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誓言

  諸位兄弟姐妹，平安夜快樂，三更第一更！

  174 誓言！

  江大軍訓號稱一個月，其實去頭去尾加起來也就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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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最後這兩天，整個軍營裡面都瀰漫著一股離別的味道。

  口號聲更加響亮了，訓練更加賣力了。

  好像所有人新生，想用這一切延緩離別的到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罵過、詛咒過、甚至哭過，更有甚者更是到處托關係，想要擺脫這個地獄。

  但是現在剩下的只有濃濃的不舍。

  小時候，聽當過兵的長輩們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當時他們不懂，不明白，甚至有時候看著那些看軍旅片的長輩抹眼淚的樣子，還感覺好笑。

  但是現在他們懂了，雖然很多人說不清也道不明，但是簡單點那就是三個字——捨不得。

  捨不得這軍營，捨不得每天早晨催促他們起床的口哨聲，捨不得這揮汗如雨日子，捨不得難得閒暇之時那開心的笑，更加捨不得那訓練時面容刻板，私下裡卻跟他們親如兄弟姐們的教官。

  當然還有那摸了沒有幾次的槍！

  「屏住呼吸，手不要抖，瞄準目標……」

  每一個新生身邊都跟著一個老兵，兩百多人，兩個靶場，同時進行射擊訓練。

  啪啪啪啪……

  靶場響起一片槍聲，但是卻有幾個人始終沒有扣動扳機，其中就有蔡藍雲。

  「開槍吧，哪怕那不中目標也沒事，這個不會計入軍訓成績。」趴在蔡藍雲旁邊的是他的教官陳濤。

  「教官，我不是怕，我是捨不得，我知道這是最後一場訓練，只要我打完靶子，這軍訓就結束了。」蔡藍雲眼睛含淚的說道。

  教官陳濤沒有說話，蔡藍雲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不僅僅是這些新生，就連他們也很捨不得。

  這一批新生不同以往，肯吃苦有韌性，很多時候，他們都忘記了他們是一群大一新生，直接把他們當成了新兵。

  可是忘記了總會想起來的。

  教官陳濤哆嗦了一下嘴唇，「新兵，聽我命令，屏住呼吸，瞄準，開槍！」

  啪！

  清脆的槍聲在靶場上空迴蕩。

  8環！

  這個環數放在很多老兵身上都不算差。

  「瞄準，開槍。」

  啪！

  9環！

  「瞄準，開槍。」

  啪！

  10環！

  ……

  十發子彈，200米靶子，蔡藍雲總計91環。

  這個成績讓人震驚，但是陳教官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蔡藍雲以前沒有摸過槍，這裡的學生百分之90以上，再次之前都沒有摸過槍。

  但是他們的成績都比往年高了一大截。

  類似的情景還有很多，很多新生打靶的時候就開始掉眼淚，但是他們強忍著，因為教官說過，靶場如戰場。

  但是一走下靶場，哪怕是有過一次經歷的老生，都忍不住哭了。

  靶場上的槍聲還在繼續，但是他們知道，當槍聲結束的時候，就是軍訓結束的時候，也是他們將要離開軍營的時候。

  按照原本的安排，每一批打完靶的人，都要會宿舍休息，同時整理生活用品，準備下午離開軍營。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動彈，愣愣地看著靶場，聽著靶場上空的槍聲。

  要離開了，太白心裡突然也有些不舍，但是他和11級工管三班的愁緒，卻淡了很多，軍訓的結束，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結束了，而是踏上了新的起點，而是軍人生活的開始。

  不錯，就是軍人生活。

  他們將會在一年之內完成大三和大四所有的學業，然後前往潭州軍大，參見為期一年的學習。

  伴隨著靶場上空，最後一聲槍鳴消散，太白一個立正，「所有人都有，集合！」

  ……

  「稍息！」

  「立正！」

  「目標，宿舍整理行裝。」

  「總管！」所有新生，都看向太白。

  「這是命令！」

  「總管！」他們的聲音之中帶著祈求，祈求多呆一會兒，哪怕只是那麼一小會兒。

  「這是命令，現在，立刻，馬上，回去收拾行裝，下午兩點，閱兵！拿出你們這段時間的收穫，向所有教官致敬！」

  本來這一次軍訓的閱兵儀式，要回江大舉行，但是太白在昨天的時候，就跟校方取得聯繫，並跟鄧雲商量好之後，這才決定在軍營閱兵。

  這一點，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也算是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很顯然，這個驚喜還不錯。

  「是！」在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把場上空傳來震天的喊聲，充滿了喜悅。

  在軍營軍訓，在軍營閱兵，這也算是為他們人生中的軍訓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下午兩點，作訓場上，整整齊齊排滿了方陣，大一的新生一個個充滿了精氣神，等著閱兵儀式的開始。

  但是除了工管學院的人，誰都沒有發現，太白和11級工管三班的人消失了。

  別的學院，都是班導帶隊，但是給他們帶隊的卻是教官。

  雖然他們心裡疑惑不已，但是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不過更多的卻是期待著太白他們可以及時趕到。

  因為他們發自內心的感覺，他們是一個整體，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他們希望再畫下這個句號的時候，他們都在，不缺少任何一個人。

  與此同時，軍區禮堂，11工管三班44個人，還有6個別的學院的老生，整整齊齊排成5排。

  鄧雲站在最前方，一臉莊嚴的看著下面50個人，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向後轉，面對鮮紅的軍旗，右手握拳對著自己的頭顱，大聲喊道：「我是華夏志願軍軍人，我宣誓。」

  嘩！所有人一個立正，右手握拳對著自己的頭顱，一臉莊嚴的直面鮮紅的軍旗，「我是華夏志願軍軍人，我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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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從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頑強，不怕犧牲，苦練殺敵本領，時刻準備戰鬥，絕不叛離軍隊，誓死保衛祖國。」

  「誓死保衛祖國！」

  「誓死保衛祖國！」

  「誓死保衛祖國！」

  坐在監控室的刺刀對著太白說道：「這一次你該放心了吧，現在他們都是軍官，有了屬於自己的預備役軍官證，只要兩年後正式入伍，最低也是中尉。」

  「謝謝！」太白這句話，很誠心。

  刺刀笑了笑，「他們，總體來說，也是你帶出來的兵，你的兵，我相信。」

  刺刀說著轉身雙手託過來一道軍裝，軍裝上面是上尉簡章、軍官證和持槍證，「對外我們屬於野戰軍序列，你的入伍宣言，等過段時間去羊城，在進行！」

  「是！」太白一個立正，雙手鄭重的將軍裝接了過來。

  太白的心情也很激動，雖然先前說了很多傷人的話，那些話他不得不說，但是在他心裏面，對於軍人，對於軍隊，有著難以形容的情懷，這股情懷源自於他的父親，雖然他的父親什麼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可以感受的到，他父親忘不了軍隊，放不下軍隊，同樣更加希望他加入軍隊。

  這一刻，他做到了。

  「穿上吧，現在趕緊換好，你還趕得及最後的閱兵儀式，你是他們的魂！你應該出現！」

  「是！」

  太白換好軍裝，剛離開大樓，就看到了下面站的整整齊齊5排准尉預備役教官，太白笑了。

  「首長好！」原本他們以為太白不會跟他們一起加入軍隊，當時他們還很是失望了一陣。

  但是當他們離開大禮堂的時候，鄧團長竟然讓他們在樓下等下命令，原本他們還有點不明所以，但是現在懂了。

  看著太白，看著同樣一身軍裝的太白，他們笑了。

  雖然太白是上尉，野戰軍上尉，而他們僅僅只是預備役准尉，但是他們心底沒有絲毫的嫉妒，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能有今天是太白給的。

  「稍息，立正，向右轉，目標作訓場！齊步跑！」

  但他們趕到作訓場的時候，閱兵儀式已經開始了，韓校長和鄧團長正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檢閱部隊。

  當他們出現在作訓場上之後，通過餘光看到他們的學生們，眼底泛起一絲疑惑，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散亂。

  直到這些預備役軍官一個個出現在方陣前面。

  他們這才瞪圓了眼睛。

  他們的班導，現在脫身一變，全部變成了預備役准尉，這突然的變故，給了他們極大地衝擊。

  也幸好現在首長檢閱已經結束，這才沒有鬧出笑話。

  騷亂僅僅持續了三秒鐘，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所有人的精氣神，陡然一變，甚至隱隱綻放出一股股鋒銳之氣。

  因為他們看到他們的總管，竟然成了野戰軍上尉軍官，邁著正步走向了軍旗手，從軍旗手手裡面接過軍旗，然後一個立正，向著主席台的方向敬了軍禮，宛若奔雷的聲音在作訓場上空迴蕩：「報告首長同志，部隊集結完畢，請您指示！」

  「閱兵開始!」韓校長。

  「是！」

  ……

  「下面有請，軍訓代表太白上前講話。」

  太白在主席台前站定，看著下面數千號新生，豪氣萬丈：「我要說的不多，我只告訴你們，這二十多天，你們沒有給你們自己丟臉，你們沒有給江大丟臉，你們是好樣的！」

  「軍訓是結束，也是開始，只要你們心裡把自己當成一個軍人，你們就是一個軍人，最起碼在我眼裡是，在你自己心裡是，在我們數千同學面前是……」

  「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軍人！」

  ……

  「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軍人？」

  一排排客車前面，所有人的新生眼底都含著熱淚，扯著嗓子喊道：「是！我們是！我們永遠都是！」

  「擦乾眼淚，向我們的教官，敬禮！」

  唰！

  所有人都望著自己的教官敬禮，倔強的抬起頭，不讓淚水留下，因為太白說了，軍人流血不流淚，不能讓淚水流下來。

  前來送行的教官，也是倔強的抬著頭，回禮。

  「禮畢，登車！」

  「是！」

  ……

  軍營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外，但是每一個人都還在望著軍營的方向，太白也不例外，不過他不僅僅是留戀軍營的生活，在這裡，還有那麼一個人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影子，她，就是董蘭蘭。

  無關情慾，只因為中午她給太白說的一句話：「我不想自己的命運總被別人把控，我會參加今年的特種兵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