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我聽到聲音，急忙返頭朝聲音的主人看去，門外走進了一位十分妖艷的美女。她的手緊緊的挽住身邊一位高大冷酷的男子。

  孟子寒？！我心下大驚。

  天吶，怎麼這麼不巧？！

  我急忙垂下頭，轉過身，趕緊小聲對著依然不依不饒的媽說：「媽，咱們走吧，人家已經訂了。」

  「涵兒，你別管！這條裙子是媽昨天訂好的，說什麼，她也得給我個交代！」媽是牛脾氣，只要她認定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的。

  「媽……」我著急的拉了拉她的手，餘光忍不住瞥向一直不說話的孟子寒。

  我略微不經意的掃了女子緊緊攀在他胳膊上的手一眼，心裡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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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他女朋友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美女。

  她確實很美，五官不論怎麼看，都十分精緻。只是，濃妝艷抹下的那張臉太嬌艷了，在明亮的燈光下竟然顯得有些俗氣。

  怎麼回事？嬌艷美女見我媽拿著裙子不放，忍不住出聲插話。

  「小姐，這條裙子是我昨天跟櫃檯小姐預訂好的，這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她今天居然賣給了你。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就算做生意也有個先來後到吧！」媽理直氣壯地說，眼角不經意地瞄了兩人一眼。

  「哦，原來是這樣。我只知道我已經付錢了，其他的你找櫃檯小姐問問吧。」嬌艷美女昂起了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樣。

  「小姐，我看你長得還可以，沒想到竟然也跟一般小市民一樣，說話這麼不講理……」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直接對著那位美女教訓起來。

  「辰，你看看……」嬌艷美女說不過，直接向身旁一言不發的人發起嗲來。

  我見勢不好，再望了望面無表情的孟子寒一眼，急忙拉了拉媽的袖子，輕聲勸說：「媽，這裙子咱們不要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行不行？！」

  我強硬的從媽手裡奪過了連衣裙，直接遞給了櫃檯小姐，急急的就拽住媽的手，欲離開。

  「涵兒，你怎麼這麼膽小？！」我實在是沒想到媽的脾氣竟然如此執拗，怎麼勸也不聽。

  「媽，你再鬧，我要生氣了。」我豈是膽小？！只是，在孟子寒面前，我不想過於招搖！

  我見媽半天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不忿忿地甩了她的手，大步走出店外。

  「你幹什麼？」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手掌上的熱度傳到了我的手心。

  「夢麗，既然這條裙子是這位小姐已經預訂好的，你就放棄吧，再看看別的。」他依然握住我的手，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被喚作夢麗的女人撇了撇嘴，只得作罷。訕訕取回了錢。

  我不解的望向他，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涵兒，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試穿。」笑著朝孟子寒點了點頭，向我揮了揮手。

  「哦。」我應了聲。呆呆的看向被他握住的手。突然輕輕地甩開了，走了過去。

  那種感覺很奇妙，心中突然一陣抽痛，就如放棄了一件心愛的寶貝。

  我接過那件備受非議的裙子，猶豫了一下，走進了試衣間。

  「哼，我倒要看看，她穿得能有多美！」刻薄的話隨後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咱們走吧。」是孟子寒的聲音。

  隨後，門外恢復了一片安靜。

  我茫然的拽著那條裙子，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心裡十分混亂。

  他為什麼要幫我？

  孟子寒，這一切，你是不是在演戲？！

  我覺得好累，你的每一個行為，都使我很不解。我總是千方百計的想理由來安慰自己，可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我真的累了！

  「涵兒，你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還沒出來啊？！」媽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馬上出來。」我趕緊收回神，匆忙套上了那條來之不易的連衣裙。

  「果然很不錯，媽的眼光就是沒話說。」

  我一走出來，媽的眼裡立刻射出驚艷的光芒，連連稱讚。

  我面無表情地站在了那面足足有三米寬的鏡子前，的確，這條連衣裙就如專門為我訂做的一般，腰身，北部的裁減，哪怕是臀位，都貼身的幾乎完美。

  白皙的皮膚在粉紅色的映襯下，嬌艷如花，一雙明亮的大眼熠熠生輝。

  第一次，我發現，我也可以這麼美！

  「小姐，您真美！「櫃檯小姐露出由衷的微笑。

  ……

  經過三小時的血拼，媽終於滿足的露出了微笑，我們滿載而歸。

  「媽，您先上去吧，我忘了買眉筆。「走到家門口，我突然想起了佻塵，趕緊找個理由，將媽打發上樓。

  「你這孩子，剛才又不說。好吧，媽先上去，你別走太遠了。」媽埋怨了幾句，隨後便依言上了樓。

  ……

  不知在樓下站了多久，我雙手抱胸，索性蹲在了一處台階上，目光專注的盯著大門外。

  怎麼還沒到？！我掃了手腕上的手錶一眼，都過了一刻！

  正當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突然一輛熟悉的黑色跑車急速的駛了進來，車燈照亮了我的臉。

  「清涵……」佻塵大步走了出來。

  我一隻手擋住了車燈的強光，皺起看了看他，沒好氣地抱怨：「我等了你二十多分鐘，大明星。」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接過他手中的袋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件湖藍色的ol連衣裙。

  「你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我想你用得著。「他寵溺地望著我，夜幕中，目光溫柔得可以滲出水來。

  我把裙子重新放回了袋子中，心情十分複雜地看著他。

  他總是能讓我驚喜，讓我感動！

  胸口滿滿地酸澀和激動，快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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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怎麼了，感激我嗎？！這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用得著熱淚盈眶嗎？！」他好笑地拍了拍我的頭，柔柔的聲音，大概只有對著我時，他才這麼放鬆，他才這麼溫和。

  這是我的特權！他曾說。

  我想，任何語言恐怕都難以表達出我內心洶湧澎湃的感受。

  他越是對我好，我心裡的內疚和混亂就越多一分。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我怕我給不起他什麼，或者，我能回報他的太少！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感動的淚珠終於滴落下來，我撲進了他的懷中。

  難道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為什麼？此時，站在我身邊的不是孟子寒？

  為什麼他可以不顧我的感受，全然當作忘了我！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

  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弄人？！

  你要我受盡折磨，要我心中的內疚和後悔讓我痛不欲生？！

  我靠在了他的肩頭，就放縱一次吧。

  我太累了！

  「涵，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佻塵捧起我的臉溫柔的拭去了我臉上的淚水。

  「沒有，只是太感動了！」我急忙退後幾步，破涕為笑。

  「呵呵……以後你感動的機會還多呢，你可別每次都這麼哭，真讓人受不了。」他好笑地捏了下我的粉頰，語氣中儘是寵愛。

  「機會還多？真的嗎？！」我抬起頭，喃喃自語。

  他不會明白的，他對我好一次，我的心就徘徊一次。

  也許，真的有一天，我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他。

  但是，為何，我心裡競會有絲害怕？！

  「那當然。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他揉了揉我的髮絲，聲音很輕。

  「好。」我點了點頭，背過身，上了樓……

  何時開始，他不再是那個固執己見的佻塵？！

  他是為我改變的，這讓我恐懼。

  如若有一天，這一切都變了，他會恨我嗎？！我不敢想下去……

  黑暗中，有一輛黑色的奔馳靜靜的停在槐樹下。

  孟子寒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直到那輛跑車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跟著來了？！

  當他冷冷地觀看完眼前這一幕時，他的心底竟然升上一股嫉妒！

  只是，他不懂，他們相擁時，那個畫面，他卻感到分外熟悉！

  他暗暗低罵了一聲，突然，重重地踩下油門，飛快地開出了那個小區。

  孟子寒兩眼緊緊地盯住前面，那個景象卻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那個女人一出現，他的心跳就莫名的加快！

  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他覺得賞心悅目。

  即使是在交往了一年的夢麗面前，他也毫不掩飾的袒護著她。

  仿佛，這是一種習慣，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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