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結局①
2024-12-29 07:49:27
作者: 蘇漁漁
十一皇子沒動, 渾身透著顫抖,而一旁的東陽舟帆卻在那張木然的臉上閃過不樂意,從羅飛手中接過長劍,硬是塞到了十一皇子的手中,語氣帶著命令,「主子吩咐,快去殺了他們。」
不光是百花郡主,各宮的的主子們也都驚訝的望著顫抖著雙手拿著手中的長劍的瘦小身影。
在扶城勇和羅飛的注視下,短短的幾分鐘,十一皇子邁著細碎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被無情的捆綁住的各宮的主子面前走去。
因為自己本身營養不良,身體弱小,長劍好像在十一皇子的手中是一種不能夠承受的負擔一般,各人這時候都只能聽見那被十一皇子拖著移動的長劍在地板上摩擦出來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好像已經預示著自己的命運了一般。
扶城勇滿意的看著因為十一皇子的出現而表露出各種不可置信的神色的各宮的主子們,更是看見他們因為自己的話,害怕驚恐一般的看著十一皇子手中的長劍的樣子,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些平時高貴的主子們,這些從來就看不起自己扶桑國的天朝的主子們,這些無謂鄙夷的稱扶桑國為蠻夷野夫的人們,露出這種害怕的樣子,眼睛中都帶著絲絲祈求自己的光芒,扶城勇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愉悅感。
三皇子依然昏睡著的躺在自己的母妃身邊,不知道自己即將變成自己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的弟弟的刀下的亡魂了。三皇子的母妃心中又急又怕,眼睛紅紅的瞪著已經靠近了的十一皇子,哆嗦著說道:「卑賤的奴隸子,你滾開,離我兒子遠一點,你這樣子的人根本就不應該 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滾······滾······」
好像是被三皇子的母妃給刺激到了,十一皇子,本就空茫的眼中沉痛一閃,握著長劍的手也是控制不住的顫抖,那劍尖和地板的接觸,發出讓人心寒的碰擊聲。
看出了十一皇子此時的後腿和遲疑,扶城勇大踏步的走近,同一時刻,那尖酸的話語也隨著他的靠近傳進了大殿中所有人的耳中。
「十一,這就是你給本王保證的,要做一個王?要為自己的人生以及你死去的娘親的人生向這些人討伐的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你後退了?你要本王怎麼相信,輔佐你登上王位,你就能做出讓本王滿意的事情來?」
「我······」本能的,十一皇子想要辯駁。
不····不能,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哪怕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扶城勇選擇的一個傀儡,自己也不要失去這個作為傀儡的機會,自己不要再一個人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了,做一個任何人都能欺負,任何人都看不上眼的人,哪怕是田間宮女都能把自己當成狗一般的對待,出生到現在,自己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自己再也不要回去過這種日子了。
對······對·····眼前這些人就是害死了自己娘親的人,就是給自己造成了悲慘人生的人,他說的對, 自己要為死去的娘親報仇,自己要為自己被踐踏了的人生報仇,自己不能失去這個表現自己決心的機會。
心中各種想法飛過,時間卻只是走了那麼一點點,好像就是在扶城勇的話音剛剛落地,十一皇子就毫不猶豫的雙手舉起手中的長劍,閉著眼睛一狠心的就刺進了昏睡著的三皇子的胸口。
伴隨著三皇子母妃的尖叫,扶城勇的拍掌聲音,百花郡主驚恐的倒抽一口冷氣,一副不能相信的樣子,雖然皇家親自手刃兄長弟弟的事情並不少見,然而, 這樣一副在隱晦的進行的黑色事件,就這麼的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平時皇帝上朝的大殿,百花郡主承認,自己是真的被嚇到了。
在十一皇子急促的呼吸聲中,在各位娘娘們傳來的驚恐尖叫中,在三皇子母妃的哭天搶地中, 從大殿外面跑來一個算是有一定品階的將士,「報······」
扶城勇大手一揮,「講!」
「稟告大王,屬下已經找到了玉璽,這皇城內外也已經被完全的控制,各房勢力也都紛紛的各就各位,只要大王解決往天朝的皇裔,那麼,這天朝,就真的改朝換代了。」
一處蹲坐在地上的百花郡主泄氣一般的搭聳了下肩膀,而十一皇子這時候卻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眼中方才的害怕一閃而過,好像已經聽不見周圍的任何的聲音,哪怕自己所站著的身邊充斥著平時自己見都見不到的各宮的主子們,那裡在哭泣著的自己名義上的兄弟姐妹們。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出現在十一皇子的腦海裡面的, 他此時腦海裡面飄到的恰巧是和百花郡主相反的詞語,百花郡主是失敗了嗎?他則是自己終於迎來了成功!
扶城勇接過那大將雙手奉上的玉璽,滿意的露出笑容,不管周圍大聲哭鬧的人,只是看著十一皇子,好像是徵詢意見一般的問道:「十一,你說,這些人要怎麼處理?說的好的話,可是又獎賞的。」
十一皇子那原本弓著的身體因為扶城勇的問話,瞬間一稟,好像立馬從被風雨壓迫中的小樹苗迎接來了春天的風平浪靜。
好像是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要做點什麼,十一皇子好像是依然是不敢去直接和扶城勇對視一般,後背雖然被自己的挺立的直直的,卻依然是低著頭。
見十一皇子不說話, 扶城勇目光故意斜斜的卻看好像已經丟掉了魂魄的百花郡主,開口說道:「恩~~~~~十一,此時你沒有要說的話麼?」
那故意拖長的尾音,以及那被扶城勇輕輕半拋在空中又接住的玉璽,那玉璽和手掌撞擊發出的聲音撞擊的人從心底散發出絕望。
就在這絕望的氛圍下,瘦小的十一皇子猛的跪在了扶城勇的面前,依然是不敢去看扶城勇的眼睛, 只是低垂著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地板,語速極其的快的說道:「十一覺得, 現在,現在最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以前尊貴的不得了的人閉嘴,哭哭鬧鬧真是太吵人了,這要是一直吵鬧下去,這不是讓大王心煩嗎?」
扶城勇聽了十一皇子的話,卻並沒有立刻的接話, 只是依然的含著淺笑看著十一皇子,好像是在鼓勵著十一皇子接著說下去一般。
那些聽著自己從被自己瞧不起,看不上的十一皇子嘴裡品論自己的各宮的主子們,雖然此時心裡害怕, 格格頭上好像都頂著一片烏雲一般,然而, 多年的養尊處優,這麼的被一個自己根本就認為是卑賤的人說著自己,心裡的憤怒不敢對著扶城勇發火,卻並不代表著她們不敢對著被欺負慣了的十一皇子發火。
「卑賤小子,你讓誰閉嘴?本宮真是後悔當初沒有打死你。」
「卑賤的人······」
「就是,他這種人就是應該去死,活在世界上永遠是我們皇家的污點。」
······
一個一個惡毒的話從這些名義上的姨娘,兄弟姐妹們的嘴裡說出來,十一皇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就連此時想要讓這些還沒有搞清楚自己處境的各宮的主子們閉嘴,不要去激怒這個明顯是被扶城勇拿來做墊背的人,然而,這時候卻是晚了。
只見十一皇子胸口劇烈的起伏,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蹭蹭的就走到因為三皇子的死亡而變得好似是瘋癲了一般的罵著扶城勇罵著十一皇子的三皇子的母妃面前,眾人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便看見三皇子的母妃的臉上浮現出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子。
就在眾人驚詫的時候,十一皇子喘著粗氣,揪著三皇子母妃的頭髮說道:「讓你閉嘴你就應該乖乖的閉嘴。」隨即目光一一從各宮的主子們身上划過,一個一頓的說道:「誰要是在說話, 再苦惱不休的話,那麼,十一就親手用長劍來讓他們閉嘴吧。」
所謂人被逼急了,總是會露出三分毒性的吧,畢竟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不是麼?
此時的十一皇子就是那隻被逼急了的兔子。
好像是真的被十一皇子說的話嚇到了一般,各宮的主子們並沒有在發出大聲的哭鬧聲以及咒罵聲,皆是彼此依靠著彼此,母妃和自己的孩子挪動到一起,小聲的啜泣著。
好像很滿意十一皇子做出來的效果,扶城勇朗聲的大笑了三聲,親手把手中的玉璽交到了十一皇子的手中,開口說道:「那麼,十一,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依然是故意拖長的尾音,無端端的給人心裡震懾出壓力。
百花郡主這時候也是緊張的看著十一皇子,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卻發現,好像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除非自己現在手中有足夠的兵力來和扶城勇抗衡, 否則,自己說什麼,都只不過是挑起了扶城勇的好勝心罷了。
十一皇子低垂著的頭在聽了扶城勇的話之後,低垂著的頭極快的抬了起來,目光在扶城勇的身上一閃而過,又很快的低垂了下來。
「恩?·····」見十一皇子不說話,扶城勇發出一個單音節,好似在提醒十一皇子,時間有限一般。
十一皇子雙手緊緊的抱著扶城勇交過來的象徵著天朝的權利的玉璽,手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幾次張了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無聲的搖了搖頭,扶城勇露出一個好像是失望的表情也好像是失去了耐心, 正準備叫一旁的羅飛,卻見十一皇子焦急的說道:「十一知道怎麼做了。」
「怎麼做?」
「十一覺得, 十一覺得, 他說的對。」十一皇子的手指著方才拿來玉璽的將士,接著說道:「應該要先解決掉這些皇族中的人,把他們放在雨林宮,然後製造一場火災吧, 對外就宣稱是父皇從蔚縣行宮回來準備了晚宴,結果發生了走水, 所以,他們都被燒死了, 這時候,大王安插在朝廷中的人在舉薦十一這個唯一存活在世上的流著皇朝的鮮血的人來繼承皇位就可以了。」
聽了十一皇子的話, 扶城勇卻是哈哈哈的大笑了出來,而那原本剛才安靜下來的各宮的主子們卻又開始不安的叫囂了起來了。
然而, 在一片哭喊中, 卻並沒有淹沒掉扶城勇的聲音,只聽見,他很是高興一般的對著羅飛說道:「聽見沒?解決掉這些礙眼的人吧,讓這大殿染染鮮血也是一件極其好的事情呢。」
聽了扶城勇的話, 羅飛二話不說, 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跟則一旁隨身時刻準備著的士兵們一起,毫不留情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
伴隨著驚恐的尖叫,痛苦的呻吟之中,扶城勇一聲高呼,「停!」
羅飛等人立馬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百花郡主不忍的偏開了頭,鼻子見充斥著讓人作嘔的鮮血特有的腥味,一向冷靜自制力強大的百花郡主也不由的紅了眼睛。
見羅飛等人停了下來,那些還活著的人皆是驚恐的求饒著,這時候完全是拋棄掉了身份地位的束縛,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要活著,更是有皇子向十一皇子求饒著。
好似對自己製造的恐怖感覺很是滿意,扶城勇對著大殿外面大聲的說道:「讓外面久候了的大人們都進來吧。好戲還是要多一點人看才是過癮的啊。」
隨著扶城勇的話音一落,這外面一早就被扶城勇的人從各個地方「請來」的天朝的大臣們,當然,裡面還有幾個從蔚縣行宮回來的大臣們。
等人都進來的時候,百花郡主放眼看去,這些人,幾乎已經全部是平時能夠每天都來上早朝的天朝的所有官員了。
不知道扶城勇這又是要打什麼主意,百花郡主心中絕望的渾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好想要完全的放棄自己,就那麼直直的躺著。如同等死的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