拱著

  「哲予?」她竭力克制著身體的快*感,氣喘吁吁地輕喚他,想確定他是真的醒了,還是只是醉後的本能反應。

  他沒有應她,眼睛半開半闔,有迷醉的感覺,聲音卻性*感而濕*潤,不似平時的低沉乾澀,「末離!末離!不要離開我!就讓我們在夢裡一直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吧!我可以像這樣狠狠地占有你、吮*吸你、滿足你」

  話音未落,他又捧起她俏*麗的豐盈塞入了嘴裡,就此嗯嗯啊啊地吮*吸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大掌放在了她結實美麗的翹*臀之上,一陣猛搓*揉*捏間,讓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擊著她。

  蘇末離被他的激情弄得神魂顛倒,渾身癱軟成泥,儘管已經知道他的行為只不過是夢裡無意識的行為,可是卻無法不享受他給她帶來的一陣又一陣不再熟悉的快*感

  肉體激情地相撞,發出『啪啪啪』的聲響,汩*汩而流的愛*液同時浸*濕*了他和她,紊亂而粗重的呼吸聲交匯在一起,奏出一首絢麗多彩的愛之歌。

  這天晚上,這一對久得快要忘記對方滋味的男女盡情地付出、占有,用盡全身力氣對彼此攻城掠地,直到最後精疲力盡,倆人的身子還緊緊相貼,彼此深埋。

  蘇末離一動不動地躺在疲累得再度沉沉睡去的連哲予的懷裡,痴痴地在黑暗裡看著他那俊美的容顏很久很久,直到樓下的大鐘傳來五聲鐘聲之後,這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對著連哲予的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低地說:「我走了。哲予,你一定要來找我。」

  說完之後,她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點一點讓他的身體退了出來。

  悄悄地下床,拾起地上的黑色蕾絲睡衣穿上,就這樣光著腳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掩上門,再度與他變成了兩個世界裡的人,有那麼一刻,她真的真的想再度推開那道門,再次撲入他的懷裡,讓他的身體深埋進自己的柔軟與濕*潤里。

  可是,她最終還是緩緩地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幸福是需要耐心來等待的,這一次是她最後的絕招,她再也輸不起任何東西了。

  蘇末離箱子下樓的時候,正好是五點半。

  老管家早就在樓下等候了,見她下來,便急忙令傭人上樓給她提行李,然後憂傷地說:「蘇小姐,你真的要走了嗎?也不跟少爺他們道別?

  「我已經道過別了。」蘇末離淡笑,「再多一次也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徒增傷感而已。」

  「那趕緊過來吃飯吧!早餐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老管家熱情地說。

  「不用了。現在時間還太早,我吃不下。還是待會在飛機上吃吧!」蘇末離笑著拒絕了,抬手看了一下腕錶,「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保重。」

  「我送你。」老管家急忙送她出去。

  門外,車子等候已久,司機一看她出來便立即替她打開了車門。

  蘇末離彎腰鑽了進去,對老管家揮了揮手,「再見!」

  老管家追上一步,「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蘇末離想了想,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拍了拍司機的座椅,「開車吧!」

  車子便飛飆了起來,衝破晨曦一路飛馳。

  老管家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慢吞吞地走了進去。

  連哲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他抱著痛得快要炸開的頭慢慢地翻身坐起,遲鈍的大腦過了好一會才讓他記起蘇末離即要離開的事實。

  他一驚,急忙睜開眼睛,卻被刺眼的陽光刺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用手擋住光線,頹廢而絕望地想,原來時間早已經悄悄流逝,心如死灰的她一定早就離開了,而他的下一站該去哪裡?

  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這裡有太多太多有關於她的記憶,再留下去,他會發瘋的。

  他得像從前一樣,遠遠離去,找一個遠離喧囂的地方躲起來悄悄療傷。

  而這一次,他仍然將帶著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的心愛*女子一起遠行

  當眼睛慢慢適應強光,連哲予這才緩緩地放下手,掀開被子想要下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全身赤祼,身體的某個部位粘*乎*乎的,那是激情歡*愛過後殘留的痕跡

  昨天晚上,他們

  他心一驚,四下環顧,看到了凌*亂的被子,看到了床單上那一大*片怵目驚心的黃色污漬,更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那個小木盒。

  拿起來一看,心便輕輕*顫抖起來。

  她走了,用那麼特別的方式向他告別。

  只是,她僅僅只是帶走他的心嗎?

  她是不是還帶走了他的

  他不敢想像下去。

  因為這件事的後果對她來說是殘忍的,對他更是殘忍的。

  她怎麼可以無視她的幸福執意而為,接下來她到底要將他們帶向何處?

  連哲予坐在床*上昏沉沉六神無主地胡思亂想,心裡一片混亂,就連敲門聲都沒有聽到。

  門開了,華薄義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看到狼狽的他,便皺著眉頭拎起一件衣服扔到了他身上,嘆道:「連哲予!你瞧瞧你自己做了什麼混帳事?你為什麼就這麼蠢?要一次次地將幸福從你身邊驅離開呢?你能不能給我正常點?」

  連哲予無力地擺了擺手,低聲說:「我累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說完之後便『砰』地一聲倒在了床*上,拉住被子將自己連頭帶腳蓋了個現現實實。

  「你就作吧!這一次我不會再幫你了!如果你要去追的話,自己去追!」華薄義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轉身走了出去,用力地甩上了門。

  正在走廊上踱來踱去的肖小茹見他出來,急忙攔住了他,「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還不趕緊抓他起來去追末離?末離一向勇往直前,這一次這樣毅然決然地離開,必是絕望了。再不好好地去哄她,只怕他們這輩子真的沒指望了!」

  華薄義嘆了口氣,「我能夠幫他一次兩次,幫不了他三次!他得靠自己爬起來才行!不然這次趕走蘇末離,下次遇到什麼事情,只怕又會想放棄了。他這個傻*瓜已經被愛情折騰得不是他自己了。他迷失了方向,得讓時間來幫助他慢慢找回方向才行。」

  「慢慢找?時間會等人嗎?萬一末離在旅途中遇到了對的人呢?」肖小茹心急如焚地說。

  「對的人?」華薄義反問,隨即苦笑,「你也知道說對的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分手,或許就因為他們彼此不是對方對的人吧?如果不是,強把他們弄在一起又有什麼用?如果是,分開再久也終有盡釋前隙的那一天。就如你我,分開了那麼久,結果還不是倖幸福福的在一起了?所以,我們不要再插手了吧!一切順其自然吧。或許那樣,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是麼?」肖小茹疑惑地看了看華薄義,苦笑道,「我原本以為經歷了昨天晚上之後,末離會改變主意,卻沒想到她卻仍然選擇了離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這麼令人費解呢?」

  「別想了。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一切只能靜觀其變了!」華薄義擁她下樓,溫柔地說,「你現在懷有身孕,不要太操心了!好好調養身子才行。上一次懷*孕你吃了不少苦,身體大大受損。但我小時候曾聽老輩子的人說過,第二胎的時候好好調養著是可以將從前月子裡生出來的毛病治好的。所以這一次,你得好好保重自己才好。」

  「知道了。」肖小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下樓後,她坐在沙發上吃銀耳蓮子羹,突然間放下碗,驚疑地盯著華薄義。

  「怎麼了?」華薄義被她盯得有些發毛。

  「我在想末離臨走的時候突然用那藥,是不是想懷上連哲予的孩子?」肖小茹緩緩地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華薄義聽了,不由嘆道:「很有可能。她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風過的最傻的女人!」

  「她不傻。她只是被逼使出了絕招。」肖小茹的眼睛悄悄濕*潤了,「她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華薄義搖頭,「如果她以為她懷上哲予的孩子就能讓哲予回心轉意的話,那麼就表明她更傻了。而且一個晚上而已,怎麼可能就那麼巧能懷上?」

  「她不傻。她一定還有後招。至於懷*孕,我倒不擔心,因為她曾仔細向我詢問過用哪種姿勢更利於懷*孕。」肖小茹喃喃地說。

  華薄義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這樣說來,我又得忙起來了。不管她是否反感,我都得讓斯蒂夫繼續在暗處跟著她才行。一來可以知道她的行蹤,以防止哲予隨時隨地反悔想要去找她,二來保護她不受到別的無聊男人的騷擾才行。我可不希望我的侄子叫別的男人做爹!」

  「如果可以這樣,那是最好了。一個女人孤身遊蕩在外,是很可憐很無助的。」肖小茹想起過去五六年的流浪生涯,不由有些苦澀。

  「不經歷風雨,又怎麼能見彩虹?」華薄義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地吻了一下,「我和哲予的特殊身份註定我們的愛情沒辦法一帆風順。這就是我們的命運!」

  「幸好你一直沒有向命運低頭,否則的話,我們就永遠沒有現在了!」肖小茹慶幸地仰頭痴痴地看著華薄義。

  「當然不能低頭。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意味著全部麼?我可不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喊別的男人做爸爸!」華薄義輕笑,深情地吻了下去。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浪漫、幸福而溫馨。

  而樓上連哲予的臥室,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一熱一冷,形成鮮明的分界線。

  倫敦的某大酒店前,計程車剛停下,便有門僮殷勤地上前,替她打開了車門,並幫著她將行李箱搬了出來。

  蘇末離在總台辦理了入住手續,便走進了電梯。

  來到房間,給了幫著提行李上來的侍應生小費後,便倒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一夜的瘋狂,再加上十幾個小時的旅程,真的快把她的骨頭都折騰得散架了。

  想起那夜的瘋狂,想起他的勇猛與強壯,她身體的某處又隱隱地有些饑渴。

  她皺眉,立即一躍而起,用力地將他擠出大腦。

  從現在開始,她不能再想他了。

  因為她將要適應生命里思想里都沒有他的日子,暫時的沒心沒肺才是她該擁有的狀態。

  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去,只見一片五彩燈海,甚是華美。

  倫敦,這個國際大都市,她會好好地享受在這裡的每一刻的。

  她打算在這裡住上十天,十天之後再去巴黎,總之要把歐洲的每個國家的首都都去上一遍才罷休。

  從前,她需要躲藏,需要避世,而現在她需要張揚,需要好好享受這奢華迷離的都市風景。

  想到這裡,她淡淡地笑了,轉身去了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隨後換上高雅大方的裙子風姿綽約地出了房間,坐電梯下到二樓西餐廳進餐。

  她選了一張靠窗的位子,一邊慢悠悠地吃著牛排,喝著香檳,一邊欣賞著美麗的夜景。

  樓下的街道熱鬧非凡,年輕的情侶們一對對地幸福相擁著來來往往,街道的對面是一大型的百貨公司,門口立著足足有七八米高的巨型聖誕樹,上面掛滿了許願卡,還有各種顏色包裝精美的小禮物。

  人們在寫下許願卡後,便會歡天喜地地摘取一份禮物才離開。

  這是百貨公司搞的促銷,雖然並不新鮮,可是卻吸引了大批的顧客進店消費。

  原來今天竟然是聖誕節了

  去年的聖誕節,她也獨自一個人在那寧靜的小鎮上度過的,後來回到連哲予的身邊後,便單純地以為這一下無論過什麼節,都會有他相依相伴了。

  卻沒想到,幸福沒多久,她就又回到了孤形隻影的可憐地步了。

  唉!真的是世事難料啊!

  當初幸福得以為擁有了全世界的她,又怎麼會料到幸福只不過是短暫的停留?

  蘇末離想到這裡,心情便又有些沉重起來。

  就在鬱悶難解之時,突然眼前一黑,隨後四下的燭光點燃,緊接著優美浪漫的小提琴曲響起,瞬間讓整個餐廳沉浸在唯美浪漫的氛圍之中。

  蘇末離循著眾人好奇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身著黑色筆挺西服的英俊男子,一手捧著鮮艷的玫瑰,一手執著煜煜生輝的鑽戒,正跪立於一位身材姣好,相貌卻過於平凡的女子面前,深情款款地說:「簡,我愛你,嫁給我吧!允許我一生一世都照顧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女子顯然始料不及,她捂住嘴,瞪大一雙熱淚盈眶的眼睛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忙不迭地向男子一個勁地點頭,卻忘記了伸出她的纖纖素手。

  男子溫柔地一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鑽戒套入了她纖細的手指上。

  女子撲入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狂吻起來,幸福的淚水打濕*了男子的臉。

  面對這浪漫而幸福的情景,一旁的人都禁不住付以祝福的掌聲。

  蘇末離也笑著鼓掌,心卻濕漉漉的。

  這天晚餐,竟是那男人全部買單,並且當眾宣布在頂樓將會舉行party慶祝,邀請在場所有的人前去參加。

  好大的手筆啊!

  看著那一對一個英俊得似阿波羅,一個平凡得似醜小鴨的情侶,蘇末離禁不住感慨萬端。

  誰說愛情一定要有條件?

  誰說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報?

  誰說雙方一定要平等?

  世人把愛情想得太複雜。

  其實只要感覺對了,那麼無論尊卑,無論貴賤,無論美醜,都可以一樣愛得轟轟烈烈,白頭偕老。

  就算走不到最後,中途感情變了,當他們回首當初的牽手擁抱,也照樣可以幸福地微笑,不是嗎?

  她就喜歡這樣的愛情,就盼望著這樣的隨心所欲。

  可惜的是連哲予卻總是顧慮得太多太多。

  顧慮多了,便不僅沒有了現在,更沒有了未來。

  蘇末離苦澀地一笑,站起身下,孤獨地走出了餐廳。

  在房間獨自喝了一杯酒,看了幾個小時的電視,最後卻還是去參加了頂樓的那場訂婚盛宴。

  party很奢華,美酒香濃而醇厚,男人風度翩翩,紳士十足,不愧為紳士的出產地。

  她把酒當水,盡情狂飲,然後隨著那些英俊而紳士的男人們踩著舞曲翩翩起舞。

  跳舞的時候,自然免不了調情,面對各種挑逗與誘*惑,她應對如流,甚至應了他們的邀約。

  可是午夜鐘聲響起,她便快速退場,如蝴蝶般飛出男人們饑渴的視線,回到了她那依然冷清寂寞的房間裡。

  只不過,去的時候,痛苦清醒,回來的時候,醉意盎然,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醉生夢死的人生,本不是她此次的目的,只不過情不自禁。

  第二天醒來,竟然已是黃昏。

  她渾身酸*軟地坐起,看著窗外的斜陽,苦笑著想,終於糊裡糊塗地度過了最難的四十八小時。

  起身洗漱換衣出門,去餐廳吃了點東西,然後便走出酒店,沿著街道無目的地慢行,隨便地逛了一圈後便又百無聊耐地回了酒店。

  只是在進電梯的時候,只覺得身後有兩道強烈的視線一直緊緊地跟隨自己。

  她皺眉回頭,看到一個背影匆匆掠過。

  蘇末離淡淡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房間,持了一瓶酒落坐在沙發上,一邊淺酌一邊隨意地看著電視。

  喝到最後,已是微醺,站了起來想趁著醉意到床*上呼呼大睡,誰知腳步不穩,絆到了茶几腳,結果人就往地上撲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了。

  所幸額頭雖然在茶几上撞了一下,卻並沒有流血,只是立即起了一個小小的包塊,不過因這一撞擊,桌上那瓶沒喝完的酒卻傾倒了,殷*紅的酒漬四下橫流,滴濺在雪白的地毯上,慢慢暈開,就如慢慢綻放的紅梅。

  蘇末離雖然喜歡看那樣的圖景,不過還是急著從紙巾盒裡抽了一大堆紙巾去擦拭桌面上的酒漬,手忙腳亂地不小心撞翻了茶几上的那一大瓶鮮花,結果花枝亂散,水與紅酒匯合,越發地往地毯上滴得厲害。

  再搶救也沒用了!那地毯註定毀了!

  蘇末離放棄了,搖了搖頭,索性起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舉手慢慢地揉著額頭那疼痛難忍的包塊。

  可是揉著揉著,她的手慢慢停了下來,而她的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了那打翻的花瓶一側。

  那是一個微型攝像機,裝在瓶身上,因為有鮮花的掩蓋,沒有人能夠發現。

  今天若不是她湊巧打翻了酒再打翻了花瓶的話,她永遠都無法知道她剛入住這裡就被人監視上來!

  哼哼!是連哲予指使的嗎?

  果然他是放不下的麼?

  她滿意他的反應,卻不喜歡他以這種方式不放手!

  蘇末離懊惱地伸手拿起花瓶,扯下那微型攝像機,然後騰地站了起來,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一刻鐘後,她站在了她所住房間的對面房間,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並無人之後,便從頭髮上拔下一個髮夾插入了鎖孔。

  幾下簡單地轉動之後,她便聽到『吧嗒』的一聲響,握住門柄輕輕一扭,門便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她快步剛閃身入內,便立即聽到女人的痛苦的呻*吟聲,男人的粗喘聲,還有一種奇怪的『啪啪』聲,仿佛長鞭鞭打著肉體所發出的聲音一般。

  呃。這是鬧的哪出戲?

  6◇9◇書◇吧

  蘇末離皺皺眉,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朝臥室走去。

  到得臥室門口,便看到了一副令她愕然至極的畫面。

  一個白膚金髮的豐腴女郎渾身赤祼地跪在床*上,雙手被手銬銬著放於牆上,身上鞭痕縱橫,極其可怖。

  而一旁的男人光祼著上身,露出猙獰有力的肌肉,不斷地高舉著長鞭一次次地甩向女子。

  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痛苦又亢奮,仿佛有天大的痛苦需要靠這種奇怪的方式才能得以發泄*出來。

  女子先還只是痛苦地呻*吟著,身子還不忘記擺出各種各樣性*感誘*惑的造型,可是當那鞭打力量的加劇,她越來越撐不住了,被手銬拷得紅腫了的雙手無力地從牆上滑了下來,整個上半身更是塌軟在了床*上,只有那高高翹*起的臀*部還堅強地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不過她現在的精神已經垮了。

  她將頭深深地埋進了枕頭裡,哭著一聲聲地求饒,「好痛你饒了我吧我不做了我不要你的錢了或者,我給你錢求求你饒了我」

  男子此時此刻卻處於極度的亢奮之中,眼睛紅得像喝了人血,哪裡肯停,她越求饒越是刺激得他亢奮不止,一鞭鞭下去,越發地用力。

  蘇末離看著這樣的一副情景,起先震驚得愣在那裡,可是當看到那女人的背部被打得血肉翻了起來,每一鞭打下去,總是揚起一條長長的血線時,當即清醒過來,冒著被鞭子抽到的危險疾步上前,舉手就去奪男子手中的長鞭,並且大聲叫道:「斯蒂夫!你瘋了嗎?!你再繼續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可!」

  斯蒂夫打紅了耳,哪裡肯住手,用力地將她推到一旁,惡狠狠地又是一鞭抽下去,咬牙切齒地叫道:「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多打死幾個又何妨?」

  女子痛得無力匍匐在了床*上,即便鞭子狠狠地抽在身上,也都不能動彈了。

  蘇末離心急如焚,顧不得許多,急忙撲身上前趴在了女人身上硬生生地受了斯蒂夫的一鞭。

  她痛得冷汗立即大顆大顆地冒了出來,簡直快要暈厥了過去。

  她的上身只著一件絲質的襯衣,這一鞭又狠又重,立即打破了她的衣服,殷*紅的血液立即流了出來,鮮艷的紅色迅速地浸染著大*片白色的衣服,怵目驚心。

  斯蒂夫愣住了,高高舉起的長鞭跌落在地,無力地頓坐在了床*上,苦澀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蘇末離一直與他親厚,對他來說,表面上是主僕,其實是如朋友如家人的存在,這也就是華薄義與連哲予總是喜歡派他暗中保護她的原因。

  他根本就捨不得傷害她半分半毫,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因一時瘋狂而誤傷了她。

  他很愧疚很痛苦,卻沒有辦法得到解脫。

  蘇末離沒有吭聲,痛苦地擺了擺手,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痛楚慢慢地緩過來了,指了指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女人,「去拿藥箱給她簡單地處理一下,然後把她安全地送走吧!其它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斯蒂夫點了點頭,默默地站了起來,取了醫藥箱走到她面前,「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也好。」蘇末離沒有拒絕,背轉身由他給自己上藥。

  背部原本一陣陣火辣辣的痛,但摸上藥膏上,隨即清涼一片,痛感立失,不由苦笑道:「這些藥是你一早就準備好的是不是?你這樣的狀態到底維持多久了?」

  斯蒂夫轉身到衣櫥取了一件乾淨的襯衣給她披上,木無表情地說:「離開島上之後便是如此了。」

  「我猜也是。」蘇末離皺眉,「你生病了。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裡,而是應該呆在莊園繼續看心理醫生才行。」

  斯蒂夫淡淡地說:「沒有人知道我生病了。就連心理醫生都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的,我一向善於隱藏。」

  「可這樣不行。這樣下去你會毀了自己的!」蘇末離憂心忡忡地說,「你不會想讓自己變成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變*態殺手吧?」

  斯蒂夫嘲諷地笑了,「多年前,我就是一個人人生畏的殺手,如今只不過在殺手面前加了一個變*態而已,沒多大的區別。」

  蘇末離聽了直皺眉,「我不喜歡你這樣。你這樣下去,不會有女人敢愛上你的。」

  「像我這種人,本來就不值得有人喜歡。當然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愛情是奢侈的玩意兒,所以從來就不去碰。」斯蒂夫冷漠地為那女子血肉模糊的背部塗上厚厚的一層藥膏,然後拿出繃帶一圈圈地包紮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冷靜下來,動作熟練,乾脆利落。

  蘇末離嘆了口氣,「我喜歡你。一直把你視為我的哥哥一般。你這樣,讓我很難過。聽我一句勸,回去吧!好好找托德看看。不必跟著我了。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斯蒂夫揚了揚眉,「嗜酒如命,天天酩酊大醉,四下亂挑逗男人,這就是你所謂的能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

  「這只是暫時的。剛剛離開那裡,我需要用這種方式調劑一下。不會總這樣繼續下去的。」蘇末離又皺緊了眉頭,「還有,不管你是連哲予叫來的,還是華薄義叫來的,我都不喜歡你在我住的房間放微型攝像機!我是個女孩,我有隱私的好不好!」

  斯蒂夫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你自己吧!你才是那個最讓人擔心的人!別多說了,趕緊將這女人送走吧!我去給你訂回去的機票。」蘇末離站了起來。

  「在我確定你安全之前,我不會走的。」斯蒂夫將女人甩上肩快步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很快便消失在門後。

  蘇末離跺了跺腳,卻無可奈何,只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等他回來。

  半個小時後,他便回來了,一看到她便問道:「怎麼還不回去休息?我可不會陪你酗酒!」

  「我現在沒心情喝酒。我只是想留下來告訴你,現在,我跟連哲予毫無瓜葛了,你不能再跟著我了!我不喜歡。」蘇末離毫不客氣地說。

  「喜不喜歡都由不得你。」斯蒂夫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若一定要跟著我,那麼便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蘇末離趁機說道。

  「小姐,我並不受僱於你。」

  「我才不管那麼多!如果你肯答應,我便把你當作隱形人,由著你跟著我。你若不答應,你也知道我會有辦法讓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從前,我甩開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不是?」

  斯蒂夫聽了,沉吟了半晌,最後無可奈何地說:「好吧!一切如你所願。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麼條件?」

  「每天必須去見心理醫生,早點把你的心結打開吧!我不喜歡我身邊的人有變*態的傾向。像今天的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那些妓*女雖然從事的職業很不光彩,可是她們都是為生活所逼才選擇這一行。女人但凡有點出路,都絕對不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的。我們沒辦法幫她們也就罷了,再往她們身上灑鹽就不必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蘇末離輕言軟語地跟他講道理。

  斯蒂夫冷哼一聲,「我可從來沒有你那麼善良。我生來就是個屠夫!」

  「在我心中,你不是。你是個好男人,只不過你還沒有機會遇到屬於你的那個女人而已!」蘇末離擺了擺手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話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希望你答應我的事情要做到。」

  斯蒂夫沒吭聲,直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低聲說道:「你如果想要一個健康聰明的孩子的話,就不要再酗酒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蘇末離一聽,身子頓了頓,低低地應了,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想起斯蒂夫方才說的話,便猜到她的計劃,肖小茹大概隱約猜到了一些。

  到底是女人,總是能夠彼此讀懂彼此的。

  看來,斯蒂夫是華薄義與肖小茹叫來的了,他們大概便是擔心她會因為想不開而酗酒吧?

  呵呵。他們如此擔心她,那麼連哲予呢?

  他會知道她臨走前那一晚瘋狂的意圖,會害怕她擁有他的骨血,還是期盼她擁有呢?

  只怕兩者都會有吧!

  他本身就是一個那麼糾結矛盾的男人。

  過去的蘇末離的死,真的把他改變太多太多。

  鋒芒不再的他,竟是令人如此心疼。

  但願他能夠早點放下心結,早點將她帶回去,她不想孩子沒有爸爸

  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懷上,再過一個星期,便是她的例假了,到時候,便可驗證一切了。

  蘇末離鬱悶地呼了口長氣,轉身又想拿酒,可最後卻還是轉身走到床前躺了下來。

  斯蒂夫提醒得對,她不能再喝酒了。

  她和連哲予之間已經擁有太多太多的不幸了,真的再也經不起任何的不幸了。

  她既然要創造孩子,就得讓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來。

  這時,背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讓她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急忙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慶幸地苦笑。

  幸虧方才那一鞭是打在背上,若是打在肚子上,只怕就算懷*孕了也會被生生打掉的吧!

  唉!看來島上的那件事確實對男人來說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原本一直以為斯蒂夫沒事,卻沒想到他的心理問題比連哲予的更可怕。

  幸好連哲予沒有變成這樣,要不然

  想到連哲予手執長鞭凶神惡煞的模樣,蘇末離不禁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急忙甩了甩頭,硬生生地將那可怖的模樣撇開了。

  睡不著覺,又不想想那些讓自己心煩意亂的事情,蘇末離只好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起《行屍走肉》來。

  這部美劇,她從前曾經看過一兩次,後來因為嫌血腥便擱下了,可是現在,她需要血腥、暴力、緊張、刺激來填滿內心的空白。

  起先還是強迫自己看,可是越往下看就越發地被那緊張刺激的劇情吸引得完全忘記了心裡的苦楚了。

  就這樣一直看一直看,結果就忘記了時間,等到精疲力盡,大腦一片混沌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外面天已大亮,竟是看了整整一個通宵。

  不過,這很好。

  她總算找到了一個解憂的方法了。

  蘇末離哈欠連天地關了電腦,搖搖晃晃地向衛生間走去,胡亂地洗了一把臉,回到床前往床*上一倒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她都窩在房間看各種美劇,十天裡,看完了《行屍走肉》三季,《二十四小時》五季,真的可謂晨昏顛倒,廢寢忘食。

  直到最後斯蒂夫不安地打電話到她的房間,她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窩在房間裡度過了整整十日。

  竟然連大事都忘記了。

  不過幸好一切如她所願。

  蘇末離第二天便打點行裝離開了倫敦,雖然她還沒有仔細地逛過這座聞名遐邇的城市,不過她也無所謂。

  她只是要不停地這樣遊走下去,直到連哲予找來把她帶回去的那一天。

  時光荏苒,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年,蘇末離幾乎跑遍了歐洲各大城市,肚子也越來越沉重了,而連哲予卻依然沒有來找她。

  她很有些失望,但是卻並沒有因此而氣餒。

  反而因為肚子裡小生命的存在讓她的原本浮躁不安的心慢慢地寧靜下來。

  她不再僅僅只是四下遊走,胡亂揮霍連哲予給她的大筆財產,而是每到一個地方,便會靜下心來仔細地去觀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帶著愉快的心情去品嘗各種營養又美味的當地特色美食。

  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會坐在電腦前,纖纖十指如飛,讓優美動人的文字在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顯現。

  起先是為了好玩,可是漸漸的,有旅遊雜誌向她約稿,由於她文筆輕鬆浪漫,風趣活潑,反響很是不錯。

  稿酬越來越高,如今已經完全可以應付她的日常開銷了。

  這樣的生活很愜意很充實,可不正是她曾經暗暗嚮往的自由自在浪蕩江湖的生活麼?

  雖然某些時間,會覺得苦楚,可是靜下心來,回想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遇到的每一個人,品嘗的每一道美食,都讓她覺得回味無窮。

  儘管她仍然時不時地想起連哲予,但再沒有剛出來的那幾天時的痛苦與煎熬了。

  斯蒂夫再沒跟她碰過面,不過她知道他確實在聽她的話進行著心理治療,而且也真的極力克制他的行為,沒有再發生施虐的行為。

  而肖小茹,就在前不久,已經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兒子,給她傳來一段視頻,看著那粉*嫩嫩的臉蛋,肉*乎*乎的小*腿小腳,又大又圓的眼睛,蘇末離心*癢難耐,真的很想很想把他抱在懷裡狠狠地###一番才好。

  可惜天高地遠,暫時的她還沒辦法得逞。

  至於連哲予,肖小茹告訴她,在她走後的一個月後,他便離開了莊園,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他的生死兄弟——華薄義也毫無頭緒。

  肖小茹擔憂地說,也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四大皆空,去印度的廟宇出家了。

  蘇末離卻並沒有這種擔心,因為其實她一直有種很強烈很真實的感覺,那便是連哲予一直就在她身邊暗暗地跟隨著她。

  他放不下她

  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做,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她希望她可以不必走最後那最無可奈何的一步。

  蘇末離寫完稿後發至編輯的郵箱後,便扶著桌子艱難地站了起來。

  如今孩子已經七個半月了,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因為壓迫著膀*胱,她不得不老是跑廁所,而且坐久了的話,總是覺得腰酸背痛的,胸悶得慌。

  就像現在,她就有些難過。

  孩子也似乎在抗議她的久坐,毫不客氣地在她肚子裡拳打腳踢。

  「輕點輕點!寶貝兒!你*媽媽可不是銅筋鐵骨。」蘇末離一邊緩緩地走動著一邊溫柔地輕撫著肚子。

  此時已是盛夏,天氣炎熱,所以蘇末離只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連衣裙,很薄很薄,薄得她可以清晰地撫摸*到孩子的小腳或是小手,自然的,她相信她這樣一下一下的撫摸,孩子會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

  果然沒多久,孩子便安靜下來,在她肚子裡一個翻身,便靜靜地趴著不動了。

  「乖寶貝。」蘇末離輕輕地笑了,走到窗前向外遠眺。

  現在的她,住在佛羅倫斯的一個大酒店裡,走來走去,最後卻來到了最讓連哲予承擔了太多痛苦的城市。

  她希望在這裡生下他們的孩子,因為她想要讓這座城市在他的心裡終於有了幸福的味道。

  推算時間,還有一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為了安全,她不能再天天住在酒店裡,天天吃外面的食物了,她得找個地方定居下來,得既要安靜悠閒,又要交通便利,各種設施齊全才行。

  她還得雇兩個傭人才行,這樣萬一發動起來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因沒人照應而出意外。

  待會,她便要去看房。

  那是一幢小鎮上的洋樓,環境優美,交通便利,配套設施齊全,治安極好,住在那裡的人皆社會名流,算得上是當地最為豪華的高檔社區了。

  雖然房價並不便宜,但那地段也算是值得了。

  正想著,放於桌上的手機便蜂鳴起來。

  急忙走過去接了,卻是她預約的的士前來接她了。

  她急忙拎上包便匆匆地出了門。

  司機是個有著一頭黑髮的義大利人,見她大腹便便,便急忙下車扶她上車,看她系好安全帶後這才放心地發動了引擎。

  一路過去,對她很是熱情友好。

  四五十分鐘的車程之後,車便到達了她要買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她想推門下車,卻發現因為坐太久,雙腳有些麻痹,幸好好心的司機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下來。

  蘇末離很感謝這司機,便付了雙倍的錢,並問他是否願意等一下她,她可以加倍付給他酬勞。

  司機看她確實不方便,而且報酬誘人,便爽快地答應了,索性跟著她一起進屋。

  房子的裝修極其不錯,風格色調都她極其喜歡的簡約而又不單調,屋後有一個大大的游泳池,泳池的旁邊種滿了各種花草,此時開得正艷,微風吹過,帶來一陣陣的清香。

  而屋前一大*片草地,嫩綠綠的,讓人看了心*痒痒。

  屋子裡的各種家俱都是現成的,前任屋主什麼都不帶走,蘇末離只要拎著包入住就行了。

  蘇末離看了,滿心地歡喜,當即便付了定金,並約好第二天簽合同辦手續。

  那經紀人見她爽快,也很體諒她的身體不方便,主動開口第二天會專門負責接送她。

  蘇末離謝過了,再次樓上樓下屋裡屋外的又看了一遍,只覺得滿意得不行。

  想著這棟房子馬上就要充滿孩子的笑聲,心裡更是柔情一片。

  第二天,蘇末離便早早地起來了,與在酒店大堂里的地產經紀會合,然後奔波了一天,最後簽定了合約,交清了款項。

  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累得夠嗆。

  可是想到馬上就要擁有一個家了,馬上連哲予就能回到她和孩子的身邊了,她便覺得所有的疲累瞬間便消散不見。

  這天晚上,蘇末離早早地就洗漱乾淨睡下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夢見連哲予回到了她身邊,像天下所以疼愛妻子的好丈夫一樣,天天牽著她的手出去散步,給她做各種孕期營養餐,把她養得胖胖的。

  她還夢見她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突然就發動了,他載著她去醫院,陪她一起進手術室,緊握著她的手與她一起深深地吸氣呼氣,在她耳邊鼓勵她,給她加油打氣,然後與她一起聽到了孩子清脆而嘹亮的哭聲。

  他眼睛裡含*著熱淚,嘴角卻噙著溫柔的微笑,顫微微地抱著渾身濕漉漉粘*乎*乎的孩子到她眼前,激動地輕喚,「末離,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是個結實有力而又健康的漂亮男孩!」

  「是。他是我們的天使!」她幸福地流著淚不斷地親吻著孩子親吻著他,只覺得自己終於完整地擁有了全世界。

  最後,蘇末離是幸福得笑醒來的。

  雖然醒來之後,才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可是仔細地回想起這個綿長而幸福的夢,便覺得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幸福。

  她笑著坐了起來,走到窗前,讓溫暖的晨曦將自己層層擁抱,對著遠方絢爛的朝霞輕輕地喚道:「哲予,快來吧!我和孩子在等你!」

  蘇末離這天就開著新車搬進了新家,去的時候順便去了趟超市,將該買的生活用品買齊了。

  因為心情不錯,開車過去幾十分鐘倒也不覺得累。

  到的時候,正好才十點,雖然太陽正烈,但看著那沐浴在金色陽光里的洋樓,只覺得色彩鮮艷得賞心悅目。

  將東西抱進屋子裡,關上門,正欲煮杯咖啡提提神,卻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呃。是鄰居嗎?這麼快便上門打招呼了?

  他們似乎很熱情啊!

  「來了!」蘇末離心情愉快地轉身快步走了過去,打開門,果然看到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的中年人,男的很瘦,因此顯得五官有些凌厲,而女人則很胖,但卻一臉的慈祥可親。

  他們的穿著普通得不像有錢人的打扮,但蘇末離想大概他們便是傳說中的越有錢越低調簡樸的那一類人吧。

  他們滿臉友好熱情的笑意,一見到蘇末離便禮貌地點頭向她示意,作起了自我介紹,「太太,您好。我是泰勒,曾經是這裡的管家,這是我的太太索伊,曾經是這裡的廚娘。我們聽說這裡的房子被您買下來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呵呵。泰勒索伊,你們好。」蘇末離急忙回以熱情的微笑。

  男人摘下壓舌帽笑著四下看了看,「歡迎太太搬到這裡住,對這裡的一切還滿意嗎?」

  蘇末離笑著點頭,「當然滿意啊。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買下來。」

  泰勒欣慰地笑,「這就好了。我們在這裡工作了十幾年,對這裡充滿了感情,由衷地希望這幢房子遇上一個真心喜歡它的主人。」

  「呵呵。放心吧!我會好好愛護它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們便放心了。您剛搬來,一定還有很多雜事需要處理,那麼我們便不打擾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您遇到什麼困難,儘管打電話給我,我們會儘量為您解決的。」泰勒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張名片。

  「謝謝你了。」蘇末離接過名片,心裡暖暖的,「你們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

  「您大腹便便,又才搬來,一定很忙,實在不好叨擾。不過還是謝謝您的邀請。那麼,沒什麼事的話,我們便告辭了。祝您入住愉快。」泰勒和索伊禮貌地笑著和她道再見,轉身慢吞吞地離開。

  蘇末離看了看名片,看了看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再看看那一對就連背影也顯得如此老實敦厚的夫婦,心一動便脫口叫道:「泰勒,索伊,請稍等。」

  泰勒與索伊轉身,有些愕然地看著快步走向他們的她。

  「太太,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泰勒和藹可親地問。

  蘇末離笑著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問道:「我想問下,你們現在找到新工作了嗎?如果還沒有的話,願不願意到我這裡來做原來的工作。你們也看到了,我拖著這樣沉重的身子是真的很需要人。你們在這裡做過這麼多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比我還熟悉,做起事情來得心應手,所以我想如果可能的話,就過來幫我吧!至於薪酬方面,我會在原來的基礎上給你們翻上一番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找個可以經驗十足,而且又能夠信得過的傭人很難,所以價格高點她真的無所謂。

  她的身體已經不容得她等候下去了。

  聽到她的邀請,泰勒與索伊有些興奮地對視了一眼,隨後泰勒笑容滿面地說:「不瞞您說,現在屬於經濟危機時期,我們原來的主人也是一夜之間破產而不得不賣掉這幢房子抵銀行的債。而我們自從失去這裡的工作之後,便再也沒有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所以如果您能聘請我們夫婦的話,我們感恩都來不及,哪裡會不願意呢!至於薪酬方面,您不必給我們漲,能夠維持原來的薪酬,我們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

  「你們能來,那就太好了。不過我既然已經說了要給你們雙倍的工錢,那就一定要兌現。」蘇末離開心地笑。

  「太太,您真的太好了!」索伊激動地抹起了眼淚,「我們原本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捨不得這裡,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卻沒想到您能這樣地厚待我們。不瞞您說,您的這一舉動對我們來說真的猶如雪中送炭呢!」

  「別這樣說。你們的到來,對於我來說又何嘗不是雪中送炭呢?」蘇末離搖頭笑道,「你們看什麼時候方便來上班?」

  泰勒與索伊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地說:「現在就可以。」

  蘇末離不由開心地拍了拍掌,「那太好了。今天第一天搬來,我正愁不知該如何下手呢!你們來了,我就不擔心了!」

  索伊走上前扶住了她,「您現在肚子這麼大了,別做那些勞累的事情,只管呆著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我和泰勒就行了。我們會把一切都打點得妥妥噹噹的。」

  「謝謝你們。」蘇末離由衷地感謝,心情很是愉悅。

  三個人進屋之後,索伊便硬將蘇末離按坐在沙發上,給她開好電視,不讓她動手做一點事情。

  安置好她後,便將蘇末離買來的生活用品一股腦地抱進廚房,分門別類地存放好。

  而泰勒則提著蘇末離幾大皮箱的行李上樓。

  看著他們熟門熟路,手腳麻木,蘇末離放心地笑了。

  不過一會,原本被她堆得亂七八糟的客廳已經恢復了乾淨整潔,而蘇末離的手裡已經捧著一杯溫度適宜的牛奶,那是索伊給她泡的,遞到她手上的時候說:「太太,孕期喝咖啡不好,喝牛奶才對肚子裡的孩子好呢!我現在去褒湯,孕期的時候多喝些滋補的湯水,以後小孩也聰明水潤呢!」

  蘇末離聽得心裡暖滋滋的,心想原來這種說法不僅僅只是中國人,全世界也是通用的呢!

  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被圍繞被照顧的感覺了,泰勒與索伊的出現真的讓她很窩心,有種溫暖幸福的滋味。

  午餐的時候,蘇末離意外地看到餐桌上竟然是營養豐富,清淡卻芳香誘人的中式菜餚,不由驚喜地叫道:「索伊,你竟然會做中餐?」

  索伊笑道:「您不知道吧?原來我們的主人曾經在中國工作了十多年,早就愛上了中國的美食。回國之後,專門請了中西兩個廚子。我便是在那個時候,偷偷地學會了做中國菜餚。也不知道地不地道,您嘗嘗看。」

  「嘻嘻。這味兒聞著就讓人垂涎三尺,好吃就行了,管它地不地道呢!」蘇末離有些饞地接連吞了幾口口水,急忙招呼著他們,「你們也坐下跟我一起吃吧!」

  泰勒卻禮貌地拒絕了,「對不起,太太,我們知道您心腸好,不過這樣做破壞了規矩。請原諒我們的不識好歹。」

  索伊也笑著說:「太太您一個人慢慢享受吧!我們去廚房吃是一樣的。做我們這一行,最重的便是禮儀規矩,如果亂了規矩,便意味著失去了我們應有的價值。所以,請安心享受吧!」

  蘇末離聽了,疑惑地看著他們問:「你們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泰勒驕傲地挺直了身子,「我們來自英國。我是職業管家。」

  英國的管家以嚴謹忠誠守禮而出名,聞名全世界,華薄義僱請的老管家便是典範。

  他們或許不苟言笑,但你是絕對可以相信他們的。

  他們的眼睛、耳朵與嘴巴總是在主人需要的時候自覺地關上,你不用擔心你無意間做的醜事,說的逆天的話會被泄露出去。

  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薪酬高得令人咤舌。

  可即便如此,仍然供不應求。

  泰勒夫婦若不是留戀這裡的話,只怕自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請到他們的。

  蘇末離不由暗自慶幸,因為尊重他們的這一職業,雖然一個人進餐很有些寂寞冷清,但也不再好強求了。

  索伊的菜做得很到味,她說的不地道,只不過是她的謙虛之辭。

  蘇末離吃得很是滿意,破天荒地連吃了兩大碗米飯,再喝了碗湯,吃得肚子越發地大了,拿餐巾擦了嘴,艱難地站了起來,由衷地感謝索伊,「索伊,你的手藝真的好棒。我很喜歡吃。謝謝你。」

  索伊開心地笑了,「太太喜歡吃就好。我也不知道太太您的口味,只是想到您現在處於孕期,需要營養,又不能食辛辣,故此做了清淡而營養的蘇杭菜。等您生完孩子後,如果想吃辣的,我再給您做川菜或湘菜好了!」

  蘇末離聽了,不由愕然地笑道:「天啊!你還知道我們中國有這麼多菜系呢!簡直比我還清楚。看來我真的有口福了!」

  索伊笑道:「只要太太喜歡,我會想辦法滿足您的要求的。」

  「我很滿意。謝謝你。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別守在這裡了,趕緊去吃飯吧!」蘇末離急忙催促著。

  「好的。您到屋後花園走一圈消消食吧!」索伊應了,又不放心地叮囑著。

  「嗯。我正有此打算呢!」蘇末離心滿意足地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站了起來,自慢悠悠地朝後院走去。

  後院,有一棵一人張開手臂都抱不過來的法國梧桐,如今枝繁葉茂,一片脆綠,灑下一大*片陰涼。微風吹拂,帶來陣陣涼爽之意。

  樹下擺放著一張白色的沙灘椅,索伊貼心地放上了一個柔軟的靠枕,旁邊的白色小圓桌上還擺放著剛榨的果汁,還有各類新鮮的瓜果。

  坐在沙灘椅上,喝一口冰爽的果汁,真的甜到了心的深處。

  美景、涼風、冰飲,這一切是如此的美麗而閒散,正是她久已不再體驗了的生活。

  飄泊久了,竟是有些貪戀這樣安穩而有些奢華的享受起來。

  蘇末離舒服地躺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在含*著花香的吹拂下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索伊坐在一旁拿著一團線兩根針編輯著,另一旁一個功力極大的電風扇正對著自己吹送一陣又一陣的涼風。

  她的心暖暖的,急忙坐了起來,笑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索伊笑道:「我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不敢吵醒你,又擔心你在這裡會被太陽曬壞,所以讓泰勒搬了個電風扇來對著你吹,我再在一旁守著,就不怕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謝謝你,索伊,你考慮得真周全。」蘇末離真心誠意地感謝著。

  「呵呵。太太別跟我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看著太太如此年輕,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呢!她也像你這樣年輕的時候就懷上了孩子,也是獨自一個人住的,只可惜當時她沒告訴我們實情,要不然我們便會辭去工作去守著她。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也不至於因在快要臨盆之際,不慎摔跤大出*血而」索伊有些難過地低了頭。

  蘇末離聽得心驚膽戰,急忙道歉,「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

  索伊隨後抬起頭,看著蘇末離高高*凸起的肚子輕輕搖頭,「沒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也很少想起來了。不過,我總覺得跟太太您有緣,一看見您就有種很親很親的感覺,冒昧地說一句,在我內心,真的是把你當女兒一樣看待的。所以,不管是公是私,我都會好好地守護太太您平安生產的。」

  「謝謝。」蘇末離感動莫名,看她靈動的手指便問道,「天這麼熱,你怎麼就織起毛衣來了?」

  索伊笑道:「我這是給小少爺織的。看您肚子也就七八月的樣子,離產期還有兩個來月吧?現在是七月,等到小少爺生下來的時候,正好進入了涼爽的秋季呢!孩子剛脫離母體的時候,最怕著涼了。所以我現在準備,正好給他穿上呢!」

  「索伊,你對我真好」看著索伊臉上慈祥的笑容,蘇末離感動得連眼眶都微微地濕*潤了。

  無論是過去的蘇末離,還是現在的她都沒有好好地體會過母愛,可是現在,她卻在這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身上感覺到了慈祥的母愛。

  能夠住在這裡,能夠遇到索伊,她真的真的很幸運啊!

  「唉!我是女人,我知道一個女人獨自懷*孕獨自撫養小孩有多麼不容易。你放心吧!我和泰勒會幫你好好地帶小少爺的,即便他爸爸不在身邊,也不會讓他感到缺乏愛的。」索伊溫柔地安慰著蘇末離。

  蘇末離笑著搖頭,「不。你誤會了。孩子不會沒有父親的。我和他之間只是產生了點小矛盾,相信很快就會冰釋前嫌的。或許等我孩子降生的時候,他就會過來陪在我身邊一起迎接孩子的降臨的。」

  「呀!如果是這樣可就太好了啊!我起先還暗暗擔心,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了呢!」索伊笑著說。

  「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我想他很快就會回到我和孩子身邊了。」蘇末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眺望遠方,仿佛連哲予正帶著迷人的笑容緩緩地朝她走來。

  看著蘇末離的樣子,索伊皺了皺眉頭,眼睛裡閃過幾分擔憂。

  太陽越來越烈,索伊便催著蘇末離進去。

  倆人剛進去,突然就聽到門鈴聲。

  泰勒跑去開門,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穿工裝的男子,他遞上一張貨單,「請問蘇小姐在嗎?這裡有份單子需要她親自簽字。」

  「是什麼東西?」蘇末離一愣,幾步走上前接過貨單一看,卻見那上面寫有沙發、水床、跑步機,甚至還有幾副名畫。

  「您是蘇小姐吧?請您簽字。我們馬上缷貨,至於那幾副畫馬上就有專車送過來。因為價值連城,所以有保安專門護送過來。」那男子一邊解釋一邊遞上一支鉛字筆。

  「呃。你能告訴我,是誰委託你們送這些東西過來的嗎?」蘇末離潦草地簽完名字後問。

  「一個男人。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因為他特別要求保密。」男人簡單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吩咐人將各種家俱搬進屋子裡來。

  泰勒和索伊忙著招呼他們擺放家俱,蘇末離拿著那張清單站在窗前看著那些進進出出忙碌的搬運工,心裡時而甜蜜,時而苦澀。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界入她的生活了,只是仍然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唉,真有夠矯情的。

  等所有家俱都擺好,名畫也按照蘇末離的意見掛好之後,喧鬧的屋子這才又慢慢恢復了平靜。

  泰勒忙著拿拖把清理被弄髒了的地,索伊則拿著一塊抹布東抹西抹,最後在一副梵谷的抽象畫前一邊摸一邊讚嘆不已。

  蘇末離看了看那幅在她眼裡就是各種色彩胡亂堆砌在一起的畫,笑道:「索伊,你看起來很喜歡這幅畫,原來你對畫也有研究麼?」

  索伊笑著點頭,「我年輕的時候便是學美術的,所以算是略懂一二吧!」

  蘇末離笑,「這些東西在你們眼裡看起來是珍寶,在我眼裡卻毫無意義,我作它的主人,真的是委屈它了。」

  「太太別這樣說。其實興趣是可以培養的。或許您不可能成為一個畫家,但卻可以將自己訓練成一個懂畫的收藏家。」

  「呵呵。是嗎?那等我得空了,試著去好好研究一番好了。省得以後客人來這裡,問我見解,我也不至於出醜。」蘇末離笑道。

  索伊也笑了,眼睛一轉,貌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您知道是誰送來的這些東西嗎?」

  蘇末離甜甜地笑了,「嗯。」

  索伊還想問,這時泰勒走了過來,說道:「索伊,太太是懷著孩子的人,別老讓她站著,得讓她多休息才行。」

  索伊恍然大悟,「呀!瞧我這人,一見到畫便有些忘乎所以了。是啊!太太也站了一個多小時呢,一定很累了吧!趕緊上去休息一下吧,等做好了晚飯,我上樓叫您。」

  蘇末離站得太久,確實覺得腿酸腰疼,便也沒客氣,自應了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有了索伊和泰勒的陪伴,還有離希望越來越近,蘇末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逍遙,雖然身子一天比一天重,動作一天比一天遲緩,但是心情卻越來越好。

  時間越發地過得快了起來,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里,讓她微微感覺到不解的,便是竟然沒有一位鄰居前來拜訪她。

  即便偶爾地在路上見到了,他們也冷漠地把她當空氣,無視她友好而熱情的笑容。

  這實在很是奇怪。

  在她的印象中,在同一個社區里,鄰居們對於新搬來的住客總是會好奇地前來拜訪的,一來摸清楚對方的底細,看這個外來客是不是身份品味都能夠與他們保持一致,是能夠給他們帶來友誼、利益,還是危害。

  這幾乎成了人們的傳統。

  而這裡卻是如此的奇怪。

  如果是說這些鄰居都是這種冷漠疏遠的關係也還好,但是她發現那些人疏遠的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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