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有師姐？

  風刃谷某處院落中，李長青仔細打量著，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院中景色宜人，花草芬芳，一條瀑布從天際垂落，霧氣氤氳，美不勝收。

  「怎麼，覺得我這樣的糟老頭子怎會有如此乾淨的院落？」莫天行慵懶道。

  「弟子不敢。」李長青笑著抱拳道。

  「你小子的嘲笑都寫在臉上了。」莫天行嗤笑道：「你以後就知道了，這些都是你師姐弄的。」

  

  「師姐？」李長青若有所思：「師傅還有其他弟子？」

  「我警告你小子，可別打什麼歪主意。」莫天行看著他的表情，瞪了一眼道。

  「我……」李長青苦笑：「這就誤會了啊，師傅，我是那樣的人嘛。」

  「她是我女兒。」莫天行特意強調道。

  「額……知道了，師傅。」

  李長青連連點頭，表示不會有其他想法。

  莫天行擺手道：「算了，諒你小子也沒那本事，我都不敢惹她。」

  「親爹怕女兒？」李長青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也沒多問，岔開話題道：「師傅，接下來我該如何修行？」

  這才是目前他最關心的問題，與李雪兒一戰，他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你倒是一刻也不肯閒。」莫天行也不廢話，挑眉道：「既如此，用你最強的手段，朝我攻擊。」

  「得罪了。」

  李長青目光一凝，取出長刀，霍然出手。

  刀光迅猛如電，所過之處砂石盡碎，嗡鳴震耳。

  然而，莫天行只是伸出一隻手掌，便將攻勢擋住，手上毫髮無損。

  「這……」

  李長青瞪大了眼睛，他分明感覺到，師傅方才並沒有展示出多強的修為，反而是將境界壓制到跟他同一水平。

  「但為何師傅應對的如此輕鬆？」

  李長青並沒有留手，反而是竭盡全力，使出了天刀刀法，居然沒有起到一點效果，這讓他很迷茫。

  我的刀，這麼弱？

  「不用懷疑自己，也不能高估自己。」莫天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我雖然不知道你一身刀法從何而來，但能猜到獲得的時間不長。」

  「刀法很不錯，也很玄妙，但你只得其形，卻不得其法。」莫天行悠悠道：「你且看好。」

  只見莫天行手掌化刀，隨手一划，霎時間，竟有刀光出現。

  刀光與李長青方才使出的招式竟有幾分神似，但威力卻截然不同。

  只看那刀光一閃而過，竟是將前方的瀑布給生生切斷。

  「揮刀斷流！這是什麼手段？」

  李長青震撼的無以復加，師傅這一掌刀並沒有多華麗，但威能卻超乎他的想像。

  「你天賦極佳，刀魂具現，是修刀的好苗子，但切勿操之過急。」莫天行道。

  「您的意思是……」李長青似有所感。

  「你之前太過於追求於刀法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你要記住，刀法再強，也在於使刀的人。」

  「使刀的人？」

  「若你真會使刀，哪怕沒有刀法，也勝過大部分刀法。」

  聞言，李長青有所明悟。

  是啊，修行之路，太過匆匆，竟讓他忘了如何求索！

  天刀傳承，讓他欣喜若狂；洞中考核，讓他心生饑渴。

  他太想要刀法了，想要那些很強的刀法，以至於忘了修刀的最初目的。

  又聽莫天行道：「你之前走得太快了，太匆忙了，刀是什麼，你可曾想過？」

  李長青又有些恍然，自從鑄就「本命刀輪」以來，依仗天刀老人的傳承，覆李家，殺趙晗，都顯得過於匆忙。

  哪怕偶有所悟，刀魂升華，也只是危機時刻，運氣使然。

  他確實沒想過刀於他而言，到底是什麼？

  是殺伐的利器？還是修行的法器？

  「刀，在我手中，到底有何用？」李長青沉思著。

  是本命刀輪讓他只能修刀？還是他真的喜歡刀？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似乎一直就修刀……」李長青喃喃自語。

  李長青恍惚想起，父母尚在之時，他就一直修刀，那是一種純粹的熱愛。

  剛踏入修行時，他就選擇了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喜歡那種手握刀柄，悍然劈下的感覺。

  「是熱愛麼？」李長青似乎找回了一些曾經的感覺。

  「但我熱愛的刀，為什麼保護不了父母。」李長青有些矛盾。

  「熾熱的心，並不足以讓我斬殺仇人。」

  「刀法？修為？這些就夠嗎？」

  「沒有天刀傳承，我還是刀修嗎？」

  「……」

  李長青一時陷入了迷茫：「這刀，該如何修？」

  「鐺！」

  一道聲音響起，直擊他的腦海，讓李長青瞬間清醒，拉回了他的思緒。

  只見一柄古樸的石刀插在眼前，約有手臂長，手掌寬。

  「你似乎想的太多。」莫天行道：「什麼時候你能舉起這柄石刀，並使出你剛剛的刀法，你就會有答案了。」

  「舉起它？」

  李長青露出疑惑的神情，但抬眼看時，莫天行已是不見了身影。

  「那就先試試。」

  李長青定了定神，伸手準備拔起石刀。

  「嘶！」

  讓李長青沒想到的是，石刀竟然紋絲未動，重的可怕。

  「嘿！」

  李長青再次提起，運轉玄力後，才勉強將石刀拔出。

  「真沉啊！」

  晃晃悠悠一陣，石刀又從手中掉落，李長青大口喘著氣。

  就剛剛那一下，竟是消耗了他一半的玄力，全身肌肉也跟著酸脹起來。

  但他並不氣餒，他有心尋找答案，又豈會懈怠。

  他再一次拔出石刀，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手臂止不住地顫抖著。

  石刀在他手中停頓了三個呼吸的時間，然後轟然墜落！

  「嘿嘿……」

  李長青露出了微笑，比第一次長了兩次呼吸。

  體內玄力已然枯竭，李長青沒有再次逞強，而是取出玄石，盤膝打坐，恢復玄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長青又一次站了起來，雙目神光湛湛。

  他再一次舉起了石刀，這一次是四個呼吸時間。

  石刀落下，他再伸手，八個呼吸時間。

  恢復玄力，舉石刀……玄力恢復，再拔……

  如此往復，揮汗如雨，不知疲倦……

  當暮色降臨，月掛高枝，朦朧之下，一道身影擺動著，揮舞著，堅定而挺拔，不再搖晃。

  「年輕真是好啊。」

  山坡上，一人側臥，拿著一酒壺，迎著月光，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