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2024-05-07 19:33:43 作者: 隱游

  兵者,詭道也。

  萬川歸海,變化無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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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兵者而言,很多時候,一般世俗所不能夠接受的東西,放在這上面,就完全可以被合理化。

  就比如說村頭打架,鄉間鬥毆,江湖匹夫好勇鬥狠之類的事情。

  人數多的一方,去圍毆人數少的一方,這叫人多欺負人少,仗勢欺人,勝之不武。

  會被圍觀者鄙視,人數較少,勢力較若的一方,也更加容易獲得人們的同情和好感。

  但是對於「兵者」而言,即便是兵強馬壯的百萬大軍,去圍剿區區幾千幾萬的敵人,那都可以說成是絕對的實力,大勢所趨,並且合理合法弄死對面。

  如果說,有人選擇放棄這種大好的優勢,嘗試著玩什麼君子遊戲,公平對決,反而很大概率上,會被別人給當成傻子來嘲笑。

  還有像蹲草叢這類陰人的騷操作,放在個體身上,那就是小流氓的行徑。

  卑鄙無恥,陰險下流,骯髒齷齪,手段低劣,品行敗壞,莫得武德,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這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但是放在「兵者」身上,那就是戰略戰術靈活多變,思維縝密,膽大心細。

  像什麼伏擊戰,包圍圈,圍點打援,以弱勝強,只要能打贏,那就是好樣的。

  還有像藉助優勢地形困守作戰,那叫戰鬥意志堅定,作戰勇猛頑強。

  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那就是卡地形bug。

  試想一下百萬大軍蹲草叢,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遇上藉助優勢地形做困獸之鬥的真男人,那妥妥就是傳頌萬世的千古之戰。

  你這要是用什麼老陰13,卡地形bug來形容,指不定地被別人錘成什麼樣呢。

  無論過程手段怎麼樣,最終目的都是指向「勝利」二字,不改初心,這就是兵者。

  龍輝並不知道,自己這麼理解對不對。不過呢……千變萬化,不拘一格的理念,的確是被他理解進了「兵」字真言的修行之中。

  就和「斗」字真言的鬥嘴,鬥智,口舌之辯一樣,反正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

  他會說,自己是因為被杜衡這個老王八蛋,還有神秘強者給坑怕了,才會搞出這些騷操作的嗎?

  怎麼可能?

  而「者」字真言,自我恢復,初心不改。

  借著「兵者,詭道也」這句話,龍輝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各種歪門邪道的方法,去為自己達成最終目的。

  但同時,他也在時刻謹記著,自我避免誤入歧途。

  「兵」真言,「者」字真言兩位一體,戰略戰術,初心不改。

  這也是為什麼,龍輝在與錢萬通對話時,可以毫無顧忌的作妖,在季鵬興和殷建修面前,卻選擇老老實實的根本原因。

  除了打不過以外,更重要的是……他怕被兩位大佬給直接錘死。

  就很真實。

  龍輝在心中念叨著,這玄門道宗的傳承,還真是包羅萬象,這都能被他想到,就尼瑪離譜。

  話說「兵者,詭道也」「兵者,詭道也」,不會真的是因為「兵者」,才被成之為「詭道」,而不是「邪魔外道」的吧?「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冥冥虛無之中,曾經在馮楠楠的「家庭倫理大戲」中,以絕對的武力壓迫,硬生生將馮楠楠的父母家人給打服的神秘強者,此時雙目毫無焦距,漫無目的地看向前方,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說道,「不祥之器,不是君子所使用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使用它啊。

  話說回來,這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殷建修,季鵬興,錢萬通這三個人裡面,明明是殷建修才是最接近「不祥之器」的人,可是現在來看,反而是他更加配得上「君子」的稱呼。最是光明磊落,正氣凌然,讓人敬畏憧憬。

  既然明白『兵者詭道』,就更要記得『兵者不祥』,恬淡為上。」

  很顯然,在神秘強者看來,即便龍輝掌握了,「兵」字真言與「者」字真言的結合使用的小竅門,也需要明了自己的身與心,淡然處之。

  畢竟前賢已經預警過,「兵者」雖然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卻也終歸帶有幾分「不祥」的氣息。

  小年輕家家的,搞不好就容易把自己帶進坑裡。

  而著,也正是他當初,在出手干預馮楠楠家庭瑣事的時候,向身邊人發出提醒的原因。

  神秘強者游離的視線,像是從龍輝,殷建修,季鵬興,錢萬通身邊來回遊覽了一圈,說道:「方法都大同小異,最後還是看人自己。

  力量嘛,總歸也是因人而異的東西。」

  (以上純粹為胡編亂造,切勿帶入對標現實中。)

  f級危險區域,3186號地區,殷建修和季鵬興兩位特勤科的大佬,暫時將曲慧文的處理方案制定了下來。

  龍輝和錢萬通這兩個,先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冤家,這會兒都跟三好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表示,完全同意和擁護特勤科的一切決策。

  「龍輝,把你這手見面的慧文姐交出來吧?」季鵬興坐在辦公室里,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曲慧文,似笑非笑地打趣道,「你拎人的手法太粗魯了,一點都不美觀,好好一個大美女,居然被你拎出來半騸豬肉的感覺。」

  一旁的錢萬通,也是個面部肌肉發達的主,對著自己帶來的醫護工作人員那是一頓擠眉弄眼,才終於是讓他們過來,準備把曲慧文接到旁邊去做檢查。

  當然了,他這麼明顯的動作,肯定是瞞不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攝像頭的拍攝,以及對面殷建修和龍輝的視線。

  將「我喊人了,但是沒有完全喊」的精髓,在幾人面前表演地那是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見龍輝神情微妙的看著自己,之前還恨不得把龍輝碎屍萬段的錢大老闆,此時就跟一個丑角似的在那裡「張口閉眼」,一雙不算小的眼睛,愣是被他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那副巴結討好的樣子,哪裡還有先前半點怒氣衝天的樣子?

  從談論到曲慧文的事情,到現在塵埃落定。錢萬通可能勾結地窟怪物的這麼檔子事,龍輝就好像是失憶了似的,始終都沒有再提起來。

  這算是個台階,也是一種默契,更是一個籌碼。

  人家現在幫了忙,龍輝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當然了,最主要的問題是,龍輝他現在手中沒有確實的證據。頂多也就是潑潑髒水,扣扣帽子,嚇唬嚇唬對面而已。

  真要有證據弄趴下錢萬通,根本不用龍輝提醒,殷建修第一個就得弄死他。

  醫護工作人員剛剛靠近,準備從龍輝手中接過昏迷不醒的曲慧文,龍輝的手臂卻是冷不丁地往旁邊閃開,說道:「我們先不著急,今天的事情還不算完。」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過來的醫護工作人員,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全都愣在了原地。他們彼此的目光中,透露著不知所措的神情,紛紛轉身看向一旁的錢萬通,等待著自己東家的下一步指示。

  錢萬通也不明白,現在所有的事情,明明都已經談論好了。龍輝這小子,怎麼又開始鬧起了么蛾子,於是問道:「龍輝,還不把曲慧文交出來?醫護工作人員可都等著呢!」

  滿臉鮮血淋漓的龍輝,沒有理會錢萬通的提醒。他漫步來到自己先前的座位旁,把手上的曲慧文輕柔地放置在上面。

  而後又搬來了幾副座椅,請現場的眾人坐下休息,自己也一副累壞了的模樣,像條鹹魚似的癱坐在椅子上,神情舉止從骨子裡透露出廢人的氣息。

  眼看著先前還精神抖擻的龍輝,突然變成這麼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就連不苟言笑的殷建修,也難得露出了詫異和不解的表情。

  見龍輝雙目緊閉,皺著眉頭,癱坐在座椅上不停地深呼吸,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季鵬興關切地問道:「龍輝,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啊,有點……」僅僅是通過龍輝的聲音,眾人便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此時正在經歷的那種,難以言明的虛弱與無力感。

  龍輝沙啞的聲線,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無力地向錢萬通問道:「錢老闆,我問你個事。你閨女錢玉璇身上的那張特殊傳送符紙,究竟是怎麼得來的啊?」

  「龍輝,你的身體這是出問題了。」錢萬通沒有回答龍輝,見他這副病懨懨的模樣,連忙走上前對一旁的醫護工作人員說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這孩子檢查一下身體狀況!有病就治,有傷就醫啊!」

  「不用了,我現在就是有點消耗過度,累的。」沒等醫護工作人員們上前,已經連手指頭,都動彈不了的龍輝,便出言制止了他們。

  說完,他還是繼續著先前的提問,臉色蒼白,無力地對錢萬通說道:「錢老闆,麻煩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你女兒錢玉璇身上的那張特殊傳送符紙,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錢萬通墨跡了一會兒,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臉上堆著喜感的笑容,對龍輝說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怎麼樣啊?」

  「回答我的問題,現在,立刻,馬上……」龍輝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以近乎於命令的口吻,在指使著錢萬通這位富可敵國的大大人物。

  「咳咳咳咳~~~然而因為說話時情緒過於激動,牽動了身體的不適,龍輝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半晌之後,他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是為你好,如果不想死的話,你最好馬上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要不然……小心禍及滿門。」

  儘管龍輝的神情很正經,帶著幾分肅殺感,但錢萬通也不是被嚇大的。

  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在這裡當眾對著自己吹鬍子瞪眼,他錢萬通沒有一巴掌掄過去,那都是看在殷建修和季鵬興的面子上。

  還禍及滿門,誰有這個膽子,去對他錢萬通的滿門出手……除了類似特勤科的這些大佬。

  當然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季鵬興和殷建修就是再照顧龍輝,也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出手滅了他錢萬通。

  表情微冷,錢萬通站立起身來,無視了龍輝的警告,也不願意再搭理他。

  這個時候,一向對龍輝重視無比的季鵬興,主動站出來當和事佬,和顏悅色地提問道:「龍輝,你突然問起這件事情幹什麼?」

  龍輝臉色慘澹,咽了一口唾沫,又對季鵬興問道:「季叔叔,錢玉璇身上的傳送符紙,是從特勤科內部流通出來的嗎?」

  聽見龍輝這麼問,一旁的殷建修目光一動,將注意力轉向了旁邊的錢萬通。獵鷹一樣銳利的眸子,關注著對方任何細節之處的變化。

  錢玉璇身上的特殊傳送符紙,連自己這個sss級強者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說配備了。

  如果真像龍輝所說,是從特勤科里流通出來的,而且還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發揮了作用,那可就十分有意思了。

  季鵬興顯然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立刻決絕地否定道:「這種傳送符紙,絕對不是從特勤科內部流通出來的。最起碼,我絕對沒有聽說過。」

  說到這裡,季鵬興話音一頓,又補充說明道:「但是特勤科的規模也擺在那裡,如果有些部門研究出來,也未必能夠被我知曉。」

  季鵬興這話說的有些掉價,但絕對是肺腑之言。

  和殷建修多年的交情在這裡擺著,季鵬興清楚的知道對方的為人。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這位耿直的兄弟,和自己,和整個特勤科都產生了間隙。

  畢竟,當初為龍輝檢測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大批尖端人才,從特勤科基地內部,流失到了其它部門機構。

  季鵬興現在語氣有些焦急,心中升起了不安的情緒,問道:「龍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龍輝虛弱地看了一眼,楊天祿和聖天隼所在的位置。又回想起當初,在那座廢棄縣城旁邊,意外撬開的地下軍用設施。

  對季鵬興說道:「曲慧文的真實身份,以及她以前生活的這片土地,季叔叔,你們知道多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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