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

  神都街角，邋遢老道死死的盯著李慕，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第一次遇到李慕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七魄盡失的凡人，當時已是第六境巔峰，尋求超脫契機的他，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第二次見的時候，李慕已經踏入了修行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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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每一次遇到李慕，對方的修為就會強上一些，直到這一次，居然連他都看不穿李慕的修為。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有兩個原因。

  其一，李慕身上有遮掩氣息和修為的法寶，其二，李慕的修為已經超過了他，他下意識的認為是前者，但眼前李慕給他的感覺，不像是第一種情況。

  此刻，在面對李慕時，他甚至有一種面對大周女皇時的感覺。

  邋遢老道盯著李慕，無比驚愕道：「你你你……，你已經超脫了！」

  這個問題，李慕有些不好回答，主要是事實對於邋遢老道太過殘酷，換做是李慕，幾年前他連看都不會正眼看一眼的凡人，幾年後修為卻已經超過了他，心裡多少會有些落差。

  李慕只能道：「運氣而已。」

  「原來皇宮破境的人就是你……」邋遢老道臉上露出複雜至極的表情，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不用安慰老夫，活了兩個多甲子，老夫已經活夠了，巴不得早日解脫……」

  李慕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從魔道得到了一種延壽之法，可以為人再延壽一個甲子……」

  話未說完，老道就驚愕的看著他，問道：「有這種逆天的道法？」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有緣再見，本想報前輩當年提點之恩，沒想到前輩已經堪破生死，欲求早日解脫，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邋遢老道連忙走上前，說道：「別啊，老夫就只是說說而已，誰不想多活幾年，你可別忘了，老夫救過你的命啊……」

  李慕自然沒有忘記這些，雖說他已經用一張天機符換得兩人互相不欠，但救命之恩，是無法量化的。

  各宗的太上長老已經延續過一次壽元，接下來便是如邋遢老道這般，壽元將至，修為卻還停留在洞玄巔峰，無法邁入第七境的首座們。

  和第七境的太上長老相比，首座們的修為只有第六境，開啟陣法的消耗也會少上一些，多邋遢老道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李慕笑了笑，看著邋遢老道，說道：「你先去白雲山等我。」

  目光凝視李慕離開，邋遢老道捋了捋雪白的鬍鬚，數年之前，在陽丘縣的街頭入世感悟大道時，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一時心血來潮的提醒，會在今日得到這麼豐厚的回報。

  昔日他助李慕，今日李慕助他，因果循環，妙不可言。

  ……

  半個月後，李慕暫時告別女皇，帶著柳含煙李清回到了白雲山。

  此時，邋遢老道已經成為了符籙派的客卿長老，聽玄機子說，這是他主動要求的，邋遢老道的實力，僅在門內第七境強者之下，這樣的人願意加入符籙派，又有李慕的關係，玄機子也沒有拒絕。

  符籙派內，紫雲峰的玉泉子壽元只剩下十年，李慕又讓玄機子通知了其餘四派，讓他們各自選出兩位剩餘壽元最短的首座，再次布下了大陣，幫助他們各自延壽了一甲子。

  如此一來，道門五派，在未來幾十年內，不會有首座和長老受到壽元困擾。

  白雲山，主峰道宮上，玄機子看著李慕，捋了捋下巴的短須，說道：「既然師弟已經成功晉升超脫，這掌教之位，師兄也是時候該讓出來了。」

  李慕連連擺手，說道：「掌教之位，師兄還是先坐著吧，我習慣了自由散漫，暫時擔不起掌教重任。」

  雖說他肩上擔負的，是振興門派的重任，這段日子來，符籙派的大小事宜，也都是他在主導，實際上，他和掌教沒有什麼區別。

  但表面上，符籙派還是需要玄機子充當門面，畢竟，玄機子的形象，就是仙風道骨道門前輩的模樣，不像李慕，第一眼除了好看，並沒有別的優點。

  玄機子雖然無奈，卻也沒有提出異議。

  如今的符籙派，表面上他還是掌教，實際上已經是李慕在做主。

  對於李慕的安排，身為符籙派弟子的他只有服從。

  安排好白雲山的事情之後，李慕順路去了妖國。

  在他出關的前一個月，幻姬就已經出關，如今的她，已經是七尾玄狐，真正的坐實了萬妖女王之位。

  妖國四大部族，已經完成了大小妖族的收編，自白帝之後，混亂了三千年的妖國，再次走向統一。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幻姬還是女皇，都想要在實力上征服李慕。

  時隔大半年，和幻姬的第一次見面，兩個人不是纏纏綿綿，重敘舊情，而是在幻姬的要求下，進行了一場鬥法。

  李慕雖然無奈，但也只能答應。

  結果自然是不用懷疑的。

  同樣是晉級第七境，幻姬只煉化了一道念力之靈，李慕則煉化了兩道，她在法力上和李慕的差距，就像是李慕和女皇的差距一樣。

  不過，李慕對幻姬的態度，和女皇有所不同。

  在實力上，李慕從來都沒有征服過女皇，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征服的一方，所以內心非常迫切的想要征服女皇一次。

  而無論是從實力，智謀，還是別的方面，他已經征服過幻姬無數次，在她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勝負欲。

  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李慕只是和她平手收場。

  幻姬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還以為這次終於能贏你一次，你那麼快晉級幹什麼……」

  李慕牽著她的手，反問道：「我不提升修為，以後怎麼保護你？」

  幻姬也只是對李慕撒撒嬌，然後期待的問道：「你說，我現在和周嫵誰更厲害？」

  她對女皇有多強大，根本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李慕臉上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說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們各有優點，別什麼都要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