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巨頭之死

  砰！

  楚慧說完這句，她的身體，驟然崩潰了！

  然後，一股無比強橫的力量，轟然衝出，似乎想要逃走。但卻被另一股力量給死死糾纏住。根本就無法逃脫！

  接著，便是兩股力量的糾纏……湮滅！

  那種湮滅的力量，就連楚墨，都有種無力感。因為不能阻止！

  站在另一側的尊者楚慧，整個人都徹底傻了，喃喃道：「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你怎麼能這麼做？你……你這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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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淚水……順著尊者楚慧的臉上，流淌下來。

  然後，她忽然看了一眼楚墨，說道：「哥，不管你相不相信，一直以來，我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一直都是……」

  說話間，尊者楚慧的身軀，竟然也開始解體了！

  「不要！」楚墨終於說了一句。

  尊者楚慧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純淨的笑容，跟楚慧的笑容多少有點區別，但同樣，美到令人無法呼吸。

  她從身上，取出一個符文信板，輕聲道：「哥……這裡面，有所有的緣由。這是一個……最原始的符文信板。你看了，就知道了。」

  「你們……」楚墨忍不住仰天長嘆，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楚慧的身體，全都崩潰，瓦解。

  尊者楚慧看著楚墨，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世界，已經被哥徹底激活了。它將變成一個璀璨絢麗的……前所未有的大世界！所以，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輪迴呢。希望哥……也能找到我。」

  說完，尊者楚慧的身體，也直接崩潰了！

  此時，遙遠的大勢力院中，另外三名尊者的身體，都猛然間巨震了一下。他們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幾乎同一時間，衝出了各自所在的地方，然後朝著下方，隔著無盡的迷霧，向下看去。

  南無尊者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原來如此，但是……何必呢？」

  無量尊者冷厲的眼神，在這瞬間變得柔和下來，他輕聲道：「當真是在人類的世界太久了，都有人性了嗎？可人性什麼的……有意義嗎？影響判斷。死的不值得。」

  鴻蒙尊者的眼中，已經有淚光閃現，他輕語：「何必，何必呢？」

  南無天這裡。

  楚墨看著已經空空蕩蕩的這片虛空，他的心中，同樣也是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他沒有先看尊者楚慧給他的符文信板，而是拿出了之前楚慧留給他的那個石盒。輕輕摩挲著，然後，長嘆一聲，輕聲道：「楚慧，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你找回來的！縱然上窮碧落下黃泉，踏遍百萬大宇宙，我也一定要把你給找回來！六道輪迴開啟，你們只要保有有點元靈，我就會找到你們！」

  石盒自動開啟，從裡面，出現了一道虛影。這虛影，依然是楚慧的形象，但稱呼卻變了。

  「主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主人麼？

  楚墨知道，這是楚慧故意的，她不想讓楚墨忘記她，但她……又不想讓別人一起分享「哥哥」這個稱呼。哪怕只是一個沒有智慧的智能生命，也不行。

  「你可以控制整個符文網絡對嗎？」楚墨問道。

  他知道，這是一個人工的智能生命，雖然沒有楚慧那種智慧，但也是有著很神奇的能力的。

  「是的主人。」楚慧的這道虛影說著，直接在虛空中構架出了一個大的光網。那光網四通八達，連通著五個浩瀚無匹的大陸。那裡，就是五大天了！

  「嗯，很好，你可以隨時隨地的進行監控是吧？」楚墨又問道。

  「是的主人。我可以。」

  「那好，你先回去吧，有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楚墨輕嘆。

  「好的主人。」

  虛影說著，直接又回到石盒裡面。

  楚墨輕輕的關上石盒，然後將它收起來。如果沒有特殊的必要，他恐怕再也不會打開這個石盒了。因為他一見到這道虛影，就會想起楚慧的音容笑貌。就會想到楚慧叫他哥哥的時候，眼中那種亮亮的光芒。

  隨後，楚墨打開了那個符文信板。

  這符文信板，果然是最原始的那一個，它甚至沒有連接符文網絡！

  這上面，只有一段尊者楚慧的獨白。

  是的，還是那個樣子。清清冷冷的。

  「哥。如果有一天。你能看見這個東西，那就說明，我肯定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但是不要為我悲傷，能讓一個符文生命心甘情願去死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情感！」

  「其實，符文生命是沒有情感的，就像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智能一樣。符文生命的生命基因中，沒有情感這種說法。基因……其實就是構成生命最本源的東西了。哥你也不需要懂。嘻嘻。」

  尊者楚慧的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調皮。

  楚墨有些僵硬的臉上，也不由微微一緩，但同時，卻是深深一嘆。

  「我猜，你看見我這樣子，心裏面一定會很複雜。因為你是我哥呢，我了解你的。」

  楚墨喃喃道：「是啊，你也是我的妹妹啊！」

  「不過呢，我是受控於另一種力量的。在當日，我做出對哥的攻擊那時候起，我就被那種力量所掌控。不要懷疑，那種力量……也是我！或者說，是曾經的我。因為在封印自己之前，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這個。就是破壞！」

  「符文生命不應該生出情感，也不應該有太多的情緒。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人族、天人族才應該有的東西。符文生命那麼高級……嘻嘻，其實是那麼呆板，好討厭的！還是有情緒的好呢。」

  畫面中，楚慧似乎變得開朗了很多，她談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隨便一件，其實都是天大的秘辛。但她卻隨口道來。

  按照尊者楚慧的說法，她跟楚慧，跟巨頭……其實原本就是一個生命體。這件事，另外的三大尊者都不知道。

  她們組合在一起，其實是一個無比強橫的符文生命。然後在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直接選擇了隱藏自己。

  這世上，除了兩個楚慧和巨頭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存在，知曉這個秘密。

  他們想要布局萬古，想要謀算整個世界。因為這，其實就是他們這些符文生命的任務！但最初的那個階段，也就是布局的階段，他們自己其實也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是神界中的那些生靈們為了防止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生出別的心思而做的一種保障。他們自己，在神界的時候，也是接受了這種控制的。

  後來，作為尊者的楚慧，先行覺醒，她被那種力量控制著，直接分離出去。留下楚慧和巨頭。

  實際上，巨頭一直是在沉睡中的。

  「其實楚慧她，一直以來，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知道真相，應該就也是在最近這些年。」尊者楚慧說道：「因為巨頭需要覺醒，每當被另外三名尊者召喚……嚴格說來，是被我召喚的時候，巨頭需要甦醒。而巨頭每一次甦醒，楚慧都會沉睡！她那麼聰明，當然會發現這很不對勁。而且，她也有絕對的手段，來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墨的臉上，此時露出苦笑，心中暗道：是了，楚慧之前肯定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然的話她也用不著做出那麼多的布置了。

  楚慧和尊者楚慧，在見面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她們兩個，跟大勢力院的院主，那尊無上巨頭，都是同一個生命體！

  但實際上，這種生命體的形成，卻來自於符文生命的吞噬！

  所以，嚴格說來，她們也是三個完全不同的生命。不然的話，在最後時刻，楚慧也不可能那麼決絕的用自殺這種辦法，把巨頭也給殺死了！

  「我能感覺到，楚慧其實比我更愛哥你，她真的應該當一個人類的。所以，我猜到，她有可能，會用這種手段，來結束……我們三個的生命！是的，我們三個當中的任何一個死去，另外那兩個，都無法倖免。但我也算是死的心甘情願吧。嗯……也有一點小小的不甘。那就是，到最後，恐怕哥哥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

  「我正眼看你了。」楚墨輕嘆。

  「符文生命，進入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其實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布局、破壞，最後讓這個世界崩毀。這是根本的目的！也是最終的目的。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包括其他三大尊者，都只會單純的以為，我們是想要回到神界。才必須得這麼做！直到神界崩毀，控制我們的力量消失，我們才真正覺醒。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也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神界生靈的自私手段。」

  「或許是在人類的世界太久了，我們的身上，全都沾染了不同程度的人性。所以，如果我們真的能有輪迴，那麼，我很想，做一個人！很想很想，能夠出現在哥你的身旁，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你一眼。哪怕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你是誰了。也好啊！」

  到最後，楚墨唯有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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