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小染不是那樣的人
2024-12-28 12:40:17
作者: 渝涵
一走進林慕言的房間,顧染白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意鋪面而來,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下身是一條寬鬆的家居褲,蜷縮在床上。
已經是深秋了,就算是開著暖氣顧染白也不敢褪下外套,許靜婉在一旁默默的垂淚,那雙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的水靈靈大眼睛焦急的落在林慕言弓起顫抖的背脊上。
顧染白只是頓了一下,轉身便想走,像林慕言這種內斂的性子能露出這樣一副脆弱的模樣,那就證明他是真的痛了,痛得連他平日裡的驕傲都無法維持!
「只是個小手術,請你冷靜一定,如果再拖下去化了膿就更加危險了。」
看著他臉上浮起的期待和緊張,許靜婉悲涼的笑了,緊握著他的手陡然間鬆懈的垂落了下去,「你希望是誰?」13acv。
林慕言架住她伸過去解他襯衣扣子的手,臉上的表情是麻木的,連以往面具一樣的溫柔都吝嗇給與,「不用了,張秘書應該快到了,這些事讓他做就好。」
他才叫出一個字,顧染白頭一側迅速吻上了他菲薄的唇瓣,有些涼,一如她的心境。林慕言用盡力氣繃緊的身子因為她的動作更是僵硬得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心裡湧現出炙熱的狂喜,明知道她只是使了一出美人計,但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中了計。
竺錦年幽幽的開了口,林慕言被送到醫院他是知道的,何況動靜那麼大,他想不知道都難。所以,他一直坐在這裡等顧染白回來,是什麼心理,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哦?」顧染白順勢坐在他身上,身子緊貼著他的小腹,林慕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幾分,她的笑容看在他眼裡都有了幾分恍惚,「你想讓我反悔了你好送許靜婉去醫院?」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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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他讓顧染白的心不可抑止的疼痛起來,所以,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
洗澡、用浴巾細細的擦乾、穿衣服,他看過她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如果說出去,絕對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和她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包括林家的傭人。
「喂喂喂,這個是病人家屬簽字才有效的。」
護士指了指哭得悽慘的許靜婉,又指了指冷靜得不像話的顧染白,這是她從醫以來見過的最詭異的家庭,一個說是他未婚妻,一個說是他妻子,見過未婚妻的不淡定之後,驀然覺得這妻子的反應未必太冷淡了吧。
任誰都不敢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許靜婉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哆嗦著在家屬簽名的地方簽下名字,可是越緊張就越是寫不好,試了好幾次也只能劃出蝌蚪一樣的字符。
護士原本想安慰她讓她快點簽字的,沒想到這麼一嚇,顧染白直接將筆丟在了地上,看著那滿滿兩頁的注意事項和出了事一切與醫院無關的條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護士詭異的目光在兩個女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健步如飛的進去了。
「可是」
「小染,你這樣的性子遲早會吃虧的。」他說這話時一如多年以前,寵溺無奈,帶著淡淡的懇求:「能不能不要這麼驕傲,能不能相信我的肩膀足以讓你依靠?」
顧染白抬頭,冷靜的視線像一壺冰水瞬間澆滅了護士心裡膨脹的怒氣,她的聲音清冷,有種獨特的韻味,「我是他妻子。」
這酒店什麼都好,就是保衛系統太差,居然能讓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房間裡。
愧疚和愧疚對比,或許還能有勝出的幾乎,但如果那個讓他愧疚的人還是他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愛人,那她就輸的一敗塗地。
他笑了,那麼絕望悲鳴,他是自私的,如果說只能二選其一,他做不到讓顧染白痛,那麼就只能放任許靜婉痛。但是欠她的,他會一分不少的還給她。他的吻帶著熟悉的冷香,雖然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但是卻少了幾分力道,顧染白沒推開他,任由他以一種綣繾膜拜的姿勢吻著她,從唇瓣一直到鎖骨。
她的目光落在狼狽的躺在地上的許靜婉身上,嘲弄和不屑,皺著眉,似乎在很認真的考慮著林慕言的介意。
只知道,他想看到她回來,一個人!
看到許靜婉痛苦的表情,顧染白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急診室門,「我沒功夫陪你耗著,你自己慢慢等。」
「小染,我給你一次機會反悔。」
說完,她不顧許靜婉膛目結舌的樣子,再沒有一絲猶豫的離開!
林慕言抬頭,他的動作有些遲緩,臉色更加的蒼白幾乎是透明一般,每說一個字都很費力,拉長的聲線有絲顫抖。
竺錦年半倚著身子看著戒備的她,心裡微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想讓顧染白說什麼,但是他就覺得她應該要對他說什麼,關於她的晚歸。
「顧染白,你有沒有想過交個男朋友?我說的是那種真正的談戀愛,而不是像你和林慕言那種相互折磨。」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護士說的沒錯,急性闌尾炎只是個小手術,這家醫院作為南海最負盛名的醫院不肯能連這點小手術都動不好,何況,林慕言的臉就是一張綠卡通行證。
「也沒有。」
回到房間,一開燈便看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緊緊的盯著她,饒是顧染白向來冷靜也被嚇得夠嗆。看清楚是誰,忍不住拍著胸口順氣,「竺錦年,我說你這麼晚不睡跑到我房間幹嘛?」
林慕言騰出一隻手緊緊捂住右下腹,疼痛讓他幾度想要昏迷過去,但都被硬生生的忍住了。
房間裡是詭異的沉默,她的回答已經證實了林慕言心目中的猜想,那些原本的失落被滿滿的歡喜填滿。
顧染白收回自己探出去的一隻腿,冷眼旁觀的看著,是啊,人家的未婚妻還在呢,她跟著湊什麼熱鬧!
林慕言的聲音因疼痛而略微顫抖,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顧染白突然貼上他的唇,突然對他做這些曖昧舉動的目的。她只是想讓靜婉痛,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用這種曾經被她不屑一顧的方法。
曾經,許靜婉用同樣的方式讓她痛不欲生,如今,她正在以同樣的方式還給她。
許靜婉一直守在病床前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但是她腿腳不方便,多少有些地方照顧不到。林慕言有潔癖,每天必須洗澡,剛開始三天傷口不能碰水只能用毛巾擦。
走林染立也。急診室的門被突然推開,一身消毒服的護士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喊:「誰是病人的家屬。」
「現在,你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林慕言似乎在自言自語,說完,還不等顧染白反應過來從他身上跳下,他已經攬緊她的腰雙雙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小染,既然要做戲,就做全套。」
像病人家屬擔心是正常的事,但是像她這樣只是個小手術就連筆都握不穩的家屬還真是讓人心裡煩躁。
林慕言剛醒來,身子還有些虛弱,身上的粘膩讓他蹙緊了眉頭。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不需要言語,許靜婉便已經明白了他心裡所想。
他開口,問出了一直縈繞在他心裡的疑問。
他已經跟許靜婉提出了分手,不想再做這些容易讓她誤會的事情。
「結婚呢?」
「要看結婚證嗎?」顧染白將手伸進手包里,冷淡的眼神里有刺骨的凜冽,「不過我勸你趕緊將這個拿進去,如果裡面的人出了什麼事,我保證你這們這所醫院明天就會關門。」
許靜婉躺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床上兩個肆無忌憚親密的人,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曾經的閨蜜,他們就在她的眼前做著那樣讓人不恥的事。
許靜婉因疼痛發出的申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尤為的淒涼悲痛,她看向林慕言的目光從最初的希望到現在的絕望,如果說林慕言以往因為內疚而對她有求必應,那麼在顧染白說她不能再生孩子的時候,他就不再是曾經那個只對她愧疚的男人了。
她翻白眼,竺錦年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慕言,是不是傷口又疼了?我讓醫生給你背鎮痛棒。」
所以,這場誤會等了兩年,終於才揭開了它本來的面目。
而許靜婉也真的是了解她,知道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當場衝過去狠狠的甩他們一巴掌,也知道她只會等著林慕言自己解釋,而不會主動提起。
許靜婉疼得顫抖,不是裝的,是真的疼了,在看到顧染白吻上林慕言唇瓣的時候心就疼得像被撕裂了一般。
其實,她的身子早就已經對林慕言坦誠相見了,在她雙腿剛殘疾的時候利用林慕言對她的愧疚,肆意的放縱她的任性。故意不讓任何一個人觸碰她的身體,包括洗澡、上廁所這種私密的事情也要林慕言親力親為,曾經,他試圖和她講道理,男女有別,這種舉動不適合,但是都因為她的任性的終止。
許靜婉握著筆的手在顫抖,「會有危險嗎?」
他可以為她做好任何的事,解決任何的問題,前提是,顧染白能夠將這一切交給她,包括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包括那件她用盡一切隱藏的事情。
一隻手突然握上她的手腕,林慕言強撐著從床上坐起,臉色蒼白、唇色如紙、額上有點點的汗珠侵透出來。他的臉上有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真實的笑意,許靜婉明知道現在的她該轉身離開,這樣綣繾的一幕讓她心臟像被一個人緊緊握住一般的疼。
看到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顧染白突然就笑了,在她驚懼恐慌的眼神中,顧染白緩緩低下頭,附在林慕言耳邊!
林慕言的手術很成功,南海人民醫院不是貴族醫院,自然也沒有vip病房,在病房緊張得好些病人只能睡在走道上輸液的情況下,醫院依舊給林慕言安排了一個通風透亮的單獨病房。
顧染白被眼前這一幕突然的變故驚得忘了動彈,還是在許靜婉的大叫中回過了神,匆忙穿好衣服將林慕言送到醫院。
「顧染白,我等了你大半個晚上,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她費力的打了盆溫水,這在平常人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在她這裡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還要繼續嗎?」
顧染白走過去,卻不是勸他去醫院,而是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板調成暖風,目光譏誚嘲弄:「林慕言,就算你死我也絕對不會原諒。」
「靜婉,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小染這麼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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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婉怨毒憤恨的瞪著顧染白,幾乎要將她的身體灼出無數個洞來,許久,才痛苦的嘶喊,「你們結婚了?」
如今她終於知道當初她遺漏了什麼,當時房間的光線暗沉,加上她處於極度震驚和氣憤中,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趴在她身上的林慕言其實是毫無動作的,就像是睡著了那般靜靜的趴著。
怨惱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像妖精一樣的男人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是風情萬種的,比如現在,明明在別人做出來像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卻能做出了那種雍容華貴的感覺,也真是為難他了。
最後,他只好親力親為做著這種只有夫妻間才能做的親密事,但是每次他的表情都是不帶絲毫雜質的,手拂過她yi絲不gua的身體也就像是拂過一個毫無生命力的模特一樣的沒有絲毫晴欲的波動。
林慕言熟練的挑開她的衣服紐扣,目光疼痛的落在她胸口上方三寸長的傷疤上,費力的長出了一口氣,「小染,我想要你,從十五歲懂事起就一直想要,但是現在我真的好累,能不能睡一覺再繼續?」
她不敢想,如果林慕言真的死了--
「沒有。」
顧染白倦怠的躺在床上,也不管竺錦年是不是有聽話的出去,她是真的有些累,不只身體,連同心也是累的。
許靜婉伸手拽住走得極快的顧染白,慣性差點將她扯得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她依舊緊緊的拽著,背脊挺直:「求你,別放任他不管,顧染白你比我更了解他,現在這種情況除了你沒人能勸的動他。」
「是誰說不給我背鎮痛棒的?」林慕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別有一種磁性。這種事一般是病人家屬在動手術的時候便處理好的,看許靜婉的樣子處理這些事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被竺錦年這種非人類的問話騷擾了半個小時,見顧染白真的困的不行,連說話都只是應付的點頭搖頭,竺錦年才泄氣的摔門而去!
許靜婉在搖頭,那麼卑微的祈求,顧染白眯起眼睛靜靜的凝視著她,唇角的笑燦爛危險,「繼續。」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醫院裡早已經傳開了,每個人看林慕言和許靜婉的眼神總有那麼幾分不對勁,在有妻子的情況下其他的女人一概被當作是小三,是未婚妻或女朋友只是個好聽的稱呼而已。
他的眼睛微閉,打著商量,聲音越漸低沉直至消失:「答應我,別走。」
有時候他真懷疑顧染白是不是女人,和她對話最後只有將自己氣得內傷的份。
他皺著眉,蓋在被子裡的手按住傷口,疼痛讓他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他是商人,需要一個精明的頭腦,所以不能過多的使用麻藥。
「我以為你會明天早上再回來。」
護士被眼前突然的變故驚得愣住,等她回神的時候,顧染白已經簽好了。
「我是他未婚妻。」許靜婉焦急的推著輪椅過去,因為太急,差點連人帶椅的摔倒在地。
顧染白緊緊的抿唇,被他握住的地方滾燙灼痛,她的視線落在許靜婉身上,她的臉色竟然比林慕言的臉色還要蒼白。
「小染不是這樣的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里是從來沒有過的篤定,他了解的顧染白不是那種為了單純的兒女私情便能恨一個人入骨的。
對於她的信任,竺錦年莫名的就多了一層惱意,直接走到她身旁躺下,雙手曖昧的環在她的腰上。顧染白像是被蛇咬了一般迅速從床上跳起來,臉上起伏著怒氣,「竺錦年,你給我滾出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最近她一直密切的注意著林慕言的動向,如果他們領了結婚證,她不可能不知道。
竺錦年問的隨性,但是心臟卻隨著這個問題突然跳快了幾分,對著幾許從來沒有過的期待。
唇瓣微啟,話還來不及說出口,許靜婉突然抱著雙腿慘叫著摔倒在了柔軟的羊毛毯上。林慕言迅速直起身來,眼睛裡已經竄起了擔憂,強撐著起床想要去扶她。
「靜」
顧染白皺眉,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筆,扯過被許靜婉緊緊握住的手術同意書,『刷刷』的在上面簽了字,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連字都是漂亮的藝術簽。
「危險是肯定有的,要不是你們拖的時間太長,也只是個小手術而已。」護士臉上已經隱約有了不耐煩,「快點簽字,再拖下去病人可能有生命危險。」
「慕言,我替你擦擦吧。」
她絕對相信林家人的手段,林慕言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在爭奪家產的檔口這種表面功夫一定會做的比什麼都盛大。
其實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個人來做這些事情。可是從他醒來後就一直沒見過她,她知道他生病,卻沒跟著來,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傷口如被火燒一樣的疼痛難忍!
眼前陡然一黑,整個人像被抽空的玩偶,無力的倒在顧染白的身上,雙手潛意識的將她圈緊,以防她逃走。
「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她也曾像這般主動過,可每次都被林慕言以各種理由避開,除了上一次在林氏走道上因為顧染白吵架的那一次,他靜靜的沒動,任由她靜靜的貼著。
美人計,曾被顧染白看作是最不入流最沒膽量的計策!
「病人急性闌尾炎,拖的太久現在已經有些穿孔,很危險,需要立刻手術,這是手術同意書,請家屬簽字。」
許靜婉焦急的去握他的手,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急切,恨不得傷口就是在自己身上的。
是的,她了解林慕言,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所以,一定不會逃避他該面對的,哪怕結果讓他萬劫不復,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逃避。
不,她不甘心,愛了那麼久,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用盡手段,可最終得到的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讓外人艷羨的身份,其實,她永遠走不進他們之間。
空寂的走道上,只有顧染白和許靜婉兩個柔軟的女人,風從不知名的角落四處竄起,冷得顧染白抱緊了雙臂。再冷,也比不過心裡空落的角落。
許靜婉一愣,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慌亂,隨後悲涼的揚起唇瓣,「如果我告訴你,她恨我搶走了你,你信嗎?」
她臉頰上浮起了一團動人心魄的紅暈,雙手緊緊的攪著衣擺,她從來沒有看過赤身果體的林慕言,想到等一下要為他擦拭某個敏感的位置,頓時心如小鹿亂撞。
顧染白擁著被子坐到離他最遠的斜對面,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應對著他越來越詭異的問題。
而她的大氣也是他所憎惡的,明明是個女人,卻偏偏有著心懷家國天下的浩蕩之氣!
許靜婉笑得不可抑止的趴在床邊上,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事讓她覺得如此好笑和殘忍,他相信她,那麼她呢?
「林慕言,你毫不猶豫的相信她,那麼我呢?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兩年你不了解嗎?」許靜婉衝著他憤怒的吼著,絕望憂傷,雙手緊緊的摳住床單,尖利的指甲折斷的疼痛讓她心裡撕心裂肺的疼稍稍有些減輕,「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又何必惺惺作態的問我?你去查啊,只要你有心,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瞞得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