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穆奇出現
2024-05-07 19:23:06
作者: 方片8
傅祁白抬手撩起她垂在臉側的髮絲挽到耳後。
蘇璟兒跟著敷衍的呼嚕了一把碎發,催促道:「快點說呀。」
「他是在詐我。」傅祁白解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起,「雲階賄賂了一批高管,查封妃渡的時候揪出了一部分,但還有幾個大魚沒有抓到。應該是那些人透露給雲階些信息,雲階並不確定我的身份,故意這麼說看我反應的。」
傅祁白說完,就見蘇璟兒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黝黑的眸子宛若清澈海水中浸泡的黑珍珠,清亮乾淨的倒映著他的臉,透著些許頑皮的狡黠,唇角含著『被我抓住了吧』的壞笑。
傅祁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搖頭失笑,親親她的眼皮,「你早就猜出來了不是嗎?」
他和C國官方的關係,雖然從未明說,但她應該早有察覺才對,不然憑她的本事和行事風格不該一直圍著他打轉,乖巧聽話的像乖寶寶。
蘇璟兒頓時彎起眼睛,圓溜溜的眸子眯起來,濃密睫毛像畫出來的黑線,壞的明目張胆。
傅祁白卻忍不住緊了緊手臂,一種正在擁有卻隨時可能失去的恐慌感讓他很不舒服。
敏銳察覺到他情緒的蘇璟兒不由奇怪的歪頭看他,這人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傅祁白沉默了許久,忽然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道:「你未來想做什麼?」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避開了蘇璟兒的眸子,不想,或者說是不敢和她對視。
蘇瑾兒愣了愣,根本沒關注到傅祁白的迴避,而是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有記憶起就在組織,成年後就開始完成任務,她喜歡任務過程中的意外和刺激,也享受通過任務享受不同人的生活,總結來說就是她沒有任務以外的追求,更不覺得完成任務是負擔,也就更沒有思考過任務結束以後做什麼。
任務以後,還有下一個任務呀。
可未來?
一個接著一個任務以後,她的身體無法繼續支撐她完成任務的時候,她要做什麼呢?
買個私人島嶼隱居?唔,敵人太多了,找死呢。
留在組織培養下一代?想想失蹤的首領,想想權力欲望過剩的黑桃,再想想那些只會在任務中給自己拖後腿的混蛋們,還是算了吧。
見她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傅祁白驀然升起一絲心軟,她像一隻被突兀扔在陌生環境的幼獸,手足無措的茫然四顧,讓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詢問是一種苛求。
他揉揉她的小腦袋,安慰道:「我隨便問問而已,你不需要馬上回答。」
蘇璟兒點頭,卻還是像漏了氣兒的氣球,蔫兒了吧唧靠在傅祁白懷裡,久久陷入自己的思索中。
傅祁白沒有打擾她,只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似乎想通過她的表情探尋她心底的想法。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進來的是傅啟雲的女兒傅凌楠。
傅啟雲雖然改了傅姓,卻壓根就沒有進族譜,自然他的妻子兒女更沒有,所以昨天的掃墓,他們一家都沒有參加。
傅禪遇回國以後,傅啟雲安分了許多,除了生活更加靡亂以外,幾乎不出現在人前,而林佳佳和一雙兒女更是悄無聲息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次傅家全軍覆沒,傅啟雲沒有出現,林佳佳卻帶著女兒來醫院照顧傅禪遇了。
「祁白,爺爺醒了,想要見你。」傅凌楠一如既往的冷淡,對待從小一起長大傅祁白也沒有絲毫的親近,態度冷漠的甚至不如同事朋友。
傅祁白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只是淡淡的點頭表示知道了,傅凌楠轉身就走了。
蘇璟兒看著緊閉的房門,嘖了一聲,「傅啟雲給他的妻子兒女拖了多大的後腿啊。」
傅祁白沒有接她的話,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問道:「我去見爺爺,你去嗎?」
蘇璟兒一個翻身,從他身上翻下來,爬到床上,順手撈過手機,擺出一副『我要認真上網,不要打擾我』的模樣,擺擺手。
傅祁白操縱著輪椅前往隔壁房間。
這家醫院屬於傅家旗下,私人病房幾乎住滿了傅家人,被注射了L型致幻劑的人正在緊急治療中,病房裡的都是昏迷但狀況良好的。
一路上偶爾會見到傅家人進出病房,有些人恢復的快,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有些人恢復慢,或者像穆怡和傅禪輔那樣被打了,短時間內出不了院。
看到傅祁白,這些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有的直接露出反感排斥甚至埋怨的表情,有的禮貌的對他點點頭,更多的還是裝作沒看到,轉身回病房,眼不見心不靜。
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無妄之災,一切都是穆怡招來的,傅祁白雖然也是受害者,但誰讓他是傅禪遇的親孫子呢。
推開傅禪遇病房的門,傅祁白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站在傅禪遇身邊的是穆怡的親弟弟,傅啟深夫妻去世後,他就帶著穆家人移居海外,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國,這次顯然是為了穆怡來的。
昨天出事,今天他們就來了醫院,顯然早就到了C國,卻沒有通知傅家。
傅祁白停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房間中的人,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穆奇也不開口,傅禪遇蒼白著一張臉笑著對傅祁白招手道:「祁白過來了,我之前在國外調養多虧了穆奇照顧,這次咱們家出事,正巧他來國內出差,來探望我一下。」
穆奇回國時間一長根本瞞不住傅祁白,所以傅禪遇才會主動將他叫過來,而且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他以為……
「看來利州的環境很好,把某些人的膽子也給養回來了。」傅祁白直接無視了傅禪遇,冷笑著對穆奇道,「我說過,穆家人再敢踏入這片國土,就沒有離開的機會了,想來穆先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穆奇喉結滾動,面上一片冷靜,「這是我的母國,我來這裡天經地義,國家法律賦予了我回來的權利,誰也沒有資格剝奪他。」
「原來穆先生這麼尊重國家法律,那不知道惡意謀害他人性命,篡改遺囑,按照國家法律要怎麼判處呢?」傅祁白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死人。
穆奇臉色難看的仿佛要凝出誰來,病房中的氣氛僵持到連空氣都仿佛凝結起來,落針可聞。
傅禪遇急促的喘息著,按響了呼救鈴,等醫生護士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只剩下了傅禪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