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刺殺
2024-12-29 18:15:39
作者: 夏惑
「我不去!」夏茹硬生生拒絕了,「我累了!」
幾個人都轉頭看著她,她倔強的抿著嘴唇,脊背挺直,一頭柔順的黑髮在燈光下猶如絲綢熠熠生光,陸雲生往她身邊走,笑容越深。他真是愛極了她這樣的神情,以為抗拒就可以得勝,天真無知到他越想看看,到哪一步她才會臣服。又想起她以前是臣服過的,真是可惜,那時候倒沒發現這樣可愛。
他附在她耳邊,輕輕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去,不過,可能都不如現在體面。你覺得呢?」最後一句話帶著輕佻的笑意,說完移目和她對視,帶著溫度的大掌細細的拂過她的長髮,夾了一束在指間,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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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茹臉色並不好看。她最恨的不是自己受他威脅,而是他刻意表現出非常寵溺她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一刻都不會緩和,裝的比誰都像。她恨不得撕了他那張臉。
旁人只當這是情侶間的**,互相對望,帶著瞭然的笑各自走了。只有她知道,這一去每一步都是往火坑裡走。他在前迫著,她不得不走。
到了國色天香,他們照例進了個包廂。又陸續來了幾個陸雲生的朋友,於大瑋和李擎天,都各自叫了女人陪,後來進來一個女孩子,穿的非常少,制服開口很低,露出大片春光,低著頭蹲在茶几邊在開紅酒,正往醒酒器里倒,陸雲生手搭在她腰間在哄她喝酒,她別過臉去正好看到一個男人吃了幾顆瓜子,瓜子殼全往女孩子胸口扔,夏茹看著她還以為這是林小雪,只是冷冷瞧著女孩的反應。這種娛樂場所,什麼人都有,那女孩子大概也早已經習慣了,怔了一下,沒有反應。繼續倒酒。吃瓜子的男人敲了敲桌子,說:「端杯酒給我。」那女孩抬起頭笑了笑,連忙端了杯酒繞過茶几準備坐到沙發上來,眼風掃到坐在一旁的夏茹,臉色忽然一變。
這女孩子在夏茹被綁架到國色天香的時候是見過的,那時候也是剛剛來國色天香不久,跟她關在一個房間裡,當時脾氣也挺倔的,現在卻完全變了一個人。
男人見她望著夏茹,問那女孩道:「怎麼,你認識?」
女孩即刻恢復了正常,搖頭說:「不是,看這個姐姐很漂亮,一下就失禮了,您不要見怪。」話說完就坐在男人身邊,將手中的酒往男人嘴邊遞了過去,男人的手順勢摟住她的腰,就著她的手喝了口酒,發出滿足的笑聲。
夏茹看了陸雲生一眼,他沒有注意她,他的目的如果是讓她知道在國色天香的下場,那他達到了。他是不是以為自己應該感激他,感激他帶自己脫離了這個魔窟,她覺得可笑,這不都是他的傑作麼。這個世界為什麼這樣不公平,有的人可以如此踐踏別的生命!
她緊緊捏著手中的杯子,冰冷的酒杯被她的手心的體溫烘暖了。
過了一會,陸雲生體貼的問她:「怎麼臉色不好看。要不要出去一下?」
她的確不太舒服,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她沒有過多的心力再去跟他對抗。她順著這句話就起身往外走。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被一個女孩子撞了一下,那女孩啊的叫了一聲,摔在地上。她自己也暈頭轉向,要不是背靠著牆,她也要摔下去。
她扶了下額頭,正要提腳進包廂,腳卻突然被人抱住,腳下的人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猶如嗓子裡卡了沙子:「給我!給我!!給我吸一口!」
她低頭一看,仰起臉面色蠟黃的,正是林小雪。林小雪全身發抖,整個人顯得狼狽極了,嘴角和眼角都有淤青,那顫動都可以傳到她身上來!她震驚,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只不過幾天不見,林小雪好像都已經認不出她來了。這個樣子,這個樣子……難道是染上毒癮了?
這時陸雲生和於大瑋這個時候從包廂里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於大瑋吵走廊那邊喊了一聲,就有保安過來拉林小雪。
林小雪瘦的厲害,手勁卻不小,緊緊的抓著夏茹的腳,拉了很久才拉開。她都覺得這隻手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要拖她下地獄的!她靠著牆,看著陸雲生,陸雲生抱著胳膊一副看戲的模樣。
林小雪看到於大瑋,卻好像認識了,掙扎著喊道:「求求你,給我吸一口。」兩個保安都拉她不住,她手腳並用,連嘴都用上了,甩脫了保安,一下撲到在於大瑋面前抱住於大瑋不斷的哀求,承諾自己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他給她吸一口。於大瑋厭惡的甩了下腳,沒甩開,又是一腳踢在她心口,她慘叫一聲,似乎完全失去理智了。大概太難受,在地上嗚嗚的呻吟了幾聲,竟然爬起就往牆上狠撞,砰砰的聲音一下一下,就像在夏茹心上撞。對於一個人品低下背叛過她的人,她是萬萬不會再給對方絲毫的同情,可這麼大一個酒店,怎麼會任一個毒癮發作的人到處亂跑,這分明就是陸雲生安排好的,她捏緊了拳頭,說不出的憤恨全轉成了苦澀在她舌尖打著轉。
她想起那天林小雪尖銳的質問聲。
外面動靜太大,於大瑋大概擔心影響到別的客人,加多了人強行將林小雪帶著。她嘴裡還在發狂似的鬧著。那是夏茹最後一次見林小雪。
於大瑋皮笑肉不笑,一副恭敬的樣子對夏茹道:「上次驚擾夏小姐了,真是抱歉啊。」
陸雲生上去攬住夏茹笑道:「客氣話就別說了,好好處理下吧。」於大瑋應了一聲,跟著林小雪一起走了。陸雲生手指在她肩胛還未癒合好的傷口上輕柔的撫了一下,說:「怎麼樣,這樣的懲罰還滿意麼?」
夏茹心中猶豫被人強行灌了穿心毒藥,吐不得吞不下,噎在喉口燒的鑽心的疼。他虛偽陰冷的作為讓她覺得害怕,比害怕更多的是憤慨。
那天回去已經是凌晨,天都快亮了。車燈被他帶著走馬觀花似的看了這麼多場戲,她緊繃著臉,一言不發。陸雲生心情還不錯,在樓下和張預坤看了聊了會天才上樓。夏茹聽到他的腳步聲突然想起什麼,翻過身趴在床頭,伸手在床頭櫃翻了一下,她之前放在裡邊的避孕藥都不見了,皺了皺眉,他扔了她的藥做什麼!
正好陸雲生進來,問道:「在找什麼?」
他有時候會不戴保險套,有些事她沒辦法反抗,還是懂的吃藥的。她沒理他,他趴在她身邊,伸手搭在她身上,他手臂的溫度傳到她身上,刺地她脊背一陣僵硬,他低低笑著說:「你在找避孕藥?我扔了。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要是懷孕了呢?」夏茹冷冷道。
陸雲生還是笑著沒說話。夏茹爬起來,離開他遠一點繼續道:「那太髒了,我受不了。」幾乎是愣了兩秒,陸雲生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眼神忽然就冷了下來,伸長胳膊拉了她壓在身下,一字一句道:「有多髒?是你爬上我陸雲生的床你是不是忘記了?」
「我瞎了眼,豬油蒙了心,我悔的腸子都青了!」夏茹語調冰冷,說的非常快,一句句跟機關槍似的鏗鏘有力。陸雲生露出諷刺的笑,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她肌膚下血脈一下一下的跳動著,緩緩道:「惹惱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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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茹別過臉,看著窗簾。過了好久才說:「我要洗澡。」
陸雲生緊緊盯著她的側臉,眸子暗沉,良久,翻了個身,鬆開了她。
她出來,陸雲生也進了浴室。她躺在床上,慢慢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握住刀把,刀把有些帶著金屬的冷硬,她提醒自己不要緊張。
過了一會,浴室的水流聲停在了,陸雲生掀開被子躺上床,男人的手擱在了她的腰間,大概洗的冷水的緣故,他的手臂冰冷的,她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他冷哼一聲,將她摟進懷裡,惡狠狠的吻鋪天蓋地下來了。她象徵性的掙扎了下就隨他了。
他平日在這件事上里至少是溫柔的,但這次卻顯得很激烈,有好幾次都莫名其妙的咬她,她強忍著疼痛,既不迎合也不反抗,他就越想逼她,後來被他生生逼出了點興致,在他身下低低的喘著氣。
他又去了沖洗了一下,似乎餘氣未了,躺下來也根本不挨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呼吸平緩了下來,她掀開被子下床來,她的動作很輕巧,並沒有驚醒陸雲生,她知道他睡覺一向很淺,很多時候需要藉助安眠藥才能入睡。
她不放心,又叫了兩聲他的名字,陸雲生仍然睡著了似的沒有給她回應。
夏茹咬了咬嘴唇,她把手伸向枕下,把那把刀拿了出來。她用兩隻手把刀柄握著,刀刃在淡淡的夜燈下泛著冷光,她手心都沁出了汗,涼涼的,黏糊糊的。她擔心握不住大把,還在睡衣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