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各方反應

  另一邊晨曦北方生產建設兵團所有將士代表回國，裝甲車與坦克組成的車隊沿著國道一路向王都進發。

  血跡斑斑的坦克在最前方開路，中間是一輛輛軍用運輸車，上面蓋著巨大的紅色國旗，場面莊嚴而肅穆。

  所過之處，萬千民眾夾道相送。

  車隊每經過一個城市，一個城鎮，乃至是沿途的村莊都會受到萬千歡呼。興奮的民眾們想方設法的將火腿，葡萄酒，二鍋頭等往日只有節日才能吃上的奢侈品塞進車隊。

  這種行為迫使車隊不得不加快速度，不然用不了一天時間他們的車輛都要掛滿火腿和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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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車隊進入了一片鋼鐵叢林中，放眼過去到處都是工廠與煙囪，淡淡的迷霧環繞在天空中，看不見任何的藍天與白雲。

  這裡是晨曦的王都，晨曦的心臟，也是新世界規模最大的工業區。

  將近5000平方公里的工業區，連東境都望塵莫及，在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當然工業產值的話只有東境的2/3。

  直通王都的主幹道，原本繁榮的國道上沒有一輛車的影子，顯得非常冷清。而國道的外邊截然相反，人聲鼎沸，人山人海。

  數百萬的晨曦人民圍繞著國道連綿十幾公里，一直從外圍的工業區到最中心的王宮。

  車隊進入人們的視野，人海瞬間沸騰。無數的人踮起腳尖，眺望遠方勝利歸來的王師，人頭仿佛是海浪般起伏不定。

  車隊停一下，所有從前線活著回來的士兵走在馬路上，面對來自全國的歡呼。

  身著王袍，頭戴王冠的晨曦女王走在最前方。

  十五年前，她懷著一腔孤勇來爭奪王位，迎接他的是騎士團的刀刃，是弓箭手的箭矢，是法師的火球，是無數貴族驚恐怨恨的怒吼。

  十五年後，迎接她的是人山人海，是萬千燈火，是歡呼，是掌聲，是崇拜，是她的人民。

  奧琳娜深邃的目光望向那人山人海，努力的記住其中每一個浪，每一聲歡呼。

  這一天她要記住每一個為她歡呼的人民，百年後的未來，他們將會為自己而歡呼。

  而此刻人民也記住了她，他們生活在晨曦有史以來最好的時代，晨曦女王統治的時代。在這個時代，過往的歷史將黯淡無光，歷代晨曦國王也將被徹底遺忘。

  「晨曦女王陛下萬歲！」

  「吾王庇佑，常勝利，沐榮光。」

  「萬歲！！！」

  在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中，奧琳娜帶領的傷痕累累的士兵走上了國都的街頭。

  從工業區一路走到了最中央的王宮，在古樸巍峨的城牆前晨曦中央政府全體官員等候他們的君王。

  奧琳娜接過聯通全國的話筒，目光穿過了數百萬民眾，肅穆而威嚴。

  她感受到了宛如汪洋般的期望，正在聚集於自己身上，沉重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如果是十幾年前那個夏天，她會選擇退縮。

  在新曆12年的那個夏天，面對晨曦這腐朽的國家，人來沒有人告訴奧琳娜該怎麼做，也從來沒有人指望她做些什麼。

  她位卑言輕，臭名昭著。

  自己花費數年培養的班底，也抵不過權力二字。

  理想被踩在了腳下，被踩進了淤泥中。

  晨曦不應該她來拯救，也輪不到她來拯救，更沒有人期望她來拯救。奧琳娜大可以留在玄律，無憂無慮的享受一方淨土，去追求那萌動的感情。

  她本可以擁有除了理想以外的一切，再奧琳娜最終選擇了理想，孤身一人挑起了命運未曾託付給她。

  10年前，奧琳娜會迷茫，晨曦真的需要自己來拯救嗎？

  10年後她得到了答案，需要。

  晨曦的人民需要自己，所以她來了。

  奧琳娜站在整個國家的最中央，站在千萬人之上，站在新舊交替的路口。

  「晨曦勝利了，我們又一次證明了自己的道路，我們是先進的，我們是正確的，我們將無懼一切。任何指向晨曦人民的矛頭，晨曦必將回以反擊，我們的槍炮可以指向任何方向，包括世界！」

  「晨曦萬歲，人民萬歲。」

  鋼鐵與工人，塵埃與鮮花，歡呼與血跡斑斑的坦克，共同構建出了一副極度矛盾的恢弘巨作。

  ……

  晨曦勝利的消息傳開，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緬浮輸了。

  這對於探查過的各國來說並不是什麼意外，從緬浮瘋狂求援的那一刻開始，各國就預料到了這群野人的失敗。不過從始至終沒有一個國家願意幫他們，連關係最密切（商貿）的海爾都完全無視緬浮的求救。

  沒辦法，晨曦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晨曦不計代價的工業化，在第2個5年計劃完成後，逐漸展現出工業國家的獠牙。大量類似棉花衣服等廉價工業品流出，讓周邊的國家吃得滿嘴是油。

  特別是以商為本的海爾，通過發達的海上貿易簡直是賺翻了。

  在晨曦的外交部遊說下，所有國家都對這場戰爭視而不見，仿佛沒有發生一樣。各國的王公貴族們繼續花天酒地，在晚宴上歌舞昇平，在下午的甜點與茶水中優雅度過。

  在各國上層優雅體面的過日子時，戰爭結束的消息突然傳來，徹底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緬浮輸了，整個國家被晨曦吞下。

  前者各國早有預料，後者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緬浮這樣說的如此徹底。原本以為緬浮最多割讓些土地，進行戰爭賠款就結束了。

  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晨曦竟然一口氣把整個緬浮給吃下了。

  一股詭異的氣氛瀰漫開來。

  那個衰落幾百年的國家忽然崛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為了一個怪物。

  兩個五年計劃讓晨曦站了起來，中央集權讓國家的肌肉聽從大腦的指揮，工業化讓軍隊裝上了鋼鐵的獠牙。

  十年時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實在是太快了，這種速度讓周邊地區的國家為之戰慄，也讓無數的君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海爾的海上宮殿內，長相俊美的海爾君主手指輕敲圓桌，噠噠噠的響聲迴蕩在大殿內，一切安靜的有些可怕。

  桌上擺放著一張紙。

  【晨曦的槍炮可以指向任何方向，包括世界。】

  這位正值壯年的國王目光深邃，眺望海岸線，隱約可以看到一面紅色的荊棘晨曦旗。

  如果時間能夠回到15年前，他絕對會拼盡一切覆滅晨曦。如果時間能夠回到半年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援助緬浮。

  「未來的十幾年，我又會說出什麼樣的如果？我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緬浮？」

  丹尼爾捫心自問。

  幾個呼吸後不斷敲擊桌面的手指，忽然停止，最後一聲扣下清脆的響聲迴蕩丹尼爾的眼裡只剩下堅定，仿佛做好了某種決定。

  「來人，讓海軍總督過來。」

  10分鐘後，一個身穿水藍色燕尾服，滿臉傷疤，虎背熊腰的兇悍男子走了進來。

  「陛下。」

  海軍總督右手扶肩微微彎腰行禮。

  「總督閣下，我需要你作為使節，攜萬金，造訪玄律。」丹尼爾開口說道。

  聽到這一命令，海軍總督微微抬起頭來，眼裡有些詫異和不解。

  「陛下，雖然帝國沒有明說，但是明里暗裡都在警告我們不要接觸玄律。用這種規格的禮節出使玄律，恐怕會引起帝國的不滿。」

  晨曦的變化有目共睹，從一個被周邊國家拿捏的弱國在短短10年內成長為一個足以覆滅緬浮的強國。晨曦的成長速度非常可怕，而更可怕的是站在晨曦背後的那個神秘國家。

  玄律。

  他的名字無人知曉，可他的陰霾已經籠罩半個人類領地。

  稍微有點眼界的人都會看到一樣事物，一樣嶄新而強大的事物。那就是中央集權，晨曦已經給予了一個非常好的典範，一個成功的案例。

  按理說有抱負的君主，都會朝玄律蜂湧而去，尋求集權之法。可事實上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國家正面接觸玄律，甚至隱約有躲避的跡象。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帝國。

  帝國積威已久，連海爾都不敢觸他的霉頭。

  「呵。」丹尼爾微微一笑，「所以要趁這個時候把想做的全部做完，不然等到老皇帝死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帝國的皇帝少有昏君，也鮮有一生明君。他們不會犯過於致命的錯誤，在龐大帝國內部各方的協助下更不會跌倒。可除了少數那幾位名留青史的皇帝，其他人一到晚年都會顯得昏庸。

  這是一個很難抵抗的詛咒，一個來自壽命的詛咒。

  至高無上的權力也是獨一無二的責任，登基為帝就意味著放棄超凡道路。

  並不是皇帝不允許攀登超凡，而是他們沒有時間，一個無比龐大的國家壓在他們身上，哪還有時間去進行動輒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研究？

  當然事在人為，以人類皇帝如此龐大的權力總能找出延長壽命的方法，其中能達到類似永生的就叫皇陵。

  這需要功績，天大的功績。

  「帝國現在還沒有餘力管我們，所以要做就趁早。」

  「這……」海軍總督還是有點不放心，要是帝國小官一巴掌能把他們打趴下。

  「那個玄律有什麼東西，竟然讓您如此冒險？」

  「很多，很多。去吧，帶上所有的東西，開出我們所能開的最大籌碼，讓海爾追趕時代的步伐。」

  丹尼爾將一塊由藍寶石雕刻而成的鑰匙放到桌上，最美的臉上露出略顯狂意的笑容，就像一個賭徒。

  「我希望10年後不會再說如果，而是說，海爾的船隻可以開進任何港口，包括帝國。」

  他可以給那些頭腦聰明的商人比肩貴族的地位，也可以給那些碼頭工人地位。

  帝國已經在種族戰爭中展露頹勢，必須有一個新的國家站出來，那這個國家為什麼不能是他海爾。

  ……

  晨曦以北，那茂密的叢林之中，一條寬上千米的通天大道上空。

  兩道身影站在幾千米的高空上，俯視下方那條堪稱神跡般的道路。

  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著玄色虎頭鎧甲，手持方天戟。另一個身形模糊，只能看到外形而無法看清真面目。

  前者正是帝國大元帥布武，後者則是前面出現在緬浮的神秘人。

  布武看著下方的通天大道，身上隱隱作痛。

  他回想起了那一次攻擊，那差點把他殺死的恐怖攻擊。如果不是方天戟護著，他可能已經當場斃滅，根本沒有轉移傷害的時間。

  十幾年前他本以為這種攻擊玄律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能夠拿來開路的攻擊，消耗或許很大，但代價絕對很小。

  「皇帝陛下怎麼說？」布武口問道。

  「回，元帥，陛下說玄律的事情全權交於您。」

  「那能調動其他王具使的聖旨呢？」

  「這……陛下沒有給。」

  「為什麼？」

  「由於各種原因，各大王使都被派出去了。」

  神秘人內心嘀咕了一句。

  老皇帝現在忙著建銅像呢，哪有餘力幫元帥您。而且您還反對陛下進皇陵，陛下不給您穿小鞋才怪。

  「……」布武沉默的許久，「派人去玄律探探口風，儘可能的打聽一下，他們究竟用的是什麼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