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一百四十四章 對不起

  盧秋雨呵呵笑道：「小凡這麼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奶奶的意思。」

  秦小凡打量了眼巫馬致遠，看著盧秋雨道：「奶奶，放心吧，孫兒會照顧他。」

  「不僅是照顧，還得把他親弟弟，可懂？」

  盧秋雨特別提醒。

  「明白。」

  秦小凡點頭。

  

  「行吧，那你們兄妹就在旁邊給他搭建一個院子，今後你們就住在一起。」

  盧秋雨轉身離去，親自安排晚宴。

  秦小凡問：「巫馬致遠？」

  「恩。」

  巫馬致遠點頭，略微有些靦腆：「見過二哥，三姐。」

  秦小簡在巫馬致遠面前轉悠一圈：「你們巨魔族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小小年紀就長這麼高？」

  「三姐說笑了。」

  「五歲我就跟著義父風餐露宿，按說就我現在這情況，應該算是營養不良。」

  巫馬致遠委屈。

  「呃！」

  秦小簡錯愕。

  牛高馬大的，居然還說自己營養不良？

  「跟我們走吧！」

  秦小凡看了眼巫馬致遠，轉身朝旁邊的樹林走去。

  「去哪？」

  巫馬致遠狐疑。

  秦小凡沒有應答。

  「你傻嗎？」

  「當然是去找木材，給你搭建院子，難道晚上你想睡地上？」

  秦小簡彎著一對月牙兒，招呼著巫馬致遠跟上。

  巫馬致遠愣了下，連忙追上去：「三姐，二哥好像有些不喜歡我？」

  「是有點。」

  秦小簡點頭。

  「為什麼？」

  巫馬致遠不解。

  「當然是因為你們巨魔族做的那些事。」

  「雖說混沌之地的戰鬥，我們沒資格參與，但戰鬥結束之後，我們也聽說了此事。」

  「就是因為你們神魔兩界的主宰，差點讓各大世界陷入毀滅。」

  「雖然最後父親他們鎮壓了宇宙黑洞，但火舞阿姨，還有月靈阿姨的母親，卻永遠留在混沌之地。」

  秦小簡一嘆。

  巫馬致遠沉默下去，最終鼓起勇氣，抬頭看著秦小凡的背影。

  「二哥，我爺爺就是魔界之主。」

  秦小凡腳步一頓。

  秦小簡也張著嘴，望著巫馬致遠。

  剛剛奶奶可沒說，這小子是魔界之主的親孫。

  氣氛一下就凝重起來。

  「哥。」

  「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扯到我們下一代。」

  秦小簡上前勸說。

  秦小凡白了眼她，繼續朝樹林走去。

  秦小簡鬆了口氣，轉頭瞧著巫馬致遠：「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居然當著你二哥的面，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義父告訴我，對家人，不能撒謊。」

  「況且，錯的人是我的爺爺，不是我，當年那場戰鬥爆發的時候，我才五歲。」

  「所以，我是無辜的。」

  「不能因為我是他的孫兒，就斷定我也有罪。」

  巫馬致遠說道。

  「可以的。」

  秦小簡豎起大拇指。

  ……

  鐵牛鎮。

  白眼狼從回到大秦，便獨自一人待在這，整日借酒澆愁。

  逢年過節都不走動。

  都是大家來看他。

  特別是住在鎮子裡的凌雲飛，趙霜兒，隔三差五就來噓寒問暖。

  當然最多的是來送酒。

  「蝴蝶為花醉，花卻隨風飛……」

  「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花開為誰謝，花謝為誰悲……」

  秦飛揚走在山間，遠遠就聽到一道道嘆息傳來。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

  那是白眼狼的聲音。

  充滿對愛人的思念，的痛苦。

  秦飛揚走到湖邊，看著神態頹廢，滿臉絡腮鬍，坐在湖邊的白眼狼，不由一聲低嘆。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啊！」

  白眼狼仰著頭，將酒罈里的酒，一口氣咕嚕嚕全部喝光。

  隨後緩緩地躺在地上，望著天空。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失去才曉珍貴，遺憾……無法回頭……」

  「小秦子，你來了。」

  白眼狼看著走來的秦飛揚，呵呵笑道。

  秦飛揚道：「三四十年了，你也該清醒了。」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而如今，世人皆醒，我一人醉，挺好。」

  白眼狼又拎起一壇酒，仰面灌入嘴裡，酒水灑落一地。

  秦飛揚問道：「所以現在，你就一直這樣消沉下去嗎？」

  「不然呢？」

  「愛人逝去，我卻苟活。」

  「知道嗎？」

  「當看到她開啟終結之輪，我有多恨自己？」

  「為什麼就不能跟你和心魔一樣，踏入創世境？」

  「如果我能踏入創世神，是不是就不用開啟終結之輪？」

  「我是一個無能的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白眼狼搖著頭。

  「但我相信，火舞並不希望，你這樣消沉下去。」

  「臨死前，她對你說過一句話，讓你好好活下去，你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對不起她的犧牲。」

  秦飛揚嘆道。

  「戰鬥結束了，天下太平了，我買醉怎麼了？請問現在我還有什麼可追求的？」

  「還有什麼，值得我去奮鬥？去努力？」

  白眼狼呵呵一笑。

  秦飛揚道：「還有龍芩，人家一直在等你。」

  「龍芩……」

  白眼狼低語。

  腦海里，浮現出那張美麗的容顏。

  可很快。

  另一張絕世容顏，又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哎。」

  「我也知道，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但我就是忍不住啊！」

  「小秦子，好難受。」

  「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白眼狼一嘆，淚水模糊了視線。

  秦飛揚嘴角一搐。

  你就不怕被你親爹吞天獸聽到？

  「陪你喝點吧！」

  秦飛揚拎起一個酒罈。

  「你不是不喝酒？」

  白眼狼一愣。

  秦飛揚笑道：「跟別人不喝，但你嘛，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兄弟？」

  「好兄弟。」

  白眼狼哈哈大笑。

  一整天，兩人都在喝酒。

  沒有用神力煉化酒精，喝得是伶仃大醉。

  「哥，他們果然在這。」

  晚上。

  秦小簡，秦小凡，巫馬致遠，來到這裡。

  看著躺在地上的秦飛揚兩人，秦小簡滿臉無奈。

  晚宴都準備好了。

  親朋好友，也請來了。

  結果，主角遲遲沒出現，大家現在都還在帝宮等。

  「就是他嗎？」

  巫馬致遠看著白眼狼，問道。

  「對！」

  「就是他的愛人，用自己的性命，鎮壓了宇宙黑洞，保護了天下蒼生。」

  秦小凡點頭。

  巫馬致遠走上去，看著沉睡的白眼狼，歉意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