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神秘強者向龍輝扔出來的選擇題，兩個選項的分量十分明顯。

  比起「區區」兩個女人那無關生死，說不定在當事人看來，同樣還微不足道的清白之軀。

  一國生靈的生死命運，一個文明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動輒以「億」為計量單位的人命數字……它們的分量，通過神秘強者的問題，可以說是簡單到了極點，不需要給出詳細答案，只需要做出選擇就行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龍輝認真思索了一陣，對神秘強者的問題，從側面給出了回答，「天道如果真的是我理解中的天道，那麼天下蒼生也好，錢笑璇和褚師韻馨也罷，在天道眼中，應該都是同等的分量。不會刻意偏袒，也不會故意為難。

  理所當然的，天道也不可能做出，犧牲錢笑璇和褚師韻馨，去成全人類世界的決定。」

  跟隨杜衡遊歷全國各地的龍輝，對神秘強者的說法提出質疑。

  他並沒有被神秘強者所提出來的「大是大非」，給蒙蔽了他們兩人之間最初的話題。

  神秘強者說的是問題是，龍輝做錯了事，應該坦然接受上天的懲罰。

  而龍輝給出來的回答，是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做錯過什麼事情。既然沒有做過錯事，憑什麼要承受天罰？

  兩人之間的最初的問題，在於「龍輝是不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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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神秘強者卻在中途偷換概念，把錢笑璇和褚師韻馨的「天命」，夾雜進人類世界的大勢變動里。

  企圖以「天下蒼生」的命運，來干擾龍輝的思緒。

  龍輝的自我意識，期間雖然的確被神秘強者引導走了一部分，但是幸好他中途反應了過來。

  就像先賢曾經所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既然天地對待萬物，都秉持著一視同仁的態度。那天道又怎麼可能，會故意安排「獻祭」錢笑璇的戲碼，去為整個人類世界文明，爭取一個可以期待的未來？

  天道不會故意針對錢笑璇和褚師韻馨，也不會特別偏愛人類文明。

  這一切發生的事情，只是因為「天命」所規定的事情而已。

  它們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深思熟慮和用心良苦，僅僅只是事情發展到了那一步，接下來應該會發生，理應會出現的事情罷了。

  至於這個過程中，那讓龍輝抬不起頭來的意義……

  龍輝對神秘強者說道:「人類文明的未來，天下蒼生的死活，都是你自己後來附加上去的東西而已……」

  突然之間，一個詭異的念頭，從龍輝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不確定地對神秘強者說道:「我怎麼忽然覺得，出現在我身上的天罰，更像是你對我的懲罰？」

  「咳咳～～啊？」神秘強者開始裝傻充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說道，「我對你的懲罰？我幹什麼要懲罰你？吃飽了撐的嗎？」

  龍輝雙眼微微眯起，對著虛空處露出懷疑的神情，說道:「你別以為，我還和以前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杜衡和龍輝相處的時候，在很多事情上，突出的就是一個非常不靠譜。可是這傢伙唯獨在教書育人，傳道，受業，解惑等方面，擁有著與其身份相當相匹配的態度和責任心。

  龍輝根據杜衡傳授的知識，以及他過往經驗來判斷。自己窺探天機也好，替錢笑璇和褚師韻馨渡劫擋災，逆天改命也罷。

  就算會有天罰加身，被動沾染上因果。來自上天的懲罰力度，也不可能像他身上表現出來的這麼誇張。

  對於龍輝的「無端」指控，神秘強者絲毫沒有強者應有的風範，光明正大的睜眼說瞎話，否認了龍輝的猜測。（身處未知領域，正在緊閉雙眼的神秘強者大吼大叫道:「胡說八道，我絕對沒有睜眼說瞎話！」）

  輕咳一聲，將龍輝所懷疑的問題扔到一旁，神秘強者十分欣慰地對龍輝說道:「你小子表現地還不錯，倒是有幾分能說會道的意思，比以前那個榆木疙瘩的樣子好了不少。」

  龍輝不吃神秘強者這一套，依舊堅持問道:「所以天罰是你弄得對不對？」

  「我都跟你說了，我又不是天道，怎麼可能對你施展天罰！」神秘強者跳著腳在那說道，「天罰，天罰，肯定是天道在搞你，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真的嗎，我不信。」龍輝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對神秘強者的戒備心十足。

  「話說我好不容易誇你一次，你多少給點反應啊？」神秘強者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以往那些被我誇獎的，哪個不是將其當做至高無上的榮耀和肯定？

  即便他們日後成為了傳說，我的誇獎對於他們而言，都是生命中最璀璨奪目的光環。」

  對於神秘強者誇獎和自誇，龍輝表現地興致缺缺:「抱歉，我是窮鄉僻壤里走出來的，根本不認識你這尊大神。」

  在龍輝看來，什麼傳說，什麼認可，什麼光環，都不如貨真價實的好處來的直接。

  對於Z國人而言，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得是服務大眾的實用型。

  天旱不下雨，求神拜佛不管用，那就得把龍王爺的塑像抬出來抽一頓。更有甚者，直接就是要大炮起兮轟他娘。

  神秘強者雖然強大無比，但是他對龍輝而言，無疑就是一顆足以閃瞎24k鈦合金狗眼的災星。

  哪怕真的是一尊神明，那也是一尊「瘟神」。一天躲他都來不及呢，還想要什麼自行車啊？

  儘管龍輝也知道，神秘強者從頭到尾，一直都有在幫自己。不過這傢伙的做事風格，實在是太讓人蛋疼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我特……」將到了嘴邊的粗口強行咽下去，神秘強者用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的語氣說道，「行了，行了，咱們不說這些東西。繼續剛剛的問題，天道的天罰你不認可，救錢笑璇和褚師韻馨的事情，你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這些都是你的意志，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那我後來提出來的問題呢？」

  神秘強者後來提出的問題，以錢笑璇為導火索，將錢萬通對於王家的怒火點燃。

  而後經過季鵬興的手，讓特勤科壯大，削弱世家的影響力，鞏固人類社會穩定的基礎，為人類文明的光明未來增加一份籌碼。

  龍輝根據自我意識的認知，可以鄙棄天道所謂的「天命」，對於錢笑璇和褚師韻馨的安排。

  也可以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說法，來反駁神秘強者對於天罰的偷換概念。

  可是當兩個小丫頭片子的「天命」，經過神秘強者的牽針引線，剝絲抽繭，與人類世界的大是大非聯繫在一起的時候。

  他這番所作所為，為特勤科，為Z國，為人類世界和人類文明所帶來的後果，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輕易撇清關係的。

  龍輝捫心自問，如果有關於未來的走向，一切真的如同神秘強者所說。那他的所作所為，真的可以說是無愧於心嗎？

  神秘強者對龍輝發起死亡提問:「你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可是有沒有想過，做好事的後果與代價？

  做好事的後果與代價，你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擔？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在知道可能帶來的影響之後，你還會不會去救錢笑璇和褚師韻馨呢？」

  這一次，龍輝被神秘強者逼入了死胡同。

  沒有冥冥之中註定的天道，來給他當擋箭牌，作替死鬼。

  神秘強者問題的出發點，再也沒有了辯駁的可能性。

  這次神秘強者提出來的問題，直指龍輝自己的本心。

  「總不能……」龍輝糾結了半天，才向神秘強者說道，「總不能看著錢笑璇和褚師韻馨掉進火坑裡，我連拉都不拉一把吧？」

  「那特勤科的未來，Z國所有老百姓的未來，整個人類世界文明傳承的未來……」神秘強者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這些人又該怎麼辦呢？

  可能就因為你的『好心』，所有人類都得『替』她們承擔無法承擔的後果嘍。」

  神秘強者緊逼著龍輝不放，追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錢笑璇和褚師韻馨，你救還是不救？」

  有關於錢笑璇與褚師韻馨的記憶，開始在龍輝腦海中浮現。

  嚴格說起來，龍輝無論是和錢笑璇，亦或者褚師韻馨，都算不上有多麼熟悉。

  彼此真正見面的次數，大概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了。

  無論是交情還是感情，龍輝和兩人都說不上是深厚。

  哪怕這兩人現在立刻馬上原地爆炸，螺旋升天，龍輝都不會為她們流一滴眼淚。

  然而，當神秘強者把她們與「大是大非」擺在一起的時候，龍輝卻始終不願意那麼輕易的放棄她們。不願意因為所謂的『大我』，理所當然的去讓『小我』犧牲。

  即便這個所謂的『小我』，不是他龍輝自己，同時也和他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或許有一些人會覺得，龍輝這是婦人之仁，不識大體，沒有大局意識。

  但是平心而論，龍輝的確非常討厭這種所謂的「大局觀」，

  「我可以去說服錢萬通，讓他和特勤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龍輝並不是很自信，神情猶豫不決，企圖彌補自己闖下的大禍。

  「嘖～」神秘強者一聲怪音，讓變得越發不自信了起來。

  「所以說啊，你說話的時候就不能精神一點嗎？」神秘強者不滿道，「剛剛才誇了你很有精神，扭頭就蔫了？」

  「我這不是被你給打擊的嗎？」龍輝在那裡嘟嘟囔囔的，傾吐著自己的不滿，「做個好人好事，誰知道還可能把自己搞得亡國滅種了？」

  如果沒有神秘強者的提醒，龍輝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錢笑璇的「天命」，會牽扯到這麼多「大局」。

  無知者無畏，現在龍輝既然捋清楚了，這其中可能存在的牽連。他又怎麼可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再像之前那樣做出選擇？

  「你還別不服不忿的。」神秘強者語氣略帶挑釁地說道，「之前我說你太年輕，經驗不足，目光短淺，衝動又不計後果，你現在承認不承認？」

  「是，是，是。」龍輝翻了一個白眼，明顯是心服口不服的說道，「我承認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以後一定多多自我反省，謙虛謹慎做事。」

  「現在再加上一條，沒有記吃不記打。」神秘強者沒好氣地又給龍輝的缺點陣營，增加了一名新成員進來，而後調侃道，「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自覺辯論不過神秘強者，龍輝有氣無力道:「還請大佬不吝賜教。」

  「你說你要說服錢萬通，讓他和特勤科站在同一個陣營里。然後呢，後面還有什麼計劃嗎？」神秘強者接續龍輝彌補「過錯」的方案，提問道，「你讓錢萬通和特勤科站在一起，他怎麼和特勤科站在一起？」

  按照神秘強者的說法，以龍輝現在的人脈與見識，他只能將錢萬通和季鵬興捆綁在一起。

  然而問題就在這裡。季鵬興作為特勤科的重要官員，他從二十多年前地窟出現開始的時候，就一路憑武力，天賦，功勳和手腕，從一名一線戰鬥型異能者，順利轉型並且坐到現在的位置。

  季鵬興在與人打交道的才能天賦，絕對不會在錢萬通之下。至於武力天賦，更是甩了錢萬通十八條街。

  而且現在季鵬興代表的特勤科，錢萬通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財萬貫。

  把這兩位綁在一起，錢萬通連和季鵬興作妖的資格都沒有。

  「你是不是想說，讓季鵬興管控著錢萬通，也是好事一件啊？」神秘強者替龍輝問出了心中所想。

  龍輝到底是修行過「臨」字真言，經歷過眾多逝去之人的人生經歷。短暫的思索之後，他說出了神秘強者給出來的解釋:「你是在擔心，季叔叔會把錢萬通徹底控制起來，成為他……」

  神秘強者接續下，龍輝還沒有說完的話語。

  屠龍者終成惡龍，也許明日的季鵬興和錢萬通，就是昨日的王宏勝和宮長青。

  龍輝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按照神秘強者預測的未來，總感覺自己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真的很有意思。」神秘強者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饒有興致地說道，「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看？」

  龍輝耷拉著腦袋，有點心累了，毀滅吧的意思，說道:「大佬，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神秘強者嘿嘿一笑，說道:「還是錢笑璇和褚師韻馨的事情。如果按照她們兩人原本的軌跡，你和鍾玲沒有出去幫忙，錢萬通徹底瘋魔，和季鵬興合作搞垮王家。

  最後錢萬通和他的商業帝國，完全就變成了季鵬興一方勢力的私有物。

  這一變故，可能最後特勤科內部都會出現問題，後果或許更加嚴重的說。」

  「你是想說說，我本來就沒有做錯……」

  話還沒有說完，龍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暗自陷入沉思。

  他一開始救錢笑璇和褚師韻馨，只是出於正義和道義。無比純粹的理由，心中坦蕩蕩。因此哪怕是被降下天罰，也從來沒有過迷茫和動搖，更加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事情。

  然而自從被神秘強者帶入了「後果與代價」的說法，他就開始第二次被帶了思考節奏。

  在神秘強者的暗示下，他將錢笑璇和褚師韻馨兩人與整個人類世界標註上「數值」，並且放在一起比較。

  最後更是因此陷入無窮無盡的矛盾之中，差一點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

  可是最後的結果呢？他從神秘強者這裡，到底得到了什麼答案？

  救錢笑璇和褚師韻馨，避開了兩人的悲劇，卻可能導致人類世界受到重創。

  不救那兩個小丫頭片子，錢萬通又會被季鵬興徹底拿捏，更加可能導致特勤科內部出現問題，從而引發人類世界更大的危機。

  然而又正是因為龍輝出手救人，讓錢萬通不那麼瘋魔，反而避免了更大的危機出現。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搞得龍輝就是萬惡之源一樣。

  但是歸根結底，終究也只不過是神秘強者的一面之詞。

  龍輝全程被他牽著鼻子走，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讓人家只憑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龍輝作為一個身負天罰，卻敢對天道產生鄙視之情的凡夫俗子，居然會被另一個是人是鬼都不明確的存在，用話語給忽悠地找不到北，也真是離了個大譜了。

  太年輕，經驗不足，目光短淺，衝動又不計後果，記吃不記打。

  現在回想起來，龍輝自己都覺得太難為情。

  神秘強者像是看透了龍輝的想法，說道:「回過神來了？」

  龍輝依舊對神秘強者不爽，卻總算是服氣了。人家憑本事教他做人，不服不行。

  「大佬你牛13。」由衷稱讚了神秘強者一句。

  神秘強者跟個二傻子似的，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只是從他的笑聲來聽，實在很難和「大佬」二字聯繫起來，活脫脫一個二百多斤的傻小子。

  「那最後一次了。」神秘強者舊事重提，說道，「錢笑璇和褚師韻馨，整個人類世界，你選哪一個呢？」

  不是套路，這一次神秘強者直接讓龍輝選擇。

  「小孩子才做選擇。」龍輝一攥拳頭，十分任性的說道，「作為大人的我，當然是選擇全部都要。」

  如果按照神秘強者的說法，無論龍輝怎麼選擇，最後都會有不好的結果，都會發生龍輝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那龍輝就不要按照規矩來辦，他既要錢笑璇和褚師韻馨平安無事，也要讓季鵬興始終如一，更要讓人類世界平安無事。

  未來又不是註定無解，為什麼一定要二選一？

  逆天改命而已，與天道對抗罷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做過。

  「全都要，很難哦。」就在龍輝心潮澎湃，鬥志昂揚的檔口，神秘強者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就憑你現在的實力，怕是在想屁吃，人要認清楚現實。」

  龍輝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沒有搭理神秘強者。事情已經做了，選擇的機會已經過了，再後悔也沒有半毛錢的作用。

  片刻以後，他突然想開了，厚著臉皮對神秘強者說道:「大佬，既然你說我做不到，那你能不能幫幫忙，替我解決問題唄？」

  回應龍輝的是一片寂靜，他又等了好一會兒，神秘強者始終沒有說話。

  龍輝自我反省道:「還是反應太慢，下次遇見什麼事，應該直接向大佬開口求救的。」

  龍輝所在世界之外的世界，神秘強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強大如他，實力早已經脫離規格，他目光想要到達的地方，即便有重重世界的阻隔，也根本阻擋不住。龍輝自我反省的聲音，被他輕易收入耳中。

  沒有神乎其技的妙術，只是目力好，耳力強，自然而然聽到了而已。

  關於龍輝的評價，神秘強者的確沒有開玩笑。以他的實力，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攥在手中，的確是在想屁吃。

  畢竟季鵬興的問題，已經被他提前解決了。

  以龍輝的實力，了不起也就是護住錢笑璇和褚師韻馨，滅掉王家一脈世家，為在與地窟世界爭鋒的人類世界，多增加一個籌碼。

  「世界上好人的數量的確不少，但總歸是不嫌多的。」神秘強者神情淡漠，目光平靜，遙望虛空，不知其目之所及。

  萬丈深淵終有底，人心一拳難知根。人心，終究是會跟著時間，發生改變的。但是如果有人在關鍵時刻拉一把，結果或許會有截然不同的兩種可能性。

  季鵬興人不錯，沒必要讓他晚節不保。

  錢笑璇她們電影拍攝劇組所在地，迎來了一大群不速之客。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他們個個穿著光鮮亮麗，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青年衣品騷氣沖天，婦人身上的首飾珠光寶氣，大叔各個大腹便便。

  他們身上的服飾全都時尚品牌，奢侈品都能裝一麻袋，一看就是「壕」氣人。

  這群不速之客腳步匆匆忙忙，臉上的神情也十分不沉穩，像是有人那刀子捅在身後，趕著他們跑一樣。

  一群人在劇組裡橫衝直撞，時不時抓住路過的工作人員打聽消息。

  「你知道不知道褚師韻馨在哪裡？」騷包青年拉住工作人員身上的皮夾克，蠻狠地將對方拖拽到身邊，語氣不能說是客氣有禮貌，只能說活這麼大真是不容易。

  瞥了一眼騷包青年，劇組工作人員有心啐他一口，又想著對方是來找褚師韻馨的，估計背後有點關係。

  再加上騷包青年身後，還有不少男男女女跟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法，隨手指了個方向，就趕緊溜之大吉了。

  得益於素質問題，這群不速之客到來的消息，迅速在整個劇組裡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