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曙光之彼岸
2024-12-30 05:33:32
作者: 小小岬
第90章曙光之彼岸
徹夜的奔波讓尹楚瑜有些抑鬱,反胃得厲害嘔個不斷,整個人顯得有些脫水,臉色也變得煞白,那些魚腥味更是讓她受不了,看得胡凡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堅持就到了……」胡凡端著水走進船艙,尹楚瑜沒接,因為覺得睡了也有股腥味,她的嘴唇泛白幹得有些脫皮,躺在船上半眯這眼睛,沒有回話。
現在中午艷陽高照,曬得人暈暈乎乎的,海風吹在臉邊,就像磨砂一樣刮去了她剩下的水份,她……快要變成乾屍了。尹楚瑜輕揉著太陽穴,感受著每天起來周圍重複的一切,只能保持沉默。
都不知道這樣飄著飄著是要去哪,未來是看不見邊的海岸線,帶著讓人迷離的失落感。聽到讓人煩躁的抽水聲,她真的是煩死了。尹楚瑜一直以來都躺在被窩裡,還很少進食,加上還懷著孕,消消沉沉的。胡凡好不到哪裡去,本來照顧著這樣的女人就已經心裡疲憊,還要早起幹活,身上滿是疲憊的汗水。
「楚瑜你別這么小孩子氣好不好,吃點飯,這裡面沒有雨,海鮮飯,我特意煲的,很香……來嘗嘗……」他拿著調羹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好爸爸,周圍散發著的光輝看起來很是迷人,只可惜尹楚瑜躲在被窩裡,看不見他的迷人,也問不到海鮮飯的飯香,她看起來有些怕光,男人一進來拉開簾幕的時候她不適地用手擋了擋。對方沒聲響了,胡凡沒走就一直端著碗看著她的忸怩。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不過他願意忍受著,因為經歷了這一切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照顧這個女人了不是麼,就像一開始自己就沒盡到身為一個丈夫所應該盡的責任,他在努力悔改。
女人慢慢扯開被子,露出了小小的腦袋,有些愧疚的表情,她端過碗嘗了幾口,感覺非常不錯。「真好吃。」她說,她帶著勉強的笑意,扒了幾口飯。
「恩,你繼續,我出去工作了,他們說到了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大概就能到了,到時候你就能喝到沒有鹽味的礦泉水了,還要帶你去專門的地方看一看你的情況。」尹楚瑜聽著門被扣上的聲音,滿意地繼續躺在被窩了,她的肚子有些不明因果的疼意,她捂著肚子漸漸又睡著了,想著,到了明天……到了明天一切就好了。
「八月就一直跟著胡凡哥哥啊……」冉絳看著族長有些疑惑,這麼多天都沒看見酒吧老闆娘了,那酒吧以後的生意還由誰來擔待著啊。
「你擔心什麼啊,我反正不知道。」族長有些不耐煩,這幾天聯合著塞了好多錢給警視廳的廳長,才總算是把查到的黑戶口的那些事給壓了下去,自己很反感被八月帶來的小子,總覺得他是罪惡之源,老底可能多了去了,族長不想再幫著胡凡做善後,如果八月那丫頭願意跟著就跟著好了。「擔心什麼啊,擔心那個破酒吧啊,這樣好了,小妹妹你好好努力,族長就考慮把酒吧交給你!」
「交給我麼……可是我不懂什麼經營啊……!」有些壓抑,臉上露出擔心地表情。
「誒誒誒,別擔心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以後該幹什麼麼,整天依靠著姐姐是沒出息的!」族長提高了音量,刻意施加了壓力給冉絳,不容許再次推辭,他即刻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都出去吧,族長也有很多事要做的,你知不知道啊……」
八月跟著胡凡到了港口也偷偷溜上了船上的小倉庫,那裡放滿了運送的貨物和儲備著的糧食,她知道那些水手刻意不給胡凡這樣的高檔食材,即使他賣著那樣辛苦的苦力活,總是幹得最勤奮最努力的一個。今天又一大早出去打掃船艙據說是要了點米,只可惜對方給的太少不得已做成了粥。
挑剔的尹楚瑜又在房間裡沒擺著好臉色,八月是知道她不喜歡這些劣等的魚製品,受不了上面濃濃的工業原油的味道,食品周圍的油桶有些漏油,肯定滲了點進去。
她跟著個子最矮的小木匠上去,還偷了些奶酪和紅茶,做好了端在尹楚瑜身邊。
「你看起來臉色不好,有些脫水,你沒喝水麼……」迷迷糊糊地尹楚瑜發現有人在和自己說話,用力地睜著眼睛,看著坐在面前非常美麗的女人,她海藻一般的頭髮柔順地飄在兩肩,用著髮夾固定住,看起來很乾練,她點了電頭,聞到了紅茶的茶香味,有些嘴澀的舔了舔唇,女人端著茶杯放在她的嘴邊,她一股腦地全喝了下去,看得女人很高心。
「我不會做飯,沒有你的老公做的好吃,但是我會調製各種各樣的酒和飲料,他們說我跟他是絕配,可惜你來了,真快……」她自言自語著,對著意識不清的女人講著發自肺腑地話,情到濃時還發呆著,尹楚瑜看到她的眼圈發紅了,覺得她肯定有時會在倉庫偷偷哭泣吧。
那裡環境那麼差,還潮濕泛著水汽,沒有床肯定很難入眠,裡面有股木頭腐爛的氣息,這裡的環境真是有足夠惡劣的。「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要上岸了……你去麼……」尹楚瑜抓著女人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女人的防線正在逐漸坍塌,她哭著握緊女人的手有些無奈,只可惜她本來沒有打算離開自己的家鄉,犯了那麼錯,不想再做那麼不聽話的小孩了。八月緊閉著雙眼,無奈地吐了口氣,她說,「本來我也是個無拘無束的小孩,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被困在家裡最喜歡的時間就是吃完晚飯可以和爸媽一起出去去大操場上散步。
那時候操場上都是小孩,大家在一起玩,都不想回家了,玩到10點也不想走,後來有了弟弟,就只有我能在那個時候出去了。我被人騙了,那個人問我景園小區在哪,我指了方向他說謝謝就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說是沒有找到,還塞了棒棒糖給我,我硬是沒要陌生人的東西,但是答應了帶他去,路上就被人打昏了……」
八月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帶到遙遠的國家給變了性,那時候還沉迷於這種歡樂呢,吃藥也沒有反應,因為從小到大父母都不會這樣疼愛自己,給自己買藥,按時提醒自己該吃藥了,他享受與這種被關愛的感覺,而沒有發現身體的偷偷變化,因為他的幼稚,他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直到上了手術台的那一刻……周圍的女人都和自己一樣,大家在這裡不會有奇怪的感覺,沒有上台的時候,都是一絲不掛,他們穿著開胸的浴袍走來走去,有些人抽著大麻醉生夢死。
若是一直這樣倒還不算什麼,只是她內心的潛意識一直提醒著自己違背的自然規律,自己可是個怪物啊……被那些抽菸喝酒滿嘴生鏽的黃牙舔著胸部,隨意###,牙齒不夠整齊中間的縫隙還帶著不乾淨的味道。###的時候覺得###前段時間的開著的小洞有些發炎,上廁所的時候總會又疼又癢,那種感覺真是折磨,真想拿著剪刀穿過那個洞好好通一通……把周圍的紅瘡和小泡戳穿一定就不會這樣了……
她又逃回了這裡,帶著滿身的血淋淋和依舊欠著的兩千萬泰銖,還著還著是永遠不會到頭,到頭的只有自己的生命。
八月睜眼的時候,發現這裡還是一片狼藉,黑人與擄來的未成年女孩苟且,塗著深色口紅吹著煙的學生逃著課成群結隊地在這裡打架,刀子划過的時候,白花花的腸子撒了一地。她聽著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哭聲後狠狠地給了一刀結束了她的生命。為什麼要裝模作樣的拉幫結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會做自以為是的事情。
「你被利用了……?」她去過那家尹楚瑜去過的打胎店,位於偷渡區的四代同堂,最小的重孫女終於花了家裡所有的財產在那個地方買了屬於自己理想中的戶口,值得一提,她沒有任何技能,學會打胎是因為她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歷,對於那些被活生生取出的嬰兒,沒有辦法撫養,採用極端的餓死狀態的處置方法還真像當年的她。
「我沒有辦法看著孩子去死……」女孩坐在樓梯的拐角,她的###一直血流不止,老女人的止血措施做得一塌糊塗。她內心痛苦不已,來不及搭理自己流著血的身體,「冉絳,如果你想好好生活就別想了,放棄吧,我帶你走……」
「我帶你走……」她一直努力致力著幫助別人減少痛苦,希望她們不要再像自己一樣因為某些事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難堪,如果自己都不愛自己了,還怎麼讓別人愛自己呢。
從去年開始,余楚養成了飯後散步的習慣,她身高一米五幾,走起路來,還像一隻悠悠迷失在森林的小鹿,鹿的心懷裡,常存在著一些古怪的問題,它們會在非固定時段從她的嘴裡面冒出來,早些時間,未然還是可以勉勉強強地回答的。比如,在江城裡,不同的陌生的街道邊,她會問未然,「你說這個世界上究竟是房子裡種滿了樹,還是樹里種滿了房子?」
未然說後者聽起來更加好玩一點吧。她說這世界,無疑有著蒼翠的最初,而後來逐漸被鋼筋水泥所侵略,凌辱。
大概是關係越發熟絡的緣故她的問題也貼近自己的最真實的心緒,將語言中飄渺和空洞的部分卸去,無疑是對未然的尊重。可當未然真正聽到那些尖銳而晦澀的問題的時候,卻又往往自認單薄,無言以對了。
比如,大二那年深秋,她在課堂上聽著手機,被教授點名制止後卻依舊不肯放下,她眼中有淚,面容如凝脂,不大的手掌握成拳頭,未然盯著上面對脈搏而律動的青筋,勸她尊重老師放下手。她掛掉電話說起她的媽媽,從她七歲起她媽媽就背著她的爸爸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剛才的電話,大概是那個男人給她新換了手機,二人在一同探討著手機的功能。
而女人失心按錯了鍵,撥到了女兒的號碼,余楚沒有斷,一直聽著,聽著二人在那頭說笑調侃,直到媽媽和那個男人說,「這是什麼號碼,按一下結束按鈕吧!」
走出教師,余楚語氣平和,即使胸膛中似有巨獸狂舞一般,頂得她呼吸急促,余楚問未來,應該以一個怎麼樣的心態去對待這樣的媽媽,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未然那句蹩腳的開脫,竟然成了她對此事加以肯定地把握。「會不會這是你爸爸?」
「我爸爸不會說媽媽的家鄉話。」余楚在驟起的狂風裡把發線按在耳後,抿了抿嘴回答著。
學校附近的霓虹眾多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這些夜間的摧殘會讓余楚更加感覺到一陣恐慌,之前不認識未然的時候,她會繞很遠的路,走到學校大門口,經過鬧市,兩個加油站,最終走到某山口隧道額附近,那裡有一座配有昏黃路燈的788的車站,黝黑的電線纏繞雜亂,一桶緊箍著孱弱的水泥杆,她會坐在這個車站的長椅上等著車。
「每次都是,等車以來,我就走!」
陪著余楚遠行到這裡,才發現這裡的車站果然靜寂得可怖,未然想讓她講講有關媽媽的故事。她開口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七點,晚上的燈順著長街燃亮,染得兩人一臉昏黃,她說,來學畫畫之前,她一直在小鎮上上著學,父親在這裡工作,而母親從未出過這個小鎮子,初中的時候,上學之前,她都會在鞋柜上看見放著一個雞蛋,一個蘋果和一瓶牛奶。
「如果她下班的時候沒有看到雞蛋殼,蘋果核和空牛奶包裝,她就會打我……」未然掃視著她的身形,拿三十五公斤的血肉去支撐一個一米五二的人,絕對看不出任何的枯瘦,她很健康,眼睛不近視,所以極為清澈,嘴巴的顏色,如飲血過後用舌頭在嘴唇間抹開一般,只是從遠處看來,她遠非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更像懵懂的孩子,所以未然很難想像余楚被打的樣子。
「打你?」
余楚說父母經常打她,但是講到這裡,她每每開口,眼神里卻找不到任何悲涼或是感傷的零碎。「我爸爸是一個很嚴謹很嚴謹的人,他看不得我犯了任何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錯誤,比如我妹妹和我奶奶在家玩,丟了鑰匙,害得奶奶和我們一直餓到十一點半才能回去。
「我妹妹比我小嘍。所以總不能打她吧,只能拿起掃把就抽我嘍……」
……
「在你心裏面供奉他就足夠啦!剛才你說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孩子生下來,那麼如果生下來之後,你會告訴他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的父親,這樣一來將會給我們家帶來很大的麻煩,而製造麻煩的根源就是這張照片,所以,我必須把它帶走。」
說完,她抓起相框,把裡面的照片抽了出來。
「本家,為什麼就那麼討厭我生下這個孩子呢?」麗音努力地欠著身子,用力地說。
「依我看,你就不應該生!」姨母冷冷地插了一句。
「為什麼要這麼說?世界上,千千萬萬個和我身份相同的人都可以生孩子,為什麼我就不能?」
麗音咬牙切齒地責問。姨母面無表情冷言冷語道:
「好,我今天就把話挑明嘍,你寧願丟掉自己性命也要堅持生下來,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從而達到某種目的,我們本家的人,都這麼看。」
她一劍中標。麗音一下子呆愣了,嘴巴就像打了結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睛很茫然。
「怎麼?說話啊?是不是心裡有鬼正好被我說中了?」
姨母不客氣地追問道。麗音機械地搖了搖頭。
「那麼說,我們想錯了?」
姨母不放心地問。麗音依然搖了搖頭。
「你搖來搖去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蘇暴跳如雷地逼問,身體不禁貼近了她。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會是誰……」
僕人驚詫地睜大了眼睛,趕忙從角落裡站起來跑向門口,兩三分鐘的時間又跑了回來,說:
「他說是前來診病的醫生……」
「醫生?」麗音很是納悶。
「他是我請來的。」菲爾娜那張白臉動了一下。
「什麼?菲爾娜你……」藤代凝視著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
「醫生是一位婦產科醫生,經常為我看病,我向他說了你的情況,今天順便請他過來為你細細診斷一下。」
麗音黯然失色,嘴唇顫抖起來。
「醫生,我已經請了,也診斷過了,感謝二小姐對我的關心,讓醫生請回吧。」
麗音客氣地拒絕了。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說:
「我知道你請過醫生了,但是你這種病非同一般,甚至會有喪失性命的危險,我認為每個醫生的診斷不一定都會相同,所以就把婦產科這位出色的醫生請過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這樣更有利於你總盼望生下來的孩子平安健康地出世。」
蘇這番動聽的話似乎是在為麗音著想,但是她那恨之入骨的目光和深切嫉妒的神色都已經從眼睛中暴露了出來,因為在結婚六年的時間裡她從未有過一次懷孕。此時,菲爾娜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那就是讓麗音早點從世界上消失。
「不,這位醫生我不認識,況且又是小姐請來的,我有權拒絕。」
麗音的態度更堅決了。姨母姨母突然靠近了麗音。
「麗音,你又不是姑娘了,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二小姐好心好意地為你請來了醫生,還是聽話檢查吧。」說完,她的頭扭向君枝下著命令,「女傭,你還待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醫生請進來?還有,大管家你們到隔壁屋去。」
姨母說完之後,趁麗音不注意從身後抱住了她,蘇和菲爾娜也過去幫忙,強硬地將她按躺在床上。
更多最新熱門小說在9*書吧看!
「你們想幹什麼!憑什麼強迫給我檢查……」
麗音恐慌起來,拼命地用手捂住胸部,極力地反抗著。當醫生和護士被帶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地躺在那裡,毫無血色的臉仰望著天花板。
菲爾娜將醫生迎了進來。
「啊,醫生,您來得真及時啊。昨天我只是跟您說了一下,也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出診。看到您來了,實在感謝!」她寒暄著。
「噢,剛才正好門診里的病人都已經看完了……那麼,這裡的病人現在情況怎麼了?」
麗音的表情已經僵硬了,她用呆滯的眼神望著面前這位中年醫生,一副沒有邊框的眼鏡裡面散發出了冷峻的目光。
「那好,我先來檢查一下。」
醫生為了緩解病人的緊張感,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護士打開了隨身帶來的紅十字包,為醫生準備好了器具,姨母推開了傭人扶在麗音身上的手,親自扶了上去,那樣子就如同家人一般,繼而又解開了她的腰帶。
麗音那細嫩的肌膚從睡衣的開襟處裸露出來,醫生拿起聽診器放在她的胸部,先從內臟開始檢查,隨著要檢查的部位,聽診器緩慢地移動著,最終來到了隆起的肚皮上。此時「羞愧」二字在麗音的腦子裡已經不復存在,猛烈起伏著的胸部毫無遮擋地裸露在外面。被脫去裡面的內衣,肚子醜陋地呈現在她們面前。芳子大膽直接地細緻觀察著麗音每一寸肌膚。蘇和菲爾娜兩姐妹望著那父親生前曾經愛撫過無數遍的身體,不禁感到十分地憎恨,因為這個身體裡面正在孕育著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將要和她們爭奪財產的肉塊,看著醫生為她檢查身體就像是觀看屍體解剖一樣,憎恨的同時還有痛快。
「好了,再來檢查一下裡面……」
說完,醫生給自己的手上弄了點消毒液,之後接過旁邊護士遞過來的一個婦產科內診器具。麗音見狀更加緊張起來,身體不由得緊縮著。
「你想做什麼?」她驚恐地喊一聲,雙手立刻擋在了前面。
「你得的是妊娠腎,這種病通常會引起胎盤早期脫落,所以我現在把###鏡放進去給你檢查一下。」說著,###鏡已經到了跟前。
「住手!不可以用器具!」
麗音臉上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雙手不顧一切地擋在前面,猛然坐了起來。
「你在這裡使用器具,有可能會引起流產。我絕對不允許!說不準你會偷偷地給我把孩子打掉……」
她叫喊著,嘴唇更加顫抖。
「你住手!」
君枝奔上前來,扯過被子把麗音包裹住,並將手按在了上面保護著她。
「女傭人,這裡沒你插嘴的份兒,下去!」
菲爾娜伸出那雙白嫩的手,憤憤地把君枝的手撥了開來,狠盯著麗音。
「不能任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身為矢島家的女人,借給你檢查身體為由,來故意打掉你的孩子,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我們絕對不會用的,讓醫生好好檢查檢查,完了之後再去討論應不應該流產。你乖乖地讓醫生檢查一下。」說著,一下子按住了麗音的肩膀。
「騙人,簡直就是騙人,你們這幫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有鬼才可以知道!一些表里不一的傢伙,個個心狠手辣……」
麗音奮力甩開按著自己的菲爾娜的手,不住地反抗著。醫生也參與進來抓住麗音的手,說:
「你不可以激動過度的,否則,會給胎兒帶來很大影響,好了,一切都交給我吧!」
他示意護士脫去麗音的內褲,並將她的兩膝掰開。
麗音的腳不停地踢動著。醫生順勢拿起了###鏡,一手扒開外蔭部的###,一手將###鏡插了進去。此時此刻,麗音就像一隻蜷起來的蝦一樣仰靠著,心裡的恐懼與羞愧襲擊著她的全身。
「好,千萬別動,不然會有危險的。」
醫生也讓護士幫忙按住麗音,他仔細看著插在陰腔里的###鏡,看看是否有出血、糜爛的現象,那樣子很像一位經驗豐富的老醫生。
在場的姨母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別樣的光,仿佛是位正在為麗音接生的接生婆。而蘇和菲爾娜面對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她們見到了屬於婦產科的女人最醜陋的部分,每個人都被陰險的激憤和殘忍的欲,望弄得目瞪口呆。
「這裡,你感覺疼不疼?」
醫生從陰腔里取出了###鏡,又把左手伸了進去,而右手放在她腹部偏下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壓著。麗音的臉上已經滲出了密密的汗水,她緊閉著眼睛,使勁地搖了搖頭。
「那,這裡呢?有沒有被壓的感覺?」
醫生按一下###又按###腹部偏下的位置,仔細查看著###有沒有出現特殊變化、大小情況以及柔軟程度。麗音的額頭上冒出了如大豆似的汗珠,依然沒有說話地搖了搖頭。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女人們個個都有了一種快慰感,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神色。
醫生在麗音肚臍下二指的部位又進行了一番檢查後,讓護士拿過被子給她蓋好,隨後取出甲醛往早已準備好的洗手水中滴了幾滴,洗淨了手,菲爾娜把毛巾遞了上來。
「醫生,情況如何?診斷出的結果是什麼?妊娠腎?那麼要想生孩子肯定會很危險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醫生慎重地想了想,那副沒有邊框的眼睛片在閃動。
「是的,從我剛才的診斷中可以確定,是妊娠腎。看樣子除了做手術把孩子拿掉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為了保住性命必須做手術。說實話,孩子在出生的時候會面臨一半的危險。」蘇她們聽了感到有些失望。
「雖然有一半的危險性,但一般也都必須得做流產手術吧?」
菲爾娜壓低了聲音,望著醫生,傳遞出了一種希望他能夠隨聲附和一下的心聲。醫生有點左右為難:
「這還要徵求對方的意見。我作為一名醫生要對病人的健康負責,之前接受了您的囑託,有點強迫性地進行了檢查,所以,我必須作出一個公正的診斷。至於要不要這個孩子,病人有絕對的發言權,她可以通過醫生公正的診斷做出決定,我無權強求。」說著,他看向麗音,「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
麗音從枕頭上掙扎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麼其他的事你就不考慮嗎?」蘇轉過身問她。
「其他的事……」麗音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你孤孤單單一個女人,身邊既沒親戚又沒朋友,在這樣的條件下幹嗎非要冒著生命危險來生下一個孩子呢?況且,照顧你的這個傭人並不是來自保姆工會,而是宇市從外面隨便找來的,在這方面她根本不懂,萬一有個閃失呢,你怎麼辦?你現在還年輕,又有一個好身體,以後還有懷孕的機會,將來找個男人嫁了過上正常的生活,到那時候再生孩子,不是更好嗎?」她極力地勸阻著。
「不,這不同於其他的事,衣服破了可以再換,東西壞了可以再買,可是生孩子不同,根本不能夠代替。」
說完,麗音把臉轉向了一邊,不再看任何人。醫生仿佛意識到裡面存在著某種厲害關係。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著怎樣的事情,好了,這個以後再說吧。如果病人不想要這個孩子了,目前還來得及,在醫院住上六七天就可以康復,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如果已經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那麼就必須好好養病,儘早把妊娠腎治好。」
說完,又配置了一劑消炎藥加葡萄糖注射到了麗音體內,並囑咐君枝安排好病人的飲食,然後便匆忙站起身告辭。
醫生剛走出這間屋子,隔壁屋的門便打開了,探出一個頭進來,是宇市。
「不檢查了吧?」
他又回過頭去,通知雛子可以出來了。雖然在隔壁屋裡待著,但是這邊屋裡的情況多少還是可以聽到一些的,所以那種緊張、壓抑的氣氛宇市自然能夠感覺出來,即使這樣,他還是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