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余氏美人

  第三十一章余氏美人

  「恩。」暖思淡淡的答應著，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

  「娘娘，為了留住皇上，現在各宮都在使出渾身解數，我看不如……」貝兒善意的提醒著。

  卻被暖思不留情面的打斷：「本宮不會，這東西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不想才摻雜些不光明的手段進去，如果連愛情都用手段得來，那豈不是很卑微？」

  貝兒不知道娘娘口中所說的愛情是什麼東西，只了解娘娘不屑用手段去爭寵，可是不得到皇上的寵愛，那麼以後如何生活在後宮？

  「娘娘，皇上傳話今晚在御翔閣設宴，為余將軍接風洗塵，請娘娘準時出席？」說話的小太監叫小全子，是前些日子新調來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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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余將軍，哪個余將軍？」暖思不解。

  「回娘娘話，就是鎮守邊關的余國棟將軍。」小全子畢恭畢敬的回答。

  「哦，是他啊，本宮到有點印象了。」暖思記得在她封后大典前夕，太后一句話把鍾離大學士的大女兒鍾離採薇下嫁給了余國棟。

  「娘娘，今晚穿哪套衣裙？」貝兒體貼的詢問著皇后的意思。

  「把本宮那件月白色牡丹花錦衣拿來吧。」暖思以前常常穿淺粉色，但是自從各嬪妃爭先恐後模仿後，她就不太穿了，畢竟撞衫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放眼望去，一片粉色，那皇上還分的出來誰是誰？

  女人都是有私心的，誰都希望自己是最獨特的那一個，暖思也不例外，既然別人都模仿她穿淺粉色，那麼她就穿的素一點好了。

  果然，暖思是當晚最特別的一人，別人都是以艷色著裝，連一向白衣打扮的秋貴妃今日都穿上了華貴的玫紅色錦袍，而暖思在她們中間顯得是那麼的不同，一身白衣雖然素雅，但是印著的牡丹花卻襯託了她的華貴秀麗。

  莫羽無歡做在暖思身邊，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幾眼……

  「咳咳……皇上。」一旁的蘭夫人輕咳提醒著皇上，皇上才緩過神來，移開了盯著暖思的眼神。

  「今日設宴特為遠道而歸的余將軍接風洗塵。」皇上的話鏗鏘有力。

  這時下座的一位身穿黑色鎧甲的年輕將士立刻起身行禮：「臣余國棟多謝皇上盛情款待。」

  「余將軍坐吧，今日我們君臣同樂。」皇上顯然很高興。

  暖思注意到余將軍身邊坐著一位婦人打扮的紫衣女子，面容清秀，端莊大方，那麼她就應該是余國棟的夫人鍾離採薇了。

  果然，沿著鍾離採薇的眼望去，看見的確實是鍾離翠微，看她關切的眼神，她們姐妹二人的感情應該也很好，鍾離家終於找出個像點樣的了。

  突然，暖思發現了一個問題，坐在鍾離翠微身旁的晚嬪臉色緋紅，時不時的瞄著余將軍一眼，余將軍也時不時的向那個方向望去，旁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暖思和晚嬪相交甚好，多少了解一些，晚嬪一向以知書達理聞名後宮，段不會作出這樣的錯誤，即使見皇上，她也不曾臉紅過，今日……

  難道說她……？正想著，忽然被余國棟的聲音打斷。

  「臣敬皇上和娘娘一杯酒，祝皇上和娘娘二人恩愛長久，祝南羽國泰民安。」余國棟眼神真誠，暖思雖不勝酒力，但是不好拒絕，只好勉強舉杯：「多謝余將軍吉言。」

  一杯喝盡，其他大臣也都紛紛舉杯效仿，在這種場合，皇上和皇后永遠都是男女主角，其他妃子都靠邊站，關鍵時候，還是皇后最有面子，不然怎麼有那麼多女人為了做皇后的後位，不擇手段，甚至血染後宮。

  酒過三巡，君臣開始閒話家常，暖思有些不勝酒力，輕輕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余將軍，怎麼不見舍妹？」皇上好奇的問起，他知道余國棟自＃＃＃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妹妹，年方十六，一直是他照顧。

  「說道舍妹，臣要冒昧的請皇上看一個表演了？」余國棟笑言。

  「哦？難道愛卿這種武夫也會出新玩意了？」皇上打趣的說道。

  余國棟笑而不語，伸出手掌，輕敲三下，只見全場燭光暗下，一個巨型月亮騰空升起，月亮慢慢分開兩段，中間一白衣女子開始撫琴，琴聲悠揚悅耳。

  當聽到熟悉的旋律時，暖思渾身一震，這首曲子，她在熟悉不過，當年先皇再世，壽辰當天，暖思一曲城裡的月光艷驚全場，後傳入民間，大街小巷廣為流傳。

  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效仿她昔日的裝扮，彈起她昔日的曲子，只是物是人已非，心裡有說不出的緬懷，緬懷先帝，更緬懷她和他的那段甜蜜時光……

  此女雖然是模仿暖思當時的一切，手段雖老土，但是很受用，只見皇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名白衣女子，目光幽深，似乎想起了太多的回憶……

  而暖思此刻的白衣顯得黯然失色，下座的嬪妃也都臉色微變，玉貴妃心裡明白，這名女子想要藉此勾引皇上，看皇上的表情，計謀似乎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蘭夫人心裡那個氣，但是表面又不好直接表現，於是嘲笑的說道：「不知道這位歌姬來自何處？姓誰名誰？改日太后壽辰也邀請她來彈奏。」

  聽她這般嘲笑的口吻，余國棟臉色微變，但是沒有說什麼，但是皇上卻冷冷的看了白若蘭一眼，蘭夫人見到後立刻閉嘴不敢再說。

  一曲罷了，白衣女子款款走上前，輕輕跪下：「臣女余曼雪拜見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前歲千千歲。」

  「曼雪沒想到都出落的這般動人了，平身吧。」皇上目光柔和。

  「謝皇上。」女子輕語。

  而後，皇上又命人賜坐，大家也都開始竊竊私語，猜測女子的身份，這時皇上呵呵一笑：「各位不要亂猜了，還是朕為大家介紹吧，余曼雪姑娘是余將軍的胞妹。」

  頓時全場譁然，原來這哪是什麼歌妓舞姬，原來人家是出身將門，和上官秋水敢情差不多。

  難怪之前蘭夫人出言嘲笑，被皇上冷眼相對呢，原來如此。

  「臣女斗膽，彈奏了皇后娘娘當時紅極一時的曲子，娘娘不會怪罪吧。」余曼雪柔聲說道。

  沒等暖思說話，皇上接過話：「斷然不會，皇后乃一國之母，怎會計較這些，你說呢？皇后？」

  暖思淡然一笑：「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再一次全場譁然，已經知道了此女的身份，皇后娘娘還這般說法，實在太過狂妄，皇上臉色變了變，但是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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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曼雪立刻跪下：「臣女不是有心模仿娘娘，是娘娘天資聰慧，琴藝高超，實在是小女子學習的榜樣，如果因此擾到娘娘，那麼請娘娘責罰。」

  對於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暖思早就聽膩了，於是輕笑：「雪妹妹不必驚慌，本宮沒有別的意思，雪妹妹琴藝也不錯，和本宮各有千秋，何罪之有，快快請起吧？」

  上官秋水低頭不語，她太了解余曼雪這種女人了，這種小手段，也只能耍耍而已，根本上不了大台面，要說皇上對她有特殊之情，也只是因為她是余國棟的妹妹。

  余國棟是南羽第一勇士，且是皇上的心腹，如今又代替上官將軍，接管邊關，手握軍權，可見皇上對他十分的信任，所以必不會慢待了他的妹妹。

  漸漸的不僅是上官秋水，連玉貴妃都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因為她們發現該女子舉手投足間都和皇后相似極了，必是刻意模仿了很久才有這般成效，不然不會連一顰一笑都有神似的感覺。

  余曼雪長相秀美，但是還達不到絕色，更沒有皇后娘娘的傾世容顏，但是她把氣質掌握的很好，言語間時而透露著單純可愛，也透露著暖思獨有的霸道和孩子氣。

  這不僅讓暖思本人驚訝，更讓莫羽無歡都失神了好幾次，放佛又看見了做王妃時候的暖思。

  果然，果然是奇女子，果然是有心計的女子……

  只有蘭夫人和翠微夫人，她二人了解暖思甚少，所以看不出個端倪來。

  宴會罷了，蘭夫人又開始撒嬌裝醉：「皇上，臣妾走不動了，頭好暈，人家要皇上抱回去。」

  皇上淡淡的說道：「愛妃不勝酒力，朕會派侍衛護送回去，朕還有奏摺要批，就不過去了。」

  直接的拒絕了，一個批奏摺的理由，讓別的嬪妃也都無法開口挽留皇上。

  玉貴妃暗暗的嘆了口氣，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皇上今夜應該會寵幸這個叫余曼雪的女子。

  而這女子也是大膽，自始至終眼睛從未離開過皇上，瞎子都知道她是何居心。

  暖思悄然退下，不想在呆在這樣的場合，回去的路上暖思輕聲問道：「貝兒，本宮是不是過氣了。」

  貝兒一驚，沒想到主子這麼問，忙否認：「沒有，娘娘您傾國傾城……」

  還沒等說完，就被暖思打斷：「不要說這些須有外表的話了，本宮知道本宮如今已是昨日之花，貝兒你聽過一句話麼？」

  「娘娘請說。」貝兒小心的攙扶著皇后。

  「男人拒絕不了新歡，女人拒絕不了舊愛。」

  貝兒心裡一酸，知道娘娘心裡的苦，她能理解前一句說的是今晚的余姑娘，但是後一句，她有些不明白，也沒問，只當娘娘是發泄心裡的話。

  但是暖思的想法，也許別人永遠理解不了，後一句是說晚嬪的，暖思沒猜錯的話，晚嬪和余將軍之間應該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是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前塵往事，只能一筆勾銷，如今晚嬪貴為四嬪之首，余將軍是赫赫有名的振國將軍，他們之間就如同兩條平行線一樣，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當晚，皇上並沒有寵幸余曼雪，出乎意外的在御書房和余將軍密談一夜，誰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余曼雪一躍變成了後宮六品妃子——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