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險惡用心
2024-12-29 14:37:50
作者: 浮冰0702
胡長青微微昂起頭,斜著眼睛看慢慢走近的劉恆,倘若之前他放過劉恆除了情勢所逼,他還念了幾分之前的同學之儀,那麼現在劉恆自己又主動出來想做何事佬,那麼就絕對是自尋死路。
劉恆站在胡長青他們五步遠的地方,但是當他的視線掃過依靠在吧檯上的幾人時,他突然發現他有些無話可說,他之前唯一的依靠便是黃天和朱坤,但是現在看來胡長青他們擺明了是衝著黃天來,沒有了黃天,他劉恆在胡長青和秦明亮等人眼中,連個屁都不是。
突然,他心裡陡然一驚,他意識到錢叔的消失也許並非消極怠工那麼簡單,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的窗戶,只見那道一直站在窗戶邊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終。
正當劉恆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從舞廳的大門口和包間的過道突然湧出二十多個手拿刀械的黑衣青年,迅速將胡長青他們圍住,從神態和氣勢與剛才鋼炮一夥天壤之別,這些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蕭殺的戾氣,而且眼神凌厲兇狠,一看便都是亡命之徒。
劉恆看到這些人的出現,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眼中儘是怨恨,絕望的神色,最後看向胡長青他們的神色不由帶著哀求和可憐。
看到這伙與鋼炮一夥絕然不同的大手出現,胡長青和秦明亮不由對視一眼,秦明亮掃了一眼那些人手上的兇器,眼神不由一縮,握著酒杯的手不由緊了緊,狠聲對胡長青說道:「胡二,看來黃天是想要我們的命啊,」
胡長青眼神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向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著杯子轉了轉,說道:「放心,有我一條命在,絕對不會放你秦二先死,」
秦明亮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冷聲說道:「我還沒有輪到要你保護,黃天想要我的命,得他親自來,不過今天不死,你胡二在敢在我面前來陰,可別說我當面抽你的臉,」
胡長青沒有說話,拍了拍秦明亮的肩膀,今天之後,他和秦明亮就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後的交往確實不能再想以前那樣皮裡陽秋,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了,他沒有想到秦明亮這個時候居然會提起這個。
見陳珂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酒,胡長青溫聲問道:「怕不怕,」
陳珂明亮的眼睛閃了閃,神態恬靜地說道:「有你在,不怕,」
聽到陳珂明顯有些強撐的話,胡長青不由莞爾一笑,不過他的神情不復之前的輕鬆從容,眼神也慢慢變得凝重,他沒有拿杯的右手摸了摸褲子口袋的突起物,眼睛不由在人群中搜索。
梁振一邊觀察站在他們前面沒有動的人群,一邊對向南低聲問道:「什麼情況,怎麼還沒有來啊,」
向南的額頭上冷汗閃閃,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已經打了,要不我等下再打一個,」
梁振臉色凝重地說道:「你等下進來靠後些,」
說完,他看到坐在秦明亮身邊的龍少乾拿著杯子對他遙遙舉杯,臉色的一怔後,便也拿起杯子,和龍少乾一飲而盡,倆人的心結大有盡在酒杯中,一泯而盡的意思。
看著局勢一下變的蕭殺,卡位那邊等著看戲的人群不由臉上也露出驚慌之意,有好幾個都偷偷拿出手機準備報警,眼前的一幕已經超出了平常鬥毆的範圍了,而那幾個明顯在圈子裡混的小公子更是臉色蒼白,特別是有想溜走的被手持鋼管壯漢攔下了後,後悔不該躺這趟渾水。
而此時舞廳中的氛圍凝重而詭異,雖然被一群神情凶厲的人手拿刀具圍起來,但是胡長青他們並沒有顯得太過驚恐,反而神情淡然,依然談笑風生,相反,看起來和打手一夥的劉恆卻滿臉冷汗,臉色蒼白恐懼,而在人群外圍的旁觀者也大部分都臉色惶急,眼中儘是驚恐。
胡長青見黃天遲遲不現身,嘴角泛過一抹譏諷,又將手中的酒喝了個底朝天,皺著眉頭將酒杯放在吧檯上,起身離開凳子,慢慢朝劉恆走過去,對著如喪家之犬的劉恆說道:「怎麼樣,給人當走狗的下場知道了吧,」
劉恆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不過眼中卻滿是惹人憐憫的哀求,胡長青嘴角一翹,猛地一腳踢再劉恆的肚子上,劉恆悶哼一聲,便蜷縮著身體跪倒在地上,胡長青瞟了一眼劉恆嘴角溢出的鮮血,冷冷一笑,對著面前神色冷峻的大手,冷聲說道:「黃天,你要是個人物,就不該繼續躲在身後做烏龜,怎麼樣,要不要出來喝一杯啊,」
胡長青話音一落,那幾個知道黃天身份的人臉色便更加蒼白了,而那些普通的街頭混混則是一臉茫然,倒是面前的這群大手,聽到胡長青直呼黃天的名字,眼神不由閃了閃。
「胡公子,看不出你還真是個人物啊,不過今天的事可和什麼黃天沒有什麼關係啊,」
從通往包間的過道中,滿臉紅潤的錢叔緩緩走了出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劉恆,同時飄過那群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一邊的鋼炮一夥,眼中儘是譏諷和玩味。
胡長青越過人群,看著眼中儘是奸計得逞的錢叔,眼神不由一縮,對於錢叔的身手他一直很忌憚,沒有想到這次錢叔直接走到前台來了。
「今天你們過來砸場子,真當我們劉總好欺負啊,現在又直接動手打我們劉總,哼,江湖事,江湖了,今天在場的各位都做個見證啊,」
胡長青一臉漠然地看著錢叔在哪裡自說自演,心裡卻是越發的緊張,他好像從來沒有陷身如這樣的險境之中,當黃天不再按理出牌,而用上了下三流的手段時,所有的身份和權勢都沒有用了,而他最大的憑藉顧紹棠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遲遲沒有出現,他到不相信顧紹棠會置他於不顧,但是現在都沒有出現肯定是有原因的。
胡長青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了,雖然秦明亮還有梁振他們裝著一副淡定的樣子,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連他現在心裡都發虛,更何況他們呢,而且越是僵持得救,那麼他們的其實就會越弱,特別是他對救兵何時來心裡沒有底。
胡長青低頭看了一眼後面,見梁振和龍少乾也都站了起來,便一腳將地上的劉恆踢向對面的打手,然後在打手想接住劉恆的瞬間抄起地上的椅子,快速地衝下打手,運用他的速度和力量優勢沖入道打手人群中,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了幾個,便快速地退了回去。
就這眨眼的功夫,就有四個人拿著鋼刀和鐵棍圍上了梁振和龍少乾,而龍少乾更是手臂被刀劃傷,見紅了,胡長青迴轉過來,飛快地將那四個人打飛,不過手中的椅子也正是報銷了。
這群人的打架的技術和戰略明顯很高明,雖然被一下打翻七八個,但是包圍圈並沒有因此而混亂,人群也沒有一涌而上,反而自己調整了包圍圈,眼中的戾氣更盛了。
胡長青感覺到冰涼的汗從自己的額頭滑下,他的心跳的很快,眼睛瞟過龍少乾手臂上的鮮血時,心裡不由一縮,不過看著人群後淡然而笑的錢叔,眼神不由便的陰狠。
胡長青接過向南遞過來的椅子,又沖向對面的人群,不過這次對方只是跟他纏鬥,並不和他正面接觸,一下將他的力量和速度優勢消弭與無形,聽到後面梁振和龍少乾的吼聲,他不由心急,知道這群人纏上自己便去圍攻秦明亮他們。
「長青,不要管我們,先干翻你那邊幾個,」
秦明亮也抄起椅子加入到梁振和龍少乾的戰局,而向南和劉晶則在他們身後往人群丟酒瓶,雖然準頭不是很足,但是也砸翻了兩個。
胡長青心裡一發狠便不在躲避砸過來的棍子,硬挨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一椅子將對面的兩個砸飛,他清晰地聽到對方骨頭斷裂的聲音,不過背上的疼痛讓他顧不了這麼多了。
又反身將身前明顯一滯的兩個磕飛,此時的他完全拋棄了溫文爾雅的面孔,面容變得猙獰兇狠,他如沖入羊群中的狼一般,奮不顧身地繼續沖向手持器械的打手,當他變得不在惜身的時候,打手剛才的策略便明顯失去的作用。
錢叔見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打手眼看就支撐不了多久,便悄悄地往舞池這邊移了幾步,猛然一個飛身便往胡長青沖了過去,而胡長青此時正忙著和也慢慢打出血性來的打手纏鬥,對於錢叔的靠近,渾然不覺。
就在錢叔就要挨到胡長青的時候,從吧檯那邊飛快地衝出一個身影,這個身影與錢叔一接觸便被打飛,而胡長青也同時察覺到錢叔的靠近,瞬間甩開面前的對手們,馬上退回到吧檯邊,低頭一看,只見陳珂正擦拭著自己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眼神不由一凝,雖然之前看出陳珂也有內家功夫的氣息,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同錢叔正面相抗。
「你沒事吧,」
陳珂扭動了一下纖柔的身體,往胡長青靠近,最後邊柔手臂邊說道:「震了一下,應該沒事,這個老傢伙好厲害啊,我打不過他,」
胡長青盯著正用一雙淫褻的眼神看著陳珂的錢叔,說道:「交給我,今天不讓這個老傢伙流血,我就不信邪,」
說完,對著後面問道:「你們沒事吧,」
龍少乾和梁振起身到:「沒事,」
秦明亮則說道:「還死不了,」接著又問道:「這個傢伙不是錢紅兵身邊的,怎麼跑道黃天身邊去了,」他剛才就一直想問,但是沒有機會。
胡長青眼睛盯著錢叔和他身邊僅有了三個打手,說道:「他本來就是黃天安排在錢國慶父子身邊的人,」
錢叔一臉貓爪老鼠的神情,笑著對陳珂說道:「很少遇到會功夫的女人,你如果肯做我的女人,那麼今天你可以活著走出去,」
陳珂撇了撇嘴唇,卻沒有說話,不過表情卻是一副不屑和錢叔講話的意思,這讓胡長青心裡有些驚奇,他和陳珂的關係並不深,這樣的局面陳珂做出任何決定都不驚訝。
胡長青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結束這場遊戲的時候,舞廳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響亮的掌聲,大家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清冷如空谷幽蘭般的旗袍女人緩緩向舞廳走來,當她走過鋼炮他們身邊的時候,這混混混的眼中頓時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這個女人的突然出現將舞廳的氛圍陡然一變,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看向這個女人,女人一頭鴉色的秀髮挽了一個優雅的髮髻,髮髻下面依然有著烏黑的髮絲披在肩上,一張充滿古典韻味,精緻玲瓏的臉頰,完美無瑕沒有任何瑕疵,黛眉如雲霧繚繞的遠山,幽深而深邃,秋水雙瞳似欲語還休的泉水,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思,鼻樑纖秀精緻,仿似羊脂白玉雕琢成的般,泛著晶瑩剔透的暈光,嘴唇纖薄赤紅,微微翹起的弧度像是含苞待放的苞谷,只要輕啟便能口吐蓮花,讓人著迷。
胡長青有些不相信江城居然還有這樣的女人,他的視線不由滑向女人的身體,在大紅色的旗袍下,女人的身體曲線玲瓏,雙胸飽滿堅挺,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隨著身體的緩緩搖擺,挺翹渾圓的雙臀不由輕輕波動,而在那開叉的裙擺下時隱時現的修長雙腿更像是有魔力般,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胡長青在心中暗嘆道:這是一個全身上下無處不美的女人,他甚至聽到身邊響起一聲聲吞口水的聲音,不過好在他思緒清明,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絕對是件反常的事情。
突然,他的腦海中想起一個人名來,再看向這個女人的眼神便變得冰冷狠厲,心中第一次對今晚的事感到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