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憶3

  第19章回憶3

  余楚看著面前的人漸漸消失的背影，天一下就黑了，桌子上放滿了洗好的水果。還有熱騰騰的飯菜，整整齊齊放在保溫杯里，一一打開，狼吞虎咽起來。一邊吃一邊哭，淚一滴滴滴在碗裡，余楚低著頭頭髮遮住了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是後悔還是難過，是恨意還是自責，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說著胡話，余楚知道這是誰的孩子，雖然說對那個毫沒出息的洪曄的離開沒太大驚訝，但是她摸著自己獨自，感受到寶寶的餘溫還在，感受到幾年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你怎麼回來了？」利薩看著穿著休閒服的葉雯無奈的把手插在口袋裡，開門嘆了口氣，葉雯真是出眾的大美女，無論穿上什麼樣的衣服都美得驚艷，雖然同宿舍的三個人長相都非常不錯了，但是單純而又如同洋娃娃的葉雯還是略占上風。

  「被余楚罵了。」

  「她就是那樣的人，你不用放在心上，話說回來，她還打過我弟弟呢。」利薩抱著手中的大碗裡面是她精心做好的三文魚沙拉。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她很好。」葉雯話還沒說完就被利薩打斷了，「我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她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就愛到處惹是生非，當初這麼和你說還不是怕你搬走，學校宿舍又這麼貴。」話說到最後越來越小聲了，但是葉雯還是聽得很仔細很清楚，「不過葉雯，你真的還是離她遠點好，不然以後有得你受的。」說完利薩又轉過身繼續忙著自己的網站，這段時間精心管理，網站一度發展的很好，還在上面結識了各種各樣的朋友。

  葉雯沒說話，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星，來了國外這麼久再過段時間就是聖誕節了，父親應該會舉辦很棒的聖誕派對，還讓自己邀請同學朋友一起到家裡玩，到時候一定會很熱鬧。

  明年就要畢業過段時間就要準備上大學了，怪不得利薩最近這麼努力，「利薩你這麼努力，你想考到哪去？」

  「我和我弟都喜歡電子嘛，去這種大學應該是暫時的想法吧，你呢葉雯？」

  「我會鋼琴和畫畫我想做這兩樣，無論哪樣我都能接受。」葉雯想了想開心的回答。

  

  「鋼琴和畫畫，我也會，我爸爸從小就讓我學，我們家的鋼琴畫畫老師一大堆，我弟就不一樣了，他想幹什麼都很容易，爸爸也不管他，但是如果我想上這樣的大學，家裡可能會不同意，說著利薩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羨慕你，你家只有你一個，你就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父母這麼疼你，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葉雯頓了一下，本想說最近父母工作忙無暇管自己的事可是和利薩相比自己還是幸福多了吧，就恩了一句，走到浴室了。

  熱騰騰的水澆在頭上，明天要去醫院看看余楚，不知道她怎麼樣，都聽人說流產會疼，不知道她是什麼感覺，還有餘楚懷孕了，會是誰的孩子呢，這個女孩子還真是有很多謎啊，看她傷心的樣子，這件事一定打擊到她了。葉雯皺皺眉頭，明天一定要帶點好吃的早點去醫院看望病人，恩，做什麼呢，想著想著就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樓下不遠的大型超市。

  「哎，葉雯你去幹嘛啊，這都幾點了，還出去？」利薩急忙問起來。

  「我有事去趟超市很快就回來。」葉雯穿起鞋準備收拾收拾，帶上錢包。

  「去超市，這麼晚還去超市，是為了余楚的事情吧？」利薩一眼看出其中的緣由，自己之前的提醒，不是沒少說，葉雯就是心腸好，什麼都願意做。

  「恩，是啊，你學習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一大早葉雯就拿出冰箱裡準備好的東西還是做起飯來，以前在家經常幫著阿姨煮東西，所以多少都會做點飯，為了防止打擾到昨天又因為學習很晚睡的利薩，葉雯特地輕手輕腳，做好後還放在特地準備的飯盒裡，擺放的漂漂亮亮整整齊齊的，然後才出門，臨走前還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利薩，發現沒有吵醒，才急忙出門。

  利薩躺在床上，也很早就醒了，感受著葉雯的一舉一動，沒有起床。

  「哼，真是個好人，就是不知道結局是怎樣的了？」

  葉雯領著飯盒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醫院裡來來往往的病人很多，葉雯上了電梯到7樓走進余楚的房間沒有人，房間裡乾乾淨淨的，護士小姐正在收拾東西清理房間。

  「小姐，住在這裡的病患呢？」葉雯奇怪的問道。

  「哦剛剛走。」那個方向護士小姐熱情地說道。

  「這麼快就出院了。」葉雯小聲嘀咕著，加速跑了出去，總是擔心餘楚一個人不放心，那個人背影好像她，先追上去看看。

  余楚！

  轉過身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很般配，男的樣子也不像什麼好人，余楚上前一步，有什麼事麼？

  「你今天出院，我本來想幫你……」

  「不用了。」余楚快速的打斷了葉雯的話，看到她手裡的袋子，似乎有點震驚，「我這幾天不回去了，麻煩你和利薩說一聲。」說完便在男子的攙扶下慢悠悠地向前走，漸漸消失，留下葉雯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錯，過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拎著袋子往回走。

  「余楚你最近瘦了？」男子的手漸漸伸向了女子的屁股。

  「別碰我，就是因為你，我無緣無故的懷孕，又無緣無故地失去了這個孩子，你很煩。」余楚像只被惹毛了的公雞，到處亂發脾氣。

  「要不是因為擔心你，我才不會老遠地過來找你！」胡凡也生氣了，余楚就是陰陽怪氣、反覆無常的人，虧自己還那麼關心她。

  「我看你是缺錢花了，才會找我，缺錢你可以儘管找你那個有錢的爸爸啊！何必再來煩我，反正我們都已經分手。」余楚不在乎，繼續冷言攻擊。

  「要不是看在本來這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和你這個潑婦繼續交流！」男子剛想走又被身後瘦弱的女子拽住了，「好，是我錯，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說著緊緊地從後面擁住胡凡，胡凡停住了腳步，暫時平和了一下心情，然後伸手說，「我的煙抽完了！」

  余楚沒有理他，最近有個純潔的女孩子一隻跟著她，倒是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善良，難道這就是愛麼，可以不依靠任何親情愛情，僅僅只有幾面之緣，余楚突然想要冷靜下來好好過日子，她也想感化面前的男子，雖然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地愛過他，只是孤獨的人想要個依靠的心理吧。

  「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我們不要這樣了吧！」

  胡凡看著面前的女子，煙燻妝已經被洗掉了，看起來確實挺美好，過段時間就要畢業了，確實要改變一下，或許父親會對自己有重新的看法，胡凡轉過身來，抱緊身前的女人，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體味。

  沒有了平常濃烈的香水味，顯得更加親切一點，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暖暖的，但是寒風吹拂，不管穿多少衣服還是會感覺刺骨的寒冷。

  於是抱緊了懷裡的人，懷裡的人眯上了眼睛，沒有動靜，腦子裡想得是很久遠的事情，想想總不會感覺溫暖，余楚自認為自己是冷血的人，所以不管多暖和的天氣、多暖和的人，都絲毫不能影響自己的本質，突然睜開眼睛，似乎看到的是熟悉的人。

  「那是誰？會什麼會在這裡！」

  胡凡抱著懷中的女子，「啊？！不過話說回來在醫院看見的那個妞是誰啊,你認識麼？」

  「你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不然讓我知道我絕對和你沒完！」余楚說道，胡凡的話顯然讓她很不開心了，然後跟著他，熟悉的路貌似是要去他住的地方。

  胡凡住的地方在他的學校附近，還挺遠的，起碼和余楚住的地方距離還是很遠了，裡面又髒又小，很久沒收拾的樣子，有很多衣服還沒洗，還有滿地的報紙和啤酒罐，堆得到處都是。

  余楚捂著鼻子，捲起袖子收拾起來，又是洗又是拖的，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這狗窩弄得稍微像人住的地方了，住的地方是余楚找的，每個月的租金余楚也有花錢，余楚買了很好的音響，占了這房間很大的地方。

  洪曄也是學音樂的，很多樂器都難不倒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躺在汽車旅館的房間裡，洪曄拿出口袋裡的口琴，給余楚吹了首輕快的曲子。余楚可開心了，在床上又蹦又跳的。

  洪曄當時和舍友住，發生了很多很不愉快的事情，經常被美國佬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余楚才重新找了地方給洪曄。

  余楚最近總是奇怪的做夢，各種奇怪的夢，最多的就是自己死了，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可是周圍卻沒有其他人參加，她打開音響，裡面是很悠揚的交響樂。

  胡凡在陽台上與父親小聲的打電話，余楚從他畢恭畢敬的態度上也多少猜出這確實是他父親不錯，胡凡膽子一直很大，做事也挺極端，但是一提父親，臉色總會變得厲害。

  倒是母親，很少聽他提起，聽說他最近在玩地下樂隊，可能被他父親知道了，在批評他，極力阻止和開導。

  可是事情不是這樣，因為一直的曠課和打人吸毒，可能要宣告胡凡的留學之旅到此結束了。他愛回不回，可是資金父親是不會再出了，父親會安排他在自己的公司先從底層做起，讓他好好吃苦。

  胡凡臉色很不好，有點不像暫時離開這裡的樣子，但是父親的話也很直接，如果自己再不回去，自己沒有任何生存下去的本事，剛剛和余楚的約定可能也要就此打住了，洪曄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是喜歡門當戶對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只會讓父親更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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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想個好辦法解決才是！」胡凡又看了一眼房間裡看著雜誌的余楚。

  「爸我知道我會回去。」誠懇的回覆，這才掛了電話。

  「你餓了吧，我去買點菜。」剛掛了電話就被余楚一把抱住，余楚想做頓好吃的，就像妻子一樣，雖然自己的廚藝不精，做不出葉雯做的好吃的吧，老遠就能聞到老雞湯的香味，在醫院看到她的表情，還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胡凡想了想說好，但是余楚一離開就準備收拾東西出發回國，他實在沒法再在這過下去了，父親說要給自己介紹工作那是要把公司交給自己管麼，那自己豈不是表現的好一點就可以生活無憂了，也不用再靠一個女人過日子了？

  至於余楚也許離開了自己才能更好的生活吧，說著開始收拾起手邊的東西，偷偷摸摸地拿出柜子里余楚給自己的零花錢。

  余楚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利薩在晾著剛洗過的毛絨玩具，筆記本不知放著什麼rapper的歌聽起來很激情，葉雯在看書做作業，躺在床上，看起來很悠閒的樣子，桌子上有一盆雞湯，看來是今天兩人的晚飯。

  葉雯看到了余楚的眼睛瞄向餐桌。

  「余楚你吃飯了麼，想喝湯麼？」葉雯好心的詢問著。

  「我又被耍了！」余楚大叫，倒是把身旁的葉雯下了一跳。

  「是上午的那個男的麼？你還好吧？！」

  利薩白了葉雯一眼，仿佛在告訴她不要亂說話的樣子。

  余楚一把拽過葉雯的臉，這麼純潔無瑕的臉，一定什麼壞事都沒遇到過吧。

  「住手余楚！」利薩一把拽過余楚的手，「不要太過分了！」

  換來余楚的白眼。

  我和你講講我的故事吧，余楚陰著臉，臉色比之前看起來好多了，但是仍然很蒼白，皮膚看起來很不錯，即使被假冒質量低劣的化妝品糟蹋，皮膚依舊保持著光滑細膩，現在看起來神采了許多，頭髮也有點長長了，看起來倒更有氣質一點。

  利薩開了包薯片，似乎對這種狗血劇情的過去毫不感興趣，但還是捧著筆記本，似乎在看網頁，卻也等著這個故事，說不定能給網站帶來點擊率。

  「我很小就成了孤兒被帶到孤兒院，被那裡的孩子排斥，那些孩子表面上關係都很好，但是背地裡老是偷別人的東西，我沒有好東西她們就不和我玩，我在7歲的時候還被稍大一點的孩子強，奸了，騎在我的身上瘋狂的嘲笑我，後來我去了初中，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我們每天互傳小紙條，我們還見了面，我們決定交往，我們繼續有著書信往來，可是後來別人告訴我他死了，是在一次實驗室大火，但是我兩年後才知道，他們說我瘋了，還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後來我的奶奶找到我，說我父母都快要去世了，只能把財產留給我，真是戲劇！」

  余楚一口氣就說完了，沒有任何感情，「相信了麼，看你的樣子還真像被耍了！」

  「你在幹嘛！」余楚一把抓開被子，裡面的葉雯著實嚇了一跳。

  「手裡的是什麼，哦……真可愛，是弟弟？！」葉雯搖搖頭，「那是侄子？」

  「還給我！」葉雯伸手想要搶。

  「不給，你說了我就給！」余楚耍無賴的說。

  「給我！還給我！」兩個人在床上扭打起來，「說不說！」

  「不說！」

  葉雯緊緊抓在手裡，余楚也拉住一般不放手，撕拉一聲，照片變成了兩半！

  「啊！————」葉雯大叫了一句，吵醒了一旁美夢中的利薩，一把抓住被子緊緊蓋住。

  利薩白了一眼余楚，繼續躺下睡覺。

  余楚舔舔嘴唇，不耐煩地踢了一腳床腳，踢得吱呀吱呀的叫，好半天房間裡才終於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