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回饋

  在兩個世界的戰場陷入僵局的時候，安索雷恩的世界循環已經自行步入了下個階段。

  四個元素位面被逐一分割，新的元素族群走上了歷史舞台，而正在逐一關閉的元素位面大門，無疑也宣布了這場先鋒戰，元素位面爭奪戰的勝負。

  「深海領域開始沉降，火山領域從一開始就找不到，那兩邊已經失去了控制。如果連哈萊特大荒原上的戰場，也徹底失敗.....」

  「那邊的勝算本來就不能期待，灰銀長者畢竟是最古老的泰坦，放在我們世界也是主神以上的存在。而大荒原那邊......」

  「是啊，也沒有什麼大勢力的力量投入其中。法師之國的投資算是比較大了，但他們的勢力進入也需要時間，真沒想到戰爭會提前來。」

  艾希的大後方，沒有一個好消息。

  火水元素的戰場，已經確定了失敗。

  而原本就沒有多少投入的荒原戰場，更是實在無法期待有好消息。

  原因？灰銀長者。

  僅僅只是一個存在，一個名字，一個個體，就是足以傾斜整個世界和戰局的重要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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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最弱的標準來看，他也是最高等級的存在，是超越艾希各位神王的古老者......而跳出棋盤的他有多強，是根本無法評估的。

  「以最樂觀的預估，都沒有勝算啊。而他提前發動，讓艾希側的主神都無法參戰。就算只是一個分身，一個主神級的分身，也不是荒原人有可能戰勝的。」

  就是羅夏自己也知道，如果灰銀長者真的要來，恐怕這邊的勝算實在不高，也不能怪那些投資者和外來者抓緊時間撤退了，如果不是自己把一切都投入了，根本沒有退路，恐怕自己也想找個開溜的法子了。

  他能夠做的，只是盡人事安天命了。

  畢竟，位面戰爭一旦開啟，就算想逃，羅麗也沒有逃的地方，與其被逼到死角然後捏死，還不如拼殺一波，賭一個希望。

  「泰坦只能交給泰坦應對了......但怎麼想，都沒有泰坦能夠戰勝灰銀吧，他之前就是最強的泰坦了，還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沒有死在某個角落的話，強度應該已經突破天境了吧。對面一個通殺的王牌，我們這邊沒牌應對，不是穩輸嗎。」

  而提前爆發的戰爭，在帶來了驚悚的衝擊的同時，卻也讓他暗自慶幸。

  「該來的遲早要來，至少現在，我們身邊的人還沒得來及溜走。主神級以上的存在，也不可能完美的降臨在戰場上。在世界規則的限制下，我們應該有數量優勢，我們還有勝利的可能。」

  真正打起來了，羅夏才知道自己想太多，他太低估了主神以上的層次代表著什麼。

  主神之間的強弱都有天差地別，當初聖戰期間吊打同階者的也不是一位兩位了，主神是艾希和安索雷恩位面規則的上限，那巔峰主神和普通主神的差距可遠超孩子和成人，可不要提主神之上了。

  「如果他不是來尋死的，我們已經死定了。他只需要不斷的引爆自己的化身，就可以徹底幹掉我們....不，可以直接炸掉整個元素位面甚至安索雷恩。」

  誰都沒有料到的事情，最可怕的敵人，實際上從一開始就不是阻礙。

  「他.....是來自殺的？」

  當羅夏登上了元素之神的王座，接觸了至高的造物主權限的時候，他就驚訝的發現這個事實。

  他不知道灰銀長者遭遇了什麼，但絕對是可怕的厄運和無盡的絕望，那靈魂之光渾濁而黯淡，沒有一絲熱情的味道。

  他不知道漫長的歲月過後，長者收穫了什麼，是不是找到自己的目標......那毫無責任感的母神艾希，但從那個絕望的歸來來看，似乎並沒有找到解開死結的方法。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的灰銀長者到底還是不是灰銀，畢竟在常識之中，一個個體是不應該把自己的肉體和靈魂分割成無數塊，這或許是他無法尋找到自己目標的絕望之舉。

  灰銀長者是尋死的，他把自己的肉體和靈魂、破碎的存在本身，就像是擠牙膏一般的擠入了這個世界之中，就像是一個垂垂老朽的老者，尋找一個落葉歸鄉的機會。

  羅夏甚至無法理解，這是他自己的主觀目標，是他理智下的決斷，還是靈魂過於絕望，本能的回歸自己的故鄉之地。

  但最難堪的事情發生了.....

  「就算他站著讓我殺，也殺不完啊，他光是把自己的存在擠進來，就可以撐死其他的個體。」

  太過強大的存在，僅僅是灌入自己的力量和意志.....不，對於這樣的存在來說，意志本來就是一種力量，力量本來就是一種存在和肉體，當巨人仰望星空把目光和觸手觸及其他星域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扯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灰銀長者」

  他只是將自己放進去，世界就會呻吟自己承受不起，驅逐是必然的，如果是不是在元素位面，甚至連擠進去都不太可能。

  但這樣的存在，太過於扭曲，他並沒有成為星球、星域級邪神的胸懷和目標，過於悲觀的情緒更是堅強意志的大敵，最終一塊又一個的復刻體，那只會不斷在漆黑的宇宙之中哭泣、低吟、呢喃「故鄉」、「族群」的神力肉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包有最底限的理智的，至少它沒有把自己直接砸到了位面屏障之上，否則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整個故鄉世界，都是一場災難。

  「怎麼處理？沒法處理？請他去死嗎？」

  或許是位面眷顧給予的靈感火花，或許是單純同情灰銀長者的悲願和泰坦終結的命運，羅夏給出了一個答案。

  當他獻祭自己，完成自己的悲源。

  作為曾經的大地之主，他不斷的將自己回歸大地，將自己化作最純粹的養分，用來完成新族裔的誕生。

  新種族的創造，不僅需要造物主權限，還要海量的力量，最好是高位的創造系、秩序系神力。

  這些東西，羅夏拿不拿的出來？從元素位面擠壓一下，從歌莉婭哪裡租借一下，可能搞的定吧，或者能夠拿出多少價錢，獲得多大的收穫，了不起讓新生泰坦弱點、蠢點、壽命短一點，從某種方面來看，這對其他的生物來說可是大好事。

  但他在灰銀長者打開這個口子，就是等著他跳坑買單了。

  事態的發展，比預期的還要順利。

  結果就是灰銀不僅買單，還是豁出一切的傾家蕩產順帶借債的努力充當冤大頭。

  最後的結果，就是新生泰坦不僅達到了羅夏權限內的極致，而那溢出的饋贈，卻依舊在一直進行。

  他就如撲火的蛾子，不斷將肉體投入火焰之中，那溢出的饋贈，直接回饋了這個世界。

  結果？就是整個世界在瘋狂的進化之中。

  就是羅夏也沒有想到，灰銀的肉體之中有著太多外界的東西，外界的魔法和規則，外界的知識和力量，太過混亂和嘈雜的東西，讓整個世界瘋狂的進化，位面規則變得更加完善，一個個新生神職從無到有，各種新生物種出現在了世界的某個角落。

  這是故意的，還是本能的無法控制，恐怕就是灰銀自己也無法給出結論。

  但從新生的雷電（靈魂）、生命位面靠近安索雷恩的主位面，而新生的火焰、海洋位面卻隱隱約約在位面屏障之外，區別待遇太過明顯，讓人懷疑是不是位面意識也有了偏好。

  「我沒有，不是我，別瞎說。」

  羅夏連忙解釋，他的造物主權限在第一次違規操作之後依舊被鎖死，在創造出「泰坦」這個位面新生種之後，世界規則的反饋直接踢掉了他的管理者權限。

  但這已經足夠，比他更加懵逼的，是.....

  「我是誰，我在哪，誰在揍我？」

  別誤會，這並不是突然失去了雷霆神力的泰坦伍德，在最初的失敗之後，援軍的抵達緩解了他的壓力，真正一臉懵逼的是他的對手——邪神傑克。

  「灰銀！你坑我？我還來得及坑你啊！」

  本來就是順風車過來打打順風戰的，能收穫多少就算多少，打不過就溜，戰場上也是保有餘力摸魚的傑克，簡直不敢置信。

  就和上次聯合羅夏坑邪神同伴一般，他真正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灰銀，那麼強大而愚蠢的存在，隨便撕掉一塊都可以消化好幾百年了。

  「我打安索雷恩做什麼？這該死的黑色世界我還沒待夠嗎？我的目標.....」

  現在還沒開始背叛，隊友就投了？這不是坑人嗎？

  灰銀長者這一投，最無法置信的是傑克本人了，他成為了所有位面入侵者的最高位者，也成了整個哈萊特聯邦和大荒原的公敵。

  整個大荒原的軍事力量被調集，一艘艘戰艦浮上了天空，就是那角城的本地居民，也來了數個軍團的援軍。

  最不可思議的，就是每個個體都在莫名其妙的強化，他們之間沒有感覺，因為增加的幅度大抵相同，彼此之間無法直觀的較量比較，受益者全無感覺，而傑克卻可以感覺到，自己這樣的外來者被世界壓制的更狠了，自己大幅變弱了，所有人都在變強！

  而隨著黑色霧氣逐漸散去，看到敞開的兩個元素位面大門，還有其中雷鳴和戰吼，他又有點不好了。

  「似乎，這次要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