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天崩地裂

  被打退的是小鬼子1937年設計定型，然後批量生產的97式中型坦克，也是為了叢林戰而專門設計的。

  戰鬥全重15噸，車長52米，車寬33米，車高23米；公路最大越野速度38公里小時，公路最大越野行程210公里；乘員4人，裝備1門57mm短管速射炮，2挺7mm重機槍。攜帶炮彈120發(榴彈80發、穿甲彈40發)，機槍子彈4035發。

  

  高茂昌這個時候已經看見了步兵二營的營長，剛想打招呼，身後漢城方向，突然傳來密集的速射炮聲。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竟然是剛才小鬼子的坦克！

  身後有小鬼子的坦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原來，小鬼子占領朝鮮半島，後來又和本島合併，變成了自己的「國土」。所以，朝鮮半島在小鬼子的國策裡面，具有極高的戰略地位。

  南次郎雖然是脫毛的鳳凰，但畢竟是大將身份，而且掌管著一個要害地方的大員，加上朝鮮軍司令部也在首都京城，自然需要強大的威懾力。

  尤其是伊藤博文1909年10月26日被暗殺以後，小鬼子對於朝鮮半島的刁民心有餘悸。果然，小鬼子的擔心在十年後變成了現實。

  1919年1月22日，朝鮮廢帝（小鬼子降格為王）李熙突然死亡，造成了朝鮮半島聲勢巨大的第一次大暴動。

  1919年3月1日，成千上萬的工人、學生、農民和其他階層的群眾，在漢城塔洞公園舉行集會。高呼「朝鮮獨立萬歲」、「日本人和日本軍隊滾出朝鮮」、「朝鮮是朝鮮人民的朝鮮」等口號，會後30萬群眾舉行了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

  朝鮮人要示威，小鬼子當然要鎮壓，衝突已經不可避免。史稱「朝鮮三一起義」，爆發的根源，就是朝鮮民眾懷疑小鬼子謀害了廢帝李熙。

  發展到12月底，朝鮮半島218個府郡中，有211個府郡發生了3200餘次示威和暴動、200萬以上的群眾參加了遊行和暴動。

  當然，小鬼子的鎮壓手段也變得更加厲害了。據不完全統計，從3月1日到5月31日，就殺害了7500多人，打傷了15900多人，逮捕入獄的有46900多人，焚毀民房700多家。

  由此可見，小鬼子的確是把朝鮮民眾當成「自家人」的「內部矛盾」處理的。如果放在南京城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就不是殺害7500人、也不是30萬人，很可能就是300萬人！

  不過，這次事件也給小鬼子提了個醒。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鬼子的內閣調整了朝鮮總督、朝鮮軍司令長官的保護力度，朝鮮軍司令部下屬增加了一個步兵大隊、一個航空中隊、一個坦克中隊，然後才是總督府所屬的警務局大量警察。

  艦載機持續轟炸漢城，已經超過了三個小時，南次郎和中村孝太郎也沒有看見「救駕勤王之兵」，心裡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尤其是聽說漢江大橋失守、仁川港失守、金浦機場失守、江華島失守，反正能夠想起來的逃跑路線，現在都已經全部失守。從海上逃走不可能，從天上逃跑也不行了。

  南次郎和中村孝太郎也是有決斷的老雜碎：孤城不可久留。趁著東面還沒有出現敵人，趕緊向**圍。

  於是「揮揮手，我去了，不能帶走半片樹葉！」

  可惜現在想走，已經就有些晚了。

  海軍陸戰隊10個連，把漢城外圍已經橫掃一空，繳獲了一大批囚車、卡車。一團長耿鳳彪命令戰士們把沙包堆在上面，改裝成臨時裝甲車，車頂上架著繳獲的九二式重機槍、歪把子輕機槍，從南門、西門、北門衝進了漢城。

  海軍陸戰隊進城，終於幫助南次郎和中村孝太郎下定了最後的逃跑決心。留下4輛坦克殿後，自己帶著大部隊衝出了東門。

  他們這一路人馬可不老少，總督府、朝鮮軍司令部及其下屬的各部門、各課室、銀行、商業、企業、僑民，還有好多投機倒把分子、被小鬼子裹挾而去的百姓，不分軍警民夫、男女老少，竟然組成了一支超過40萬人的「大軍」！

  前面是12輛坦克開路，後面還有8輛坦克護衛，一個步兵大隊分散在隊伍兩邊，保護自己的長官。

  其他的小轎車、卡車、馬車、手推車、騾子馬匹、頭頂著包袱的百姓，現在全部擠在一起，行進速度和螞蟻差不多少，簡直一團糟糕。

  俗話說：人上一萬，無邊無岸。

  現在40萬「大軍」蜂擁出城，給人的感覺那就是鋪天蓋地！

  海軍陸戰隊員從三個方向殺進漢城，南次郎留下的4輛坦克很快就被包圍。雖然正面打不贏，但是街道兩邊都是隱蔽物，折迭式榴彈槍射程不遠，但是抵近射擊的效果非常不錯。白書傑的「第一代碎甲彈」不負眾望，四輛坦克瞬間失去了自己的駕駛員。

  衝進城內就看見四輛坦克，其他的人一個不見，耿鳳彪心頭直冒火：「一連到四連留在城裡清除隱患。另外六個連趕緊把坦克裡面的屍體拖出來，然後追擊敵人！」

  1939年7月28日下午兩點左右，耿鳳彪開著一輛卡車拖著兩個班的戰士，跟在4輛坦克後面沖向東門。

  這裡還有近萬人沒有出城，因為東門已經被龐大的人流堵死了。

  現在這個緊要關頭，怎麼可能心存菩薩心腸？耿鳳彪怒喝一聲：「開槍警告，如果不散開的，一律就地處決！」

  經過半個小時的混亂之後，東門的通道終於打開，耿鳳彪衝出東門一看：「我的個乖乖，漫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這到哪裡去找敵人呢？」

  其在此時副團長帶領大部隊終於趕上來，看見耿鳳彪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很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團長，漢江大橋沒有出路，現在找船肯定不現實，再說也來不及渡江。所以我判斷現在小鬼子要逃跑，只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路就是往北逃往揚州議政府，和第20師團匯合。第二條路就是向東，經過金谷里、清平里逃往五台山區，然後折轉向南跑到釜山。」

  「往北最終沒有出路，因為有第三師擋住正面。所以我的觀點是直接向東追擊，趁亂拿下金谷里、清平里和東面的春川，徹底掐斷第20師團的南逃退路。」

  耿鳳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自己這一千多人被裹在數萬人裡面，絕對不能停下來，否則就是天大的災難。因此點點頭：「命令部隊向東全速前進，發現敵人大隊就呼叫艦載機過來攔頭轟炸！」

  還別說，耿鳳彪他們真的很走運，追出去不到十公里，就已經看見了龐大的車隊，然後就發現了殿後的8輛坦克。

  現在沒有能力硬碰硬，只能呼叫飛機來救命。所以半個小時以後二十多架飛機已經趕過來，然後就是一通狂轟亂炸。

  南次郎和中村孝太郎一看向東沒出路，那就只好向北沖向揚州議政府。雖然比較丟人現眼，但是有了第20師團的保護，安全可能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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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他們這一轉向，剛好碰上了史連城第一師裝甲團團長關興國，帶著第二波趕上來的大部隊，雙方就在漢城東北方向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混戰！

  之所以叫混戰，就是敵我雙方都不能隨心所欲。

  因為路上有數十萬人，就算不管這些人的死活，但是人數多了以後，威力再大的坦克、裝甲車都是廢物！

  你過不去，他過不來，就只能隔著老遠展開對射。據後世有關專家統計，這一場混戰都沒有打死敵人，但是把逃難的人打死不下五萬人！

  書中交代，小鬼子的97式中型坦克裝備的是短管炮，雖然口徑57mm大很多，但是射程只有2400米。

  關興國的裝甲車雖然是20mm的五管密集陣，口逕自然不行，但是射程可以達到3600米。這一輪互相對射，敵我雙方竟然打了一個不相上下。

  關興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能把小鬼子的核心人物放跑了，要給艦載機爭取時間。

  果然，先前聽到密集速射炮聲的裝甲團副團長高茂昌，看見身後竟然是自己團長率領的大部隊，剛要上去匯報情況，沒想到西面的天空中飄過來一片烏雲。如果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好多人都會認為是烏雲。

  雙機身的「黑寡婦」戰鬥攻擊機，總重8噸，最大起飛重量8噸，可以攜帶500公斤的炸彈4枚。

  現在72架已經來到了頭頂上，高度已經下降到2000米左右，然後衝著小鬼的太陽旗撲過去，將近三百枚500公斤級的航彈也落下來。

  這種「黑寡婦」戰鬥攻擊機，滯空時間超過三個小時。還有1門30mm航炮，4挺7mm機槍。

  現在把炸彈扔光了，飛機突然靈活起來，變得身輕如燕。凌空一個翻滾，龐大的機群又回來了，航炮、重機槍展開了新一輪的對地攻擊。小鬼子剩下的20輛坦克全部變成了零件，小轎車都變成了大火球。

  關興國一看這裡已經沒自己啥事兒，這才想到自己的作戰任務，應該是繼續向南進攻，而不是在這裡觀看艦載機施放煙火。

  「全團集合！」關興國抓起步話機大吼一聲：「都別他娘的愣著啦，這裡和我們無關。現在全體轉向，通過漢江大橋，奪取水源補充燃料南下。明天天亮以前一定要占領清州、大田，然後南下占領全州，老子的最終目的地在海邊的光州！」

  關興國的裝甲團絕塵而去，漢城東北面的廣大區域變成了一片火海。乘火車趕過來的朝鮮解放軍崔明哲所部第二師，來得正是時候。

  數十萬漫山遍野的人群，成為他們抓捕的對象。不抓不行，這些人把漢城裡面能帶走的東西都帶出來了，現在的漢城幾乎就是一座空城。與此同時，崔明哲他們還有艱巨的打掃戰場的任務。

  按照命令吩咐一個團繼續乘車南下增援裝甲團，剩下的四個團以排為單位，在長度超過十公里，寬度寬差不多是三公里的範圍內，開始撒捕魚。

  沒想到一下去，最先撈上來的，竟然是南次郎和中村孝太郎。這對於小鬼子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