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2025-01-04 16:36:25
作者: 一葉菩提
第一百四十二章
「究竟是什麼事?」花澤冥忍不住問道。
「我哥下令,三日之內將赫連清平捉回雲池,命令是一天前下的。輕絕帶著三千雲池守衛進入霧溪不惜與霧溪城的守衛兵刃相見,硬生生帶走了躲在霧溪城主府邸的赫連清平,估計這個時候赫連清平已經快要到達雲池境內了。」花纖月沒有將事情的原因說出來,若是當時是他,他就算是踏平整個霧溪城也要將這個畜生給找出來!
「你告訴你哥,不管赫連清平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都留一口氣留給他家老頭子。」花澤冥沉聲交待道,花纖月沒有回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能讓赫連清平活著比死了還難受,不能讓赫連清平就這麼痛快的死了!
「那我現在就出發。」花纖月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對上花澤冥凌厲的眼神,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而是畢恭畢敬的低下頭,「外公,還有什麼吩咐?」
「我警告你!百里纖雪現在已經是你的嫂子了,你對他最好只有尊敬,要是你做出什麼事來,小心我剝了你的皮!」這不是警告,這是威脅!
「外公!」花纖月不悅的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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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花澤冥顯然不想聽,站起身來走出大殿。
花澤冥剛走不遠,突然停下腳步,好似有些不力不從心的感覺一般,腳步微微顫了一下,路的兩旁開滿了粉色的茉莉花,這曾經是她的是愛,年年有花香,年年愁斷腸,五十年了,他沒有忘,一天都不曾忘記過。五十年了,她們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有的離別,一別,便是一生、、、
百里纖雪,六瓣紅梅,「茉瑤,她跟你究竟有什麼關係?」
夜,份外寧靜,事情已經過去,纖雪自己都已經沒有那麼掛懷了,而這件事情在齊晟玥的心中卻成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坎,昨晚,他親自守在自己的身邊,難道今天還晚還要守著嗎?她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嗎?突然想起之前輕絕與霧溪城的守衛兵刃相見的事情,她的心中滿是感動。可是就在赫連一族要對負他們的這個節骨眼上,他這樣不顧後果真的妥當嗎?她也不是那種為了報仇就變得盲目的人。
所以,輕絕帶回赫連清平之後,就一直關在地牢里,齊晟玥說了任她處置,雖然看著纖雪沒有任何動作而心中有怒,也沒有說什麼。
「我已經沒事了。」纖雪柔聲說道,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個覺,然後,把那件事情徹底忘記。
「纖雪,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齊晟玥的話讓纖雪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只見齊晟玥拿出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放到纖雪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纖雪承認,她看到這個上等紅木且製作精美的小木盒的時候,她真的想歪了,她竟然猜想裡面裝的是一枚鑽戒!但是,這純屬yy而已,打開之後,是一粒黑色藥丸,纖雪看了一下顏色氣味,應該是無毒之物。
「這個東西,能幫你恢復功力,你身上的功夫是被楚輕羽以一種毒素壓制著,而我剛好知道這種毒,你昏迷的時候,我曾經把過你的脈搏,而且取了些血液,果然發現了那些毒素殘留,所以便命人研製的解藥。」齊晟玥淡淡的說道,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握在他的手上的時候,他的矛盾心理,若是纖雪永遠都是這樣弱勢的和自己呆在一起,時間會不會長點?但是當前天晚上那件事情過後,他卻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從此後,他只希望她能夠有能力自保,不再受任何人的傷害。
「真的嗎?!」纖雪的心跳突然變的有些快,一股驚喜襲上心頭,但是她又有些不敢致信,細想一下,不管楚輕羽說的有多麼的絕然,他都不想真的廢了自己啊!
「你試試便知。」齊晟玥淡笑一下,將木盒拿了起來遞到纖雪面前。
纖雪捏住藥丸,沒有多大能力的她對於齊晟玥來說不是更好控制嗎?若是她的功夫真的恢復了,齊晟玥就更難留住她了!越是這樣,纖雪的心裡就越來越不安!
齊晟玥早已不是那個鐵腕六皇子了!
拿起藥丸輕輕的放入口中,一股冰涼的感覺頓時傳便全身,纖雪忍不住提起真氣禦寒,卻發現神氣仿佛睡死了一般,怎麼也無法運用,全身立即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纖雪冷的發抖,一隻手緊緊的拽住桌布想要忍住這股寒意,這股寒意與梅島的那個寒玉床有一拼!
就在纖雪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一股溫熱從###傳來,緩緩的遊走於全身將那股寒意驅散,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纖雪的額頭頓時冒出一絲細汗,這一種忽冷忽熱,自己的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況讓纖雪痛楚萬分,緊緊的咬住下唇,強忍住這種不適,齊晟玥伸出手握住纖雪的手,眼中有絲擔憂,他知道,內力越強的人,恢復的時候就越痛苦。這種痛苦,是他幫不了的。
久久之後,纖雪輕輕的鬆開下唇,櫻桃一般的嘴唇上有一絲血滲了出來,可見她剛剛的力道有多大。看了一眼屋內的影子,月已偏西,她感覺好像就是一柱香的時間,沒想到已過去了兩個時辰,經歷了那麼難以忍受的過程,纖雪覺得自己應該十分的虛脫,可是沒想到,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全身舒暢過,素手一揮,一旁的琴頓時飛到手中,這次,她所用的不是真氣,完全是內力控制的掌風,不止是恢復了,而且比之前又更上一層!更讓她驚喜的是,內力與真氣竟然溶匯貫通合為一體了!這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她現在的身手,若是真的動起真來,就連泥菩薩都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謝謝你。」纖雪有些激動的說道,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失去的功力還有找回來的一天。
「你多之間,何需言謝。」齊晟玥說完,突然又感覺到有些唐突,他們好像也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熟,從頭開始,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說的也是!」纖雪燦笑一下,齊晟玥的心更是因為這一句話,而雀躍不已,有了這句話,他還有什麼遺憾呢?
齊晟玥的臉上有些受寵若驚,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早些休息吧,便自顧的離去,纖雪看著那一抹被月光籠罩的冰藍色背影,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荒涼。若是一切都可以重來,她絕對不會去主動聯繫他,不願與他有任何交集。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來,他必定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雲池,水波蕩漾,白色的浮游生物在水中恣意的舒展身姿,一旁的小魚歡快的流著,湖水之中,五彩斑斕,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湖邊,一個白色的身影的風姿絲毫沒有被這美麗的景色所掩蓋,手中握著兩把短劍,眉眼含笑,這樣一對比,反而湖中的那片景色稍遜色了。
「輕絕,你比是不比?」纖雪出聲了,順著纖雪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眼觀鼻,鼻觀心,心如止水,絲毫沒有將纖雪的話放在心上。黑衣男子的身側,一個冰藍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輪椅之下,靜的仿佛一副畫一般,只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輕絕,你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找你切磋切磋嗎,你至於這麼高姿態嗎?」纖雪有些不悅,這個死###。
切磋?羞辱還差不多!輕絕冷哼一聲。
「輕絕,你不出手是不是?」纖雪上前一步。
「百里纖雪!你是炫耀嗎?對於一招就能制服的對手,你還好意思說切磋?」輕絕說完,憤恨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主子。
纖雪一時語塞,沒想到,輕絕心裡這麼在意啊!剛剛她一時興奮,好久都沒有動過手了,她不想只過一招來著,可是沒想到,一招便將輕絕制服了,她沒有炫耀,真的沒有!可是,鬼才相信!
「輕絕,我想和纖雪單獨呆會。」齊晟玥輕聲說道,輕絕帶著他的憤恨甩頭就走。
纖雪收回短劍,輕輕的推著齊晟玥繞著湖邊行走。
「纖雪,你走吧,以你現在的功夫沒有人阻擋的了你。」齊晟玥的聲音淡且輕,就如此時的雲池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我到是想走。」纖雪同樣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整個海虞就只有兩份航海圖,一份在外公手裡,一份在赫連一族手中,千百年來,島上都有嚴格的管制,所以,要弄到那份航海圖,很難。不過,想要離開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買通了纖月手下的一個船夫,他有豐富的航海經驗,一定能夠帶你安然離開。」齊晟玥的聲音十分平淡,好似在說著今天中午的菜很合口味一般。
纖雪微愣,突然發現,齊晟玥是認真的!「為什麼突然讓我走?」忍不住輕問,連日來,她心中的那些不安終於有了答案,何必再問,他只是不想自己捲入這場風波,原本,她一直也沒有認為這場風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如今,他在這場風波的中心,她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因為,你跟本就不愛我,我又何苦要自欺欺人呢?你已經完成我的心愿了,我送你走,兩不相欠。」齊晟玥淡笑一下,仿佛他和纖雪之間的一切,就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交易一樣。
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迎面走來,齊晟玥眼中的情愫立即變得複雜起來。只是這個粉衣女子的雙眸始終盯著纖雪,一股強大的恨意仿佛如驚濤駭浪一般。
「凝香。」齊晟玥輕喚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齊凝香淡笑一下,冷陌而疏離,仿佛齊晟玥就只是不相干的路人甲,幾步便來到兩人面前,輕輕揮了揮手,她身後的小侍女立即遞上一個喜帖,齊晟玥看到貼上的名字,臉色有些難看,看來這次赫連一族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要不顧一切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凝香,你真傻啊,你真的以為赫連一族是為了幫你報仇而針對纖雪的嗎?還是你本就明白,而是各取所需?
「凝香,你瘦了。」齊晟玥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關懷。
齊凝香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與排斥,顯然她與齊晟玥的那點兄妹情誼早就消失貽盡。
纖雪拿過齊晟玥手中的請貼,只覺得眼前金光閃閃,不愧是一大家族,喜貼的精緻程度真是另人咋舌,燙金大字閃閃發光有些刺目,只不過,她的名字上有一些小孔,若不是仔細看,跟本發現不了,齊凝香對自己的恨意,已經到了極近瘋狂的地步,就連刺他的名字這些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公主親自來送請貼,真是讓纖雪受寵若驚。」纖雪淡笑一下,素手一揮,輕絕立即上前來將喜貼拿走。
「七妹,纖雪身子不舒服,半月後的婚宴、、、」
「玥,我們是不是要好好的想想,給公主準備一份大禮?」纖雪拉住齊晟玥的手,面帶笑意的問道,一點也沒有將齊晟玥被打斷話之後越發難看的臉色放在眼裡。
齊凝香眼中的神色纖雪幾乎可以猜到十有八九,若不是她不能發出聲音,可能天底下最惡毒的咒罵都會從她的口中脫口出。看到齊晟玥這個樣子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有些不舍,有些後悔當日對齊凝香下手太重了,但是今天她才發現,她的所作所為是有多麼的恬當。
「公主遠到而來,理應留公主多住幾日,但是公主大婚在即,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公主請回吧。」纖雪儼然一副下逐客令的樣子。
「城主,我家主子還有一件事求,不知道城主能不能行個方便?」一旁的小侍女突然出聲,顯然連她都沒有將纖雪放在眼裡。
「什麼事?」齊晟玥不解其意,更想不到他這個同樣深恨著他的妹妹會有什麼事情求他。
「向城主要一個人。」小侍女的聲音再次傳來。
「誰?」齊晟玥猜不透究竟是誰能讓凝香有求於自己。
「赫連清平。」小侍女的話音剛落,齊晟玥立即眉宇緊鎖,他思索更多的還是,凝香怎麼會聽說了這個事情?看來今天不止是單純的來送請貼的,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就是替赫連家要人!消息可真快啊,赫連清平昨天才帶回來,今天要人的就來了。
齊凝香看著齊晟玥沉下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冷笑,白晰的手指在齊晟玥的面前比劃著名。
「難道清平已經死在哥哥的手上了?」眼中的冷笑之中又多了幾分嘲諷,仿佛在嘲笑齊晟玥的一廂情願,在這個時候,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為了這個女人而殺了赫連家的公子,他當真的是嫌命長了。
「沒有。」纖雪冷冷的回應,卻在齊凝香的臉上看到了絲失望。
齊凝香呆了,齊晟玥也滿是震驚,纖雪怎麼看得懂手語?手語是海虞的祖先所創,留給後人的,為了聾啞人交流所用,只有海虞的子民才知曉,並且還要受過專業的訓練才能熟練的使用手語,看懂手語。
「人你可以帶走,輕絕會將人帶來,我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纖雪淡淡的說道,拉回了齊凝香與齊晟玥的思緒。還沒有等齊晟玥有所反映,便推著他向前走去。
齊凝香看著那一道背影,恨不得衝上去將纖雪撕得粉碎!突然,所有的恨意全部隱去,轉而被一抹冷笑所替,半個月的時候,不算漫長,從現在開始,她們的生命將進入倒計時,她真的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了!
「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放了他?」齊晟玥不明白,難道她也不是那個懶的記仇,有仇當場必報的百里纖雪了嗎?
「不是放了他,而是讓他多活幾天而已。」纖雪沒變,只是他不想讓齊晟玥為難,她看得出來,齊晟玥還是很在乎她這個妹妹。
回到府上,兩人坐在花園的涼亭里,涼亭四面花團簇簇,一陣陣花香撲鼻而來,齊晟玥其實是一個喜靜的人,這些花的顏色也都是比較素的顏色,下人立即送來茶具,兩人在這繁花之中坐了下來。
「纖雪,你怎麼看得懂手語?」齊晟玥問出自己的疑問。
「我走之前,一定會告訴你的。」纖雪淡笑一下,握住齊晟玥的手算是安慰。當齊晟玥想要反手握緊的時候,纖雪卻已經抽回自己的手。
齊晟玥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上面還殘留著纖雪的溫度,他日思夜想的溫度,可是現在,他卻有著數不盡的失落,原來,人真的會變,曾經你想要的,不代表你永遠都想要。思緒突然清明起來,心中的鬱結瞬間打開。
纖雪看著齊晟玥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失神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齊晟玥這麼笑過。
「纖雪,今天晚上我便送你走。」齊晟玥看著纖雪,眼中全是堅定神色。
「你說,我們送給公主什麼新婚賀禮好?你美人圖畫的不錯,要不我們取寒玉做一塊才子佳人的屏風好不好?」纖雪興奮的提議道。
「百里纖雪。」齊晟玥眉宇緊索,她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嗎?開始的時候不是拿匕首逼著自己也要離開嗎?怎麼現在反而不走了?
「對了,你上次的那個紅木是在哪取的材,顏色鮮艷,很是喜慶,配上白玉更是一絕。」纖雪越說越興奮,絲毫沒有把齊晟玥的表情放在心上。
「關於凝香婚禮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齊晟玥的聲音有幾分冰冷,臉色更是好看不到哪去,若是換在平日,纖雪一定覺得寒風陣陣,可是,今天她怎麼都覺得無所謂了,難道是習以為常了?
「怎麼能不操心呢?喜帖上還有我的名字呢。」纖雪端起一杯茶遞給齊晟玥自己也倒了一杯。
「上面寫的是城主夫人,而你很快便不是了。」齊晟玥放下茶杯,直直的盯著纖雪。
「你要休了我?」纖雪笑著反問。
「沒錯!」
「據我所知,島上休妻要雙方同意,然後簽屬文書後才算真正的合離吧?」纖雪再次將茶杯遞到齊晟玥面前,這茶取自萬泉泉水浸泡,泉水一年也就那麼一丁點,不喝多浪費。
「我這裡有填好的文書,你只要簽名就行了。」齊晟玥從懷裡掏出來擺到纖雪面前。
「哎喲!」纖雪怒喝一聲,只見茶水迅速的染濕了一張紙,上面的字跡立即變得模糊起來,直到最後,無從分辨。「你看你,叫你喝茶你不喝,我端的手都酸了。這是什麼啊?你說什麼文書,上面一個字也看不清楚。」纖雪故作無辜的說道。
「纖雪!你究竟想怎麼樣?」齊晟玥的聲音帶著向分無可奈何,他真的不想讓她卷進這場無她無關的紛爭之中。
「我想睡覺,太陽一照,整個人都變的懶懶的。」纖雪說完,捶著肩膀消失在齊晟玥的視線內。
6◇9◇書◇吧
我不想怎麼樣,若真如你所說的,我們真的是兩不相欠了,我一定會離去的。
入夜,烏雲遮月,整個大地都被夜色籠罩,一個黑色的人影迅速的飛到牆上,幾個跳躍,隱入暗色之中。
「城主,夫人她,她不見了,並且,留,留書一封。」紅衣女子將一封信交到齊晟玥手中,不敢正視齊晟玥的臉色,她們七個,加上外面數百的暗衛竟然讓夫人神不知鬼不覺得就這麼走了!
「什麼!?」齊晟玥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這個死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我去備齊賀禮,切誤掛念。」信中幾個大字秀麗飄逸。
「百里纖雪!」齊晟玥對著無邊的夜空怒喝一聲,手上的信被揉得粉碎,原本春暖花開,一下子變成寒冬臘月。
上次,齊晟玥帶她回雲池的時候,走的是水路,只因水路繞遠且兩邊無法埋伏,出於安全上的考量。從滄瀾將自己帶走也是趁花纖月不備之跡,齊凝香從清水城向馬不停蹄子的向滄瀾去要人,結果卻被齊晟玥搶先了一步,一路上越到不少赫連一族的阻截,但若不是花纖月暗中相幫,也不會那麼順利的轉到水路,說到底,花纖月並沒有那麼想致自己於死地,那日在船上,他只不過是口事心非罷了,要不然,他就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將自己帶到這個島上,乾脆趁她受傷的時候,一掌拍死不是一了百了。
所有事情的關鍵都在清水城,所以,她這次的目的地就是清水城,在姽嫿那裡也略學了一些易容之術,雖然沒有姽嫿那麼出神入化,現在也算是面目全非,此時,絕對沒有人將她和一個纖弱女子聯想到一塊。
從雲池到達清水城,陸路的話快馬前行,一天一夜便能到達。
第二日的傍晚,纖雪終於到達清水城最邊遠的漁女鎮,離下半個月之後的婚禮,還有很長的時間,她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查清楚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剛剛進入漁女城,卻聽到一個另纖雪震驚的消息,這個消息就是赫連清平的死訊!赫連清平被齊凝香帶走,不應該更安全了嗎?怎麼可能會死了!纖雪淡笑一下,突然明白了,齊凝香帶走赫連清平的目的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要陷害她們,現在恐怕赫連一族已經把這一筆帳算到了她和齊晟玥頭上,到時他們赫連一族做出任何事情,也都有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齊凝香,你真的是絞盡腦汁了要我的命。纖雪心中沒任何的恨意,只覺得有些齊凝香有些可憐,雖然那日她在自己這裡吃了虧,但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齊晟玥,他得知這個消息,心中一定會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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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漁女鎮最大的一條街上緩緩行駛,引來過路的行人駐足觀看,只見這輛馬車在鎮中最大的一家客棧停了下來,要知道,這個客棧隨便住上一晚都要花費一兩銀子,不是普通人家能夠住的起的,想必馬車之中的這個人也如裡面住的人一樣,都是從外地而來,說不定是哪個小鎮的富紳,為了城主的婚事而來的吧。
車簾打開,一個朱紅色的身影映入眾人眼帘,只見朱紅色上等絲質衣服面料上全是元寶的圖案,不過,年紀還很輕,最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也有可能是哪家富紳的小公子,可能湊熱鬧了來了。只見這個小公子兩隻手的手指上竟然帶了四個有小指頭那麼粗的戒子,金光一閃,晃花了人眼,十足的一副爆發戶的模樣,這四隻戒子再配上那身衣服,十足的俗不可耐,但就是這樣,卻讓人生不出一絲厭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俗即雅?
「公子,裡面請!」店小二立即迎了上去,將這位公子迎了上去。
「天字第一號。」這位滿身元寶的公子舉起一錠黃燦燦的元寶交到小二手中。
「呵呵,公子,你請,公子真是有眼光,整個鎮上,我們這家店是出了名的舒適,我跟您說,這天字第一號房,不少達官貴人都住過。」店小二開心的介紹著。
元寶公子搖著扇子吊兒郎當的跟在店小二身後,只見迎面走來一位姿色清秀的女子,雖然只是簡單的碎花裙子,卻也是頗有姿色,身段更是銷魂的妖嬈,元寶公子立即兩眼放光,十足的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美人,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元寶公子攔住女子的去路。
「我們沒見過,給老娘讓開!」美人顯然一點也不給元寶公子面子。
眾人看笑話似的看著這個元寶公子,果然是外地來的,可知他攔的是誰?這間客棧的老闆,火娘子!之所以是火娘子,就是身材火辣,性子也火辣,那脾氣就更不用說了。但卻燒得一手好菜,這次城主大婚,主廚正是這位火娘子。
「美人。」元寶公子不死心的喚了一聲。
「滾!」火娘子一腳向元寶公子踢去,卻沒曾想自己的腳被這個看似軟腳蝦的元寶給握住。
「放開!」火娘子想要抽回,卻發現這位公子力道不是普通的大。
「美人就是美人,沒想到這一雙小腳都是這麼的惹人憐愛。」元寶公子竟然有心思欣賞起這雙小腿來,火娘子登時大怒!
「美人,我想起來了,我在夢裡見過你!」元寶公子猛然一拉,火娘子的身子立即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去。眼看就要落到元寶公子的懷裡,誰曾想,火娘子在空中一個側空翻不但逃脫,人也退後一步站定。
「敢調戲老娘!不想活了!」火娘子話音剛落,就見她手中多了一把菜刀朝元寶公子砍去,來勢洶洶,虎虎生風。
「息怒!息怒!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只見一個藍色的粗布身影立即擋在元寶公子的前面。滿臉堆笑,看打扮到像是這個元寶公子的家僕之類的。
「滾!我今天非廢了這個雜種不可!」火娘子怒喝一聲。
你想廢他,他也得有東西讓你廢才行啊!藍色的身影頓時一臉苦逼。
「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爺精神受了刺激,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曾經,他深深的愛著一個女人,後來,這個女人狠狠的拋棄了他,再後來,他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姑娘,您真的與那個狠狠拋棄我家公子的女人有點像,看在我家公子這麼可憐的份上,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絕對不是調戲,是情到深處。」藍衫男子說的楚楚可憐,火娘子看了一眼元寶公子,緩緩放下手中的菜刀。
「好,今天我就饒他一次,若有下次,我就讓他不能人道!」火娘子說完,拎著菜刀虎虎生風的離去。
店小二將眼光瞄向元寶公子,只見他正以一種說不出的目光直直盯著那個趕上來圓場的藍衫衣服男子。
「公子,您請這邊走。」店小二有些失望,若不是這小子可憐今天就有好戲看了。火娘子最聽不得的就是那些痴男怨女的情事,說到底,還是心軟。
元寶公子與藍色衣服的小廝雙雙步入房中,店小二詢問了一下後,便輕輕退了出去,還細心的拉上門,不准打擾的牌子掛在門上。
元寶公子的身影迅速的襲向藍色男子,藍衫男子飛速轉向一邊,身後的椅子立即碎成四瓣。
「你跟蹤我?」元寶公子怒問。
「功夫恢復了?不錯嘛,這麼好的身手!」藍衫男子看了一眼那個椅子,若不是躲得快,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這是這一句,便透露出一個消息,能恢復纖雪功夫的解藥的事情,顯然他是知道的。
「花纖月,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元寶公子也不在隱藏,剛剛還一副低沉的男聲,現在則變成女聲,只不過聲音里有著強烈的警告意味。
「怎麼個不客氣法?像剛剛調戲那個火娘子一樣調戲我?」花纖月不以為意,走到前方的桌旁愜意的坐了下來。
纖雪不語,雙手卻握的咔咔直響,這個花纖月分明是跟蹤她,他究竟是何用意?
「滾!有多遠,你就滾多遠!不要再也現在我的面前!」纖雪伸出實指,指著門口處。這個死花纖月,他就聽不懂人話嗎?和他交流怎麼這麼難!
「喲,戒子不錯!衣服也不錯,這樣倒真像個暴發戶。」花纖月燦笑了一下,不但不往門口處走去,反而繞到屏風後面坐到床上,「這天字第一號房的擺設真不錯,床也又大又舒服。」花纖月特意將那個大字說的重些。
「錢是我付的,床又大又舒服跟你有什麼關係?」纖雪白了一眼花纖月,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她真的有扁人的那種衝動!
「床大了,兩個人可以一起睡啊!」花纖月說的理所當然,整個人吊大字一樣躺在床上。
「花纖月,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纖雪的聲音帶著幾分冰冷,一步一步走到床邊。
「如果,我非要挑戰呢?」花纖月側著身子,面帶笑意,一縷髮絲垂在前胸,到多了幾分嫵媚的味道。
「那就試試。」纖雪說完,迅速的向床上的花纖月襲去。
花纖月感覺到來纖雪極速的招式,用力拍了一下床板,整個人翻身而起,纖雪再出一招,襲腰,用力一抓,花纖月不解其意,只見纖雪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自己的衣襟散開,腰裡的絛子已經被扔到一旁。
「怎麼?難道你想玩點刺激的呢?」花纖月不忘嘴上功夫,只感覺纖雪的招式越來越凌厲,他竟然有些難以招架。心中暗自思忖,這個女人的功夫套路怎麼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就如一個不會功夫的人,可是每一招都該死的有用,卻招招都打在點子上!再加上強大的內力與真氣,真要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對負。這麼多年來,海虞同樣年齡之中還沒有能與他旗鼓相當的人,最最讓他窩火的是,他竟然摸不透這是不是她的真實實力!難道,她的功夫真的在自己之上?心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看來他的哥哥真的讓這個太陽給溶掉了。
只感覺全身一涼,花纖月頓時發現,自己竟然只著一件褻褲!迎上纖雪帶著一絲陰笑的表情,他感覺更冷了!頓然感覺腰間一緊,一第銀絲將自緊緊的纏住,這條銀絲好像有點眼熟啊。突然,身子一輕,直直的朝著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窗戶飛去!
原來如此啊!
花纖月在半空中一個翻身,用力朝窗戶上踢了一下,窗戶立即合上,整個人借力回彈,纖雪手中的銀絲立即收緊,花纖月頓時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你有這蠶絲,我就沒有嗎!花纖月眼疾手快,虛晃一招已來到纖雪面前。
纖雪只感覺一道銀光閃來,突然感覺腰間一緊,接著便有一個東西飛速的團團纏繞,先是雙手,最終整個腰部都纏的密密麻麻。用力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跟本無法動彈。眼中帶著難掩的憤怒看著得意洋洋的花纖月。
「金蠶作繭。」花纖月的聲音傳來,縈繞在纖雪的耳邊。
「放開我!」早知道會被他所縛,剛剛就應該不顧一切的朝他招呼過去!打他個不能自理之後再把他賣到青樓里去接客!
「你把我的都扒光了,猴急成這樣,現在也應輪到我了!」花纖月說完,一步一步的向纖雪走去,抱起纖雪扛在肩膀上。
「花纖月!你要是敢動我,我讓你下輩子不能人道!」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花纖月說著將纖雪放到床上,整個人欺身上前,眼看就要貼到纖雪身上。
纖雪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上眼,她就賭一把,賭花纖月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