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抓螃蟹

  「親眼所見。」林默容語氣不容置疑。

  「所以，顧將軍還是小心提防的好。」

  畢竟這裡有一大支軍隊，若是泄露了行蹤，通報給不該曉得的人，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好，多謝。」

  顧九安起身，打量了一眼林默容，目光停留在她沾了污泥的褲腳上，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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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瞬間尷尬地藏起了一條腿。

  「那個……剛剛抓螃蟹蹭上的。」

  「咳。」她轉移話題，「那現下，能走官道就別走小路了，怕有埋伏。大膽暴露，比小心躲藏更不易讓人起疑。」

  顧九安深以為然：「嗯，我會派幾個人去探查路線。」

  林默容微微頷首。

  「告辭。」

  等她走遠，顧九安叫來何文。

  「你派三個人，去看看周圍的小路。注意，有沒有異國人的蹤跡。若有異常，不可輕舉妄動，速來向我稟報。」

  「是！」何文應下，又看了眼走遠的林默容。

  感覺將軍和夫人沒說幾句就散了。

  難不成吵架了？

  「將軍，要不要派人跟著夫……林姑娘啊？」

  顧九安睨了一眼何文。

  「嗯？」

  何文一哆嗦，這才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閒事。

  之前是將軍不在，現在將軍回來了，他還是少管為妙。

  兩口子吵架，太正常了。

  「呃，沒事……」何文低下頭。

  「沒事多去抓幾隻螃蟹吧。」

  顧九安輕笑，說完就走了。

  螃蟹？

  何文一頭霧水，好端端地將軍提螃蟹幹什麼？

  林默容回到驢車，簡單收拾了下包袱，便出發了。

  目的地是河流的上游，也就是許大娘他們第二次打水的地方。

  沿著河岸一路往上，地勢也越發崎嶇。

  林默容回想著異國人的圖畫，沿路繼續遮蓋他們來時的記號。

  每走一段路，林默容就停下來，嘗嘗河水的味道。

  不僅有鹹味，還有一股鐵鏽味。

  想來就是許大娘他們說的那股子怪味兒了。

  這些地方，都被異國人做了標記。

  由於地勢漸高，河水逐漸湍急。

  東西橫貫的山脈在此處打了彎兒，變成了南北向。

  既然這河流能從山裡穿過，這山上必定是有山洞的。

  林默容抬頭望了望，這山高聳入雲，遠遠看不出什麼蹊蹺。

  由於地勢高，水流急，很容易發生災害，因此山腳都沒有人家落戶。

  更別提山上了，可謂了無人煙。

  林默容嘗了嘗山腳的河水，鐵鏽味更重了。

  看來答案就在山上。

  林默容深吸口氣，索性從空間裡拿了雙登山鞋換上，還拿了根拐杖。

  左右比腳底下的舊布鞋舒坦。

  繼續跟著河流，林默容開始爬山。

  由於無人開發，連山路都沒有，實在艱難。

  但眼尖的林默容還是發現了端倪。

  有些草叢顯然是新近被人踩踏過的，也就是說有人來過。

  只是痕跡不明顯，林默容也無法判斷他們的路線。

  費了老大的勁兒，生生爬了半天 ，林默容終於遠遠看到了她要找的山洞。

  恢宏的瀑布傾瀉而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壯觀不已。

  林默容趕緊又嘗了河水的味道，鐵鏽味比山下更明顯，鹹味更甚。

  差不多了，她鬆口氣，隨便找棵大樹坐下來休息。

  一整夜沒合眼，淨干體力活，屬實撐不住了。

  拿出可以掩蓋氣息的神奇石頭，幾息之間，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廂，顧九安已經又率隊走了半日，途中並未碰到什麼異國人。

  他想起林默容的話，決定再去核對下細節。

  趁著隊伍再次休整，他來到了林默容家的驢車旁。

  卻發現驢車停在空地上，車內空無一人。

  大灰倒還在前頭，朝他哼唧兩聲，還昂了昂腦袋，像在打招呼。

  「咦，顧將軍？」

  此時，許大娘正牽著明辰明玉，準備來驢車上拿碗筷過去吃飯。

  林默容很講究，教導明辰明玉吃飯要用自己的碗，不能隨便用別人的。

  主要也是怕稀奇古怪的傳染病。

  兩個小孩也很欣喜：「顧叔叔，你怎麼在這裡？」

  自從啟程，顧九安要在前頭帶隊，明辰明玉幾乎見不到他。

  更別提之前在旱縣，一個院子裡朝夕相處的日子了。

  「是來找林姑娘的吧？」

  許大娘瞭然，露出一抹「我懂我懂」的笑意。

  顧九安很少跟婦人打交道，自然不知這笑中深意。

  「正是。她在何處？」

  林明辰笑嘻嘻搶答道：「娘親有事，好像是要進山裡面去。」

  說著他指了指林默容離開的方向。

  「那你們？」

  顧九安有些吃驚，顯然是沒想到林默容會丟下兩個孩子。

  「娘親讓我們跟著許大娘先往南邊兒去，她辦完事就來追我們。」

  林明玉也不想輸給哥哥，趕忙回答。

  那邊的山上人都沒一個，野獸頻頻出沒，林默容一個人去那裡幹什麼？

  顧九安壓下心中疑惑，繼續問道：「什麼時候去的？有沒有說去多久？」

  許大娘看出顧九安有些著急，「都走了 了，林姑娘說，可能要耽擱好幾天。」

  看來林默容並沒把此事告訴顧九安啊。

  想起旱縣城裡的傳言，許大娘腹誹，哪有妻子往外頭跑，丈夫不曉得的道理。

  兩人做事也不商量商量。

  明辰明玉懵懵懂懂地望著顧九安。

  「顧叔叔，娘親不會有危險吧？她向我們保證過。」

  顧九安卻無心回答，林默容難道是擅自去追查那些異國人了？

  若是林默容再遇上那些人，可能就糟了。

  「顧叔叔？」

  林明玉看見顧九安的模樣，開始有些害怕。

  顧九安反應過來，先是輕輕拍了拍明玉的腦袋，繼而安撫：

  「無事，是我托你們娘親去的，到時候我還會去接她。」

  他一心認為林默容是為了追查那些人，稍不留神就是國家大事，因此不能放任不管。

  聽到這話，孩子們都鬆了口氣。

  「那我們等顧叔叔接娘親回來。」

  明辰明玉深信不疑，鑽到車子裡拿了自己的小碗，屁顛屁顛地跟著許大娘去吃飯了。

  許大娘看了一眼顧九安，她將信將疑，卻沒有多問。