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交談與布局

  下方，齊南飛等人藉助殺陣，解決了早先下去的古之天路的人。

  

  不過，殺陣的能量也已經耗盡了，不能再發揮作用。

  看著古之天路沒有人再下來，齊南飛等人也是舒了口氣，總算是少了一個大麻煩。

  李長青緩緩降落，齊南飛等人將他圍在了中央，保護起來。

  「你先休息，暫時別管大劫的事情了。」莫天行拍了拍李長青的肩膀，他看得出來，後者的狀態非常糟糕，身上的血痕依舊清晰可見。

  「師父，你……」李長青感受到莫天行身上登仙境的氣息，想來也是沒辦法，在做最後的升華。

  「為師沒事，還能打。」莫天行微微一笑，道：「你已經超過我了，為師很欣慰。」

  這個弟子，自己只是簡單的教導，最多相當於一個引路人，如今卻成長到令他都要心驚的地步了。

  上方的戰鬥，他可是看在眼裡，一人獨擋古之天路的天驕，可謂英姿勃發。

  莫天行清楚，就算是他年輕時最巔峰的狀態，也無法做到這樣。

  這個弟子，太出色了，也太不容易了。

  「做師父的，可不能只讓徒弟出力啊。」莫天行眼中閃動著光芒。

  看著師父的眼神，李長青擔憂道：「師父，你的傷還未完全好吧，如果一直維持登仙境的實力，怕是有損軀體。」

  莫天行安慰道：「放心，為師會量力而行，自有分寸。」

  李長青沒有再多言，他微閉上雙眼，全力恢復著傷勢和玄力。

  短暫的寧靜，或許意味著更大的暴風要來臨。

  比如那一直盤坐在虛空的秦皇，毫無動靜，不知道在打算著什麼。

  李長青現在無暇去理會，只能放到之後去解決。

  上方，莫曦與離夜一起，終於壓制了那隻大手崩滅，引起了巨大的轟鳴。

  莫曦肩上坐著離夜，手中拿著玄塔，頭上戴著紫玉冠冕，飄然而下。

  她看了李長青一眼，淡淡問道：「你還需要多久？」

  這是問他的恢復情況，李長青自然知曉，他道：「一刻鐘。」

  手上的玄石化作了粉末，他立馬又拿出，一刻也沒耽擱。

  「好。」莫曦點頭，隨即又道：「等下若是不可為，你去走古之天路。」

  聞言，李長青心頭一凜，天道這是想讓他脫離漩渦？！

  意味著，之後定有更大的劫難，且這個劫難，必是天道自己布局時都不曾料到的。

  如此看來，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了，或許連天道都無法解決。

  李長青清楚，天道定然還有了不得後手沒有拿出來，不可能只有表面上這樣，不然又如何能成為天道。

  「只是，那後手都不能應付接下來的麻煩嗎？」李長青心中擔憂。

  莫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平靜道：「一切皆有定數，即便是我，也無法窺看全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拍了拍躁動的離夜，又道：「你的來歷，或許在上界可以找到答案，無須折損在這裡，將來若有存念，再來相助幽玄也不遲。」

  李長青聽此話語，愈發覺得不妙了。

  但他沒有回答，因為不需要回答，他的態度從未有過的堅定。

  讓他舍下眾人離去，是不可能的，他做不到。

  「莫要意氣用事，莫毀自己前程。」莫曦勸道：「若一切順利，你的師姐會回來。」

  李長青雙目射出神光，盯著莫曦絕美的臉龐，他有些把握不准，這是純粹的天道，還是有一部分師姐的意識在裡面。

  「不用管我。」他說出了四個字，便不打算再交談。

  莫曦再勸他，而是環顧眾人，淡淡道：「幽玄有你們這些人，實乃幸事。」

  「主人……」寧致遠嘴角囁嚅，欲言又止。

  「幽玄守護使，如今僅剩你一人，看來當初設立這個職位，是錯誤的。」莫曦平靜道。

  「屬下無怨無悔。」寧致遠老淚縱橫，他苟活了千年，很難有事情能引動情緒，唯有在天道面前，才會控制不住。

  在他的眼裡，此時的天道，有了感情，並不冷漠。

  以前，他的主人是不會說這些話的，非常的無情。

  而今，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有點像在交代後事的樣子，也有點像自我追憶。

  莫曦看向莫天行夫婦，又道：「非我想選用你們的女兒，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許與那小子有關，也或許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剛開始確實有點不滿，但後面也就坦然了，我們能接受，我想我的女兒也能接受，她也是幽玄的一份子。」莫天行道。

  莫曦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接下來你不用太出力，性命最重要。」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莫天行心頭暗想，隨即問道：「聽你之前的意思，天道並不能主宰一切，其他幾重天是否也如此？」

  「天外有天。」莫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了四個字。

  眾人只覺雲裡霧裡，一時想不清楚。

  「莫非，這個天，並非指九重天？！」莫天行心頭一震，他覺得這個想法很匪夷所思，所以並未問出口。

  即便問出了，天道估計也不會說。

  莫曦沒有再多言，而是轉身，朝著秦皇而去。

  很快，她立於虛空，秦皇睜開了眼睛。

  「你也不用再等了，將秦族的力量投射下來吧。」莫曦冷漠道。

  「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對吧。」秦皇沒有正面回答。

  「我算計與否，它都發生了，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我不覺得，以你的心思和布局能力，千年前察覺不出大楚之變，我秦族哪會有那樣好的良機。」秦皇盯著莫曦。

  「千年前的我，沒有記憶，沒有情緒。」莫曦回應。

  「只是這樣麼？你分裂之後，開始布局，以你的能力，就算幽玄不濟，那時候依舊還有挽回的餘地，為什麼？」秦皇依舊發問。

  「你眼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我也如此。」

  「我不信，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多說無益。」莫曦淡然道：「秦族當年教你苟活之法，讓你能在千年後重回巔峰，等的就是這一刻，你還在猶豫什麼？」

  「好，如你所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應付！」秦皇神色一凜，他感覺自己被看透了，毫無秘密可言，他要放手一搏了。

  驀然，天地震動，秦皇身上升起一道光柱，直通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