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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長鼻猴子 黑魚蝙蝠

2024-12-28 23:43:35 作者: 南左律佑

  可能的答案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

  

  王永順給蕭璐琪打的,既不是藥,也不是水,而是血清。(額,給大家科普下,血清,指血液凝固後,在血漿中除去纖維蛋白分離出的淡黃色透明液體或指纖維蛋白已被除去的血漿。所以血清可不是血液那樣紅色,大家不要想歪~)

  我突然想起那個倉庫密室里的女屍,也是裝在冰櫃裡,卻也和蕭璐琪一樣,沒有因為過度冷凍而死亡,為什麼?一定是血液沒有結冰,仍然在以一種不被察覺的方式極其緩慢地流動。

  說白了,就是兩個字:冬眠。

  接下去的時間,我根本沒有了和李海波聊天或者享用美味的心思,全都在想這個問題:人,也能冬眠麼?

  人是哺乳類恆溫動物,體溫是恆定在36度左右的。如果因為外界溫度急劇下降導致體溫過低,就會失去生命機能而死。一般而言,人的致死低體溫是29~26c。冬眠型的動物,比如蛇、青蛙等,都是變溫動物。按理說,人的冬眠,應該不存在這個可能性。

  李海波埋頭苦吃一陣,見我發呆,安慰般地笑道:「瞧你這一臉苦逼的樣兒,看見照片,想入非非了?」

  我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睹物思人?我有這麼多愁善感麼?得,這頓飯我請,妥妥的。另外,還要麻煩你個事情。飯後再說。」

  李海波點點頭,和我碰了一杯,仰頭幹掉。我品著這苦酒滋味,別是一番異樣心情。

  飯畢,我從袋裡摸出一個小包裹,打開,對李海波道:「這裡兩個塑膠袋,一個裝的是一個雪茄的菸頭,已經揉爛了,上面應該有好幾種體液,不屬於一個人,另外一個塑膠袋,裝的是一點粉末,你能不能幫我送到司法鑑定中心去鑑定一下,這些體液的樣本,還有這個粉末與樣本之間有什麼關係?」

  李海波奇道:「刑事案件?」

  我說不是,也是一個朋友拜託我的。裡面彎彎繞繞我也沒搞清楚,你不是有個很好的朋友在做司法鑑定麼?就麻煩他開個小灶,把結果告訴你,出個報告啥的,你幫我存著。

  李海波說沒問題,到時候有了結果,約我那朋友和你一起吃飯,直接讓他把結果和你說。

  我連忙擺手,掏出一張百聯卡,說這是點小心意,你幫我一併轉達了,讓他把結果告訴你,你告訴我就行了。不管是什麼結果,你都別太在意,只當是幫我個忙而已。

  李海波點頭答應,我和他道了別,打了個計程車,說去盧灣區工人文化宮。

  車子剛一啟動,我便摸出手機打給王海東。這個中國農業大學的生物學博士聽完我的疑惑之後哈哈大笑,道:「林佑,你丫當年不是號稱少年萬事通麼?怎麼也犯2啊?誰說哺乳動物或者恆溫動物就不冬眠了?熊冬眠麼?刺蝟冬眠麼?極地松鼠冬眠麼?」

  我被他一陣搶白式的反問搞得啞口無言,又問:「好吧,蛇和青蛙這種變溫動物,也只能耐0度左右的低溫吧?如果0度以下,什麼玩意也都掛球了吧?」

  王海東沉默了一下,用很沉重的語氣道:「0度以下什麼玩意都會掛球麼?這是哪門子常識?北極平均溫度多少?」

  「零下12度。」從小就對地理很感冒的我馬上回答。

  王海東又像小時候一樣,開始以碎碎念的方式得瑟我:「北極熊、北極狐、北極狼、北極麝牛、北極馴鹿……」

  「行了行了,」我打斷他的碎碎念,道,「我知道錯了。行了不?你說的這些,不但毛厚,而且不停地吃,新陳代謝一直有。我的意思是,如果把某種動物放在零下的溫度里,它能冬眠、還能活過來,這種玩意到底有沒有?」

  王海東想了一會兒,道:「有。」

  我忙問:「什麼?」

  「一種北極的黑魚。它即使在零下20度的低溫里被凍僵,仍然能活過來。有些處於高寒地帶的國家,比如俄羅斯、加拿大等等,會給駐守北極圈邊防哨崗的士兵注射這種魚的血清,增強士兵的抗寒能力。」

  「真有這種事?」

  「廢話。你以為愛滋病怎麼來的?不就是給人注射猴子的血清,想要增強那方面的能力,然後把那種對於猴子來說毫無壓力的病毒傳染到人身上,結果搞廢了這麼多人。」

  「那到底打了猴子血清之後有沒有那方面的效果呢?」

  「怎麼,你想試試?我們最近試驗室運來兩隻長鼻猴,這種猴子一離開原產地就不吃不喝速度掛球,眼瞅著就不行了。但是我估計它的血清很管用,你來當個小白鼠怎麼樣啊林佑同志?」

  好吧,我知道這種猴子,產於馬來西亞,公猴的鼻子很大很長,耷拉著像個茄子。這鼻子極不方便————連吃東西都要一手把鼻子掰開,一手拿東西吃。但鼻子卻是這種猴子展示自己性能力的一種方式。鼻子越大,就說明它能力越強,母猴越喜歡。如果兩個長鼻猴家族如果挨得近,兩邊作為猴王的公猴就會站得高高地,當眾展覽自己的大鼻子和小**,以一較高下。雙方的母猴都會仔細打量它們兩個,活像是一場巴黎時裝秀。

  嗯……估計這種血清很有效……

  暈,跑題了。我連忙道:「別扯淡了,我問的是冬眠啊兄弟!那種黑魚血清,你有樣本沒有?」

  「毛線樣本,十幾年前就滅絕了。」

  「……好吧……」我一頭黑線,本以為這種黑魚就是王永順注射的血清的來源,沒想到竟然是早已滅絕的動物,「那還有什麼動物能在沒有厚毛皮狀態下凍不死的麼?」

  「額……蝙蝠。」

  「啊?蝙蝠?」我楞了一下,不會吧……

  「嗯,蝙蝠可以在零下9度的超寒狀態下冬眠,然後自行升溫復甦。蝙蝠這玩意很有意思,它不但是唯一會飛的哺乳動物,而且平時體溫恆定,冬眠時體溫又隨環境改變,所以既不是恆溫動物,也不是變溫動物,被稱為異溫動物。」

  王海東後面扒拉的這些理論知識,我幾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滿腦子想的只是:蕭璐琪被注射了蝙蝠血清???????

  她會變成吸血鬼麼?

  「海東,我問個問題啊。」我忐忑地說。

  「你說。」

  「到底有沒有吸血鬼、狼人這玩意?」

  「有啊!」

  「啊?真有??」我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學生物科學的博士嘴裡說出來的。

  「嗯,這有什麼奇怪的?吸血鬼和狼人,都是在科學不發達的情況下,人們臆想出來的。狼人的原型就是狂犬病患者,吸血鬼的原型,你猜猜是什麼?很多人說,是重度的白化病人。呵呵,」王海東笑道,「其實非也。吸血鬼的原型是一種奇怪又可怕的病,叫做卟啉症,卟啉症里有一類分支叫紅細胞生成性卟啉症,患者的骨骼和尿液都是鮮紅色,皮膚和牙齒是黑褐色。他們的皮膚對光十分敏感,陽光甚至家裡燈光的照射,都會嚴重燒傷患者的皮膚,使得全身起水泡,引發感染,所以他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因為缺乏血色素而貧血,現在的病人都需要輸血來補充。當然啦,在古代沒有輸血這檔子事,所以歐洲中世紀,得了這種病的人就曾經試著通過喝血來治病。而且,林佑,你知道麼,他們必須儘量躲著大蒜,因為蒜素會加重症狀,讓他們極度痛苦不堪。」

  我恍然大悟,這種卟啉症果然和吸血鬼一般無二。原來神話故事說穿了,不過如此。

  王海東絮絮叨叨一陣子,見我沉默,奇怪地問:「林佑,你最近沒事吧?先是問我貓的卵巢囊腫,又問冬眠的問題……現在連吸血鬼和狼人都出來了,你最近怎麼了?撞了邪了?」

  我一聽他起了疑心,連忙笑道:「沒有的事,我行得正坐得直,平時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門,什麼撞邪,別tm咒我。」

  王海東哦了一聲,道:「那就好。對了,你對那種黑魚很好奇麼?回頭我找找國外留存的檔案里,有沒有照片,給你發去看看。我記得好像在哪見過。」

  我謝過王海東,再對付了幾句,掛掉了電話。

  計程車拐到了瞿溪路上,從小巷裡幾個穿梭,停了下來。司機轉頭告訴我,只能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得靠腳丫子走。局門路太窄,人又多,再往裡開,恐怕出不來了。

  我點頭稱是,付過錢,下車往南走了幾步,舉目一望,頓時傻了眼。

  上個圖,別說地點是我瞎編的啊,我很少瞎編

  盧工郵市門口看當日郵票錢幣行情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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